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什么来路1+2更,第一笔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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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两天后, 齐越终于前往子监。
他到子监的时候，凌延承在柜台里玩手机，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老师鬼在他身后不断叹气, 用恨铁不钢的语气职责凌延承，“你看看你！再看看他人！人家都能好好学习, 可你在做什么？时间就是生命你知吗？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还玩手机……呃……”
老师鬼的职责在看到齐越的到来后戛然而止，面上甚至出现瞬间的恐慌, 立马飘。但它并没上二楼，而是飘到习的位置，背着手在客人的身份飘来飘去，见每个人都沉浸在学习中, 老师鬼满意地点点头。
凌延承并不知他每次在柜台玩手机都被子监的鬼盯上，并且轮番责备他, 这会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看到齐越立马扬起笑容，“嫂子，你来啦。”
而后指了指楼上, “老头刚来不久，现在在楼上。”
今天是老头第五天来子监了，每天定时定点，来了就磨着凌延承计时器，然后每次都是给凌延承转三万块钱当计时器的押金, 习时间到，三万块不了，拿着计时器就。
齐越脚步转，朝楼梯的方向去。
子监的二楼和楼的装潢完全不样，楼用隔板隔开了习的位置, 客人进来除了习的那个位置之外，都是公共空间。二楼有小图书馆，装了好间两到四人的包间，有钱又注重隐私的客人可以选择在包间里习。
楼梯上去，首来到二楼的小图书馆。这是子监里只鬼待得最久的地方，剔除两只喜欢巡视客人学习情况的鬼，他鬼大多时候都待在小图书馆，沉『迷』学习。
老头有张周卡，还财大气粗用周卡绑定了间双人间。但他这会并没有在包间里，而就在小图书馆里，想和图书馆里的鬼说。
但这些鬼可都是学习执念深重的鬼，知识的海洋就在前面，多说句与学习无关的题外对它们而言都是罪孽深重，哪里原因搭理老头？
于是齐越上来后，就看到这么副画面：老头像只花蝴蝶样在小图书馆里来去，会来到科举鬼旁边，问：“小兄弟问你件事，你们老板是怎样个人？”
科举鬼没回答他，伸手薅下把头发，头皮越发稀疏锃亮了，它嘴里念念有词，说得都是老头听不懂的公式。老头转而去找在背世界名着的高考鬼，高考鬼被他打岔，下子卡壳了，用全是眼白的眼睛瞪老头，然后飘到角落里，对着墙继续背诵。
问了圈，老头都没得到己想的答案，纳闷极了。已经第五天了，他不仅没见到子监的老板，连计时器都没搞清楚。子监的神秘面纱就摆在他面前，可他却怎么都揭不开。
老头叹了口气，想回到包间继续研究计时器的时候，察觉有人在靠己，抬头看去，便看到张笑容灿烂的娃娃脸。
老头马上意识到己刚刚的行为在对方眼里很奇怪，他尴尬地咳了咳，抻抻腰转转脖子，若无事地说：“学习太累了，我出来。”
他并没有往齐越就是子监老板上想。在老头眼里，能够制作出计时器的人，修为很高，绝对不可能是齐越这种看着还没年的小年轻。
齐越并没有打算掩藏己的身份，简单直接地问：“听店员说你找我有事？”
“啊？”老头直接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齐越，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好会才意识到齐越没戴工作牌，就是说齐越是不受鬼魂执念影响的。
“……你就是老板？”
齐越笑着点头。
老头没忍住打量审视齐越许久，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计时器是你做的？”
齐越：“可以这么说。”
第个计时器确实是齐越做出来的，之后是凌渡韫根据阵的原理写出相应的程序，流水线生产的。齐越确实可以说是计时器的原创者。
“怎么可能……”老头困『惑』不解。计时器实在太过高深，怎么可能是眼前的少年做的？
不过很快老头便将疑『惑』压下去，『露』出和蔼的笑，“老板，可以聊聊吗？我对你们的计时器很感兴趣。”
——对你很感兴趣。
这句老头没说出来，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可以。”齐越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见见老头，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老头前往休息区。
老头离开小图书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图书馆里的鬼魂们在齐越进来之后，全都立站好，看起来很忌惮齐越。
他皱了皱眉头，不禁腹诽：老板到底是什么人？玄学界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年轻的天才了？
老头心思斗转间，齐越已经带着他来到休息室，指着休息室的沙发说：“随便坐。”
“我是玄学世家蓝家的人。”老头并没有坐下，而是用试探的语气看着齐越说。
齐越从善如流，“蓝老生。”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老头继续问：“冒昧问下，老板师从何人？”
能培养出齐越的师门或者世家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看来老生不是对计时器感兴趣，而是对我感兴趣啊。”齐越动作随意地坐到沙发上，笑意『吟』『吟』地戳穿老头的心思。
老头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坐到齐越对面，牵强地解释己刚刚的行为，“我好奇罢了。”
同时他看出老板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便不再纠缠这个题，主动把题绕回计时器上，“不知老板手上还有多少计时器？我想向老板大批量购入。”
“老生，我们人不说暗，”齐越脸为难：“计时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做出够子监用的量，已经耗费我大量心神……”
老头恰时接过齐越的茬，真诚：“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个三万确实便宜了，他愿意出高的价格向齐越购买。
齐越有些犹豫。
老头却很豪爽，“老板，不这样吧。我在你这里定个计时器，每个五万，你可以分期给我。”
他说完这句，就看到齐越的眼珠子动了动，显然是有些心动了。于是老头想了想，果断加码：“那就取个吉利的数字，六万六？”
“……”齐越战术『性』地陷入沉默，似乎还在犹豫，片刻之后，才勉为难地点点头，“行吧。个计时器六万六，共个，个月之内全部交付给你。”
齐越并不认为己是个『奸』商，该提醒的还是提醒，“不过我的计时器虽然可以防护鬼魂的执念和阴气，但老生你知，我店里的执念并不会很锋锐，因此计时器才能长时间有效果。即便如此，段时间后计时器还是需换。我得事提醒你，若是遇上行深的厉鬼，计时器估计顶不了多久。”
当然，齐越是有可能做出效果好的计时器的，不过这种加强版的计时器放在子监就真的是大材小用了。这点，齐越并不打算告诉老头。
老头点点头，“我知。”
任何器都有临界值，这点在老头的意料之内，计时器的优秀实已经超出老头的想象。
就此，双方都很满意这次交易，握手的时候两人笑得都很真诚。
老头这次终于不再空手而归，拿着个计时器的订单心满意足地离开，齐越笑眯眯地将人送到子监门口，直到看不到人了，才转身回店里。
柜台里的凌延承偷偷觑了齐越眼，是灿烂无害的笑容，凌延承却觉得瘆得慌，像只狡猾的狐狸。
肯定是谈大生意了，凌延承想。
***
蓝老头离开子监后，哼着曲回蓝家老宅。之前他手里只有个计时器，便不舍得将好东西拿出来，这会有了个计时器的订单，蓝老头打算大方回，让老宅的人见识下好东西。
他刚进大宅，迎面来个留着及肩短发的年轻人。
蓝老头看了年轻人眼，赶紧把人叫住，“天诤，你站住。”
“师叔公。”年轻人赶忙停住脚步，恭敬地向蓝老头行了个礼。
蓝老头又细细打量蓝天诤，果然在对方印堂处看到丝血光，不由蹙起眉头，“你这是去哪？”
蓝天诤：“我手上有个委托，现在去处理。”
蓝老头点了点头表示知了。蓝天诤印堂上的血光预示了这次的委托很凶险，但蓝老头并没有拦着蓝天诤不让他去，做他们这行的，不就是和危险打交的吗？不过蓝老头还是想了想，掏出个计时器扔给蓝天诤，“这是师叔最近淘到的宝贝，遇到危险的时候按下开关，没准能救你命。”
蓝天诤接过计时器，看清它的样子后，不由陷入沉默。
那是个五厘米左右的圆形塑料铃，顶上有个红『色』的开关，看起来就向是从两元店里买回来的小玩意样，充满了廉价感。蓝天诤实在是看不出它宝贝在哪里？
蓝老头从蓝天诤眼中读出了嫌弃，立马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敢嫌弃我给的东西？”
蓝天诤赶紧收起计时器，连声说：“不敢，不敢！师叔，我去忙了，回见！”言罢，把计时器往口袋塞，转头就往外。
蓝老头望着蓝天诤跑开的背影，笑骂：“太不识货！”
转而继续往老宅里面，分钟后，来到主宅的大厅。有个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不知在说什么，面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他们见到蓝老头过来，马上站了起来和蓝老头打招呼。
“师伯。”/“师叔。”/“三叔。”
蓝老头点头回礼，而后看向叫他三叔的女人，“有你爸的消息了？”
女人穿着套西装，留着短发，年纪在四左右。令纹有点深，眉峰之间形个“川”字，这让她看起来很严肃。
她叫蓝玉，是玄学世家蓝家的家主。
听到蓝老头的问题，蓝玉下意识地皱眉说：“嗯，有人在k市见过他，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然而谁无保证有没有结果，毕竟那个人是真的有心藏，所以二年过去了，蓝家都没找到他。
“唉，你说你爸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二四年了啊！”蓝老头轻叹口气，眉宇间拢上淡淡的愁绪，还有缕无理解的愤怒。
蓝玉闭了闭眼，掩住眼中的诸多复杂的情绪，再睁眼时便转移了题，“三叔，这天总见你出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遇到了件趣事。”蓝老头坐下，蓝玉亲给他倒了杯水，他仰头连同嘴里的苦涩起咽下，换上兴味盎然的语气，“珠珠那丫头前天去了家习室……”
他言简意赅地将这天在子监里遇到的事说完。
蓝玉听完后，略微沉『吟』，末了：“三叔觉得那习室的老板是哪家的？”
“没真动过手，暂且看不出来路。”蓝老头摇摇头，有些嫌弃：“驭鬼之术看起来像出谷家，但以谷家爱现的『性』格，谷家真的出了习室老板那样的后生，早就吹得全世界都知了。”
“有没有可能是周家？”蓝玉问。
周家是玄学界有名的世家，和他世家避厉鬼的阴煞之气、执念如蛇蝎不同，周家的修炼之就是以阴煞之气和执念为磨砺。就是将身暴『露』在阴煞的环境之下，用意志抵御厉鬼执念的影响。
习室利用执念这点，确实和周家的修炼之存在异曲同工之处。
“不像。”蓝老头否定蓝玉的猜测。
周家可没有那手驭鬼的本事。
蓝玉又说了个玄学界有名的势力，还是被蓝老头否认了。
“罢了，”蓝老头摆摆手，“我和他接触着，再看看他到底什么来路吧。”
他并没有和子监老板交恶，这次生意做得还很愉快，之后确实可以再接触接触，总能探听到对方的身份。
暂时把子监老板的身份放到边，蓝玉却对蓝老头口中的计时器感兴趣，“三叔，你手上有没有计时器？给我观摩下。”
“有是有。”蓝老头：“不过我看你徒弟印堂泛血光，就给他了。”
他才不会告诉蓝玉他手上还有两三个呢。
蓝玉：“我替天诤谢谢您。”
蓝老头瞄了蓝玉眼，哀叹声，“可花了我万块呢。”
“……”蓝玉嘴角抽了抽，秒get到蓝老头的意思，拿出手机，“支付宝还是微信？”
蓝老头利索地点出收款码，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微信，谢谢。”
蓝玉：“……”
***
翌大早，蓝天诤结束委托回到蓝家老宅，顾不上收拾身上的风尘和狼狈，直接去找了蓝玉。
蓝玉在庭院里打太极，套动作行云流水。见到蓝天诤回来，收势沉气，听到蓝天诤的脚步近了，才缓缓睁开双眼，“回来了？”
她从蓝天诤身上感受到股极强的阴煞之气，从中可以推断出昨天那个委托的凶险程度，眉头皱起，沉声问：“怎么回事？”
“委托人隐瞒了些事，导致事务堂那边对危险等级预估错误，”蓝天诤如实说。
这次接到的委托是去家私人工厂解决厉鬼的问题，那家工厂最近闹鬼，搞得工厂上下人心惶惶，工人无心生产。按照老板的转述，前段时间有个工人因为『操』作机器的时候打了个盹，被卷到机器里面，没抢救回来。
之后天，工厂的机器总是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碾着什么东西样，发出“格拉格拉”的响声，令人头皮发麻。三天里，有五六个工人差点被卷进去，工厂的厂长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便找到蓝家。
蓝家事务堂那边评估过风险后，把委托分配到蓝天诤手上。
然而到了工厂后，蓝天诤才发展，工厂里的那只鬼并不是意外鬼，而是惨死鬼。就是说，它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人杀害的。
死后似乎又经历了些事，怨念极大，偌大的工厂都笼罩在它的阴煞之气下。短短天，它就将周围的鬼魂吞噬殆尽，为只厉鬼。
蓝天诤进入工厂就算是进了厉鬼的领域，在工厂里不停地打转，还在工厂里遇到了他人。
“工厂的老板不仅委托了我们家，”蓝天诤和蓝玉进凉亭，边给蓝玉倒茶，边说：“周家人来了。他们显然错估了工厂的危险，只派了周秦过来。”
周秦年纪和蓝天诤差不多，两人平时关系还算不错。
那厉鬼似乎并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只给两个年轻人设置了鬼打墙，让两人从头到尾体验了把被机器卷进去搅碎的痛苦。
两个年轻人修为有限，全程被厉鬼带着，根本无摆脱鬼打墙的痛苦，在工厂受尽折磨。就在蓝天诤以为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手无意之下『摸』到了口袋里的计时器，想起师叔公和己说的，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按下计时器。
“咔哒”的声脆响在隆隆的机器运转声里却格外清晰，下秒，蓝天诤感觉到己的周身好像升起了层保护罩，那些钻进他骨髓里的阴冷随着保护罩的出现而消失。
机器运转的轰鸣声是恍如隔世般从耳边远离，晨光刺破黑暗笼罩而下。
他出了厉鬼的鬼打墙。
而保护了他的却是这个看起来分廉价的计时器。
“这就是师叔公给我的计时器，不知师叔公是从哪里淘到它的。”蓝天诤将计时器从口袋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交到蓝玉手里。经过昨晚役，计时器的塑料外壳上已经出现了裂痕，但整个计时器并没有坏，应该还能用上次。
蓝玉伸手拿过这个价值万的小器，细细打量了好会，伸手按下红『色』的开关，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升起层能量膜。能量膜里富含精纯的灵气，确实可以隔绝厉鬼的阴气和执念。
“好厉害的器！”
感受着能量膜传来的澎湃灵气，蓝玉不禁感叹。
就是……
看着计时器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外型，蓝玉有些无理解。不知制造这个器的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厉害的器竟然设计了个如此简陋的外形。
不说高端大气上档次吧，起码和玄学有关系吧？只看这个计时器，谁能想到它是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器呢？任谁看都是个抢答铃！
简直没眼看！
蓝天诤看着计时器就像是看着大宝贝，经过工厂的事，蓝天诤彻彻底底真香了，哪里还敢嫌弃计时器太廉价？
他错不错地盯着计时器，却不忘问蓝玉：“师父，您看完了吗？”
蓝玉：“嗯。”
蓝天诤：“那可以还给我吗？这是师叔公给我的。”
他的手已经蠢蠢欲动，准备随时抢回计时器。
蓝玉语气不愉，“为师必须纠你，这是我花钱向你师叔公买的。”
顿了会，又补充：“花了我二万。”
蓝天诤苦涩地咽了咽口水，脸肉疼，“我这就把钱转给您？”
“那就给你吧。”蓝玉干脆地点头，副好师傅的模样，“师父总不能和同徒弟抢东西。”
蓝天诤咬牙把钱转给蓝玉，重新拿回计时器的瞬间，又觉得己赚到了，心下特别安定，并不觉得二万这个价格很贵。
师父对他果然很好。
***
同时间，玄学界的大群里，周家家主突然发了张照片。
【周玄同：[图片]】
【周玄同：请问各位同仁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物品？如有见过，还请告诉我在哪见过？周某必有重谢。/抱拳/抱拳】
图片上的物品，是蓝天诤手里的那个计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