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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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这二位,李呈越和林孟君在列,可惜这两个人也没出现。
“……就算我母亲不装病,大哥也不敢来的。他生怕自己的心碎成八百块,看你嫁给别人还不得伤心欲绝,晕过去?”
林孟玉笑眯眯,她一点儿不同情林孟君,甚至幸灾乐祸,“而且你今日这喜庆待嫁的小模样,我都想把你抢到家里去,他若见到怕是肠子都得悔青了!”
柳月初青色的棉裙,外搭獭毛披风,南红玛瑙的冰滴长坠映衬皮肤白皙还透着红。她手上挂了白玉镯,额头点了羊脂金镶玉,面庞未有孤傲色,却如幽幽白莲,让见到的人只敢仰望着。
这是陈郡主身边的嬷嬷们一早帮忙操持的妆容,岂能不妙?
柳月初却没心思琢磨装扮,目光一直朝着人群中扫描,“你快帮我看看他在何处?我这眼睛瞪得都要花了!”她一直都在找袁厝。
三天前她动过心思与袁厝见一面,可谁知他人间蒸发了似的,满京城都寻不到踪影了。
柳月初突然心慌,不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更不知他今日会不会出现。
景春楼的楼顶台,可将面前十二条巷子一览无遗,她从来了就开始盯着,如今眼睛都已经盯酸了。
“求求我啊,你若是求我,我就立即帮你找!”林孟玉古灵精怪,故意在这时候拿捏,她第一次见柳月初如此紧张,却是为了个男人,心里有点儿酸酸的醋意。
“你别闹,我认真的。”
柳月初可不想再搞出什么花样子,万一纸鸢被外人夺去,她又要想办法折腾不嫁了。
“主子,您看那边的人是不是?”白芍眼睛尖,看到西南街巷有一个人,手中还拿了什么物件在衡量站定的位置。
柳月初顺着她的手望去,恰好那个人抬头望来。
他依旧那一身灰白长袍,高高瘦瘦,虽说距离远得互相看不清五官面容,但柳月初却捕捉到了他的神情……
她瞬时松一口气,有些欣喜,但更多是放心,“放纸鸢,放。”她不想拖延,以免节外生枝。
白芍立即解开挂在一旁的绶带鸟递给柳月初。柳月初端详着看了又看,随后挥致空中,更用剪刀断了线。
纸鸢悠悠荡荡,似一只空中鸟儿,于湛蓝的色调中盘旋了几个圈之后,朝向那人所站的位置飞过去。
“放了放了,纸鸢放出来了!”观望的人,目光都随纸鸢而动。
裴淳也在隔壁茶楼翘着二郎腿儿,手中拿着弹弓已拉满,他很想投个石子儿把那纸鸢打下去。
但裴淳不过想想,拿弹弓比划了两下又放下,根本不敢作妖。
“老子倒要看看你嫁谁!”
裴淳心头不忿。
之前他想威胁柳月初,却被柳月初反拿捏一把,他回去后立即派人去查探,没想到父亲门生的小娘子的确怀了他的孩子!
右丞府可禁不住这档丑事,需要低调处置。而且昨日太子妃还特意派人给他传了话,说柳家招赘婿是最好的选择,让他不许横插一脚,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裴淳不得不听话,甚至对柳月初又爱又恨。
恨她卷了面子,但又爱她多这一句嘴,倘若那小娘真的抱着孩子找到右丞府,他这条命怕是都得全搭上。
“主子,您看那房顶上面是不是有个人?”刘开也在盯着远处,还卷了个纸筒能望得远。
“房顶?谁啊?”
“魏公铭!”
“我去,这小子还不放弃呢?”
裴淳乐颠颠的凑到边上看热闹,“还真是他!柳月初啊柳月初,你完蛋了,这回可怪不着小爷给你捣乱,你的纸鸢又要被魏公铭抢了!”
……
“主子,是镇宁侯世子,他居然爬到房顶上去劫纸鸢!他也太过分了吧?故意给你搅和事儿!”花椒此时也看到了魏公铭,神色慌张!
她不能明白,主子都已经说了公侯伯府的人不嫁,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柳月初也看到了,好心情瞬时当然无存。
她这段日子不是没派人去盯着他,奈何魏公铭按部就班的去县衙上职,没有额外的动作,她还以为他放弃了。
而且她今日特意打听过,魏公铭要代替县令大人断案,而且是一整天,根本没有闲工夫。
这是明白侯爵和官位比不得银子重要了?柳月初冷呵,前世她带着十里红妆去侯府,他花着她大把大把的银子去交际,还嫌弃柳家满身铜臭味儿。
而这一世没了铜臭傍身,他就像一只遍体鳞伤的落水狗,不放弃选亲,也不是后悔前世曾经犯下的错,是他的运气太差劲,把她当成了救命的腐木罢了。
“慕敕,你带着家丁去看看,见机行事!”她昨天就怕有人故意惹事,特意让柳慕敕张罗了十来个壮家丁,随时调动。
柳慕敕立即带着人奔去,生怕速度慢了。
此时所有人都发现了魏公铭,但更多的人是在起哄。
起哄他锲而不舍,起哄他信念坚定,甚至还有小娘对魏公铭的一片痴心感动涕零,只认他是被侯府的污事给拖累了,其实是值得托付的知心人。
此时也有柳月初嫌贫爱富不肯嫁的风凉话传出,更谩骂她骨子里还是个贼商人,吃了多日的饱饭,柳月初曾援助雪灾的好,早就被忘了脑后了。
……
“早知有闹事的人,你还不如把袁厝叫到景春楼,直接把纸鸢送给他呢。”林孟玉焦急难耐,她真担心闺蜜的选亲又出幺蛾子。
柳月初怎能没想过?这不是一直都找不到袁厝。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咱们就等看结果吧。”她左思右想,只能盯着远处。
此时魏公铭与袁厝的距离越来越相近,他们都算到了今日的风向是西南,也根据风的强弱大小,算到了纸鸢会飞到何处。
“袁厝,你现在退出纸鸢选亲,我还念你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不会与你斤斤计较,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翻脸无情。”魏公铭站在房顶,俯视着地面。
他与袁厝不足十米的距离,现在打一架再等纸鸢飞到都来得及。
袁厝淡然无忧,不急不躁,“你自幼到大待我客气过么?我怎么没有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