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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逢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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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一起去天天餐饮吃饭啊~”

那姐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惊叫一声捂住了那人的嘴,“嘘,小声点,我们先去蹲一波点,说不定又碰上季神了呢。”

说着说着两人就悄咪咪的离开了人群。

而她们口中的季神此时正被怀里的人硬控着,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估摸着娱记团队能拍去更惊人的画面。

当然,如果能把身边这一直嗡嗡的小蜜蜂叉出去,季倏可能会有那么一丝的想法。

脱离人群后,谢垚嘴巴就没停过,不仅一只手扒着季倏,就连他整个人几乎都是侧着走的。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症状…这是不经吓?”

谢垚总觉得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但又抓不住点。

想着想着,又把矛头对准了季倏。

“你就不应该那个时候出来,你不出来人群就不会骚动,人群不骚动,小先生能变成这样。”

季倏可能是被吵烦了,扭过头瞪了他一眼,“闭嘴。”

“嘿…你还来劲…”

忽然,一阵颤动把两人吓了一跳。

谢垚的声音戛然而止,季倏也停下了脚步,周岑被迫睁了一下眼,“…大垚哥。”

“哎,我在呢,你好点了没有,头还晕不晕,身上有力气不…饿不饿…”

周岑脑子里像钻进了一只蚊子,嗡嗡直响,让本就钝痛的脑袋变得更加混沌难受,晕得想要睡觉。

季倏忽然感到下颈被一阵热气拂过,痒痒的……

闷!热!

周岑胸膛内好像有干柴烈火在燃烧,身体又似膨胀的气球飘啊飘啊。他挣扎着,又顺从着,思绪在恐惧的根源一上一下地跳动着,同时,呓语着。

“…外卖…”

外卖?什么外卖?

季倏瞥了一眼谢垚,间隙间,周岑又晕了过去。

谢垚这才想起挎在腕间的布袋,想到周岑哪怕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舍弃这罪魁祸首,就气不打一处来,“早就说了什么外卖值得你这样来送。”

季倏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眸子微微一亮,难得没有觉得聒噪。

原来那电话是周岑打的,他来找自己了!

“殿下!是不是该启程回东宫了?”谢垚差点没把外卖甩在他脸上,“你这一发呆就走神的毛病,治了这么多年,是越治越严重了是吧!”

季倏肃然抬头,“不用你管。”

谢垚“呵”了一声,估摸着是治不好了……

想起网上那些把他这种行为艺术看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人评论……

谢垚也没别的意思就觉得挺傻的。

两人都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儿,再四目相对时,一个满脸无语,一个面无表情。

哦,不对,是一脸冷漠。

被冰块儿怼脸谢垚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虽然他比季倏大上很多,但有些气质真·天生自带。

没多久,两人一病号总算是到了“东宫”。

“东宫”没想象中那么奢华,但也算得上豪华,关键一个字,大。

什么大?

那一圈连到头的沙发算不算大?

如果不算,那三乘九大的镜子绝对算大,是的,镜子占据了一整面墙。

关键是中间什么都没有。

离谱的是这间休息室的主人经常点外卖……

谢垚欣赏完一圈愣是不知道把外卖放哪,有些目眦欲裂道:“季倏,你混得连个桌子都摆不起?不是我说你,好好的家族资源不用,整那出白净的小手,这几年还没尝到苦头?要我说,还是回家继承家业…也顺便…帮帮我…”

忽然,刺啦一声,什么东西从地面升了上来。

“现在,够放了吗?”季倏冷声道。

谢垚这回是真有些目眦欲裂了。

他惊,谁家好人把桌子当地板使,不对,是把地板当桌子使……

不过,身为一个合格的总裁,他要学会隐藏情绪。

与此同时,贴合沙发一处不远的地方噗嗤噗嗤又冒出了一个柜子。

谢垚:“………”

季倏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条冰丝凉被,然后面面俱到的替人盖上。

周岑此时正躺在那堪比床的沙发上,面色潮红,眼睛紧紧地闭着。

见此,谢垚才没说什么讥讽的话,左顾右盼找着什么,最后竟盯上了外卖。

季倏不想理他,沉默的低下头,眼神如同炬火一样盯着周岑,纹丝不动。

沉默。

再次打破沉默的是找水喝的周岑。

他起先嗓子就干到发烫,挨到现在,脸上也是一片通红,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四肢发竣,这样屈,那样伸,总是不舒服。

季倏看着忽然动起来的周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怕人掉下来,便用双手拦着,这一拦更热了。

没过一会儿,谢垚嫌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你傻吗!起开!”

他手上拿着一瓶水,盖子已经是拧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季倏身后。

其实,谢垚很会照顾人。

但谢垚和周岑一样,都是孤儿,幸运的是那年周先生把他捡回了家,不仅供他读书还教他人情世故,毕业了,就让季之意带他做生意,做着做着也就有经验了,虽然有着这层关系,但他总裁的位置是自己一步一步挣来的。周泊寓还在的时候,他总是承欢膝下,算是做到了养老送终。

季倏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与他争执。

因此,童心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赫赫有名的季影帝此时此刻就像个二傻子一样坐在沙发脚下。

“季…倏?”童心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季倏回头看到是她,也没什么表情,“什么事?”

还有回应!童心一颗心放了回去,又道:“你应该还记得下午场有你的戏份吧?”

“知道。”

童心应了一声,”好。”

好完了,然后呢?童心看他动都不打算动一下的样子就知道要凉。

约莫过了一会儿,谢垚这边已经喂得差不多了,就在季倏想要把人赶走的时候,谢垚那道略带焦急的声音震了过来。

“发烧了!”

说着便要把人支楞起来。

“别动他。”

“你要做什么?”谢垚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那意思分明在说,你插什么手?

人是他带来的,他自然要负责到底。

季倏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忽然从地上弹起来,被子一掀,伸手就把人抱进了怀里。

“你不拍戏了?”谢垚算是看明白了,说完还看了一眼童心,“人家等着你呢,还不把人放下快去。”

“我没有对手戏份。”季倏不是什么爱耍大牌的演员,圈里的规矩他懂,但就算有对手戏份,那又怎么样。

童心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道:“导演说今天天气不错…”

“帮我和杨导说声抱歉,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未来几天也是。”

“呃…好吧。”童心犹豫了一下,提醒道:“记得走小门。”

说完,却迟迟不见回答。

童心有些无奈了,其实在来之前她就接到了一个勒索电话,对方大放厥词赏金千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心呵呵两声把电话挂了。

然后淡定的打开手机,点开网页,输入季倏两个字。

之后在大门口发生的一切就都知道了……

因为已经有按耐不住的货源人将视频发了出来,借此蹭流量……

看完所有相关内容后,童心淡定地关上手机起身准备去找季倏,而这个时候杨导也刚好在找他,这才有了这一幕幕……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管辖范围内的艺人,如果可以,童心当然不希望有绯闻缠身,这些年,季倏也是这么做的,但没有人比童心更清楚,季倏,他有一个秘密,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现在,她知道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童心回头看了一眼那秘密,喊了一声:“如果你想走大门也没事。”

毕竟,她是一个关心艺人身心的好经纪。

这样想着,童心突然感觉一身轻松,既然暴风雨已经来了,那就更猛烈一些吧。

“走大门!”季倏此刻满眼都是精光,看得谢垚直心里发怵。

同时精明的商人基因在此刻发挥了绝对性作用,谢垚严词拒绝道:“你想都不要想。”

走大门?大门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守着,季倏如果想走大门那一定是疯了。

倒不是担心季倏星路如何,毕竟,天上地下周岑都不能有事,甚至有一瞬间,谢垚都怀疑是那群同行做了什么手脚,不然怎么偏偏那么巧季倏就出来了呢。

不可能真是因为周岑的那句话吧……

没办法,周泊寓去世后,谢垚就有了被迫害妄想症,不过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周岑。

也是因为这个,谢垚第一次感慨自己能力不够大,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把这次突发事件压下去,奈何声望有限,只是一般一线明星还好,偏偏要扯上季倏……

估摸着这会网上已经满天飞了……

只要一想到,这会影响到周岑的正常生活,他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周先生……

可他也只想到了这些,周岑的生活早在拿到那两份通知书的时候就被影响了。

所以说,命运有时就是如此。

童心离开后,又经历了几番电话轰炸。

最终,她接了一个V信电话,是工作室打来的。

打电话的是宣传执行人,谢瑶。

“大经纪!大事不好了,网上信息你看了没,祖宗他竟然公主抱一男的…大家都说他是同性恋…真的假的?”

“我知道。”

“先沉默处理,等我通知。”

“沉默处理?什么意思啊?…祖宗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童心捏了捏眉心有些从心道:“照做!”

谢瑶听到这一句觉得八成是真的了,以往遇到这种事都是第一时间处理的,处理不了再报警处理,总之绯闻占不了一点。

也是因为时常报警的原因,季倏攒了一波小黑粉,甚至还弄了一个超话叫什么三色季,乱七八糟的整得还齐全,一度被正宫娘娘戏谑道:损色!还不如黑猫警长。

不过有一说一,三色季虽然是小黑粉,但名字好歹点题,不像正宫娘娘就叫正宫娘娘,当然,这正宫娘娘个性化也非常严重,比如某次她们发现季倏喜欢秋天,她们就会在正宫娘娘后面打上括弧秋,再比如就是季倏演的电影电视剧,更离谱的是那天小黑粉名字诞生的时候,正宫娘娘们做了一件极为壮举的事情,她们在后面打上了括弧三色季,以此来证明小黑粉已入编切莫再作幺蛾子。

那次事件整整在热搜挂了一个月!

所以才说,谢瑶激动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天上神佛一旦入世不得把这天捅出一个窟窿……

是谁在愁是谁忧……

谢垚当然也明白这些,但眼下他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没说动季倏,诚然人在他手上,走什么门还不是他说了算,有保镖在,谢垚是拦都拦不住,“段石见,你吃的可是季家粮,你确定要拦我?”

“合同上没说让我服务整个季家。”段石见语气凉凉,丝毫不为所动。

“好!好得很!”

好在人群散了不少,来蹲的又是一波新人,胆小,加上有段石见及诸多保镖簇拥着,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从出来到上车,一路畅通无阻。

上了车,季倏才发现很熟悉,“这车?”

“嗯。”

谢垚顾自开车并不想理他,倒不是他非要当司机,而是这车的问题,段石见不敢开。

周泊寓曾经的爱车,不算贵,但那车牌子,一定要说的话圈里大佬看到都要礼让。

其实除了外形,内里也早就更新换代不知道多少次了,拆开卖,卖的钱能买不知道多少辆原版车型。

也就周岑看着觉得不算贵,自己要是买也不是负担不起这才愿意收下的,至于天天餐饮那不在他的预设范围之内,被赶鸭子上架了。

见人冷淡,季倏也没再说什么,因为车的原因,脑海里总不自觉的浮现起那天和小爷爷告别的场面,大爷爷在床边耳语的那些话,其实他都听到了。

再看看怀里的人,他终究是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小爷爷…对不起…”

………

\小爷爷,你又在等秋儿……\

\小爷爷,阿倏七岁咯……\

\小爷爷,阿倏替你去找秋儿,你等我带秋儿来看您……\

\小爷爷,我们是不是再也等不到秋了?\

一旁比他高出一大截的中年男人微微愣神,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记得那时小季倏刚满十岁。

十岁的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一直自责到现在,乃至于周泊寓出殡的那几天,他不敢回也不敢出现在周岑面前。

可是现在,周岑就在他怀里。

说是藕断丝连也好,季倏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下了。

谢垚擅会察言观色,虽然很不想说话,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怪自己?”

静默的空气忽然乍响,陷在回忆里的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直响个不停。

安静。

这或许是季倏唯一可以逃避的方法。

“如果你有错,那我也跑不了。”谢垚依然平静的说,“你那几天是刻意为了避开小先生的吧…其实你们迟早会再见的,就像今天这样。”

这句“迟早”像是多年以前的回响空空砸在了季倏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过了好久。

“我没有。”

谢垚一愣。

季倏从来没想过要避开周岑,他一直都在注视着他。

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是像影子一样出现……

但在那一次之后,季倏就忽然消失了。

段石见做保镖已经有些年头了,他这雇主还算可以,唯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就是会偶尔消失那么一天两天一会两会儿。

唯独那一次见他慌张的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消失过,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两年,那一天,车开在路上,开进了一所校园里。

那天的夕阳真的很美,天边如火光燃烧。

林荫大桥熙熙攘攘,却只为那一人促足。

不知何时,清风吹起,大桥上,一张半成画稿突然被风卷起在空中跳起华尔兹,几经周转,恰好落在了桥后的草坪上。

那年海棠花开,是雇主与他最近的一次。

对画主来说,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倒霉的晚冬落日。

他遗落了自己的画稿。

而另一个他,却遗落了自己的心。

……

至今,那未圆满的半幅海棠仍挂在他心里。

又一年冬去春来,他是否能注意到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