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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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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 大姑这回托的是个稳妥的媒人, 她以前介绍的几对现在都过得可好了。相信这回给你介绍的也错不了。”

“这个小伙子就在离咱们村不远的刘家窝铺,姓刘, 叫刘春良。我听媒人说,他长大高高壮壮的,是个干活的好把式, 人也老实本分。家里人口也简单,关键是, 他爹妈没得早, 家里就他哥和嫂子, 要是结了婚,他就分家单过了,房子和地都是现成的,你这嫁过去, 没有负担,还不用伺候公婆,日子多舒服啊。”

“而且啊, 他们家跟咱们村田大宇的媳妇还有点亲戚呢,介绍人一说你的情况啊,他们家就挺满意的,估计也是托田大宇家打听了,知道你身家清白, 又是个勤恳老实的, 所以他们家还挺积极的。”

“芬芳, 我觉得这小伙子条件不赖,你要是也同意,媒人明天就过来了,安排你俩见见面,怎么样?”

田玉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侄女,可田芬芳的反应却有点让她失望。

田芬芳一言不的去了隔壁屋,然后将那件新衣裳给换了下来。

等再回到大姑身边的时候,她脸上非常平静,可却透着股坚决。

她说,“大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小伙子的条件也确实不错,但我不会去相亲的。”

“为啥?!”

田玉娥一时惊讶的直接从炕沿上跳下了地。

侄女从小到大,最听她的话,虽然也知道田芬芳是个有主意的,但田玉娥总是觉得,别人的话她听不进去,自己这个当大姑的话,田芬芳不可能不听。

所以,面对侄女的拒绝,她才会反应这么大。

看着侄女脸上毫不动容的神色,田玉娥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也就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心里还挂着那个孙天成呢?芬芳,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俩不可能的,他是城里来的大学老师,怎么可能……”

没等大姑把话说完,田芬芳就把沙手上的腕表递到了田玉娥眼前,然后说,“大姑,这是孙老师走之前留给我的,我们俩……我们俩已经定亲了。”

“什么!?”

田玉娥这一惊,又坐回了炕沿上。

侄女这主意也太正了,竟然背着家里的长辈,就跟别人私定了终身,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田玉娥又生气,又失望,她没想到从来乖巧听话又聪明的侄女竟然能干出这种傻事来。

其实,最主要的,她还很伤心,从来亲密无间的姑侄两个,怎么就在孙天成的这个问题上总也说不通呢。

“芬芳,你这也太过分了,太草率了,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算是不告诉田大业,也该告诉一下我吧,怎么能就这么草草的答应了孙天成呢?还收下了他的手表,这也太……”

“轻浮”两个字,田玉娥实在不忍心用在侄女儿身上,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看出大姑对自己的误解,田芬芳心里也很难受。

但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大姑闹掰,伤了感情,于是她尽量平稳了情绪之后,坐在田玉娥身边,耐心而坚定的说道,“大姑,我和天成是两情相悦,他对我特别好,我也喜欢他,我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人,太知足了,要是不能嫁给他,我宁愿这辈子不结婚了。”

但这话听在田玉娥耳朵里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侄女这不是鬼迷心窍是什么?

刚跟这个孙老师认识几天,就要不婚不嫁的了,这还的了?!

肯定是那个姓孙的把自己侄女给迷晕了头,不找他正面说道说道是不行了。

田玉娥一拍大腿,站起身,然后拉着田芬芳的手就要往外走,“走,芬芳,咱俩这就去找孙天成,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这些个油腔滑调的城里人心眼都太多了!”

见到大姑这么激动,田芬芳赶紧将她往屋里拽,一边拽一边说,“大姑,你别激动,孙老师他不在村里,咱俩坐下好好说!”

“什么?他不在村里?那他去哪儿了?”

闻言,田玉娥更是震惊又恼怒,难不成这小子占了便宜就跑了?

“他回城办事了,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田芬芳紧张的将大姑按回到炕沿上,然而这句话一出口,田玉娥又激动地站了起来。

“回城?!”

一听孙天成回了城,田玉娥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念头,他不会真的是个骗子,骗了侄女之后,就跑了吧。

紧紧抓住田芬芳的手,田玉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芬芳,你们俩有没有,有没有……”

田芬芳在男女的事情上很是单纯,根本没听出来大姑的意思,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田玉娥问出来之后,紧张的盯着侄女看,果然田芬芳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然后跺着脚说,“大姑,你说啥呢,孙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还说不是!他都回城了,你还袒护他呢?芬芳,你忘了咱们村的花姐了?当年她不也是这样,那个男知青临走之前给了她一条毛围脖,说是当成信物,结果这一走,再没了音信,要不是花姐的父母现的早,让她去镇卫生所做了流产,现在她和那孩子不是更可怜。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芬芳,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田玉娥越说越激动,心里着急,几乎要流下泪来,

面对大姑的真情实意,田芬芳反驳的话几乎说不出口,确实是,她们村的花姐现在是全村的笑柄,人也因此变得疯疯癫癫。

可孙天成跟那个男知青根本不一样啊,他既没有对自己做过过分的事情,而且她也相信,对方不会背信弃义,丢下自己不管的。

因此,她最后还是找了个迂回的办法应付田玉娥,说道“大姑,孙老师再有两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得了。不过这亲,我肯定不能相看。”

一看侄女油盐不进的模样,田玉娥也动了真怒气,她松开田芬芳的手,拿出大家长的做派,说道,“芬芳,我是你大姑,你爸妈还有你爷奶在的时候,都说过,你这婚事,必须得我同意,否则做不得数,你和孙天成私定终身,我不认可,明天媒婆就上门,这亲,你必须相!”

姑侄两个因为相亲的事闹起了矛盾。

不过田芬芳从来尊敬大姑,也知道田玉娥的良苦用心,所以即使是两人意见不合,她也没有言辞激烈的顶撞田玉娥,而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着不配合的态度。

她试着跟田玉娥说了两句家常话,想着化解开僵持的氛围,但大姑显然不为所动,一直冷着脸不看她,也不言语。

田芬芳见实在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外屋干家务,鼓捣小院。

田玉娥从窗户往外看,见侄女勤恳的模样,心里不由心软。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院子里的菜苗长得那么好,小鸡小鸭也都长得肥肥溜溜,甚至还有一只下了崽子的大兔子,可见侄女这些天在家没少忙活,小日子才能过的这么有声有色。

而且,她猜测,这里面大部分的活,应该也不是田芬芳自己干的,否则侄女怎么可能一边干活一边还能把自己养的那么白嫩水灵?

那这活能是谁干的呢?不用想也知道,八成就是那个孙天成。

要是这么看的话,那个小伙子倒也不是个娇气矫情的城里少爷,还知道心疼侄女,操持农活。

但那有又什么用?

要是田芬芳真的嫁到了城里,能讨城里公婆的欢心么?

那孙天成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全心全意么?

田玉娥心里太没底了。

关键是,现在孙天成人都走了,还说什么未来如何如何,要是他一去不回,难道侄女还等他一辈子,为了他误了终身不成?

思及此,田玉娥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田芬芳明天去相亲,让她找个踏实稳妥的农村小伙子才是正理,到时候也不用嫁的那么远,要是婆家人敢给侄女气受,她这个当大姑的也能帮得上忙。

田玉娥将那点动摇的心思又坚定回来了,她是决不会同意田芬芳跟孙天成来往的。

因为大姑来了,田芬芳不好再去地里干活,要不弄得好像躲着田玉娥似的,到时候大姑肯定更要生气。

于是,干完院里的活,田芬芳看时候不早了,便开始准备做中午饭。

大姑来了,自然要做点好的。

但是现在仓房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了,她便想着拿钱去买点回来。

村里没有集市,要是想买东西,只能找相熟的邻居,但是邻居一般碍于情面,也不好要她的钱,可这去别人家里空手化缘的事儿,田芬芳还真是有点没脸干出来。

她不免有点着急,心想,上次去集上的时候,也忘了买点肉和鸡蛋还有菜回来,真是糊涂了。

思来想去的,她还是揣了钱出去,想着去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就去田二楞家借点,人家要是不好意思要钱,等她下次再买点好东西还回去也一样。

可等她挎着篮子走到田二楞家,却现,二楞家里根本没人,大门紧锁。

莫不是二楞媳妇领着几个大孩子去地里干活了?小的也托付给婆婆照顾了?

这么一来,田芬芳更有点着急,要是化不到缘,家里连个鸡蛋都没有,回去给大姑做啥吃啊?

正着急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田芬芳一回头,现是田大宇的媳妇,便笑着打招呼,“婶子,忙着呢。”

“嗯,刚从地里回来,你干啥呢?找二楞媳妇有事儿?我早上看她赶着驴车回娘家了,估计没个三两天回不来吧。”

田大宇的媳妇姓刘,叫刘素蓉,就是刘家卧铺的人,她嫁到田家村也有十来年了,但是田大宇她俩一直没生出孩子来。

这事儿,不怨刘素蓉,因为她以前是个寡妇,在之前的人家生过孩子,后来孩子因为生病没了,她才改嫁到田家村。

而田大宇为啥一直没媳妇呢,因为他这人是个出名的懒汉,谁也不愿意嫁给他。

后来亲戚给他凑了笔钱,好不容易说了刘素蓉这么个死过男人又死过孩子的“黑寡妇”,两人才在一起凑合着过起了日子。

但是两人结婚十多年,一直没孩子,村里人就议论了,要么是田大宇不是个全乎男人,生不出孩子,要么就是刘素蓉忒晦气,导致两人没福气。

反正,这两口子,在田家村人嘴里,是没好了。

村里人也都因此有点瞧不起他们。

但是刘素蓉是个勤快上进的妇女,田大宇跟她结婚之后,在媳妇的感化之下,也变得比之前好了不少,这么着,两个人的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屋是屋,院是院的,也不是原来在田家村垫底的破落户了。

也因此,田芬芳和其他村里人待他们的态度不一样,她很是敬重这位婶子,觉得刘素蓉虽然被传是“黑寡妇”,但人家人品端正,办事公道,又不爱嚼舌根,是个好人,值得交往。

所以,她每次在村里见到刘素蓉,都爱跟她多说两句话,两人的关系也比寻常人亲密不少。

这时候,一听田二楞的媳妇回了娘家,家里没人,借不到菜和肉的田芬芳不免皱眉头。

看出她好像有为难事儿,刘素蓉就问,“咋了?芬芳,是不是有啥事儿,跟我说说,我看能帮上忙不?”

田芬芳略一犹豫,心想和刘婶子的关系也不错,要不找她借一下?

于是便说道,“我大姑来我家了,我想着给她炒两个菜,但是家里没有菜和肉了,现去集上买也来不及……”

没等田芬芳说完,刘素蓉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笑道,“嗨,多大点事儿,先从我家拿吧,正好我昨天上集拎回来二斤肉,还有鸡蛋,鸭蛋,菜都是现成的,你相中啥,就直接从小院子里摘吧。”

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这让田芬芳很是感动,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赶紧从兜里拿出三块钱,塞到刘婶手里,说道,“婶子,钱不多,你拿着。”

都是乡里乡亲的,两人平时关系又不错,刘素蓉怎么可能要,她慌忙推回去,说,“芬芳,你也太见外了,你要是这样 ,我就走了,你去别人家借吧。”

说着,她假装生气,作势要走。

其实田芬芳也知道她不太可能要,心想着,这次的情先记下,应个急,以后等自己家有了好东西,再给刘婶送过来也一样,要不给钱也确实太外道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婶子,这次我大姑来的突然,我也啥都没准备。”

田芬芳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一听说田芬芳的大姑来了,刘素蓉马上想到了自己那个侄子。

田玉茹这次过来是不是为了刘春良和田芬芳的婚事啊?

前几天,娘家人就找她打听过田芬芳,说是她大姑找人做媒,说合的就是她跟自己侄子。

如此看来,这次肯定就是为了说亲来的,而且娘家昨天也给信儿了,说今天侄子要提前过了,为了准备明天的相亲。

这么一想,刘素蓉特别高兴,说实在的,她很喜欢田芬芳这个姑娘,当初给娘家回话的时候,也说得尽是好话。

自己那个侄子,她也了解,是个好小伙子,而且父母没的早,他格外懂事,能干。

要是这两个年轻人能凑成一对,那可太好了。

但是看田芬芳这模样,还找自己来借肉和菜,怕不是还不知道这事儿,要不肯定会不好意思的。

刘婶心里想着,再去看田芬芳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换了眼光,感觉这就是未来的侄儿媳妇了,感觉格外亲近。

虽然刚才在家的时候,田玉娥将刘春良和田大宇媳妇有亲戚这事儿说了,但当时田芬芳满脑子都是不能同意相亲的想法,根本没留心听,也没忘脑子里去,这时候见到田大宇媳妇,自然想不起尴尬来,还跟着人家回了家,去拿肉和菜。

进了院子,田大宇刚好也在家,听说田芬芳是来借吃得的,他略微有点不太情愿,但有些惧内的他,看到媳妇的脸色,马上就点头如捣蒜,说,“芬芳,你等着哈,我去给你拿肉,你和你婶子去菜园摘菜吧,想吃啥摘啥。”

看到田大宇那副狗腿的样子,田芬芳忍不住笑,同时不忘打趣刘素蓉,“婶子,当家的感觉好不好?”

刘素蓉笑着轻拍了田芬芳的胳膊一下,说,“你个小妮子,还轮到你来笑话我了。”

说笑着,两人在后院摘了不少瓜菜。

等出来的时候,田大宇已经给把肉都准备好了。

田芬芳赶紧谢过两口子,然后便要出门。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辆驴车给堵住了。

赶车的是个小伙子,长得挺高,皮肤晒得黝黑,很是健壮,他也没瞅见田芬芳,光顾着停好车之后,从车上往下卸包袱。

田芬芳一看他不是本村的,却把车停在田大宇家门口,估计是他家的亲戚,她便客气的说道,“麻烦你能把车往旁边赶一下么,让我先过去。”

听到有姑娘说话的声音,那小伙子吓了一跳,肩上的大包袱都掉在了车上。

等看清楚面前的田芬芳之后,他更是面红耳赤,一句话都没说,赶紧把车赶走了。

田芬芳对他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然后便出门走了。

等她走远了之后,那小伙子又偷偷在身后看了她半响,然后才又扛起包袱进了院子。

他刚一进院,就喊了声,“老姑!”

刘素蓉听见,赶紧从屋里出来,一见是侄子刘春良,马上笑起来,说,“春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往院里领侄子的时候,刘素蓉又探头往门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田芬芳刚走出去没多远,于是,不等侄子去仓房把包袱放下,她便笑着问道,“春良,你看见刚才从咱家出去那姑娘了么?”

提起田芬芳,刘春良黑黑的脸上一红,没好意思说话,他先把包袱放下,说,“老姑,这是新小米,我给你拿过来了。”

看到侄子憨实的样子,刘素蓉忍不住笑,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看来是相中了?实话告诉你把,这就是你哥前两天托我打听的那个姑娘,田芬芳!”

“啊?”一听说这是自己此番来相亲的对象,刘春良的脸更红的不行,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看到这情形,刘素蓉很满意,很高兴,她之前还怕侄子嫌弃芬芳长得不好,不同意,想着给他做做工作,没想到他倒是一眼相中了。

不过也不奇怪,就连刘素蓉都现了,田芬芳最近变化特别大,皮肤白了不说,好像也苗条了不少,本来就长得不错的五官,因为变白了,现在显得更加突出。

虽然比不上田玉茹那么娇滴滴的有女人味,但是田芬芳现在也不比田玉茹差多少。

侄子能相中她,那也很正常的。

现在就看田芬芳能不能和刘春良对上眼神了。

又把侄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刘素蓉觉得他哪儿都不赖,长得也挺精神,就是有点少言寡语,外加黑了点。

但田芬芳以前也黑啊,她应该不会嫌弃别人黑吧。

刘素蓉心里不是特别有底的想。

等进了屋,刘春良又跟田大宇问了好,姑侄两个中午喝了点小酒,吃了点饭菜之后,刘春良就被安置到了厢房,也就是前两天孙天成住的那间屋子里去休息了。

看到刘春良去了厢房,田大宇才问起媳妇,“春良咋突然来了呢?”

“哦,我都忘了跟你说,他是来相亲的,明天媒人就过来。”刘素蓉一边刷碗,一边跟丈夫说着话。

闻言,田大宇有几分惊讶,他说,“相亲?跟咱村的姑娘?谁啊?”

“你猜猜。”刘素蓉今天心情好,嘴角都挂着笑。

“那我上哪儿猜去,村里的大姑娘这么多!还有两个小寡妇!”

田大宇躺回到炕上翘着二郎腿,咬着笤帚糜子剔牙。

一听男人又不说正经的,刘素蓉从锅里撩起一瓢水向田大宇泼过去,激得他从炕上跳下了地。

“你这个娘们,想吓死我啊!”

田大宇现不是开水之后,松了口气,忍不住对着媳妇立了眉毛。

一看丈夫出言不逊,刘素蓉立即插着腰,一手还拿着水瓢,作势要泼。

看水瓢里的水还在冒热气,田大宇赶紧求饶,“服了,媳妇,我服了,我错了,你快告诉我吧。到底是谁啊?”

“就刚才来过咱们家的。”

刘素蓉没直接说,绕了个弯子。

“刚才来咱们家?”

田大宇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说,“田芬芳?!”

“哎呀,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怎么的?!”

刘素蓉白了丈夫一眼,然后说,“你觉得怎么样?他俩般配不?”

让她没想到的事,田大宇听了,摇头如拨浪鼓。

意外于丈夫的回答,刘素蓉道,“怎么的?你觉得谁配不上谁啊?这两孩子家境差不多,都是没了父母爹娘,而且人品也都不错,凑成一对不是正好!”

“媳妇儿啊,不是我说你哈,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田大宇故作高深,让刘素蓉很不习惯,催他道,“行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赶紧说!”

“孙老师在咱们家住了这些日子,你就啥都没看出来?”

听丈夫突然提起孙天成,刘素蓉感觉到莫名其妙,这事儿和孙老师有什么关系?

“看出什么来?”

“你记得有一天孙老师回家特别晚,然后半夜又跑出去一次,他去哪儿了么?你知道,他有一天借咱家驴车,跟谁出去,去哪儿了不?你知道他这两天每天起大早,去干啥了不?”

田大宇连番问,都把刘素蓉弄懵了。

她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没事儿总盯着人家孙老师干啥,我闲得没事儿干啊,也就是你,挺大个老爷们,天天就爱关心这些没用的,扯淡的。”

被媳妇一骂,田大宇很不服气,一赌气,他躺回炕上,不说话了。

见丈夫不吱声了,刘素蓉也懒得问了,一边干活一边嘀咕,“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好像谁爱听似的。”

隔着一个小山墙的田大宇听见了,晃了晃翘着的脚,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不听拉倒,到时候别后悔就行,就你侄子那个实心眼子,哼哼~”

深知田大宇的脾气,刘素蓉也懒得搭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是听他胡咧咧,这日子还没法过了呢!要她看,这两个年轻人是般配的很,明天的相亲肯定能成!

另一边,田芬芳回到家之后,开始操持着给大姑做饭。

田玉娥因为还在和侄女赌气,也不下地,就在炕上坐着扎鞋垫。

等田芬芳将丰盛的午餐端上桌,田玉娥看到,全是自己爱吃的,合口的,而且田芬芳一脸的轻松,还不断给她夹菜,没有和自己诚心堵气的样子,这让她心里那些怒气也就消退下去不少。

虽然心里不那么气了,但她表面上还维持着冷脸,她必须得让侄女知道,明天的相亲势在必行,这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孙天成一块手表就能把自己的侄女拐跑的。

因此,饭桌上,田玉娥还是没跟田芬芳说话,甚至吃完了饭,田芬芳主动跟她聊天,她也哼哼哈哈的,一点不积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睡觉之前,田芬芳用灵泉水给大姑烧了洗脚水,田玉娥泡过脚之后,感觉通体舒畅,心里对侄女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本来想等着两人都上炕之后,吹了油灯,摸着黑,说一会贴心话,自己再好好劝劝侄女,也许就能把心里的结说开了。

可当田玉娥刚要开口的时候,却现田芬芳放在枕边的那支手表。

手表明显被田芬芳刚刚擦拭过,表盘看起来干净明亮,表链更是被整理过,整整齐齐的卧在枕头边上。

一切的小细节都说明,田芬芳对这块表是何等的看重。

而之所以会看重这块表,全是因为送表的人。

一想到那个孙天成,田玉娥刚刚好转的心情又变得沉郁起来。

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的侄女哄得这么死心塌地?

田玉娥既生气于孙天成的狡猾,同时更生气于侄女在感情方面的幼稚和天真。

最后,她一赌气,也就不想再和田芬芳夜谈了,只想着明天媒人能早点来,然后让侄女和那小伙子见了面,两家早点议亲。

相信就凭现在芬芳的外貌,男方家里肯定满意,只要那小伙子能相中芬芳,田玉娥就鼓励他使劲儿追求,到时候孙天成要是不能回来更好,侄女一旦伤了心,这边刘春良再加把劲儿,趁着这个节骨眼,没准两人就能成就一段良缘。

如此打算着,田玉娥甚至盼着孙天成一去不回才好了,这样既能让侄女认清他的真面目,还能为她和刘春良的事创造良机。

因此,她也不急着劝田芬芳认清形势了。

事实胜于雄辩,到时候孙天成一去不回,比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可有说服力多了。

这么一想,她心情倒轻松多了,看到田芬芳上炕之后,她直接起身吹灭了炕桌上的油灯,姑侄两个隔守着炕桌的一边,睡下了。

说实话,和大姑冷战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田芬芳在白天的时候,已经想尽一切办法,向大姑示弱了,当然除了孙天成的事儿。

但是大姑就是对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让田芬芳心里很难耐。

可要是让她同意明天相亲,同意放弃和孙天成的婚约,那她更做不到。

看来未来几天,两人都会这么僵持下去了,真希望天成能早点回来,他回来了,事情也就解释清楚了,大姑的误会也就能消除了。

到时候,相信她们姑侄两个又会和好如初的。

如此想着,田芬芳便将手表握在手里摩挲了一番,心里念着那个人的名字,盼着他能早点回来。

至于明天的相亲,田芬芳已经有了主意,她要一大早就躲出去,去地里种药材,让媒人扑个空。

即使这样做有可能得罪了媒人,可也不能为了面子就误了自己终身啊。

打定主意的田芬芳在炕桌这侧躺着,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大姑,心里叹了口气,但心意已决的她最后还是翻过身睡下了。

感觉自己好像刚刚睡着,就醒了过来,田芬芳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这时候她才现,自己竟然是在识海里醒来的。

识海中不仅有那汪灵泉,泉边更站了一个小姑娘,只不过她此时是背对着田芬芳的,所以看不清面目。

没想到自己的识海中还会有别人,初看之下,田芬芳震惊不已。

她赶紧站起了身,然后慢慢向那小姑娘靠近。

等到了近前,她才看清,这小姑娘穿着一件五彩斑斓的长衫,头上梳着双髻,这身打扮可与他们所处的时代大不一样,倒更像是年画上的古人。而她的年纪则有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粉白可爱,此时正对着灵泉,做闭目状,同时嘴角还噙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怪不得自己靠近,她也没反应,原来是在闭目养神。

虽然对方是个陌生的小女孩,但神奇的是,田芬芳竟然觉得对方格外可亲,靠近之后,更是一点害怕或者奇异的感觉都没有了,好像两人早就认识一般熟悉。

等了约莫一刻钟,那小姑娘徐徐睁开了双眼。

两人视线相对,看到她黑漆漆眼珠的同时,田芬芳一下子叫出了声,“你是雀仙?”

闻言,那小女孩对着田芬芳盈盈得行了个礼,然后笑道,“让女仙受惊了,我正是赤霞。”

对啊,这雀仙是有名字的,自己竟然给忘了,刚才未能唤出对方名讳,倒显得两人生疏了,田芬芳不由得惭愧。

“你竟能化成人形了么?还这么可爱,真好!”

田芬芳将赤霞上下打量之后,笑着说道。

雀仙点头笑道,“能提前化形,也着实让我意外,不过这全赖你大姑近日做得一件大功德,为此积累了大福报,所以才促成我提前化形的。”

一听这事儿与大姑有关,田芬芳不免好奇,刚要开口问,赤霞马上就笑着打断了她,“此时事关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暂且不便告诉你。不过我这次找你,是有要事叮嘱。”

“什么事,你说吧。”

虽然没有听到事情的真相,但田芬芳也知道,有些事儿,像她这样的凡人还是越少知道越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只要对大姑没有坏处就行。

那雀仙见她没有刨根问底,也松了口气,说道,“女仙,之前我跟你说过,一旦我修为期满,便会离开你大姑,现在看来,这时间恐怕是要提前了,所以,我特来告诉你,近期你就要做好准备,时刻关注田玉娥的情况,一旦她生什么身体上的不适,便要及时将灵草喂她服下。”

一听对方是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前来,田芬芳赶紧打起精神。

她又追问道,“关于这灵草,我应该怎么给大姑服用更好呢,是煎药还是生服,或者是榨取汁液?之前以为时间充裕,也没向你细问。”

闻言,那雀仙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带着一股与她孩童外形不符合的高深莫测的意味。

赤霞道,“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另一个因由。”

“你最近是不是在读药理方面的书?”

田芬芳见她问话,想来对方是已经现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灵泉里还泡着那一截野生黄芪的根,想来雀仙是十拿九稳才问的话。

点头之后,田芬芳说,“看是看了些,但我底子太差,好多东西只明白字面的意思,却并不懂真正的含义,甚至很多,我连字面意思都读不通。照这么看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出个所以然。”

“哈哈,女仙莫急,我正是因为知道你有这样的苦恼,所以才约你入识海的。”

“哦?难道你要帮我讲解药理么?”

田芬芳十分好奇的问,这雀仙莫不是还要充当一把自己的师傅?

“不然,不然,如果是逐字逐句的给你讲解,那你需要多久才能明白。实不相瞒,女仙,自我能化形之后,功力也大为提升,很多之前修习的功法都能运用自如了,其中就有一法,唤作醍醐入脉法。也就是将你需要学得东西,直接施法汇入你的大脑,让人瞬间融会贯通,掌握要诀,免去了日日苦读的烦恼。”

雀仙说完,田芬芳惊讶的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反应了半响之后,才说,“要是有如此好的功法,岂不是人人都能考上大学,当科学家了?那还上学干什么?”

听了田芬芳的话,雀仙大笑,然后道,“女仙质疑的很对,这醍醐入脉法对被施法的人能不能有效用,也是要讲究机缘的,而且,每次输入的知识不能太多,否则凡人灵根微弱,输入过多,怕是承受不了,如果急功近利,怕是有可能经脉绷断。所以,很多掌握此法的人,也只是将基础知识或技法输入脑中,过了入门关,其他知识,还需自己不断学习,待遇到实在解不出的难题,才会再求助于此法,但我刚才也讲了,此法施展起来要看机缘,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用的。”

“那这法子能帮助我学会药理入门么?”田芬芳有些焦急的问。

“行不行,咱们只有试过才知道啊。”

雀仙微微一笑,露出了几分孩童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