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灵忆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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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邪又暗自搜寻了六个月,一路打听仍无法找到严崇和念竹的下落。
三水神中除了海神外,其他两位的状态也愈加不妙。祁墨河仍坚持着四处处理关于水的委任,可雨神已经许久未曾现身了。
去花雨宫问起,两位小孩子式神也只是告知他雨神仍在闭门修炼,暂不见客。
他放下私情去到海神府,问起海神调水令的事情才得知,海神其实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担心自己不久后就会消散归无,所以才让林晓茹尽快与龙太子成亲,好在以后能接替自己的位置。
在终言的协助下,海神的调水令并没有过多的黑点。可他也敢贸然行动,稳定目前的状态,是他最主要的追求。
询问无果,秦邪有点失望。
离开之际,林晓茹喊住了他。
“我还以为晓茹姑娘已经去龙王宫住下了。”他谦逊地笑着道。
林晓茹呆愣了一下,“听终言提及过妖界的骚动,不少妖怪都在找之前跟在你身旁那位狼妖…不过一定会没事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也不足,只是也能安慰到听者几分。
“嗯,谢晓茹姑娘操心了。”秦邪微微垂首作礼。
她犹豫一下,往前走了几步,“我还听说,严崇提起过会找结界师帮忙。先前他不是跟一名结界师走的很近么,或许那位结界师会知道什么。”
秦邪眉毛皱起,想必她口中的结界师并不是念竹,而是那个梦灵。
连林晓茹都知道,那么外面的妖怪们肯定也知道。得亏梦灵已经不在人世,不然定惹上麻烦。
两人相望无言,他没多停留。
以祁墨河消耗清酒的速度,他定是来不及去酒神那拿新的酒。
秦邪先去逆戟那拿酒,再往水灵殿赶去。
妖界的骚动,跟严崇手上那条诡异的天宫之匙相关。他总有种猜测,这或许还与虚弱的水神们有关。
河玉河珠前来迎接,没有多言礼节,她们就马上接过清酒往祁墨河的卧室赶去。
等河神有力气起身见客,秦邪已经在院子里坐了一个下午。
祁墨河穿着单薄的素衣,步履稍慢,可气色已经红润不少。
秦邪看着也无奈,“三水神中还努力干正事的就你一个了吧,下次见到天王你都可以直言要嘉奖了。”
“呵呵…”他轻轻一笑,“我做这些都是本分而已。”
思索了一下,秦邪还是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从在东境树林的蛇洞,到近半年的搜寻无果。
祁墨河坐在石凳上,听到杨若翎也去过蛇洞后,对上时间,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沁桃山那天,她身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那可是蛇尊的毒,一定很疼才是。
看他颦眉发愣得出神,秦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已经没事了。但是吧…”
秦邪顿了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我们可以去地府一趟。”
“地府?”
“嗯。找梦灵,也就是你那小妻子的记录簿。”
祁墨河身体一震,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为什么?”
秦邪站起来,“我们不找,也迟早有人会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很快就来到镇邪宫的鬼门。
邪神去地府简直轻车熟路,甚至无需在门前摆弄机关,拿着三叉戟的鬼面就即刻放行。
一路畅通无阻,两人轻而易举就来到了孟婆面前。
与秦邪的猜想一样,念竹没了踪影,没有界灵的结界法术,地府差点乱套。
奈何桥前的魂魄游离不去,地使者们抓到一只又放跑一只。
孟婆见到两位神明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马上上前迎接。
“难道是天王殿下听闻地府的困难,才会派两位大人前来相助的吗?”她迫切地道。
秦邪拿扇子点着下巴,“天王若是真的这么有眼见力就好了…”
“嗯?”孟婆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想找一个朋友的记录簿。”他开口道。
“记录簿?”她歪头,那种冗长无聊的东西基本没人会去看的。
“放心,我也懂规矩。我会帮你解决眼下的难题。”秦邪笑呵呵地看着她。
“呜哇~”
又一声灵魂的呐喊,孟婆回头看着拥堵在桥前的魂魄,无奈下只能点头答应。
只是轻易地打了个响指,魂魄便有序地回到桥前,不再漫天乱舞。
祁墨河也用调水令控制着忘川水,让它不再汹涌怒涛。
孟婆连连称绝,“不亏是天上的神,解决事情起来就是利索。”
手忙脚乱的地使者也停下脚步,朝两位神门点头致敬。
“这下可以看了吧?”秦邪问。
这只是简单的要求,偷偷看的话当然没问题。
孟婆傻乎乎地把人领到保存记忆地灵忆阁,“每天死的人与妖魔成千上万,这灵忆阁藏书浩如星海,两位还是先从亡友的年份找起吧。”
秦邪看似无所谓地招招手,“在你上任前我就来过了,这位河神大人酷爱藏书,找书我们都是在行的,你就先去忙吧。”
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两位神明终于推开那座沉重的大门。
星点灿烂,文墨飘散。
数以千万计的簿子漂浮在整个大殿上空,零落着还有些在地上。
灵忆阁有三百层,书架围着墙壁一圈又一圈,没有一丝空隙。
浓郁的亡灵气息袭面而来,夹杂着痛苦心酸,幸福美满。各种情绪袭击着秦邪的身心,他有点不适应地咳嗽一声。
“分头行头。”他朝祁墨河道,“我找左边,你找右边。”
祁墨河点头,很快就着手开始。
他知道姚若翎是以“梦灵”这个名字离开的,加上结界师身份特殊,应该不难找才是。
忐忑不安地顺着一行行望去,底部的都是古字,自然不会有,可他依旧没敢放过任何一本。
眼花缭乱间,他看到了无数个相似的名字,只是年份都不相称。
甚至还能看到父亲和母亲的记录簿,这些尘封的记忆,让他麻木的内心再次掀起波涛。
秦邪见证过的死亡比任何神明都多,看到很多“老朋友”,他也只是释然地笑着朝他们挥挥手。
只是没有人会回应而已。
“还真是让人怀念,我见到不少朋友了。还有些以前跟我一起修行的同伴,可是他们都没能通过而已。”他大声对远处的祁墨河道。
祁墨河收回抚在母亲记录簿上的手,他知道秦邪的修行有多可怕。
在经历过那般磨炼,还能从容不迫,他有时也会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