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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真实的回忆校花哭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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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医生说:“放轻松一点, 就像是睡一觉那么简单。”

盛云泽面无表情的回复:“我不觉得你把我放在产床上能让我有多轻松。”

何医生愧疚:“不好意思, 职业病犯了,要不你睡另一张床?”

盛云泽的毒舌一如既往:“从一张产床下来到另一张产床上去,你觉得有什么区别?”

何医生灵机一动:“或许你会喜欢靠窗的。”

盛云泽闭上眼睛, 靠在床上, 很不耐烦,示意何医生快点儿。

何医生点点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理发店烫头的东西, 盛云泽真是对这个神经病忍无可忍了:“这是什么东西?”

何医生一边推过来一边解释:“理发店烫头的啊。”

盛云泽:“废话, 我当然知道它是理发店烫头的,怎么你除了有个『妇』科医生的梦想, 还有个洗剪吹梦想吗?”

何医生:“我是看它长得挺高科技, 所以拿过来撑撑场子, 显得我的业务能力比较成熟。你不觉得他罩在你头上的一瞬间,很像是某一种科幻电影吗?”

盛云泽挺认真的问了他:“你被人揍过吗?”

何医生果断撤掉了理发店烫头的,正襟危坐地看着盛云泽:“好了,教授, 话不多说, 我们开始吧。”

何医生对他说, 恢复他的记忆, 是通过催眠的手段。

盛云泽从他的三言两语中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总的来说,就是段移车祸昏『迷』不醒,思维被“那位盛教授”用某种黑科技手段上传到了电脑中, 然后让何医生通过催眠,将自己的思维也上传到了电脑中。

如今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电脑模拟出来的。

盛云泽听到段移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慌张,逐渐蔓延。

何医生说的轻巧,但盛云泽心里沉重,想的却多。

车祸昏『迷』?

车祸昏『迷』到什么时候,才会躺半年都醒不过来?

怎么出车祸的?

在哪里出车祸的?

他……

他能醒来吗。

盛云泽心里没底,他不确定“那位盛教授”有多少把握能通过这个技术叫醒段移。

万一他也只是赌博呢?

万一他根本没有把握呢?

听何医生说,这个技术根本就不成熟,还是他自己冒险启用的。

盛云泽心脏猛地被砸了一下,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恐惧,他好像忽然有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段移醒不过来,那他甘愿沉醉在这个梦中。

他根本就没有做好要醒来的准备,他是抱着索『性』死在这里的心态过来的。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时,盛云泽的意识忽然被抽空了。

盛云泽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何医生的影子,在灯下成了一团虚影。

他潜意识知道何医生的催眠正在起作用,但他没猜出来何医生的暗示动作是哪一个。

盛云泽觉得自己在一片水雾中,身体不停地下坠,一开始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渐渐地,盛云泽就像一个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睁开眼之后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些片段,他诧异地发现从左右两边的黑暗中逐渐冒出来一些他已经忘记了很久的事情。

他五岁时家里走丢的小猫。

七岁时买的第一支钢笔。

十二岁小学毕业在家附近买的篮球……

这些电影一样的画面飞似的从他身边穿过。

盛云泽伸手去触碰的时候,记忆的画面就像水一样『荡』开,然后在他面前消失。

直到他看到了十五岁的段移,靠在附中实验楼,那颗花树下面,背对着他,和同学有说有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段移的时候。

盛云泽去抓他,就像刚才一样,段移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水中。

……抓不住。

盛云泽收回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很多余。

他再抬起头时,时间已经到了高中,盛云泽注意到他的高中生活和现在不同,他有些诧异,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段记忆中,他跟段移高一就是同班,盛云泽看到自己坐在靠窗的位置,段移坐在靠走廊的位置,跟蒋望舒有说有笑,但是没有理他。

后面的记忆跟之前的一样,有些盛云泽经历过,有些他没经历过。

盛云泽听何医生提起过,他现在所经历的这一段回忆与现实世界中有出入,看来在现实世界中,他和段移的相遇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早。

他很难去形容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身体里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

恋爱、结婚、工作,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在他面前缓缓铺开。

他看见盛夕从一个房间跑到两一个房间,盛明趴在地上用手蘸段移的颜料『舔』,看见段移把盛明从地上提起来,抱着到了沙发上,然后看到自己下班回来,盛夕活蹦『乱』跳地抱住自己大腿。

这样的日常每天都在上演,有时候段移会出国举办画展,有时候盛云泽也会出国交流,日复一日,直到盛明和盛夕,十二月二十五日——五岁生日那一天,也就是平安夜的晚上,一切都被打『乱』了。

盛云泽也是在这个时候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猛地往下一扯。

坠落的感觉无比清晰,他的大脑一瞬间就陷入了空白,等他回过神,身边的手机已经响了第三遍。

他的助理轻轻地喊了一声:“老师,老师?你的电话。”

盛云泽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摘下手套拿起手机,上面是一串陌生的系统号码。

他下意识按下去,手机里传来冷漠机械的声音:“您好,请问是段移的家属吗,我们是市医院急救中心,您的家人在绕城高速出了车祸正在抢救,请您尽快来医院……”

盛云泽顺风顺水的人生似乎就在这一天结束了。

手机里的护士说什么他都没听见,那边重复了很多次,最后大概是确定盛云泽听到了消息,才挂断了电话。

他挂断电话之后,好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怎么开车,怎么去医院,全都不记得了。

等他回过神已经站在了抢救室门口,盛云溪匆匆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眶还是红的,破天荒地喊了一声,声线也在颤抖:“哥……”

盛云泽看到段记淮沉默的站在抢救室门口,看到他来,一句话都没说。

盛云溪小声道:“顾阿姨去幼儿园接明宝他们了,哥……”

她顿了一下,尽量平静地开口:“是机场回来的路上出了一点儿事,段移赶着回来给夕宝他们过生日,没通知我们他回来了,直接上了一辆计程车,那个司机喝了点酒,下高速过红绿灯的时候跟一辆大卡车撞上了,车头当时就没了,司机也没了,段移在后座,应该没……”

盛云溪说不下去了。

那么大的卡车直接撞过来,整辆车都翻滚了好几圈,车头和司机一起被卷进了车轮底下。

如果不是那条路上的交警赶来的及时,恐怕段移也活不到现在抢救的时候,她听现场的人说,段移被抱出来的一瞬间,油箱就爆炸了。

她无法说出“没事”这样任『性』又不负责任话。

特别是面对盛云泽几乎称得上是万念俱灰的一张脸。

盛云溪停止说话,只把目光放在手术室前。

手术室外面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拿着血包过来的护士都来不及清点和交接,直接往另一个护手手里面一塞,然后打开了抢救室大门。

这声音好像把盛云泽从一片混『乱』中给唤醒了。

他推开盛云溪,抬脚就往手术室里走,盛云溪吓了一跳:“哥!”

盛云泽在手术室门就要关上的一瞬间,用力掰开了门,关门的护士吓了一跳,那门很重,直接狠狠地夹了一下盛云泽的手,手上瞬间就红了。

盛云泽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看着医生。

医生连忙例行公事:“患者家属请冷静,手术室禁止家属出入。”

“我看一眼。”盛云泽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多厉害,甚至隐隐尝到了喉间一点血的滋味儿。

他没听出自己语气里的祈求和绝望。

医生十分难办:“我们能够深刻的理解您的心情,只是患者现在情况很危急……如果真的不行了,我们会放弃手术,家属是能见上一面的。”

盛云溪企图把盛云泽往回拽,但她发现她哥的脚就像在地上生根了一样,手也死死握着人家医生胳膊。

医生的表情都痛得抽抽了,袖子皱巴巴地纠结在一起,可见盛云泽用了多大的力气,侧面说明这个医生的脾气也是真的好,居然也没把他哥骂一顿。

盛云溪对他开口:“你进去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听医生的,行吗。”

盛云泽松开医生的手臂,魂魄都好像飞走了。

只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另外的话,不管盛云溪怎么回答,他都没回应。

段移的手术时间从下午六点一直到了晚上十点,整整四个小时,别说是段移撑不住,就是医生也撑不住了。

四个小时没有一个医生出来通知他们,也没有一个讲话。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出这个问题。

因为盛云泽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撑不住了,谁要是敢先说,指不定就要被他恨上一辈子。

盛云泽的视线只落在铁盘子里端出来的被血浸透的棉花,各种尖锐的刀子和钳子。

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吗?

他心想。

盛云泽嘴唇惨白的可怕,眼眶红的很厉害,眼白的血丝若隐若现。

他记得段移很怕痛,吃『药』吞不下去,打针要叫的鬼哭狼嚎。

流了这么多血,那么多刀子和钳子在他身体上划开,他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为什么不喊痛,为什么不哭,为什么要闭着眼睛,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四个小时……

墙上的指针一分一秒的往前走,走廊里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过了很久,抢救室大门被打开,盛云泽骤然回过神,死死盯着科室医生,以及被推出来、安安静静睡在病床上的段移。

一瞬间,他觉得腿有些软,医生的表情不是轻松的,而且还有些沉重,只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句:“病人只是暂时脱离危险,二十四小时内如果没有醒来,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他才二十七。”过了很久,盛云泽嘴唇微微颤抖,才回答了一句话:“医生,他才二十七。”

医生一边点头一边恳切地回复:“我知道,只是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我们都不希望最坏的事情发生……”

盛云泽偏头去看段移,前几天明明还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如今毫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下半张脸被呼吸机挡住了,盛云泽依然看到他额头上可怖的伤口,脖子里、衣领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段移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起,表情依旧是很平静,就像死了一样。

盛云泽一路跟到了重症监护房,再也进不去了。

手术床往门里推,“叮咚”一声,从段移身上落下了一块精致的怀表,已经有一半碎掉了,后面刻着盛明跟盛夕的名字,打开之后还有一张小纸条:宝贝生日快乐。

以及一个手写的,丑丑的表情:>3<

盛云泽闭上眼睛,把怀表握在手中,用力的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浑身脱力一般抱着双臂坐在了地上。

印象中,盛云泽这个人永远都是淡淡地,荣辱不惊,冷静又强大。

所以盛云溪从来没见过她哥这样,只敢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说一句话。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他哥的哭声,埋在手臂中,压抑到了极致,几乎是声嘶力竭,绝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