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命中的威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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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优质的客户，正是程大业想要的理想客户，竟然直接把他交易的后续问题都给解决了。
随后。
二人在qq上约定了交易时间，程大业就下线了。
接下来就只等对方过来了。
其实程大业不是不知道，他这把屠龙刀若是再往后压一压，可能价钱会被抬得更高一些。
但这位买家是真的太理想了，不但价钱整整高出了他心理价位两万，还愿意亲自开车来平城交易，根本不用他到处去跑，去折腾。
所以干脆就出手得了。
而且如果交易成功，五万加五万，他现在手里可就有整整十万的巨款了，可以说人生的第一桶金是妥妥的赚足了。
十万块钱，在这个年代，大人都不敢想，就更别说学生了，大人们出去打工，一年到头存下来的钱也不过才几千到一万块，所以你就可想而知了。
这个时代的钱真的很值钱，十万块那还真是妥妥的一笔巨款。
只是出了江州网吧的时候，程大业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作为旁观者的刘平则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
……
“罗刹国向东三万六千里，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鹅喔鹅……”
人行道上，程大业愉快的哼着刀郎都还不会唱的歌。
脚步轻快，心情舒畅。
跟刘平分开后他步行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喜欢走路，尽管现在他有的是钱。
大概是因为再次回到了年轻的岁月，他想好好的珍惜自己当下拥有的每一分每一秒的人生，仔仔细细的看清人生旅途中每一站的风景。
“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十里花场有浑名……”
程大业正唱得起劲，只是歌声到这儿却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此刻正有一对夫妻在激烈争吵着，在他们的旁边还站着一位不断抽泣，不知所措的校服女孩。
那校服蓝白相间，正是平城一高的校服，而那女孩不是别人，竟然正是他的同班同学黄菲。
现在都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街道上根本就没什么人，所以人行道上三个人的身影显得特别显眼。
“臭婆娘，快给老子拿钱，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这时那男人指着女人大骂道。
只是他的身形摇摇晃晃，手中还提着一个酒瓶，隔着老远就有一大股酒气飘散过来，明显已经喝多了。
“少勇，我真的已经没钱了，我没有骗你，早上我已经把家里的钱全部都给你了，真没有了，菲菲还在这里呢，你别打我好不好，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女人似乎很怕男人，用双手抓住男子的另外一只手央求的说道，露出了一脸祈求的表情。
但男人似乎并不买账！
他猛的甩开女人的手，险些把女人甩了一个趔趄。
一旁的校服女孩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住自己的母亲，但男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拿起酒瓶“咕咚”喝了一口酒，不但没有对女人有任何心疼，还直接抬起右手就要向女人打去，同时口里还破口大骂道：“回你妈嘞戈壁的，给我拿钱，老子还要说几遍？”
“啊！”
女人见男人要打她，顿时就下意识的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蹲了下去，很明显是经常被打。
“我求求你，别打我妈好吗？”
但男人的手打在半空，却被校服女孩双手托住了。
她的眼中则全是泪水。
尽管此刻面对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她很害怕，但为了保护母亲，她强装出了一副坚强的模样。
牙齿咬着嘴唇，都快渗出了血水。
此刻她的心底全都是对这个男人的恨意，但她却不敢表露出来。
“滚开！”
但醉醺醺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的女儿而有所改变，竟然直接猛的一推将校服女孩推开。
“砰！”
女孩哪里能经得起这样大的力量，竟直接砰的重重跌在地上。
“菲菲！”
女人见状赶紧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黄菲的手问道：“你没事吧菲菲，你快回去吧，不要管妈妈了好不好？”
“不，妈妈，我是你女儿，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母女俩直接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臭婆娘，你母女俩少在这里给老子装可怜，快拿钱，不拿钱，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男人一步三晃的上前，抡起巴掌就打向了女人。
女人根本不敢反抗，但又怕男人打到自己的女儿，便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女儿的身体。
不让她受伤害。
身为一个柔弱的女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啪！”
但就在这时，男人打在半空的手却并没能落在女人的身上，而是被一只有力但却并不壮实的手抓住并挡在了半空。
“你特么是谁？”
男人抬起头，眯起他那迷醉的双眼打量着身前陌生的年轻人，不，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轻学生，再确认自己不认识对方之后顿时骂骂咧咧的问道。
而这个年轻学生自然就是已经冲上来的程大业了。
“喂，叔叔，大晚上的，你在大街上这样欺负自己的老婆跟女儿，不太好吧！”
程大业用相对平和的语气说道。
毕竟这可是黄菲的父亲，虽然看着黄菲那么被他推倒他很生气，但是他还是相对客气的。
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太好掺合。
女人见那巴掌并未落在自己身上后，颤巍巍的抬头看来，却看到了一个年轻学生挡在了自己身前。
身上还穿着跟女人身上一样的校服。
她回头看向了女儿，却发现女儿此刻也正看向那校服男孩的背影，眼神中有错愕，慌乱，甚至还有一闪而逝的惊喜和安全感。
总之这一瞬间她的表情很复杂。
有一种想要得到，却又害怕面对，害怕对方知道的复杂心情。
作为女人的直觉，她大概能够明白这是女儿害怕这个男生知道了她原来拥有一个这样的家，和一位如此不堪的酒鬼加赌鬼的父亲而抬不起头。
但更深层的意思她这个没多少文化的女人也读不懂。
更何况女孩此刻内心还有一丝被她隐藏极深的怦然心动，似乎这个身影站在这里，就能给她能撑起这一片天地的满满安全感。
男孩当然不知道这些，因为这时他是背对着女孩的。
“我特么教训我老婆，关你屌事啊！”
谁知道醉醺醺的男人身体摇晃了两下，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指程大业大吼道：“赶紧给老子滚蛋，要不然老子特么干死你！”
男人举起酒瓶“咕咚”喝了一口酒，拿起已经所剩不多的酒瓶指着程大业，咧嘴恶狠狠的威胁道。
“孩子，你……你别管了，赶紧走吧！”
这时，身后的女人大概是担心男人把这个学生打伤了，开口说道。她太清楚自己男人的脾气了，喝了酒后，整个平城都是他的，她怕出事。
“阿姨，别怕，有我在呢！”
程大业侧头一笑，看着女人说道：“放心，我是小菲的同学，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欺负你们娘儿俩。”
女人听到这话，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狠狠揪了一下。
自己这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啊？
这个曾经自己最亲的人成了恶魔，还不如一个外人让她感到温暖，关键是还连累女儿跟着自己一起遭罪，她的心里忽然心痛得如同刀绞。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心痛。
女孩则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羞赧的低下了头，没来由在心底又多出了很多的安全感。
她想，大概是上一次在巷道里经历的那一幕让她觉得有了底气。
那天的他……真帅！
女孩并非花痴，可这种男生恐怕是任何女孩子遇到了之后，都无法拒绝在心底诞生这样的念头吧！
“我特么打死你，你个多管闲事的小逼崽子，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程咬金下凡啊！”
但程大业的话却是严重刺激到了男人，他怒吼一声，拿起酒瓶就朝程大业砸了过来。
“不要！”
女人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制止，不过却被女儿黄菲拉住了。
她相信这个男生。
本以为的惨烈现场却并没有出现，程大业只是淡定的轻轻一个侧身就躲过了男人砸来的酒瓶。
“啪！”
然后他就抬起手，果断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男人的脸上。
直接打得男人原地一个陀螺旋转，险些跌到地上，脸上直接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清醒的男子这样的他都能打好几个，就更别说对付这样的酒鬼了。
“给你脸了，是吗！”
程大业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要知道他可真是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狠茬子，刚才不是考虑到他还是黄菲的父亲，他早就出手了。
但程大业却不知道，看着这个自己应该叫父亲的男人被打，黄菲的心里非但没有一点心疼，甚至还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在她的心里，她已经很久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了。
程大业说得没错，他不配当一个父亲，甚至不配当一个人，每次看到他喝醉酒打母亲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恶魔。
“你……”
男人终于稳住了身形，下一刻瞬间就又暴怒的冲了上来，举起手中的酒瓶就劈头盖脸的朝程大业砸来。
“特么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黄！”
男人发狠的咆哮道。
大概是认为自己的威严被眼前这个学生给严重挑衅了。
“啪！”
然而，毫不意外，男人的另外一边脸颊再次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我特么……”
“啪啪啪啪！”
见男人似乎还不消停，程大业这次不客气了，直接左右开弓对着男人就是一顿疯狂的输出。
男人顿时被打懵了，但酒却被打醒了不少。
输出结束，程大业才指着他教训道：“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个男人，配当人老公配当人父亲吗？男人就不应该打女人，你特么的不知道女人是用来疼的吗？更何况你打的还是你自己的老婆跟女儿，你还是人吗，你配当个人吗？”
武力输出过后，又是一通疯狂的言语输出，男人直接被整得哑口无言。
似乎这会儿酒稍稍醒了一些，他才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学生是一个多狠的硬茬子。
“我刚才要不是看到你是黄菲父亲的份上，我早特么揍你了。”
“这这这……这是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啊？”
男人还想硬气的辩解几句。
“你说什么？”
但看着程大业又抬起的右手，顿时就怂了，赶紧后退几步，但程大业却依旧提拳迎面砸了过去。
男人吓得慌忙抱头蹲在了地上，他是真被眼前这个学生打怕了。
他就没见过有这么生猛的学生。
但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因为他的余光里看到了女人摇头的动作。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事啊，可你有把她们当过你的家人吗？”
程大业揪住男人的衣领，一把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然后瞪着他吼道：“就你这种打老婆只知道欺负老婆的男人是最怂的，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娶到老婆的。”
男人这下是彻底被吓清醒了。
程大业继续瞪着他吼道：“我告诉你，你这是家暴懂吗？家暴同样也是犯法的，我跟小菲是同学，如果让我知道你再在家欺负她们母女俩，我会直接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进去的，警察局的刑警队长杨铁军就是我叔，不信你去打听一下。”
程大业说完，松开手，一指远处说道：“今晚你不适合回家了，现在，赶紧给我滚蛋。”
男人内心明显还有些不服，可碍于面前这个学生强大的武力值，他却不得不转身朝远处走去。
而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夜晚，于那道矗立在夜色中的高大背影，黄菲却有一种像是在做梦的错觉。
只是这道身影，不知道在多年后会不会成为自己家的那位威猛先生。
在这一瞬间，昏黄的路灯下，那身影定格在黄菲的记忆里，逐渐凝聚成了一幅美丽的画，犹如一张有些泛黄的油画一般被她小心翼翼珍藏在了记忆深处。
“阿姨，小菲，你们起来吧！”
程大业看着那个男人走远，他才转身去扶起地上的母女二人。
黄菲从失神中惊醒，整个人只感觉被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一下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让她整个人有点猝不及防。
这一刻。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似漏跳了一拍，浑身有无数电流涌过，却是越发的不敢抬头了。
“这位同学，谢谢啊！”
黄菲的母亲看着程大业一脸感激的说道。
今晚要不是这位同学，她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结束，虽说家丑不可外扬让她感到羞愧，但毕竟人家小伙子帮了这么大的忙，该有的礼数她还是要硬着头皮做到的。
“阿姨，不客气，我跟小菲是同学，这就是举手之劳。”
程大业摆手说道。
女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她反应还是挺快的，稍微一顿就一拐旁边低着头不敢去看程大业的黄菲问道：“小菲，还不赶快跟你同学说一声谢谢！”
程大业明显感觉到黄菲的身体一僵，但随即她还是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这位已经救过了自己两次的少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