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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共处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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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小鸟飞过,驻足于窗檐,叽叽喳喳地声音稳当传入冷清的办公室,使之增添了一道色彩。

林晚低垂着眉眼扫一眼正在认真品茶的男人,洋装疑惑的抓耳,“那天?哦……你是说在航站楼的那天吗?那天我是因为拉肚子了急着去找厕所所以,你懂得,三急是不等人的。”

说着,林晚还诚恳的点了点头。

纪奕轻抿一口茶水,听见林晚如此真诚的解释,抬目瞧去,灼热的目光像是一根染着火星的烟头,停留在她身上越久,林晚越是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整个人仿佛都要被他那灼人的视线烧出一个大洞来。

十几秒后,纪奕依旧双唇紧闭不一言,林晚不自然地动动肩膀,“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纪奕忽而笑了,把茶杯放到桌面,视线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只是觉得许久没见,你这撒谎不脸红的技术练的可真是炉火纯青了。”

林晚:“……”

可能是最近宫廷剧看多了吧。

纪奕稍稍觑她一眼,终将收回视线,扫过墙上的挂钟,侧手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本病例本,随后站起整理白大褂径直朝门口去。

等他拉开门,侧目还站在原地的林晚,轻挑眉梢,“还不过来。”

林晚不解,“去哪?”

“查房。”

林晚已经接受了纪奕是她的实习导师的现实,麻溜的迈着小碎步跟着他去学习查房。

她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啊喂我的行李你到底能不能还给我啊啊!

——

纪奕领着林晚巡视病房,林晚跟在他身后,一路在捧着小本本认真的做笔记。

两人从第三间病房出来,等林晚侧身轻声关好房门,纪奕不经意扫过她纸面上字迹工整的字,道,“这三间是重症,前面是疑难和新入院的,后面是刚做完手术的,要多加巡视。”

见林晚又在低头记下他说的话,纪奕夺过她手里的本子,按住她脑袋防止她抢回去,“在我手下学习不需要这么古板,觉得有用就记没用不需要浪费时间。”

林晚语调柔柔地,“可我觉得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用啊。”

这句话与几年前纪奕给林晚补课时她曾对他说过的一模一样。

纪奕耳入此话,神情僵硬了下,然后敛下情绪把本子还给她,“……那也不用把我跟病人询问如厕情况的对话也记下来。”

林晚看着她记的笔记,还真是……

笔记详细的就连纪奕跟病人说的每句话都记在本子上,这样的行为像一种习惯,深深扎进她的生活里。

纪奕无视掉她的沉思,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后道:“检查化验报告单,分析检查结果,检查当天医嘱执行情况,检查病员饮食情况。这三检一析记好就行。”

由于纪奕在讲时,林晚还在愣神,所以在最后四个字之前的话,林晚都没听进去。

她有些心虚的抬头,“能再说一遍吗?”

“……”

纪奕用力闭了闭眼,丢下一句“自己想”就率先离开了。

林晚望着他快步走远的背影懊恼地拍后脑勺。

刚才在思什么春啊!!

就在她泄气地准备跟上纪奕的脚步,身旁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然后从头顶出一道低的不善的声音。

“我只说最后一遍,记好。”

林晚募得昂头看纪奕,对上他幽深的眸子,马上低头做笔记。

-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从别扭的一前一后变为习惯性的并肩而行,林晚把笔记本合上,看了纪奕一眼,为了拿回自己的行李,主动与他搭话,“你知道我班那个小甄吗?就是你来接我经常能看见我和她一起的那个小甄,她刚满年龄就把证给领了,哇塞她当时在班上是最文静的,我们还开过她玩笑说她这么慢热肯定是最晚嫁的人,没想到这世道变的还挺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摆酒席我一定要去沾沾喜气……”

打断她说话的,是纪奕那道语气淡如清水的声音,“她已经办过了,在前不久。”

林晚:“!!!已经办了!?”

后者如看透真相地点点头。

林晚严重怀疑自己那个旮旯犄角村刚通网,小甄摆酒席她怎么不知道!?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谁知纪奕侧目,冷幽幽地盯住她,“你都离开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知道。”

林晚:该!让你嘴欠,尴尬了吧!

——

查完房,纪奕有手术,就安排林晚在办公室抄病例,称是多抄才能记住怎么写。

林晚不知抄了第几本,有护士路过进来询问她怎么还不去吃饭。

林晚才觉已经到中午了,就听见护士惋惜的说,“多好的一姑娘啊分配给纪医生。”

林晚口快,“你们跟他有仇?”

护士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你千万别这样跟纪医生说,纪医生在我们医院是朵高岭之花,刚来时很多小护士都去追求过他,但都被高冷的一一拒绝了。”

林晚懵:“这跟我分配给他做实习生有什么关系?”

护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纪医生除了对待自己的病人有点温柔的语气,对其他人都是冰冰冷冷的表情,往届许多实习生分配到他手下,没过几天全哭着要求换导师,这不,后来如纪医生愿,院长为了不折腾人小姑娘,已经有两年没给纪医生分配实习生了,谁知道今年院长是怎么了又把你分配给纪医生,林晚啊你要是受不住了一定要说,林晚,林晚你在看什么?”

小护士伸手在林晚直勾勾的眼前晃了晃,才听见林晚不疾不徐的喊了一个人,“纪奕。”

护士身体一僵,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纪奕那张面无表情审视的脸,就听见被叫的人敲了敲门板,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去吃饭。”

待林晚和纪奕离开后,护士才终得释放。

简直……太他妈刺激了!

第一次嚼舌根还被当场撞到的。

护士如救死回生一样缓了好久,又猛地顿悟过来一件事。

刚才,林晚叫纪医生什么?纪奕?全名?!

刚才,纪医生过来叫林晚去干嘛?吃饭?一起!?

小护士口风不紧,很快就把这个大八卦传给护士站的同胞们,作为院内最大的八卦核心护士站又像病毒一样疯狂的传播,加之这一天里,林晚作为实习生都跟着纪奕了解院内流程。

由于纪奕先前在医院塑造的高冷男神形象,护士们都对他今天破天荒的行为感到费解。

这样一轮八卦风波维持了很久,直到下班护士站还在议论纷纷的。

林晚收拾好打卡下班,路过护士站现原本窃窃私语的护士立马站直笑意吟吟的朝她打招呼。

这场面看的林晚心里瘆得慌,出于礼貌,她也回应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陈野过来换班,走进医院大厅,听见身后有护士叫他,他回头,却意外的瞧见了一抹格外熟悉的身影。

太阳刚好落山,鹅黄色的光线从院大门直直照进,陈野衬着光捕捉到那抹身影,他敢拿保险柜里的一毛钱誓,这绝对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师妹!

——

纪奕接到陈野打来的电话,是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纪奕坐进驾驶座,静谧的车厢因电话被接通而闹腾起来。

陈野兴奋地连分贝都抬高了不少,“你猜我刚看到谁了?”

昏暗的车厢因车门打开而亮起了一盏橘色顶灯,纪奕坐上车,橘色顶灯从他头顶直直照下来,温暖了他一贯冰冷的脸庞。

他握着手机扣安全带,“先排除,不是江景阳。”

陈野问:“为什么?”

纪奕:“他在家带孩子。”

陈野拧开办公室门,“我跟你说,我刚刚看见你的小念想了。”

纪奕听了没做什么反应,连话也没说,侧目到身旁的人呆滞地望着前方,他不由得拉起一道笑,轻轻敲了敲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卡扣,示意她系上安全带。

陈野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动静,确定对方没挂电话,忽然兴师问罪起来,“你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林晚要来附属上班的事!?”

“来实习。”纪奕淡定地纠正他。

“我靠可以啊,我这才换班一天就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不告诉我。”陈野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我不管,我要跟林小晚说话。”

纪奕也没问他怎么会知道林晚就在他身边,就果断拒绝了他,“有的是机会。”

话落,纪奕迅速按下挂断键,早一步隔绝了陈野接下来的念叨。

他把手机放入储物箱,被副驾驶座的女人吸引去了目光,“我的座椅不舒服?”

林晚机械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如坐针毡。”纪奕端凝着眉眼看她过分端正的坐姿。

林晚尴尬的咳了咳,“我的瑜伽老师告诉我这样坐有利于塑形。”

她听见纪奕好像低笑了一声,“嗯,挺好。”

在五分钟前,林晚还在纠结坐地铁还是打的回家,纪奕就开着车出现在她眼前,说是顺路载她一程,林晚本想拒绝,谁知他像做好了所有截后路的准备,抛出顺路去拿行李的要求,林晚才上了贼车。

纪奕性子静,不爱闹腾,车厢里的气氛随着两人的沉默尴尬到了极点,林晚开了车窗透气,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丝,耳边尽是外面吵杂的声音,有鸣笛声、话语声、风吹动树枝唰唰唰的声音,各种各样,像一个合唱团演绎出一曼妙的歌曲。

纪奕用余光觑她,冷言:“窗户关了。”

所谓在他人车里坐,不得不低头。

林晚懂得这个道理,非常识相地关上了窗。

只是……还不如不关呢,关窗之后车里再次陷入沉静,安静的可怕。

林晚耐不住这样的气氛,伸手去开了电台,柔情地音乐结尾,是主持人那标准的普通话:“下面这个环节就有意思了,话题是你跟你前男友分手后是以什么奇葩方式重逢的,欢迎各位听众致电跟主持人……”

主持人话没说完就被林晚强制性关闭了电台,此时心中像炸开的烟花,五颜六色,无比精彩。

呸呸呸!让你手贱!

她偷偷看一眼正在认真开车的纪奕,前方路口驶过的车辆携带着一道明亮的光线,忽亮忽暗的出现在纪奕眼里,使他本就深邃动人的眸子变得更加清澈迷人。

他的神情太过专注的望着路道,专注到就好像没有听见刚才让林晚乱了神色的话。

林晚深呼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地扭头望着纪奕,“我觉得我们两个在同一家医院会有不妥,而且你要是当我的实习导师我会更加不自在的,所以我会跟去跟院……”

“林晚,”纪奕沉声打断,前面是红灯,他松开了油门让车子缓缓滑行至停车线,再踩下刹车,拉起手刹的同时他侧着身子回视林晚,再次开口,是一句不着话题的话,“饿不饿?”

林晚懵,这跟我要说的有什么干系吗?

“不饿。”

纪奕:“渴吗?”

林晚:“不要扯开话题,纪奕,我在跟你说我……”

纪奕再次打断她,“如果你对我没有别的心思,怎么会怕跟我在同一所医院。”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就像已经揣测到了林晚的小心思。

林晚听了心虚的咽口水,然后硬着脖子反问他,“那你呢?”

被问的人突然笑起来,正回身扶方向盘,红灯在倒数下转换为绿灯,纪奕松了刹车,打方向盘向左转,声音淡淡地答了五个字:“我跟你一样。”

没过一会儿,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路边,林晚望着伫立在夜色之中的熟悉建筑物,问身旁的男人,“不是说去拿行李吗?”

“太晚了,改天。”

林晚看一眼腕表,掰着手指估算时间,“不晚,来回刚刚好。”

纪奕姿态慵懒地靠着椅背假寐,一手扬起捏着眉心,看样子是累坏了,“我困了,回去不会再你送你回来。”

话落了还截住她的后路,“这么晚了那边不好打车。”

“还是你想睡我家?”

面对纪奕连环炮的攻陷,林晚只得败下阵来妥协,“……改天吧。”

毕竟,她真的不是很想跟他共处一室,更别说孤男寡女的了!

林晚礼貌地道谢后,开门离开,右脚刚迈出车门,左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林晚扭头,便撞见纪奕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他握着她的手,与她皮肤接触的掌心十分温热,像一个刚烤好的香芋,烫的人不知该如何,却又还是因为眷恋它而不舍得甩开。

夜晚里,纪奕如墨的眸子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被掩盖在阴影里的喉结因说话而上下滚动,出低沉撩人的声音,像一袋咖啡豆被细细打磨后,散出迷人的香味儿,使人不自觉便陷入其中。

他说:“所以,明天你还会来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