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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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壮的事情，院子里少了些欢乐，虽然林临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大家一起守岁过了子时，但是看得出来苏氏有些心不在焉的，眼见着她嘴角上了火起了水泡，林临赶忙煮了些下火的草药。

初三她去程家的时候，特地让苏氏将大门栓好，特地拜托了立墨，如果听到有人敲门，让立墨开门，就交代说这一家都出去了，只留下读书的公子在家。立墨看了眼公子，看他同意了，自己才点头。

到了程家，虽说程家与别府的往来都由程修锦来做，但是叶少不了一些女眷，跟别家相比，虽然人少了，但是每天拜访的人依然不少。林临先将自己做的黄油给老夫人送上，这才找了个角落静静的喝茶吃点心。

“这不是那个厨娘吗？怎么又在这里看到她？”

“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想来攀附呗”

“你们别这么说，她手艺挺好的，这段时间时兴的葡萄酒饮子，就是她做出来的”

“那有什么稀奇的？”

“就是，文大小姐也太善良了一些，她去分她的猪肉就是，干嘛来这里”“就是，就是”

林临听到这些也不恼，看来自己当街解猪这件事情的广告效果不错，连这些深闺的小姐们都听说了。

“林姑娘，我叫文秀歌，久闻林姑娘厨艺超凡”那位文大小姐突然来跟她交谈，倒是让林临一愣

林临只好还礼“文小姐，谬赞了，不过是些奇巧技艺，不登大雅之堂的”

“我吃过林姑娘做的汤圆，糯甜不腻，我母亲也很喜欢”

“多谢文小姐，明年还会做，还请文小姐能赏光，多多惠顾小店”

“那是自然”两个人话不投机，偏偏那个文小姐还一脸好奇的问这问那，林临只好拣她听的懂的聊，后来是在聊不下去了

文小姐转回了自己擅长的领域“林姐姐是用的百香阁的水粉胭脂吗？”聊了几句，便开始姐妹相称，倒是交际的一把好手

“不是”

“那林姐姐用的什么啊？这么自然服帖”

“我只是出门的时候洗了把脸，擦了点面脂”这句话将好多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虽然花厅还是很热闹，可大家耳朵都在竖着“竟然叶没擦口脂吗？”

“不曾擦过”

文小姐有点意外，笑着道“姐姐真是天生丽质呢”

“不敢不敢”

“姐姐以后还是要打扮一下的，毕竟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呢”

“呃呃呃，多少会不习惯”林临心想，有那时间，我都能多写几个食疗方子了。

文秀歌见确实聊不下去了，也不好自讨没趣，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跟林临告罪，然后重新回到了小姐妹那里。

林临问着一屋子的脂粉气多少有些憋闷，便出门去转了转。林临刚在湖边的凉亭坐下，里面拢着一个火盆，太阳晒着，林临有了一点困意，就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了哭声。

“率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文二小姐你不要哭了，我对你没那个意思，我们也没有那么熟，别叫我哥哥，怪恶心的。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帮你说的那个忙？”

“呜呜呜，率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不答应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文小姐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没说完，林临就听到“撕拉”一声，然后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捂着撕坏的袖子，从假山后面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原来是孙率。

孙率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林临倒是有点尴尬“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还请林姑娘给作证，孙某并没有对文小姐做什么”

“我其实真的没有听到什么”

“姑娘若不为我作证，我怕是要被祖母请家法了”孙率可怜兮兮的说道，还没说完，假山后面那个文小姐就出来了，“率哥哥，对不起，我不只是故意的”说着将撕掉的布料还给了孙率。

这才注意到林临，指着林临问孙率“她是谁？”

“我是个路人”

“率哥哥，她是谁？”

孙率厌恶的说道“我祖母立了家规，三代不与文姓结亲，便是文姓邻居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我与文小姐实在不熟，还请文二小姐不要胡搅蛮缠了”

那位文二小姐听完他说，狠狠瞪了一眼林临，抽抽搭搭的哭着走了。

林临从这些话里脑补出了一个话本子，家族爱恨情仇，女子爱而不得，啧啧啧，果然世家故事多。

“林姑娘可会女红？”

“啊？”

“想请姑娘帮忙，给缝一下袖子”

“我不太会…”

“请姑娘出手相助，不然我回家就要挨父亲的家法了”

生活不易，林临叹气。让女婢拿来了针线“我只能让它们重新连在一起，孙公子如果不想横生枝节，还是要悄悄的回家的”

“不可，我陪父亲来的，若要离开自然要先去告知父亲大人，才能离去”林临暗道一声，真榆木脑袋，迂腐的紧。然后开始仔细的缝他的袖子。

孙率坐着将胳膊抬起，然后看着林临拿着针线皱着眉头，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阳光下林临的脸上镀了一层金光，脸上细小的绒毛让她看起来像六月的甜桃一样可口，眉头微微皱起，正抿着唇跟手里的针线做斗争。

闻到她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孙率红了耳根。“嘶”不负众望，很俗套的，林临扎到了手指头，正月见血，可不是什么好好兆头。

林临将手一甩，“还好最后一针，也没算污了你读书人的衣服”

孙率看了一下缝好的袖子，“多谢林姑娘，改天一定登门拜谢”“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孙公子赶紧回家换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