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雅仙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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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对玄墨和银雪非常宠爱,知道他们生性爱自由,所以不会对他们有任何限制,整个香火琳宫他们可以自由进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怕是月老的房间也是想进就进的。在这种情况下,月老哪怕有什么秘密,被他们“监视”了一千多年也应该“原形毕露”了,可现在听说居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他们怎么可能不好奇,怎么可能不想八卦个中细节呢。
上生星君是月老好友,与月老相识多年,对月老的过往自然了解得比玄墨和银雪要多,知道些什么内幕完全不奇怪。他们认识的是这一千多年来的月老,而上生星君知道的可是月老过往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经历,在上生星君面前,他们确实没有资格说了解月老。
银雪抓住上生星君的手腕不断摇来摇去,好奇之色都快溢出眼睛了,也不说话,就那样满眼渴望地看着他,很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养过猫的应该都知道,当一只猫一声不吭地站在你跟前并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你时,那种娇憨那种软萌那种可爱,会让你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它跟前送给它。
上生星君现在就是这种感受,他忍不住挼了挼银雪的脑袋,无奈地说:“这事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压根没有证据,又是月老的过往,拿出来嚼舌根实在不合适。”
这话拿来忽悠小孩子可以,拿到打发银雪和玄墨就有些不够看了,尤其玄墨还是个腹黑,小心思多着呢,哪是随随便便一个借口就能让他退让的。只见他单手撑着脑袋,身体侧躺在沙发上,没错,就是某坦尼克号里肉丝做画模的那个姿势,眼神颇有些嚣张的味道,就和猫的瞳孔变成长条针状时一样,看起来十分欠扁:“既然七杀大人是听说了红线乃竹液所做时才生出的怀疑,那怎么会是没根据的猜测?我们不是为了八卦,只是想把害月老的幕后凶手尽快找出来而已,您有情报却不说,难道是不想快点抓到凶手,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吗?”
这话分明是在挤兑上生星君,你不说就是不想快点抓到凶手,就是帮凶手逃脱。
上生星君心想,这顶帽子扣下来,我再不坦白看着就真像要暗害月老了。瞪了这个平时明明沉默寡言但长篇大论起来却会让对方哑口无言的家伙一眼,上生星君沉默了片刻后不得不吐槽:“你这家伙真是……伶牙俐齿啊,平时的沉默寡言和冷淡都是装出来的吧,我看你跟银雪说话的时候就挺能聊的,怼人的时候也挺能说的,阴阳怪气起来更是功力深厚呢。”
对于这种话玄墨只会觉得不痛不痒,他瞬间又恢复成沉默寡言的状态,表情也是淡淡的,但眼神却依然嚣张,好像在说“我已言尽于此你爱咋咋地但我会从你接下来的表现判断你真正想法”,真是太欠揍了。
不过要是上生星君真不想说,玄墨和银雪也不会真认为他会害月老,但他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见他们为了知道点月老的故事手段百出,又用可爱暴击又是言语挤兑,都懒得跟他们计较了:“想知道?那就都给我好好坐着!你看看你那什么怪姿势。”
玄墨纳闷地打量着自己,没觉得这姿势有什么怪的,一只猫伸长身子横躺在沙发上不是挺正常的吗。但见上生星君气呼呼的,不坐正了恐怕就不会把秘密说出来,玄墨无法,只能重新端坐好:“这样行了吧。”
“哼!”上生星君这才算找回点面子,又让银雪也坐过去,这才开始细细道来,“你们知不知道,在你们之前,香火琳宫其实还有别的神官?”
银雪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目露惊讶,玄墨的瞳孔也是本能地收缩了一下,精光毕现,他们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位的存在呢。
上生星君看他们这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也不用他们回答,继续说:“其实月老法力高强,业务也没有多复杂,单是他一个就可以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帖帖,压根就不需要帮手,而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没有神官的,直到那个雅仙出现他才收了第一个神官。那雅仙名为郁离,原身是香火琳宫竹林里的一棵竹树,你们也知道月老喜欢在竹树下看书嘛,可能跟月老接触得多,吸收了仙气,最后竟然也飞升成仙了。”
听到这里,银雪不由得问道:“可竹林里有那么多竹树,为什么就只有一位雅仙飞升呢?”
上生星君回答:“你们成仙那么久,应该也看到天庭里处处花草树木,游鱼飞鸟,蝴蝶蜜蜂吧,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身在天庭这个充满灵气和仙气的地方,为什么就不会飞升呢?”
玄墨和银雪还真没留意过这种事,他们自己就是在天庭生活了一段时间后飞升的,认知上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寻常事,现在乍然听到上生星君的问题才意识到,除了他们,好像还真没发现哪位灵仙和雅仙的原身是天庭的动物植物呢,难道这里面也有什么说法不成?
上生星君这问题算是抛砖引玉,引起他们的思考后便接着说:“其实天庭内有一个上古的阵法,这个阵法能防止天庭里的动物和植物吸收过多的灵气和仙气,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哪个灵仙或者雅仙是在天庭直接飞升的,郁离是个意外……”顿了顿,不由得瞟了玄墨和银雪一眼,然后没好气地插了一句,“……你们也是个意外。如果你们还记得自己刚飞升的事情,应该就知道直接在天庭飞升是件多轰动的事情吧,更何况郁离是第一个,那就更罕见更轰动了。在阵法的限制下也能飞升,大家肯定会觉得郁离有古怪,尤其是顽固派们,都觉得郁离飞升得不明不白,对天庭肯定有威胁,都纷纷要求将郁离的元神打散。月老为了救下郁离,于是就将郁离收为神官,顽固派们不敢得罪月老,这才作罢。”
没想到天庭居然还有这么个阵法,难怪他们刚飞升时会有那么多神仙来围观他们呢。咦,等一下,难道那些神仙的围观并不是因为他们长得漂亮,而是单纯因为他们飞升?
想到这种可能,银雪就有些受到打击了,不会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是自作多情吧,这样真的很丢脸耶。还好下一秒上生星君就打消了她的怀疑:“说来也奇怪,在天庭飞升的神仙似乎都有三个特点,一个是修炼天赋特别高,法力比同种同龄的神仙都要强,一个是长得特别漂亮,虽然不至于到元始天尊那种顶级的程度,但在天庭这种个个都长得好看的地方也是排得上号的,最后一个就是都出在香火琳宫。当然,这三个特点都是在你们出现之后才被八卦党类比出来的,因为样本太少,结果不算权威,这些年香火琳宫也没再出什么飞升的神仙,大家就当成乐子了,没怎么认真对待,要不然香火琳宫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这话也是在提醒玄墨和银雪,香火琳宫看似平静,但其实也是危机四伏,如果再有一位飞升的神仙,那月老在天庭的地位就比较尴尬了,众神肯定会怀疑香火琳宫有问题,到时候不把香火琳宫掀了才怪。
玄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那些老顽固们的做派他是领教过的,说白了就是每件事情都要一成不变按部就班,规则必须要坚决维护,原本怎么样,现在就要怎么样,以后还得是怎么样,不能轻易改变,哪怕恶果已经放在面前,但只要威胁不到他们,他们就会继续坚持。
香火琳宫已经前后出了三位飞仙,这在顽固派们看来就是破坏规则的事情,他们已经一连忍了三次,所谓事不过三,他们算是免费赠送一次机会了,要是真的再出一位飞仙,恐怕顽固派们会彻底反扑,连同之前三次一起算账呢。加上月老现在只是有些起色,还没完全恢复,如果顽固派们联手,单凭他们又如何能抵挡?
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等闲视之,玄墨不禁问道:“香火琳宫为什么能出飞升的神仙?”
谁知上生星君也是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或许只是巧合吧。其实我和月老都经过多次探查,并没发现香火琳宫里的阵法有任何破损,都在正常运行的,按理说你们能吸收的灵气和仙气有限,只是延长寿命和开启灵智的话问题不大,但想成仙就不够了,可谁知道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飞升,我们都觉得奇怪呢。”
如果只是碰巧,那现在担心也没用,若真的再有什么东西在香火琳宫飞升,他们也阻止不了。玄墨不是杞人忧天的性子,既然多想无用也就不想了:“后来呢,郁离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在香火琳宫这么久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上生星君叹了一口气,回道:“不知所踪,突然有一天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她消失后,月老就把与郁离有关的记忆从所有仙奴的脑海中抹去,他们不记得郁离的事,自然就不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银雪有些不解:“月老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生星君说:“这个月老没有明说,不过依我猜测,他应该是想替郁离留一丝生机吧。你们也知道天规森严,一个神仙突然不知去向,还是郁离这种本身就身份敏感的,若是被发现,肯定会追究责任,到时一个叛仙的罪名定下,郁离是想回来也回不了了。抹去仙奴的记忆,他们就不会知道宫里少了一位雅仙,也就不会有告密的可能,只要在其他神仙发现前把郁离找回来,事情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了。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主神有心隐瞒,其他神仙是很难发现某个神官不见了的,月老也就趁着这段时间到处寻找,可惜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后来这事还是被发现了,天庭把她定为叛仙,月老才没再继续寻找。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你们到天庭前后发生的吧,反正没多少年你们就飞升成为月老新任神官了。”
听罢,银雪心里也是生出了不少感叹,那时候她跟玄墨整天憨吃憨玩,除了月老抓住他们修炼时无聊一点,其余时间都快活得不得了,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不过感叹归感叹,里面还是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银雪便问道:“可她跑了就跑了,为什么要报复月老?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上生星君无奈叹气:“所以我刚开始才不打算告诉你们啊,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压根没有证据,你们知道了就会往这个方向想,万一我猜错了,这不大家一起白折腾?”
银雪这会儿倒是挺豁达:“白折腾就白折腾,我们一起折腾,就算是无用功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如果只有你一个慢慢调查,哪怕浪费的只是你的时间,折腾太久对月老也没有好处,倒不如咱们一起努力。”
玄墨自然是非常赞同银雪的意见,连连点头,还特别崇拜地看了她一会儿,看完后又轻飘飘地瞥了上生星君一眼,那眼神哟,别提多欠揍,好像在看个傻子一样。
被当成傻子的上生星君终于忍不住气,伸手就往玄墨后脑勺拍了一下,力度不大,但也拍得他往前一倾。
玄墨明白这一下是怎么回事,受了也算是活该,但银雪没看到玄墨看上生星君那个放肆又欠扁的眼神,只以为上生星君在欺负他,立马就不干了。她是最看不得玄墨被欺负的,已经习惯了保护他,见他被打,立马就抱住他的头,瞪着上生星君,怒斥道:“您干嘛无缘无故打他啊,还老喜欢打他的头,您不知道打头容易受伤吗?”骂完了就低头揉了玄墨的脑袋问,“痛不痛啊?不怕哈,我给你揉揉就不痛了。”
有娇不撒是傻瓜,玄墨自然不是傻瓜,于是他侧身一倾埋在银雪怀中,非常装模作样地说:“有点痛,上次他就拍的这里。”
银雪一边轻揉他的脑袋一边哄,眼神还一直控诉着罪魁祸首,看得上生星君白眼连连。他不由得心想,银雪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就看不出这小子在装呢,还是明明看出来了也顺着他?
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现在谈着正事,这两货耍耍花枪就会消停。果然,五分钟后玄墨就委委屈屈地抬起头说已经不痛了,银雪又认真地问了几遍,确认他不是“逞强”后就松了一口气。
见他们终于恢复正常,上生星君就马上说道:“我之所以怀疑郁离,其实也不是毫无理由。首先,他们之间能通神识,正常情况下应该很容易找到她,如果神识不同,那肯定要怀疑郁离是不是出了意外,这时候就会加派更多仙力寻找,可月老当年做了那么多工作来掩饰郁离的离开,又独自找了那么久,显然是知道郁离出走原因的。要是郁离没有发生不测,他们又不能通神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郁离切断了和他的联系,我猜,他们应该发生了什么误会,导致郁离出走天庭。其次,你说那诡异红线是竹液做的,那凶手必然跟竹树有关系,这竹液红线全部都连在了凡人的姻缘线上,可见目标就是凡人的姻缘。你们说了,红线里与法术,也就是说凶手是懂法术的,如果凶手只是想害凡人,一个法术下去就能死一片,这不一样能破坏姻缘嘛,何必大费周章?显然,凶手的目的不是要害凡人,而是要让凡人的姻缘乱起来,姻缘乱了,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月老。综合这两点,我觉得幕后黑手很可能是郁离,她是来报复月老的。”
这套分析确实挺合理的,玄墨和银雪也不禁陷入沉思。
就像上生星君所说,事情最蹊跷的地方就是月老隐瞒郁离不见的事实,正常的失踪,肯定会尽快发散力量寻找的,可月老却不断地掩饰,感觉是知道郁离短期内不会回来一样,要是他不知道郁离出走的原因,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会不会回来呢?
况且他们在香火琳宫这么久,月老却从来没提起过这号神仙,如此讳莫如深,说没点猫腻在里面,谁信?
玄墨和银雪也慢慢信服上生星君的猜测了,不过他们依然有疑惑:“就算你怀疑凶手是郁离,那要怎么找到她?”
这一次,上生星君终于是自信地笑了笑:“你们也说了,那竹液红线可是分了三个阶段发展的,说明她在不断升级这东西。如果方晴的竹液红线是她计划刚开始时用上的,到我们把所有竹液红线清理干净为止,这计划起码持续了六年多,一个并非临时起意的计划,你认为她会轻易善罢甘休吗?现在竹液红线被我们全部清理干净,天道又已经导正,她肯定要下一步计划的,只要在她动手时马上出击,我们就能顺腾摸瓜把她找出来。”
玄墨皱眉:“难道我们要时刻盯着世间的姻缘线有没有出问题?”
“啧啧啧!”上生星君摇了摇食指,自信满满地说,“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们只要保证别被月老知道这事跟郁离有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