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闲逛富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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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灵籁宗十天一次的休沐日。
早晨，天清气朗。
李天珞早早起床，吃过早饭。
他到外事堂借了匹马，先去了趟清波门大街的醉仙楼，赔了一些银子给他们，作为那天打坏桌椅的赔偿。然后，他才动身朝富盛楼赶去。
富盛楼所在的坊名叫富盛坊，据说以前不叫这个名字，由于这些年富盛楼越做越大，买下了几乎大半个坊的房屋，久而久之，人们便以富盛坊代替了原来的称呼。
还没走到富盛坊，李天珞远远就被一座高楼吸引目光。
那是一座七层巨楼，在整个兴德城内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高大建筑了，和周围的建筑相比，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等他到了富盛坊，只见坊门巍峨耸立，金光闪闪的牌匾高挂其上。
门下穿着统一服饰的伙计正忙着指挥车马交通，人声车马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他下了马，顺着拥挤的人流缓缓朝坊门走去。透过坊门，那座巨大的七层楼阁再次闯入眼帘。
阳光照在楼阁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金裟，气势恢宏。
楼阁的檐角飞扬，犹如雄鹰展翅，充满活力。
巨大的木质结构，紧密结合在一起，古朴坚实。
李天珞在坊门处把马交给伙计，领了一个记号牌。然后，便走进坊内。
坊内各种店铺应有尽有，各式商品琳琅满目。
他没有急着去富盛楼，而是信步沿着街道闲逛起来。
逛到中午，他随便找了家饭馆，走了进去。点了几个他们家的拿手菜，吃了起来。
饭馆生意不错，几乎坐满了顾客。
大堂内还有说书人说书，说的是一段豪侠故事。
故事大概是讲一个豪侠和未婚妻因战乱失散，后来未婚妻因选秀进了后宫，正讲到豪侠知道此事后悲痛欲绝。
他口才极好，听得很多人都忘了吃饭。
李天珞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忽然听到邻桌有哭声传来，他转头看去，发现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梳着个双丫髻，长相乖巧可爱，此刻，正用白色的衣袖擦着眼泪。
她身旁还坐着两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青年，两人正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
“双双，别哭了。他讲故事呢，故事里都是假的。”
“是啊，你等着，我这就让他换一段有趣的。”
少女不说话，呜呜哭得更起劲了。
李天珞看她听个故事就哭得死去活来，觉得有趣，忍不住低笑一声。
“你…笑…什…么？”少女似乎听到了他的笑声，抬头向他看来，声音一抽一抽的。
两个青年也跟着朝他看来，狠狠地瞪着他。
李天珞收住脸上笑容，解释道：“没什么，想起一些开心事，姑娘见谅。”
“听了这么感人的故事，你还能想起开心事，你怎么这么，这么没心没肺啊？”
“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医书有云，心主喜，肺主悲。我能笑，心自然还是有的。”
“你……”少女一时噎住，小嘴微鼓，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身旁穿藏青色直掇的男子安慰道：“双双别理他，我看他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李天珞抱拳道：“想不到公子还会相面，失敬失敬。公子能不能再帮我看看，今天我能不能发财？”
男子也跟着哑住。
听了他的话，少女噗嗤笑了一声，道：“你这个人还真是，真是没脸没皮。”说完，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微笑。
“想不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李天珞嘿嘿一笑，表情阴森道，“我这脸皮其实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刚披上没几天。”
“啊！”少女惊呼一声，一脸震惊看着李天珞的脸。
“喂，你们几个能不能别吵，我们都没法听书了。”有人不满喝道。
“是啊！”
“一惊一乍地喊什么呢。”
“抱歉！打扰各位，我这就走。”李天珞起身朝着那边道歉，饭他已经吃完了，准备去办正事。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女，朝她摆摆手道：“See you。”
少女一脸迷茫。
李天珞离开饭馆，又稍微转了一会儿，这才朝着富盛楼走去。
一进门，他的视线便被对面一扇巨大的屏风吸引，屏风设计精巧，上面绘着山水花鸟，栩栩如生。
屏风将大厅隔成两半，前面是接待区，两旁摆放着两排柜台，几名伙计正在给客人做着登记。
李天珞跟着人流，走到一处柜台前排队。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客人，既有穿着华丽的大富之人，也有穿着简单布衣的普通人。
他正在观察，突然听到右前方，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双双，我们回去吧，不是说好了，就在外面看看吗？如果让王叔知道我们带你来这种地方，他不会饶了我们的。”
“要回，你自己回。我才不要回那个破地方，那里哪是人住的？你没听王叔说嘛，上次有人还把咱们当成鬼了。等我赢了钱，就换一个地方住，就算不换，也得找人好好收拾一下。”
李天珞有些意外，想不到在这里又碰到饭馆里的少女三人了。
他不想和她们打招呼，专心排队。
很快就轮到他了，李天珞走到柜台前。
招待他的伙计，笑着问道：“客官，要换多少筹码？”
“怎么个换法？”
伙计拿出三根不同材质筹码，摆在柜台上：“象牙筹码一百两银子一枚，木头的十两一枚，竹子的一两一枚。”
“那我要是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呢？”李天珞有些好奇地问道。
伙计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客官莫要说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天珞，“如果实在拿不出钱，也可以用别的东西抵押的。”
“好奇而已，你给我换十个木筹码吧。”李天珞说着掏出一枚下品灵石递了过去。
伙计看到灵石，微微一愣，问道：“我看客官似乎是第一次来？”
李天珞点点头。
“那需要给客官解释一下。富盛楼的筹码一共分三个等级，正好对应前三个楼层。象牙筹码才能去三楼。”
“那四楼以上呢？”
“四楼以上用的就不是筹码了。”伙计说着指了一下李天珞手里的灵石，“四楼以上可以直接用灵石。”
“原来如此。”
“那客官还要换筹码吗？”
李天珞想了想，点头道：“嗯，换十个木筹码吧。”
伙计看他坚持，接过他手里的灵石，又从柜台下拿出十一枚筹码递了过来：“灵石可以多换一枚筹码。”
李天珞接过筹码，道谢后，转身离开。
他绕过屏风，出现在眼前地是一个宽敞地大厅，里面摆着几十张桌子。
桌旁围满了穿着各异、神情专注的赌客。
李天珞随意在其间转了转，并没有跟着下注。
走了一会儿，他找了个机会，拦住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伙计：“劳驾，我能打听些事吗？”
“客人你有什么要问的？”
李天珞示意他走到一边，伸手从袖中掏出一枚筹码，递给他:“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您太客气了。”伙计收下筹码，笑着道，“客人您尽管问。”
“不知道大哥你听没听过一个叫周凯的人？他常来你们这赌钱。”
“周凯？”伙计略一思索，有些不确定道，“有些耳熟，我想想。”
李天珞也不着急，随意看着远处赌桌上的人群。
过了好一会儿，伙计才开口道：“有点儿印象，好像是经常来推牌九，一般在右边那间大厅里。”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右边的一条走廊。
“多谢。”李天珞谢过伙计，转身朝着那里走去。
李天珞在伙计说的房间里又找人问了下，确实有不少认识周凯的，但都说没看到他。
李天珞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只能又回到大厅，心说难道周凯跑二楼或者三楼去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该带着楚可一起来的，至少她认识周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