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毁灭与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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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落辰在听到张观之所说的那句话之后，瞬间呆愣在原地。
难道说，他知道我是死人了，死而复生，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空谈，但他好像看出来了一样。
梵落辰额头冒着浓密的小汗珠，不知该说什么，久久站在这没有说话。
“别紧张，我就随口一说。”张观之突然哈哈笑道，打破紧张气氛。
“你们道士都会算命吗？”梵落辰问道。
“不全会，很多都不会。”
“那你呢？你会吗？”
“略懂皮毛。”
“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死人？”梵落辰问出心中疑惑。
张观之一手托着腮帮，歪着头，“你还记得，那一天我们遇到那只恶魔吗？”
“记得。我记得当时你在水底用出了有关八卦的道法。”
“嗯。”张观之低着头，左手四指依次敲打着地面，右手托着腮帮，“但其实我在海面上就用了一次，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只恶魔并且死去，而是重伤而逃。我一直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能逃走？如果说是因为它是A级我打不过，那我连施展都无法施展出来。”
而后，张观之十指相扣，抵在下颚处，接着说道：“但是我明明施展出来了，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只恶魔绝对受到了影响，最后还是让它逃了。”
“可你们最后把它杀死了啊！”梵落辰打断张观之，“它的结局依旧无法逃避死亡的命运。”
“我知道，但它应该死在海面上，而不是重伤而逃。”张观之站起身，弹了弹黑袍的灰尘，目光变得炯炯有神，道：“后来我苦思冥想，是你，在我施法时影响了八卦阵的格局，而导致它重伤而逃，后来我发觉不对劲，所以就跟了下去，再次耗费全身精气，再次施展了一次，这才让它被杀死。”
“我？”梵落辰不可置信，追问道，“怎么影响的？”
“别着急，先听我说。”
张观之直接解释道。
“道士是算命是要付出代价，承担因果的，因此，道士每日只能卜算三卦。”
“那日之后，我为你卜算了一卦，却发现，为你卜算所需承担的因果远非我所能承受的。那种因果报应，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言语至此，张观之眼中满是震撼，不可思议。
“所以我在施展八卦阵的时候，你影响了八卦阵的局势，从而导致了死门的偏差，让它重伤而逃。”
“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出现，让它活了下来呗。”梵落辰总结道。
“这么解释也不错。”张观之点头认可。
“但你还是没有说我为什么是死人啊？”
“那是因为，你身上所释放的气息跟那只恶魔一样，死气缭绕，毫无生人的气息，所以我问你，你是死人吗？”张观之拍了拍梵落辰肩膀，“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紧张，我就是随口一说，当做玩笑就好。”
“这样啊！”梵落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梵落辰还以为他卜卦算出来自己是死而复生的了，因此刚才格外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有的人殚精竭虑，世界却没有丝毫改变；有的人无心之举，却让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张观之目光投向梵落辰，凝重道，“而你，梵落辰，你就是后者。”
梵落辰满脸笑意，道：“道长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世界产生影响。”
“我说的是真的，梵落辰，世界会因你而改变。”张观之眼皮下沉，语气低落，道：“逃避现实，不愿接受事实的真相，那么你将会是世界的毁灭者；追寻答案，坦然面对现实，那么你将会是世界的救世主。”说罢，张观之转身就要走，略微扭头，最后留下一句，“梵落辰，是毁灭，还是救世，全看你自己。”
梵落辰沉思良久。
因为张观之所说的话有些许映照自身情况，他与阿诺修斯签订契约，复活了生活在上古的恶魔君王。
如果真的如张观之所说的那般，那么自己就是世界的毁灭者，复活了阿诺修斯，为人类带来灾难。
但他后面所说的救世主，梵落辰所理解为将阿诺修斯的灵魂彻底消亡，使其绝无复生的可能。
此刻，梵落辰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他低着头，发丝垂落，遮住了双眼，心情十分压抑。
梵落辰倚靠到落地窗旁，浑身无力，滑坐到地上，双臂横架腿上，将头埋入其中。
人流攒动，却无人在意梵落辰在此。
如果自杀，梵落辰不知阿诺修斯是否会死去，即便他现在死了，他是否还会再借着克鲁丁之手与下一个同我一样的人签订契约以灵魂的形式复生。
梵落辰陷入深深迷茫、彷徨，仿佛置身一处黑暗无光的环境之中，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瘫坐在黑暗之中，无人能帮他，也无人能与他站在一起。
“你似乎有些迷惘，因为那个道士说的话？”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梵落辰背后响起。
瘫坐在黑暗之中的梵落辰背后站着与自己俊朗的容貌相同的人。
不同的是，背后的梵落辰多了一双血色竖瞳。
“嗯。我不知道要不要杀了你。”
此人正是阿诺修斯，他气质与众不同，高贵优雅，气质超绝，无人能比拟。
在听到梵落辰所说话语之后，阿诺修斯突然流露出一道轻蔑的笑声，“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能杀死本王的只有时间，否则无人能伤到本王一丝一毫。”阿诺修斯气息平稳，没有丝毫怒意。
“是这样吗？”梵落辰语气低落。
“你放心，本王可保你一世安稳。”阿诺修斯漠然，“那个道士你要小心。他能改变空间之中的八卦之中的八门方位，修习奇门，实力应当比一些修炼几十年的老家伙还要强上不少。”
“你真的不会带来灾难？”梵落辰站起身，双眸与阿诺修斯对视。
阿诺修斯尚未回答。
现实之中，来自于路瑶的声音叫喊着梵落辰。
“梵落辰、梵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