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接任守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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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的生意越做越好,杨若翎的名声却越来越烂。
兴许是与哥哥有了对比,她的存在都被人诟病为花瓶。
这还是从她在河神庙的写的记录被人翻出来后开始的。
本来她每次记录完后都会把记录册缩在庙的箱子里,可有一日私塾发生火灾,她知道后丢下本子就往私塾跑去。
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自然没有老师在场。
孩子们都缩在教室里不敢出去,附近虽然很多人救火,可却没人敢进到里面去。
里面的孩子都是无亲无故的人,外面的人自然就不会对他们有多上心。
看着情况不妙,杨若翎从后墙里翻身进去。
“呜呜呜…”
刚进去就听到屋内的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内心一紧。
估摸着附近没人,她偷偷用起上辈子学来的本领,在孩子们被困的房间张了个结界。
浓烟与烈焰都被隔绝在外,屋内的孩子都没反应过来。
等救火的人终于进到里面来时,也意外的发现困着人的房间竟然没怎么损坏。除了小孩都吓得嚎啕大哭外,他们也没怎么受伤。
杨季雨在知道私塾着火的事情后马上就到私塾查看情况,其他人看他也直夸他对事情负责上心。
但没人知道杨若翎来过,他们只知道这个守护人的徒弟擅自离守,在河神庙做记录的途中就跑到外面玩儿去了。
有的人趁机上去翻了下她的记录册,才发现上面记的要么是琴丝客栈的菜名,要么是在默写诗词古句。
根本就没有一条是记录他们的诉求。
之前来河神庙祈福要儿媳生个儿子的老妇人,也大声抱怨着生下的是个女儿,这守护人的徒弟根本就不靠谱。
那些人把这件事散播出去,杨若翎不学无术的臭名更为严峻。
苍岩也没法为自己的徒弟辩解什么,她一把年纪了,加上今年身体每况愈下,甚至也很少出门。
面对这些骂名杨若翎根本没放在心上。
倒不如说这样子她就不用再到那个假河神庙处装模作样了。
所有人都只是暗地里骂骂,也没人敢当面指责她。
直到守护人苍岩去世。
苍岩临终前把她叫到床头,看她也是无奈,“你这孩子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杨若翎握着她的手,只有此刻她才敢直视自己师傅的眼睛。
“我知道你与人接触从来不看他们的眼睛…也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苍岩慢慢地讲着,时不时还需要停下喘息一番。
“我不能强求你接任这守护人的职责…可你有时候也可以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人了…”
“……”杨若翎眼里闪着泪光,自己是有多让师傅失望呢。
苍岩从怀里摸出那个代代相传的水玲珑,尽管已经两百多年,里面的珠子依旧透亮。
“这珠子于我是施展法术的媒介,但对于你而言,或许可以成为遮盖双眼的护具吧…”她把珠子塞到杨若翎手中,而后又紧紧地攥住她的手。
杨若翎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苍岩什么都明白,自己的徒弟可以不通过水玲珑等法具就能顷刻识人。她平日这大大咧咧的形象,不过都是塑造出来掩盖本领的手段。
“徒儿明白…”杨若翎眼里闪着泪光,沉声道。
…
送走苍岩后,东境守护人的身份便顺到她身上了。
东境城不少人都接受不了这种变故,这杨家千金根本就没有守护人的样子。交管到她手上,一切可都要完了。
杨若翎也不爱笑了,平日虽然还是会到客栈探望自家哥哥,但怕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每次她很快就离开。
她甚至也不回家住,而是搬到了苍府,顺道照顾小白。
果然一切都像自己年前看到的景象一般,冷清的庭院,不愿意进食的白马…
小白时不时抬头望着那扇大门,等着自己那再也不会回来的主人。
“小白,别这幅模样了…”她不忍地道,“快则五十年,慢也不过五百年,很快会轮回的。”
小白好像听懂了似的,竟然破天荒地把脸往她手上凑。
她苦笑着抚摸着它的绒毛,眼睛热热的。
眼看着灯游节又要到来,她却是一点儿也不期待。
站在熟悉的河边,杨若翎闭眼听着河水流淌而过的声音。
即便过去两百年,东境灯游节的传统还是没有改变。
若是非要提的话,便是她不再打算像前几辈的通透师一样在今日摆摊,帮别人解决小问题来赚点小钱吧。
往年的灯游节她都只是在客栈楼顶静静地看烟火,可今年不一样。
没有了苍岩,她便是东境唯一的守护人,虽然她名声已经臭了,平日没人找她办事。可她毕竟还是杨家的千金,声望是有的。
“若翎大人。”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
杨若翎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这个称呼,“何事?”
她还挺意外的,竟然有人会上来搭话。
“老夫姓张。三天后便是灯游佳节,老夫张府上代代都在这天售卖河灯,可近日天气骤冷,雨水颇多…我的腿实在疼的厉害,怕且无法到河边站这么长时间了…”老张犹豫地道。
“您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帮您售卖河灯吗?”
老张以为她不愿意,他又叹了口气,“老夫儿子去得早,也在无子嗣,除了找您我也别无办法了。”
他顿了下后又补充道:“其实卖河灯并不能赚几个钱,可我们家的河灯做得最漂亮,能飘得最能远。许多人都希望能在我们那儿买,加上如果能从守护人手中接过河灯,想必也是更有福气,这也算圆一下人们的心愿吧。”
河灯本是指引之物,要变出来很容易。
杨若翎甩甩头把这句话置之脑后,她接过老人手中的一盏河灯,接过的瞬间腰间的玉玲珑闪过微光。
她知道了这便是这老人的最后一年,是人们看到这种河灯的最后一次。
“确实做的漂亮,很独特。”她也见过更为独特的,“与以前一般漂亮。”
后半句话极其小声,老张的耳朵也不太灵敏,便也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嗯?”
“我可以答应您,但有一个要求。”杨若翎道。
“难道是要收报酬么?”老张担心地问着。
“您要收一个徒弟,把这门手艺教给他。”
“可历代这手艺只传自家,从未…”老张急着提出顾虑,可他又看见杨若翎略带惋惜的眼神。
不知为何心生一种使命感,“老夫知道了,会这么办的。”
杨若翎轻松一笑,此时她看见了手中的河灯在无数夜晚里闪烁着温柔却持久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