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呵,活该单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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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忙着学习、录歌，时间过得飞快。
周五这天，范无眠从《汇文报》的商家昌编辑那里，接到正式开始执行合同的通知之后，意味着还多了个继续创作小说的任务。
经过一周的连载。
由于催稿《荒天帝》的读者太多，《汇文报》那边决定将每期在报纸上连载的字数，增加到5000字左右，挤压了一些不受欢迎的版面，仍然只在每周的一、三、五更新。
而在《汇文报》旗下的周刊杂志上，则会提前多安排数千字的内容。
这很容易理解。
跟未来视频网站玩的“超前点播”那一套差不多，有些读者过于心急，可以在周末另外掏钱，购买价格较高的杂志，提前阅读部分后续内容。
作为手残党中的一员，每周交稿量增加至两万字左右，已经足够让范无眠脑壳痛。
好在痛苦并快乐着，倘若坚持干下去，甚至有机会年入百万港币。
成年人的社交很重要。
于是趁着即将迎来周末，周五的傍晚，范无眠专门打电话，单独约商家昌编辑吃顿饭，挑了家档次不错的福临门饭店。
“芥兰远伴吉品鲍”、“竹笙酿官燕”、“蚝皇鲍鱼”这些湾仔福临门饭店的招牌菜，范无眠都点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想着万一出道闯荡的过程没那么顺利，最起码能先给自己留条退路，不至于躺在家里干着急。
倒不是杞人忧天。
这个年代无论港城还是内地，非常出名却挣不到钱的明星，数量非常多，好时代远远还没到来。
从范无眠近期通过各种渠道，意外了解的消息来看，蒋曼钰拍一部电影的片酬才200万港币，大嘴美女舒七的片酬更是只有80万。
内地市场没有培养起来，整个华语影坛、歌坛的日子都挺难熬。
而TBV电视台那边，基础工资几千块、上万块的保底月薪，大把的知名演员抢着干。
还有1998年版本《鹿鼎记》里的“胖头陀”扮演者车包罗，最近甚至传出差点被TVB裁员，后来只给出区区2000块年薪的消息。
没错。
真的就只有2000块......并且还是年薪。
连横店的群演们听完，估计都会替他感到心酸不值。
如今情况跟将来大不一样，范无眠见识过拍一部戏狂赚数千万，一部电影收获几十亿票房的盛况，而当前的市场规模，简直惨不忍睹。
因此即使是他，都不敢说百分之百就彻底稳了。
范无眠很肯定自己这块金子，早晚都会发光发亮，但问题是或许需要熬一熬，才能等来大风口。
由于正忙着制作专辑，最近上网查过之前几年的专辑销量。
以周董的超高人气，2003年只在总人口超过2260万人的宝岛地区，卖出33万5000多张专辑，略高于菜琳依《看我七十二变》专辑的33万张，在港城总销量还不到5万张。
跟九十年代黄金期，动不动就卖出数百万张专辑相比，实体专辑的销量数据已经严重缩水。
这些歌手的影响力和收入之间，明显不成正比。
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方面是因为受到网络“免费资源”的冲击，另一方面则是即使卖出实体专辑，也不一定属于正版，钱进不了歌手们的口袋里。
如此一来。
作为纯新人，指望靠一张唱片就迅速暴富，恐怕有点不现实。
就连让他仰望的陈奕森，前两年也因为掏不出老爸治病的医疗费，从女友那里借用200多万。
这盆冷水，算是把他泼了个透心凉。
感觉“大富大贵”四个字，离自己变得遥远了许多。
......
周五的晚上六点多钟。
福临门饭店生意太好，正是上客高峰期。
范无眠好不容易才要到一个小包厢，为了摆平服务员，还不惜花费880块，额外点了瓶法国白马酒庄的红酒。
等商家昌编辑赶到，跟对方客套完过后，范无眠率先开口打探：
“我那本小说，喜欢它的读者很多？看你们既增加版面，又一下子增加两千字，情况应该还不错吧。”
能力有限。
一下子缝合那么多本经典玄幻小说的剧情，重新梳理出一本四不像，哪有绝对的把握说肯定大受欢迎。
合同已经提前签过，透透底也无妨。
商家昌编辑笑到合不拢嘴，解释说：
“很不错，尤其是今天下午，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他们都想知道主角被挖至尊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订购报纸的读者一下子多出好几百位，难得不降反升，果然还是我们总编有眼光。要不是他点头同意给你那个价格，哪怕我想帮你，都没办法搞定，你一定要认真写下去，我们准备等字数够了就去出版成书，咦？白马庄的红酒？”
“真是破费了，幸好在包间里吃饭，要不然被同事们看见，还会以为我跟你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其实找个大排档就行啦......”
话虽如此，排面还是要的，能看出商家昌编辑比较高兴。
福临门饭店在当地，又被称作“富豪食堂”，早年不少在港城赫赫有名的富豪，都是这家饭店的常客，至今仍有不少明星富豪捧场，生意依旧火爆。
范无眠胡扯个理由说：
“家里的酒，我和我老爸都不懂，不如带给你尝尝。到时候万一《荒天帝》出版了，我这边有没有钱赚？”
商家昌编辑疑惑反问：
“难道你没看合同？你年纪还小，这东西可不能乱签，很容易上当受骗，幸好我们公司比较正规。假如出版，赚钱会分给你10%，本来应该更高才对，可给你的邀稿价格已经特别高，高到我们甚至不敢往外说。”
范无眠当然看了合同，但更多的则是关注稿费和版权归属、违约条款等方面。
他只把文字版权交给《汇文报》，还惦记着将来有机会，说不定能尝试制作《荒天帝》手机游戏，或者拍摄改编成影视动漫剧，听说这些比较值钱。
报社方面则不太在乎。
毕竟又是九龙拉棺，又是染血的青铜宫殿之类，看起来压根不存在拍影视剧的价值。
2001年扑街血亏的《蜀山传》，几乎彻底葬送了港城电影在东方玄幻电影领域的尝试，没有哪个冤大头敢继续砸钱碰运气。
所以签约时候，范无眠尝试提出只授权文字版权，《汇文报》方面二话没说就点头了，甚至懒得稍微争取一下。
范无眠还记得，前世自己的学生时期，卖书地摊上总是放满非常厚的超大版小说，尺寸远超其他书籍。
直到手机和MP4开始流行，这些网络小说类型的“大头书”才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再加上互联网的巨大冲击，他压根就不指望能靠出版赚多少钱。
和实体专辑一样，卖书的黄金年代同样过去了。
吃鲍鱼，喝燕窝，期间聊聊那些知名的武侠小说作者，也聊到《荒天帝》的后续情节设定，丝毫没有冷场。
席间。
意外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哄闹声，问完服务员才知道，“真·发哥”今晚也来吃饭。
范无眠认识发哥，发哥却不认识他，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平白无故跑去打扰对方。
港城面积小，明星却特别多，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
等到酒足饭饱。
他打了辆计程车把商家昌编辑送回家，自己则回到尖沙咀，再去海港城走走逛逛。
散步走进一家规模挺大的数码店，打算购买爱可视MP4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陌生的号码。
范无眠刚接通，就听对面传来姑娘声音：“哈喽，范无眠？”
“嗯，请问你是？”
“居然听不出来......是我，左子妍！表姐刚才约我吃饭，说她白天跟朋友聚会，帮你问了发行专辑的事，你记一下号码，等后天周日找个时间，跟唱片公司的老板谈谈。”
左校花在电话那头停顿片刻。
她担心范无眠不懂这些，到时候和唱片公司谈判会吃亏，主动又提了句：
“我这周正好有空，要不然约个咖啡馆见面，到时候你等我一起？本大小姐充当军师，免费帮你出谋划策，我们最好先做点功课，这样才比较不容易吃亏。”
心想着，一个17岁的黄毛丫头，懂什么？
范无眠爽快道：
“谢谢，还是不麻烦你了吧，我已经从网上查过些资料。”
“？？？”
周末在校外单独碰面。
左子妍本以为，他应该会很开心才对。
没想到居然被一口回绝了，语气还那么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满头黑线。
直到电话挂断，左子妍依旧难以平复心情。
最终只咬着牙，憋出一句：
“呵，活该单身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