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破约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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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一边低头整理着身上的黑色学生制服上的纽扣，还没来得及看清前方的路，浅井优就收到了来自于身前侧不远处的女孩打招呼的声音。
下意识地抬起了目光，登时就看见了早川圣来站立于自家门庭前，等待着自己的倩影。
修长的双腿将本应该是遮盖住膝盖的藏青色的格子校裙变为了短裙，而在这条短裙之下的，是一对细直白皙的美腿。
纯白色的短袜紧贴住了小腿的肌肤，细纹之中投出了皮肤的柔嫩，总让人有一种想要看到更多的思绪。
泛着微光的棕色小皮鞋踢踏着脚下的地面，以及两个人视线重合之时绽放出来的会心一笑，让这一月底的寒冬天气，似乎都因此而变得不那么让人感觉到冷了。
“早上好。”搓着手回复了女孩的问候，浅井优迈着步与之并肩同行，与此同时继续道，“看起来，你的精神不错嘛。”
跟在同伴的身旁双手将包提在身前，因为走动的关系还不断摇晃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小腿，早川圣来面对他的问候，很是活跃地笑道：“我之前专门看了，我们被分配到了同一个考场，并且也是同一个教室哦。”
“那也太巧了。”
“难道不应该是‘太好了’吗？”
迈着轻快的步伐，早川圣来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今天就是升学考试而感到紧张：“东京怎么样？”
“嗯。”一手揣进了衣服的兜里，浅井优轻点头回复道，“比起枚方要繁华多了，那边的住处距离高中很近，叔叔与阿姨，还有他们的女儿都很欢迎我——还算不错啦。”
“女儿？”
之前还笑意盈盈的少女，在听到了这一个词汇的瞬间，就立马警觉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随之凝固，从而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向了正前方的浅井优。
注意到了女孩朝自己这边投过来的目光审视，浅井优提了提领口，随口问道：“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过于在意，所以早川圣来这才不得不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摆摆手道：“不，没什么。”
虽然做出了一副很自然的模样，但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中学生，还没有到达那般表里不一的地步，内心之中的心事与忧虑之情，光是从少女的面目神色之中，就可以窥出端倪来了。
就连她自己也都是因为处于这种在意的心情中，佯装出来的模样也没能够持续太久，当即就按捺不住，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如实地遵从了自己的想法：“那个……东京那边的家庭，还有女儿吗？”
“是啊，”奇怪地看了一眼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这什么的女孩，浅井优自顾自地说道：“也是中学三年级的学生，跟我们一样。”
“那她是什么样的女生？”
来自于少女接二连三地奇怪表现，这非但是没有让浅井优感到惊讶，反而是逐步参透到了早川圣来的心中所想。
面对早川圣来的问题，浅井优不急不忙地轻笑着道：“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诶？”
被这个问题突然弄得一愣，早川圣来惊讶的同时，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进入到了对方构建出来的圈套中了。
一旦遇到了困难，那么装傻肯定是没问题的——这般的认知，显然是被早川圣来掌握得很娴熟了。
“什么嘛，”轻轻伸出手推了推侧边的少年，早川圣来撇着嘴佯装着怒意道，“难道我看起来会是胡思乱想的人吗？”
“很像是。”
完全没有马上就要进入考场的自觉，或者说是紧张，浅井优饶有兴致地与身边的女孩展开了互相的拌嘴，就好像这只是平日里稀松平常的一次顺路上学一样。
然而，早川圣来却是很快地陷入了一种低沉的情绪。
“不过，到了春天我们就要分开了，这么想想我也完全没有资格去在意，”双手提着没多重的包，早川圣来任凭着其不断拍打着自己的小腿，低垂着的眼眸很快重新抬起，看向了侧边的浅井优，“就像小优你之前所说的那样，保持朋友的关系，就不会有人受伤了。”
“但是……”
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当看到了女孩好奇的眼神之后，浅井优最终还是没有将脑海中的内容说出来。
明明能够做的事情都被做了一遍。
“但是什么？”
早川圣来在这个时候不再伪装出无所谓的态度，与之相反的是一种很迫切的心情，想要从眼前对方的身上得出一个确切的回答结论。
眼前就是来自于女孩毫不掩饰的眼神注视，此前还从来没有感觉到压力的浅井优，在这种情况下竟是被其不带闪躲的追问与热情给镇住了一下。
“但是，主动破坏这个约定的人是你吧？”
抛下这句话便重新归于平静，用余光可以略微看得见女孩的垂眸，至于更多的心情就无法从中得知了。
“因为……”深呼吸了一口气，早川圣来用一种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道，为了证明自己的轻松还特意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后隐隐约约悬挂于眼眶边的一颗水珠让人不得不去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情绪的产物。
揉去了眼眶零星的水珠，早川圣来接着抬头释然地笑道：“因为我不想保持现状。因为圣来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用一种很轻快的语气说出了明确的回答，早川圣来根本就不给同伴反应过来的机会，单手抓起书包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催促道：“快一点啦，小优。再迟的话，考试可就要开始了！”
“平山不是说过吗？距离开考时间前十分钟到是最好的选择，这还有半个多分钟呢……”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浅井优就很快感觉到手心传来了一道微热的暖意，紧随其后的，则是一阵光滑柔嫩的触感。
女孩被冻得发红，但还是努力搓手吹气将之变热的右手五指，正牢靠地穿过了自己的指缝与之重合在一起，一股往前的拉力亦是促使着浅井优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