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是灰色海是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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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和家人几乎“断绝”关系后，纵然偶时打给我们的电话里，她说自己生活的很好。

实际上，二姐离开了我们那几年的真实生活，都写进了一本日记中。这是二姐的闺蜜暖暖后来找到我时，交给我的内容······

第一节 身份低贱强出头

虽然这年离着人生岔路口还很远，但还是不得不到了该做出自己人生中第一个选择的时候了。生存于这年对我来讲是第一头等大事。

是的。拿着身上仅有的一千块钱。吃了一顿大餐~必胜客，九十块钱的新款“超级至尊”。买了一件59块钱的黑色旗袍礼服，买了一双廉价的黑色高跟鞋，带着曾经初恋送的彩妆套装。怀揣着仅剩的50块钱。在早就看好的两家小型KtV权衡再三。选择了名叫“丝帝”的这一家。看着这个名字，自娱了一下。算了，就是这家吧。我心知自己迈出了这一步，便是进了“死地”。。

硬着头皮，咬咬牙。踏了进去。接待我的是一个男经理。跟着他屁股后面走了一小段走廊，感觉这条走廊很长很长。到了一个专供女孩换衣服的包间。男经理叫郭可。他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上班时间和注意事项。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脱口而出~欧雪儿。这当然是做这行要有的一个“艺名”。

这时，有个女孩闯了进来。我瞟了一眼这个女孩。没有我在电视中看到的那种风月场女人的浓妆艳抹，亦不是着装暴露。只见她淡妆，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外搭一件黑色外套。她叫小雅。小雅向郭可抱怨着“那个客人真流氓，我赔不了”。坐我旁边的娇娇也一脸不想去的样子。这时，郭可对我说：“你收拾一下去吧”。我“利索”的换上那件黑色旗袍礼服。这正值深秋。冬日的寒意已开始逼近。虽然包间内开着三十度的暖气。在一群身着厚衣的人群里，我这身黑色旗袍礼服淡薄的突兀。跟着一个帅气的小男服务生进了包间。包间灯光灰暗。客人的模样，我看不清，也一直未敢仔细看。来这玩的客人难免动手动脚，这时的我胆怯，老实，顺应了他。不多长时间，他一个朋友要来，给了我50块钱。让我出去了。

晚上回到在一家小旅馆临时开好的一间房间。拿着手里的五十块。各种滋味翻涌上来。也夹带着一丝开心。开心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份可以挣钱的“工作”。终于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之后的几天里，我都会下午六点定点来到金丝帝上班。只是不再可笑的穿那件黑色旗袍了。因为金丝帝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也没给女孩定制统一工装，穿自己平时的衣服就可以。每次在上班之前，我都会到一家发廊做一下头发，五块钱。边做头发，边和发廊的小伙子胡侃，说自己在一家商场做活动主持。做好头发，挑几件平时几件好看的衣服轮着穿。虽然我那些衣服是姐姐替换下来的牌子衣服，但是自己完全不懂的搭配。穿在身上，简直一个“土”。土的比不过别人在夜市上随便淘来的衣服穿在身上。

凌晨一点下班后有些饿，便和娇娇小雅一起到街边路上吃一堆鸭货，还平生第一次吃了一顿“永和豆浆”，感觉“永和豆浆”里面的东西真的很贵，一碗“皮蛋瘦肉粥”居然是八元。

吃完饭，没地方去，不能天天住宾馆。五十元的旅馆若每天住，对我来说简直是奢侈，奢侈到这根本是无法达到的事情。网吧便成了我临时的住所。十元钱通宵一晚。既能上网，又可以睡觉。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七点结束。然后坐上公交车循环一圈又一圈。直到无聊之极。下车找个咖啡馆。掏出前一天晚上挣的所有积蓄，五十就买一杯咖啡，一百就买两杯咖啡。一直坐到下午六点开始上班为止。运气差的话，当晚没有挣到钱。便只好睡在店里的包间里。合衣盖着不知道一床多少人盖过的被子，一张被子满是一股的脚臭味。这样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店里开门之后，我才能出门。无奈，有天我找了一个更巧的地方，“永和豆浆”。要一碗“皮蛋瘦肉粥”，然后喝完，在人家的餐桌上趴着睡一晚。睡的我腰酸背痛。

无聊的上着班。然后顺便勾搭上了那个男经理~郭可。他人长的算的上英俊挺拔。顶着单身的旗帜。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其实他早已经结了婚。和郭可第一次订房间是在一家小旅馆。50块。郭涛还在那和旅馆老板讨价还价。说是人家隔壁金丝帝的经理。我站在旁边实属尴尬。

每当下班，便会在郭可同样有空的时间里去地摊儿上吃一锅麻辣烫。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大街上。毫无忌惮的满口粗话。一句一个“你大爷的”。郭涛看我手指上戴着的“小花”戒指。操着他那一口不算地道的天津口音，哈哈笑道：哈哈，你就是一只小花。。我回击“你大爷的”。。那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看不到可悲，快乐事实上也是发自内心的。而挣来的为数不多的钱都花在了咖啡和麻辣烫上了。

在上班中每次送走客人的走廊里，门口。遇到郭可的时候，我心中总会有些小窃喜。这份窃喜来源于“让他看到我在别的男人怀里，他能有些醋意”。真真儿的一股傻劲儿。而这份傻劲儿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持续着。算给自己与别人自以为的营造了一份“暧昧”气氛。

好几个晚上，想着要去郭可的宿舍去睡觉，他总会有很多借口说不方便。偶尔留我一晚上，我开心的很，开心的是今晚可以睡的舒服，开心的是可以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有天，清晨我还睡眼朦胧。被郭可拖起一起去唱吧，被他一起拖起的还有我的钱包。m-box。一家量贩式KtV。和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当时店里一个经理肖然。肖然是个东北男孩子。年龄和我相仿，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个子也不高。三人结伴来到m-box。开好包间。郭可很自然的从我的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三人在包间无聊的唱着歌，聊着天。肖然煞有其事的对我说：哎呀，欧雪儿，你不知何道我们店里前前后后来了那么多漂亮女孩子。我们郭经理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单单看上你了。我听着心中还是不免有一丝窃喜。我宁愿相信肖然的这句话。因为我潜意识里认同自己的魅力。

直到有一天，店里又新来了一个女孩子。小依。小依自称是某学校的大学生。这也见怪不怪。大学生出来做这样这份兼职拿个外快很正常。小依长相是那种看上去弱弱的女孩子，楚楚动人。

有天在我陪客户喝酒的闲间，本想出来透口气。走到包间，却看到了郭可和小依面对面坐着，让人一看便不正常。不多久，我的这一猜测便在小雅的口里得到了证实。小雅说：嗨，你说郭可啊。是个女孩子他就勾引。然后花女孩子的钱。娇娇，他们曾经还有一腿呢。我顿时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一件诧异的事。当时，我和娇娇，小雅一起在包间里聊天，不知道说到什么的时候。郭可闯进包间，揪着娇娇的头发拉出了包间，两人在走廊里嚷起来，然后娇娇气呼呼的背上包走了。之后几天，娇娇都没上班。除此之外。同时吵起来的还有小雅和肖然。至于小雅和肖然的关系，我在很久之后听店里一个服务员说起的。小雅和肖然曾经有一腿。

听完小雅的话，我顿感被雷劈了一般。郭可骗了我。简直是把我当傻子戏弄。当晚在陪客人的时候，我一个劲儿的喝酒。在中场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被客人一激，号称着自己从小是在啤酒场长大的。和客人一人拿着一瓶酒对吹起来。吹了一瓶酒下肚。顿时就晕乎了，踉跄着走到卫生间去吐，这时恰巧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碰到了郭可，所有的郁闷此刻借着酒劲全发出来了。和郭可开始嚷起来。这时服务员过来劝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招待的客人在我身边了，拉着我。这刻我想我是彻底疯狂了，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架势，用脚猛劲儿踹向郭可。总算是被服务员们拉扯开。客人把我扶到房间。不一会，郭涛也尾随着来到房间，说我惊扰了客人。这时我已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只知道他还拿起了一酒瓶对着我。我恶狠狠的看着他。这刻，我未曾感到什么胆怯，也不怕他真的拿着一酒瓶砸向我。当他拿瓶子抵到我头上的时候，旁边的那个客人还护了我一下。

这个客人叫阿龙。长的胖胖的，五官也谈不上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