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 这车夫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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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半山感觉周身被水环绕,从昏厥中醒来。
“云掌门,你醒啦!老夫这力道如何?”云百兴正在给云半山推拿按摩。
“没吃饭?再使点劲。”云半山轻佻的看了一眼老头,大大咧咧的张开双臂,放在浴盆边沿。那姿势,确实有掌门的架子。
很可惜,身边是老掌门,你摆架子,他使绊子。
云百兴面露笑容,手上的小动作展开。尽挑软肉捏。
云半山咬牙坚持,绝对不能叫出声来。
“还挺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犟驴的脾气,倒是传给了你那好徒儿。”云百兴见对方不叫唤,也没了捉弄的兴致。
这满盆的药浴,已是靠山宗几乎全部的家当。
神门,即神墓,是世间所有修行者的中转站。
这个秘密,是修行界每个门派上层,公开的秘密。
进入神门,便是进入鬼门关。
此鬼门关,不比阴曹地府,乃是独属于修行者死后的牢笼。
心愿未了者,在此等待有缘人。或继承,或传信。
这是天地对修行者的馈赠,亦是惩罚。
转世投胎只是个笑话。
普通人,还有机会。
修行者,逆天而行。散功后,只有灰飞烟灭。
哪怕是普通人,也如同黄叶化于土,变成树的养分,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活”下去。
活着的记忆,只能由活着的人记着。抑或是某一天,有某一人,恰巧吃掉了吃了那片树叶的生灵,于恍惚间,瞧见了某个属于他人的记忆片段。
你从未去过某处,却好似梦境闪回,无比熟悉。
吸收了药力,云半山离巅峰战力,只差一线。
这一线,需要得到此间天地的认可。本是神墓,何来活人话事的权力。
靠山宗的人,都是可怜人。为了苍生舍命,却禁锢在此,无法脱身。
残魂为引,信仰为壳。借天地一丝怜悯,得造化而活。
只要不作死,他们可以活很久。生前越强大,死后亦强大。
可这神门内,为何没有开山宗的先辈?云百兴有没有见过他的师父?师公?
神门,传道之地。不求长生万万年,但求传承永不断。
为了传承,何妨再死一次!
走出屋外,云百兴叹了一口气。完犊子了,以后怕是打不过了。
“掌门,受累了。”一直等在门外的夏刚正,不阴不阳的说道。
云百兴抬了抬眉毛,想起了一件事。
夏刚正由于在道鸾晸那丢了面子,此刻迫切的想要找回来。
他也不傻,不趁着云半山还未融合前揍他,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云百兴给屋内发了一道传音,便点了点头,不再理会。
见掌门答应了,夏刚正从腰间抽出一把亮晃晃的长刀,冲进了屋内。
“杀人啦!杀人啦!老东西偷看我洗澡,被我发现,这老家伙,要杀人灭口啊!”话音未落,云半山,提着浴桶跑了出来。
随着逃跑,浴桶里的水,流向腰身般大的洞口,顺着云半山白皙的毛毛腿不断淌落。
一老头在身后追,一中年男人在前面提桶跑路。
靠山宗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无不观察着两人,不时点评上几句。
“小师弟这毛脚女婿的腿,确实够毛的。”常苏啧啧道。
“这么看来,常苏的腿,好看多了。”祖本图一口小酒下肚,口无遮拦。
“九弟,老常的腿你看过?”千云挑事道。
“谁爱看那玩意,都多少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爱看。”祖本图又喝了一口酒,嚼了嚼牛蹄筋,直接给吞了下去。说话主打一个无所谓,他又不想找老婆。
“好看,必须好看。前天我还看了,光滑如初。”林金州一张嘴,老油条了。正不正经,且不论,至少也是个直男。
江儒虽未吭声,表情满是鄙夷。就这群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东西,不配他动嘴收拾。
“小师弟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宰小曰说道。
众人这才重新观察云半山,发觉此时的云半山,已然获得神门内的认可,正在加速吸收天地灵气。
而沉迷于追逐中的夏刚正,并未察觉。
也不能怪他,当局者迷嘛。
“不对,那不是毛,是杂质。小师弟的修为,已更上一层楼。”千云忽然惊呼道。
“还是你看的仔细,当年就觉得你对小师弟关心的紧。现在看来,你馋小师弟身……”祖本图继续口无遮拦。
“停停停,你这都说的什么,我那是观察仔细,毫无邪念。”千云急忙打断,辩解道。
“你有大师兄的千里眼?你观察仔细个屁!我说当初小师弟怎么不理我,肯定是你从中作梗,让小师弟产生误会,不再搭理我。你要早说你喜欢小师弟,我让给你呀!”常苏揶揄道。
“你们就别吵了,影响我看遛鸟。”林金州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不信你们问五哥。我怎么可能吃窝边草!”千云小脸绯红,眼神闪躲,急忙甩锅。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南方小土豆,也能骗人。天地良心啊,我可没冤枉她。”祖本图带了点哭腔,仿佛蒙受了不白之冤。
“装啥犊子?不就是那点事吗,至于吗?”自从王伯来到靠山宗,时常被他忽略的一块暗黄色的布片下,立起一个身影。发出的声音略带沙哑,雄浑。
伸手一拉扯,黄布一裹,就算是穿戴完毕。顾尾不顾头,光着膀子。
“有事喊五哥,没事喊水君。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五哥伸出大拇指,对着每个人比划了下。
“你们俩争啥?你千云喜欢小师弟,那是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随着被水君揭穿,千云的脸红的发烫。
“还有你,常苏。你趁着小师弟不懂事,骗他吃下不夜欢。晚上扮成蒙面人,偷偷进入小师弟房间的事,你忘了?”水君一出手,从来只管杀不管埋。
“你不要乱说。”常苏捂着脸跑开了。
“五哥你说的是真的?”千云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水君又自顾自的躺下了。说几句话就想睡觉,这厮够懒。
当年的事,水君最清楚。两人都是新手,捣鼓半天都没找对地方。
还是云百兴出面,给云半山……
两个新手在里头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不然还可以运功逼出。
所以,只能物理驱毒。这件事,乃开山宗一大奇闻。
掌门给小师弟……
大师兄与五哥被下了封口令。不许说出去,不然逐出师门。
见事情败漏,常苏倒是吓得不轻,被云百兴打晕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小师弟什么样子,她早看光了。
至于这药哪来的,就得问山下那位赶牛车的家伙。
傅令生此时,正在躺椅上,悠闲的抱着女人打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睁眼看了看远处的靠山宗,又闭上了。
他明白,那帮没良心的,肯定在瞎编排他。
开山宗,还真是个下药的好地方。前有常苏,后有把千千。
真应了那句话,仙山处处香,遍地是流氓。横行无人挡,下药最在行。
身为开山宗的少宗主,也是下药的极佳对象。前有云半山,后有王伯。
论下药的老祖宗,非傅令生不可。
因为把千千家的药方,都是傅令生给的。
几千年了,想把药方给谁,就给谁。不给你了,你就算知道,也不能用。不然,后果自负。
傅令生目前还不知道司马旸谛做的事,要是知道了,司马旸谛得老死在这里。
活着的时候,每天受刑。各种刑法,一个一个的轮着来。再用秘法给他吊着一口气。不到寿终正寝,这苦,他吃不完。
一旦一了百了了,再接着玩。残魂也是魂,能玩!
傅令生,把家背后的男人,傅令生一人,足以匹敌任何一个上四门。
若是不惜性命,甚至可以硬刚两大宗门。
傅令生,一个修行界谈之色变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岁。
有人猜测,傅令生只是一个名字。每一代的传承者,都叫傅令生。
而傅家最牛掰的能力,起死回生。
哪怕只是一缕残魂,亦能肉身重铸,即刻还阳,再世为人。
这手段,惊世骇俗,闻所未闻。能做到的人,并非没有。
可看上去,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能轻易做到的,只有傅令生。
相传傅令生,每千年只救十人。随后便要闭关修炼,隐世不出。
只有开山宗掌门才知道,傅令生闭关时,就喜欢来开山宗脚下,驾牛车,接送人。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会来到神门内。
事出反常,定是有所谋划。
凡间。
浒将阁,狻无衣。
“九命九尾,情坚不摧。生死无悔,英杰当归。”
“好好好,好好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狻无衣大笑连连,却猛的吐出一大口鲜红。
“窥视天意,必遭天谴。我为先驱,死不足惜。以我之命,为天下众生,换取一线生机,值得,值得!我以我血荐轩辕!”
一道天雷,划破天际,劈开了门前的桃树林。只一道天雷,十几棵桃树,全遭了殃。
挡煞大阵,一触即溃。
“好在是挡住了。阁主,你以后可不能这么拼命了。40年的桃树,不好找啊。”身边的小孩,一副古代书童的打扮。说话软糯软糯的,可爱至极。
小小年纪,眉头皱的比七老八十的都深。
“好的,雾娄。”
“承认错误倒是蛮快的,就是不改。”小雾娄继续埋汰自家阁主。小小年纪,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遵命,雾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