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远道而来相熟人,物是人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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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远道而来相熟人,物是人事事休
看着欧阳谨乖乖的耸拉着头,几人当即没心没肺的笑了开来,这一笑,整个演武场的人也都瞬息传开,那笑声轰然如雷,直震山岳 。
一个早上就此耗去,晌午的时候,院外却来了一个传报的弟子。
“启禀欧阳大哥,门外来了一伙人,说是你的老友。”
“恩?”
欧阳谨不禁疑惑,但一时也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劳什子的朋友。于是他一招手,道:“走,咱们去看看!”
带着这个疑惑,众人紧跟着欧阳谨来到了前门。
只见门外站着四个身着净衣的人,他们每人的肩上都背着五个功名袋,眼神飘逸,有一个甚至还在发着抖,估计是见人太多了,有些怕生。几人的身后还有一副担架,担架之上背坐着一个苍老的中年,他的衣服破得简直不成样子,而且好像他也不得不坐着。
“你们找我何事?”欧阳谨说道,对于净衣派他没有必要礼貌。
几个净衣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见几人不说话,司徒云虎当即大怒。他和孙逸的关系不好就是因为孙逸穿的是净衣,现在见到了自家门口来了净衣派的人,心里简直就像是满满的被塞了一盆熊熊燃烧的火炭。
只见他将手中的粗铁棍往地上一杵,喝道:“欧阳大哥问你们话呢,怎么都不回答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他这一喝,四个强装镇定的净衣派弟子当即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另一个本来在抖的都被吓得抖得更厉害了。
“我们……我……我们帮主……让……让我们送……送……饶命啊!”最前面那人将话说的断断续续,理之不清。
司徒云虎的气更是来了三分,当即提步上前又喝道:“哪他娘如此絮叨,好生说话,快快说来,说得慢了,爷爷一人一棒,全送尔等归西!”
四人一听,扑通一下就全跪了下来。其中一个道:“大爷饶命,小的们是来送人的。”
“送人?送什么人?”司徒云虎问道,那净衣派弟子却只敢伸手朝后一指。
此人指的乃是坐在担架上背对着众人的花白乱发老者,司徒云虎点了点头。
见司徒云虎点了头,几人连忙爬将起来,泥也不掸,拔腿便走。
“站住!”几人刚走得几步,司徒云虎却喝出了声。
五人同时打了一个激灵,全部都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大爷还有何事?”
几人的模样看得司徒云虎心中暗爽,只听他道:“几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瞧我丐帮污衣派无人了吗?”
“小的怎敢……”几人说得连舌头都开始发抖了。
司徒云虎也不理睬,笑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一人来吧!”
四人回过头来赔笑着伸手指向了担架上那人,意思是留了。
司徒云虎摇着硕大的脑袋,道:“那个不算,那个是送的。你们四个商量一下,留下谁吧!“
说完他回首一望,大家伙都是乐呵呵的看着他逗弄几人。
四人听后当即一怔,眼神飘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好像是在期待有出头之鸟,哦,出头之人。
“快点啊,你家虎爷爷等不急了!再不快点,全都留下!”司徒云虎又喝道。
他这一喝,站着的四人又全都跪下了。
见这情况,司徒云虎当即又要踏上。
但刚走得一步却被欧阳谨给拦下来了。
“我是欧阳谨,你们回去给朱贵说,在下多谢大礼!”
“大爷,我们家的帮主已经不是朱贵了。”
“哦?那换成谁了?”
“刘永舟,刘帮主!”
“呵呵,那你们就回去给他说吧,他日欧阳小烛定当赴会君山!”
“是是,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四人又是磕头,又是答谢。爬起身来,逃之夭夭。要让带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或者是记错。
紧接着,众人就将那担架上的人围了起来。
一见此人,欧阳谨脸上的和善瞬间就蒙上了一层冰冷刺骨的杀气,他在杀沙氏三雄的时候,脸色就是这样。
马元中他们三人也是怒向胆生,几人能忍,那司徒云虎可不能忍,他怒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朱贵老贼,你也有今天,纳命来吧!”只一掌,那“老乞丐”就像一个没根的稻草人一样摔在了地上,顿时,那脸上就被摔出了一个血眼。鲜血长流如注,不一会儿,就将他的大半张脸染得腥红。
“你大爷的!腿呢?”
司徒云虎刚击得一掌,吓得往后便腾纵了一大步。
原来此人双腿已被人斩去,怪不得他一直背对着众人,摔在地上也不爬起来。虽然如此,但司徒云虎也不愿意放过此人,怒喝一声,举掌又欲欺上。
“住手!”见司徒云虎还欲动手,马元中连忙喝出了声。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司徒云虎仿如没有听见一般,狠狠一掌又劈向了倒地难起的老乞丐。
“住手。”
欧阳谨说着转身离去。
“把他带到我房间来。”
司徒云虎的眼里早已怒火熊熊,但是他对欧阳谨的话不敢不从。他这一生就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他的哥哥司徒龙飞,一个便是他的大哥——欧阳谨。对于两者,即使是要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万死不辞。
被打的老乞丐正是不久前被刘永舟残害的朱贵,他的两条腿早已被齐齐斩断,也许这算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在做事时,老天爷都在冥冥之中默默的注视着。这话并不假,头顶三尺有明剑,多行不义必自毙。
“欧阳大哥,朱贵带来了。”
“元中,你先下去吧。”
“是!”
小屋的门轻轻的关上,欧阳谨无数个日夜不渴望痛饮眼前这个人的血,吃他的肉。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管你以后武功有多高,权利有多大,但请你记住,绝对不可以滥杀无辜,一定要保持善良。对所有的人都能够网开一面,你能做到吗?”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姐姐,他的谨儿对他说过的话,并且他也发了誓言。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想了起来。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叫赵谨叫做姐姐,而不再是红姐姐的。他忘了,因为他不敢再想。
此时朱贵脸上的血也停止了流淌,干涸的血液敷红了他的大半边脸,虽然鲜血能止,但是那残缺的双腿却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小烛,你是在想到底该怎么杀了我才能一解你心头的大恨吗?”
“不是。”欧阳谨道:“我现在正在想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杀你。还有,欧阳小烛已经死在了断肠崖底,我现在,叫做欧阳谨。”
“欧阳谨?……小谨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没有资格言论她!”
欧阳谨猛然的站了起来,两只拳头上青筋尽起,周身也是一股无形锋寒杀意。
“呵呵。”朱贵笑了,道:“我的确是没有资格说她,但是你有资格杀我啊,朱某不仅作恶多端,而且还为了帮主之位害死了自己恩师的女儿,自己的亲妹妹。这便是最大的也是最合理的理由,来吧,动手吧,朱某但求一死!”
“哈哈哈!你当然该死!你怎么不该死?我无数个日夜不渴望着砍下你的狗头,无数个日夜不盼望着为谨儿和惨死在总舵的各位长老以及污衣派的一众兄弟们报仇。可是,现在杀了你又有什么用?杀了你他们也回不来,如果谨儿还在的话,她也不会让你如此便宜的死去……”
欧阳谨刚开始是非常的愤怒,但说着说着,却无力的坐回了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