第23章 第23章小凉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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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凉……”
陆昭轻声念着苏凉的名字,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忘记那场又场噩梦带给他的恐惧。
只不过，对陆昭的眷恋, 蛇窟中的少年无所知。他还带着笑意, 努力地安抚着己姐姐，言语中不乏对蛇窟和“毒蛇”们的亲近。
“是啊, 他们人真的很好。我觉蛇主他应该也不是大家说的那么可怕……”
屏幕另端传来了少年清澈的嗓音。
寥寥几句，让陆昭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
“不要信他们，小凉，你骗了，蛇窟里怎么可能有好人。他们不过都是群疯子, 群屠夫！”
明知道苏凉根本不可能听到己的声音，陆昭还是哑着嗓子低吼了起来。
是梦的影响也好, 亦或者是多年来己父亲对己的不断提醒也罢——此时此刻的陆昭仅仅只是想到陆太攀, 心中便会控制不住地腾起股怨毒的恶意。
没过多久，苏凉的通讯结束了。
禁闭室里陷入了安静，死寂中，只有陆昭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而就在几个小时后, 本应无人出现的禁闭室外忽然传来了阵脚步声。陆昭眼神亮, 然而, 伴随着阵复杂的密码确认和身份确认机械音后, 陆昭很快就辨认出了来人。
是宁嘉逸。
也许是陆正恩觉让陆昭这样的alpha多跟己契合的omega多呆会有助让他“『迷』途知返”吧，在这么多天的软禁生涯后, 陆昭终引来了访客，而这唯的访客正是宁嘉逸。
容貌秀丽，气息甜美的omega款款走进了房间，在到陆昭后,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他脸上点点，『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阿昭，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宁嘉逸难过地说道。
确，陆昭现在上去异常潦倒憔悴，光是他的样子，几乎都已经不出昔日陆家大少风流倜傥，呼百应的桀骜模样。
“你怎么来了？”
在确认来人是宁嘉逸后，陆昭眼底有丝掩不住的失望，但他还是收敛起心情，努力打起精神跟己的青梅竹马的好友打了个招呼。
“是我爸让你来劝我？”
他又说道，仿佛能猜到陆正恩对宁嘉逸说的似的，嘴角泛起抹冷笑。
“他大概又在说什么为了我好最好让我早点跟苏凉刀两断的吧……真无聊。在朋友的面子上，你最好句都不要跟我复述。”
宁嘉逸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床边，目光不着痕迹的在陆昭腕间和脚腕上的镣铐上了眼，然后他才在陆昭身侧坐下。
“我当然不是来说这些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有多喜欢苏凉哥哥。”宁嘉逸的语气中带着心疼，“可是，如果是苏凉哥哥在这里，知道你为了他变成这个样子，他也定会很难过的。其，你真的不用为了他这么跟陆叔叔对着干，他会伤心，我也会很难过。而且苏凉哥哥不是说了吗？他其直都很崇拜蛇主大人，你就他半年……”
听到宁嘉逸提起陆太攀，陆昭就又觉己的太阳『穴』似乎正在不停跳动。
“闭嘴，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苏凉是怎么想的！他那个人永远都只会委屈己，永远都会照顾别人的想法而忘记己也是应该照顾的那个人。我当他朋友这么久，从来都没听他说过崇拜那个怪物！他定是顾及到我……”陆昭的声音点点低了下去，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对，定是这样，他是我牵连了所以发配到蛇窟那种地方，但是他怕我为他闯祸，他还在顾忌我，所以不敢表现出不愿意。”
“啊？可是，我觉苏凉哥哥他……”
如果当时宁嘉逸不在现场的，他可能真的就信了陆昭的了。
他侧过头，着言语努力说服己的陆昭，心头蓦地闪过丝厌倦。
如果有选择，宁嘉逸真想就这么扭头就走。
可是，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不久宁棠生带给他的。
【“我们好不容易买通的那两个人失手了。”】
【“目我们也查不到那个怪物有没有追查到我们头上，但是情况还是很危险。”】
【“宁嘉逸，你最好是能快点跟陆昭确定关系，把宁家和陆家的关系稳定下来。不然的，宁家旦完蛋，你也会死无葬生地，你应该很清楚这点。”】
宁嘉逸摇了摇嘴唇，忍下了打冷战的冲动。
怎么会失手呢？
宁嘉逸感到又无措又绝望。
不是说好了切都计划好了吗？陆家那只怪物是个疯子，会杀掉所有靠近他的人。苏凉应该很容易就干掉啊？
可现在宁棠生却告诉他，计划失败。
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他唯的希望就是将己跟陆昭死死地绑在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陆太攀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进行清算时，靠着陆家与宁家间的联姻关系控制住局面。
要做到这点，仅仅凭着他尚未完全分化的omega身体，还有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名头，还远远不够。
他必然要做出行动……还有付出些牺牲才行。
“其，我有个想法，说不定能帮到你。”
宁嘉逸深吸了口气，然后脸上绽开了抹隐忍而羞涩的笑意。
“阿昭，要不，你释放些信息素在我身上吧？”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果不其然，陆昭立刻拒绝了，他疑『惑』地望向宁嘉逸：“我们不是说开了吗？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ao间的信息素交换表的在太多了，是最亲昵，最私密的种行为。
陆昭直都把宁嘉逸当成己的死党，所以就跟他说过，无家长们怎么撮合，他还是没有办法跟宁嘉逸形成那种关系。
“我知道啊，我也直只想当你的好朋友。但是你现在还困在这里，不采取点特殊措施我想陆叔叔根本不会放你出去。”宁嘉逸掩去眼底的阴暗，装出了轻快的声音应道，“我的omega腺体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是，我已经进入了预分化期，阿昭，你记那个方法吗——对尚未完全分化的omega释放少量alpha信息素，是可以让这名omega的信息腺提发育成熟的。”
“我知道，可是这跟我出去有什么关系？”陆昭显很『迷』茫，“你的生理课没认真上吗？用这种方法提催熟分化很危险，会产生后遗症的——”
“特定alpha信息素成瘾症。”
宁嘉逸忽然握住了陆昭的手，他直勾勾地着对方，然后说出了个几乎只会出现在生理课本上的单词。
特定alpha信息素成瘾症，在几百年曾经是社会动『乱』以及omega高残率的重要原因。
alpha古以来都比omega数量要多多，所以几百年，社会中流行种陋习：就像是宁嘉逸说的那样，在omega尚未完全分化，某位alpha便会强行禁锢对方由，然后对其进行少量的信息素释放。
此时的omega尚未完全成熟的信息腺还没有构建好腺体屏障，而通过这样的方式提催化的omega，会对那名释放信息素的alpha产生病态的渴求与极度依赖。
这就是信息素成瘾症。
omega们会无法控制己的心智和身体，他们会贪婪地纠缠着对方，无时无刻渴求从alpha身上汲取到更多的信息素。旦没有办法定时摄入该名alpha的信息素，omega便会产生戒断反应：发烧，晕厥，极度消瘦，惶恐不安。
这种强烈的成瘾直延续到他们彻底分化成功。
当然，身体上的成瘾症状会随着omega信息腺的完全成熟逐渐褪去，但是通常来说，这时候ao间已经有许多不可挽回的悲剧和恶果产生了。
因此，在进入文明社会后，出保护omega权益的考虑，这种行为至少在表面上，已经完全完全禁止了。
……
“只要我不承认，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宁嘉逸字句的劝说道。
“反正我的身体就那样，出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因为契合度过高所以在预分化期产生非典型『性』的信息素成瘾症也有例。我产生反应，无如何他们都会让你出去陪我好稳定我的身体状况的。毕竟，我家也好，你家也好，都指望着我度过分化期，后好作为你的……”
宁嘉逸含糊地略过了“伴侣”这个单词。
“反正在医院总比在禁闭室好办，到时候我就帮你打掩护，而你，就可以去找苏凉哥哥了。”
原本坚定地打算在心底拒绝宁嘉逸的陆昭，在听到宁嘉逸最后句时候，心里倏然松动了下。
去找苏凉。
这件事对他的诱『惑』是如此大，大到让他甚至开始动摇了起来。
“信息素成瘾症对omega来说很危险也很难熬，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做太冒险了。”
他迟疑地说道。
宁嘉逸沉默了瞬，片刻后又体贴温和地笑了起来：“只是小会儿，题不大的，反正也有成熟的戒断『药』物可以暂时抑制住那种病态依赖嘛。而且，最差最差的情况，我相信你也不会完全不管我的，对吧，阿昭。”
他很清楚地出来，随着他的劝说，陆昭脸上的动摇『色』越来越浓。
而宁嘉逸的心，也变越来越苦涩。
所谓的戒断『药』物当然是有的，然而那只是针对普通匹配度的ao才有用。像是他这种与陆昭匹配度已经到了九十的人，旦产生成瘾症，反应将会异常强烈。
更何况他的信息腺……
宁嘉逸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己的信息腺。
“不行，要不你就假装是信息素成瘾症好了！但是向你释放信息素这件事情还是太奇怪了。”
陆昭还在拒绝。
“身体上的数据是没有办法造假的。”
宁嘉逸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恐惧，苦涩地说道。
其他压根就不想让己落到那种地步去。
然而……
想到宁棠生的那些，巨大的恐慌还是让他不不用这种方法绑住陆昭。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旦产生信息素成瘾，陆昭就不可能不管他了。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要当宁嘉逸的“好朋友”，也有人会想办法让他当不成。
陆昭注定是宁嘉逸的专属alpha。
所有知情人都清楚，陆家的怪物陆太攀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到了最后，唯能掌管陆家的，就只有陆昭。他唯需要做的，就是忍耐到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宁嘉逸也不顾陆昭微弱的抗拒。
纤细的omega倏然压向陆昭，然后他解开了衣领，向那个人『露』出了己的后颈。
“阿昭，你只要轻点就可以了。”
柔软的，楚楚可怜的声音。
甜甜的，带有强烈诱『惑』力的信息素的气味。
以及……苏凉。
他出去以后，就可以去找苏凉了。
他可以跟苏凉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他甚至可以像是梦里那样，带着苏凉私奔？
陆昭很确信，己绝对不会让噩梦里的那些事情发生在苏凉身上，他会保护好苏凉，他会爱苏凉，而他们两个，也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陆昭急促地呼吸着，面颊上泛起微红。
“算我对不住你，阿宁。多谢了。”
他沉声说道。
然后，他低下头，用力地咬住了怀中的少年。
对不起，小凉。
与此时，陆昭也在心里不断地低语着。
这不是背叛。
他想。
这只是……为了能够尽早地见到小凉而已。
这是为了后更加长久，更加幸福的未来。
……
时刻的“蛇窟”内院。
“唔……”
苏凉挂掉了电，忽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苏凉少爷，是有什么不适吗？”
明明只是轻微的颤抖，可身边的仿生人却立刻察觉到了。
管家关切地询着苏凉的身体状况，弄苏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没事，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他说道，然后他想了想，忍不住苦着脸嘀咕了声，“就希望骂我的人不是我姐——我还以为通讯时她会对我温柔点呢，结果最后还是把我教训了顿。”
表面上苏凉是在抱怨苏暖的唠叨，可任何人都能出来，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对苏暖的爱。
“我很高兴到你这么愉快。就像是我推演的样，跟亲人的联系可以有效地缓解袭带来的紧张和恐惧，并且有助放松你的精神，”管家说，正是提出来让苏凉跟苏暖联系的，“而放松的精神状态对你的伤势是有好处的。”
伤势……
想起几天的那场遇袭，苏凉忍不住『揉』了『揉』己的后颈。
“请不要碰到你的伤口，那会刺激到你的信息腺。”
管家见到他的动作立刻提醒道。
“alpha的信息素带有轻微的毒『性』，这是种类似标记的行为，也正是因为这样，初次释放产生的伤口需要时间来恢复。” 仿生人认真地冲着面的beta科普道，“对了，待会儿我会对你进行医疗检查以确定你今天的身体状况。”
“好，好的，麻烦你了。”
听着管家若无其事地说着什么“信息腺”“标记”“释放”，即便是身为beta的苏凉，脸也有些发热。
他当然还记己在“蛇窟”中遭到的袭击，也很清楚己注『射』了某种『药』剂。
然后，他在『药』剂的作用下产生了些……嗯，不太好描述的变化。
他的信息腺肿胀就跟omega样，而且身体竟然还能像是omega那样往外散发人造信息素。
最糟糕的是，想要缓解这种简直只会出现在xxoo小说里的症状，唯的办法就是摄入名alpha的信息素？！
苏凉非常庆幸，当时己正处神志不清的状态。
不然的……
嗯，他都不敢想象“不然”的场面。
总就是，很羞耻。
非常羞耻。
从昏『迷』中醒来，又管家告知了切后，苏凉在床上躺了小半天都没法平复情绪。
这其中除了常规意义上的不好意思外，更加隐秘的原因则是……随着管家的解释，他脑海里竟然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些让他想想都要耳朵冒烟的画面。
他隐约可以记起的事情，虽然对后续的发生却完全记不。但是他知道己定是什么人救了，而且，苏凉直到现在都能记起那种荒诞，强烈，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奇妙感觉。
就比如说现在，他与管家仅仅只是聊到那晚而已。
苏凉的理智已经说服了己：这很正常，切都只是单纯的治疗行为。
可他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仿佛有阵电流倏然窜过他的背脊，他的心跳快了拍，后颈的皮肤也开始绷紧。
就好像冥冥中，依然有人正在用齿间抵着他后颈的那块区域。
模糊的记忆里，冰冷的，锋利的，仿佛可以摧毁切的冰风暴似的强烈气息萦绕着他，混沌的意识压根无法赋予那个人影具体的形态，但他的灵魂却牢牢地记住了对方信息素带给他的感受。
他觉己像是『潮』湿的巨蟒所缠绕然后慢慢吞噬入腹的可怜猎物。
但时，又像是冷血而残暴的巨龙死死环在身体下的某种珍贵宝物。
冰冷风暴的肆虐下，某种东西泛着『潮』湿而晦涩的幽香，如妖魔的低语般，不断地诱『惑』着他朝着那个人贴过去。
……
“我我我觉我应该那名alpha道声谢。我真的非常感激他在那种时候……救了我。”
苏凉强迫己从回忆中回到现。
他深吸口气，然后强忍着羞涩，把这些天直萦绕在心头的说了出来。
不管因后果是什么，可那名救了他的alpha确做出了牺牲。
苏凉很清楚，像是释放信息素这种事情对alpha来说意味着亲密行为，但偏偏，他压根就不是omega，而是名beta。
除非是『性』向特殊，不会有alpha愿意接受这种事情。
他感到非常害羞，时也非常抱歉。
管家在听到苏凉的后，电子眼睛微微闪烁了下。
在苏凉清醒后，他按照陆太攀的吩咐，并没有把事情完整的真相告知对方。
嗯，用陆太攀的来说，就是……
【“没有必要让他受到这种惊吓。”】
所以，管家只是避重就轻的告诉苏凉，是名好心的alpha贡献出了己的信息素中和了他的『药』物反应。
“啊，我想没关系的，苏凉少爷，你不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愧疚。救了你的那名alpha有着非常崇高的志向和格外正直的品格，我可以用我的数据库向你保证，他很高兴己的信息素可以帮助到你。”
仿生人非常努力地说道。
苏凉眨了眨眼睛，因为管家的而放松了点。
然后他想了想，忽然忍不住扑哧笑。
“你在笑什么？”
管家道。
苏凉怔，这才意识到己竟然真的笑出了声：“我笑是因为，在来这里，其我听到了很多可怕的传闻。如果是那时候的我，听到有人说蛇窟里的人有着崇高的志向和正直的品格，定会觉天方夜谭。”
“可是，来了后我才发现，其这里每个人，都很好。”
多年救了己的臭脸青年。
动通讯系统里主动替己查资料，回应题的好心检测员。
还有那位品格正直，牺牲己释放信息素帮他中和了『药』物毒『性』的善良alpha。
“我很高兴能够遇到他们。”
听到苏凉的低语，管家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开始转移题。
“啊，对了，医疗检查！”
提高了声音。
“你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颈部的伤口涉及到信息腺的消肿直没有检查，今天应该可以仔细探查了。般来说，只要你的信息腺消肿，就意味着那种恶心的『药』剂已经完全谢完毕了哦，你也算是完全恢复了正常……”
边絮叨着检查细则，管家边控制着医疗机器探向苏凉的后颈。
最开始切都显顺利平稳，直到苏凉后颈的信息腺的检查图完整地出现在管家的数据库里。
事情变有点棘手了。
管家想。
作为名信息腺发育不良患者，此时此刻的苏凉，他的信息腺表现出来的并非是『药』物导致的肿胀。
反而更像是……
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