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撤离 （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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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黑泽姬的招供
自希尔团队从RcNR回来后，在随后的五天时间里，偷渡到日内瓦的“黑色火焰惩戒”死士们，在日内瓦市内疯狂地接连发动了三十多起恐怖袭击。
这些袭击大多都是“独狼行动”，有的试图劫持车辆，有的制造炸弹爆炸，有的在街道上持枪袭击，有的甚至打算通过驾车冲撞化工厂储气罐引发大爆炸。
所幸的是，瑞士情报部门局和日内瓦当地警方调查及时，反应迅速，成功地挫败了这一连串的恐怖袭击，使得日内瓦市民们幸免于难，没有任何人因此受到伤害。
然而，尽管如此，整个日内瓦，乃至整个瑞士都震惊于恐怖组织的疯狂行为，一时间瑞士国内充斥着恐惧和不安，民众人心惶惶。
可奇怪的是，在那么多起恐怖袭击中，竟然没有一起是针对希尔团队或与希尔团队相关人员的。这令希尔感到意外，有些捉摸不透“黑色火焰惩戒”的意图。
希尔很清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黑色火焰惩戒”发动这些准备仓促、手段简单的恐怖袭击，不可能仅仅为了制造恐慌，其中一定存在着某些阴谋。只不过，这些阴谋究竟是什么，他暂时还猜测不出来。
为了掌握更多的线索，他把杰森找来，向杰森询问起了对黑泽姬的审讯情况。
杰森汇报道：“巨匠守卫队的队员们之前对她审讯了很久，但一点进展都没有。从今天开始，我们决定对她进行严刑逼供。也许过一两天之后，等她受够了折磨，就会透露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希尔说道：“眼下首先要查明的，是‘黑色火焰惩戒’发动那些恐怖袭击的目的。你们重点盘问黑泽姬有关恐怖袭击的事情吧，或许她会了解一点情况。”
杰森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办。”说完，便匆匆赶去了关押黑泽姬的审讯室。
杰森走后，希尔还是不放心。他又把卢卡找来，并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了卢卡。
卢卡听了，皱着白眉说道：“这确实很可疑，我们需要尽力防范才行。先知，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希尔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收集在这一连串恐怖袭击中，‘黑色火焰惩戒’的袭击对象名单，以及这些人的详细身份背景信息。我想研究一下‘黑色火焰惩戒’的袭击对象有没有什么共同特征。”
卢卡说道：“好的，这只是小事一桩而已。我会动用在日内瓦的所有人脉关系和‘巨匠生命’公司的所有资源，尽快把这些信息调查出来。”
希尔点头说道：“很好，那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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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着黑泽姬的审讯室是由巨匠神工大厦里的一间办公室改造而成。审讯室里面窗户紧闭，灯光昏暗。
黑泽姬被脱了外衣，仅穿着贴身的衣裤，绑在一张椅子上。她精神萎靡地垂着头，艰难地喘息着。淋漓的大汗不断地从她身上流出，她光滑洁白的身体上留下了好几处淤青和伤痕，持续的疼痛使她不时微微地颤抖和扭动。
杰森对黑泽姬说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只要你招供了，我会在这几天内，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你放了。如果你担心兴日会因此处罚你，我甚至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安全的秘密住所，让你可以躲避兴日会。
但如果你坚持不配合的话，我只好让手下对你使用‘水刑’，让你体验前所未有的窒息和绝望。”
黑泽姬缓缓抬起头，面色惨淡地说道：“不要再对我用刑了，我已经受够了。你开出的条件很不错，我愿意接受。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给我松绑，倒上一杯热热的咖啡，我想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慢慢告诉你。”
杰森看着黑泽姬身上的绳子，略显迟疑。
黑泽姬冷冷道：“怎么，你怕我逃掉吗？难道你认为我打得过你吗？你要我配合你们，那至少得显示点诚意。我被你的手下们折磨了好几天，现在身体可是难受得很。”
杰森沉默一阵后，答应了黑泽姬的要求。
黑泽姬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后，手脚重新获得了自由。她用纤手轻轻地捋了捋自己的秀发，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瞬间又变回了光彩夺目的样子，就像之前受的折磨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接着，她端起放在她前面的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边用调羹放入白糖慢慢搅拌，一边用妩媚的声音说道：“杰森，你还记得吗，你在东京的时候，曾和我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呢。”
杰森不耐烦地说道：“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我在东京时根本没有见过你。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了，这招完全没有用。赶紧把有关恐怖袭击的情报告诉我吧，不然我就把你交回给我的手下来对付。”
黑泽姬突然抬起头，双眼如星星般一眨一眨地看着杰森，语调变得更加缓慢，更加柔和地说道：“亲爱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好好再想想……那里有温暖舒适的和室，有芳香鲜艳的菊花，有幽婉动人的歌声，还有我这双柔软精致的纤手……快想起来吧……我的宝贝杰森……”她说着，以一种特定的节奏用调羹轻轻搅拌着咖啡杯，故意使咖啡杯中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杰森不知道怎地，忽然不由自主地被黑泽姬明亮的眼睛所吸引，感觉视线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不再看黑泽姬，可黑泽姬的眼睛犹如拥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一样，令他欲罢不能。
随着咖啡杯的触碰声频率渐渐变快，在黑泽姬眼睛的引导下，杰森的注意力又不由自主地被慢慢引导到了咖啡杯上面。
杯中丝滑的牛奶咖啡在调羹的搅拌下，如海水漩涡一般在快速旋转。杰森盯着咖啡杯看，越看越困，眼睛越发无神，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就这样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杰森的意志彻底溃败，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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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准备撤离
等到杰森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巨匠神工大厦里一个房间的床上。巨匠守卫队的两名副队长，阿莱西奥·鲁索和波林娜·伊万诺夫，正站在他旁边，怒目盯着他。两人身上都包扎着绷带，看样子是刚受了伤。
杰森挣扎着说道：“嘿，你们干吗绑住我，快放开我。咦，你们怎么受伤了，发生了什么？”
伊万诺夫恼怒地说道：“你是在装失忆吗？一个小时前，你在审讯室里审问黑泽姬。在那里，你待了整整将近半个小时。我们在门外，都听到了你跟黑泽姬‘翻云覆雨’的声音。然后，你突然间带着那个婊子冲了出来，还试图带着那个婊子一起逃离巨匠神工大厦。我们拼命阻止你，跟你打了一场，受伤了好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制服打晕。可那个贱人在你的掩护下，却趁乱逃走了。如今外面一团混乱，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杰森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伊万诺夫所说的话，头脑一片凌乱。
还好，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在遇到突发状况时，能够迅速镇静下来，不至于惊慌失措。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仔细地复盘了一遍，然后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杰森对鲁索和伊万诺夫说道：“我明白了。我应该是中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催眠术，并且记忆也被篡改了。现在是下午四点钟，按照平常的习惯，我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房间休息。这些记忆是假的。我确实在那个女人的诱导下，做了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些糟糕的事情。你们说我打伤了你们，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我，没关系，但你们得先把我的想法告诉希尔，希尔会相信我的，而且他现在也需要我。那个女人逃到外面去了，兴日会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必须要尽快制定好应对的策略。”
鲁索和伊万诺夫对杰森的话半信半疑。伊万诺夫考虑了一下后，对鲁索说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交给斯科特先生来处理吧。我去找斯科特先生，你留在这里看守他。”
鲁索说道：“你去吧。有我在，他逃不了的。”
随后，伊万诺夫去到希尔的办公室，把杰森的情况告诉了希尔。
希尔听完，果然没有任何的怀疑，就直接让伊万诺夫回去把杰森放了。
杰森被松绑后，第一时间赶到希尔的办公室。他对希尔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因为你最清楚我的为人，也最清楚我所追求的是什么。”
希尔说道：“嗯，要不是我清楚这些，当初也不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杰森说道：“抱歉，是我太大意了，要是我刚才再谨慎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希尔说道：“不，不是你大意。这本是他们设计好的。我也是刚刚才搞明白。”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递给杰森看。这份资料的主要内容，是关于希尔对敌人行动计划的揣测。
杰森看了资料，不由得惊呼道：“我的天啊，这么复杂阴险的计划，亏他们想得出来。他们这招可真够狠的。”他想了想，向希尔问道，“这么说来，黑泽姬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让我们抓住的，而且她也有把握一定能催眠我，让我帮她逃出去？”
希尔说道：“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倘若不是卢卡及时调查出了那些恐怖袭击中被袭击对象的背景信息，让我从中看出了端倪，恐怕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
杰森说道：“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你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计划，有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计划继续进行呢？”
希尔说道：“来不及了，黑泽姬已经逃出去了。更何况，我只能通过这些有限的信息猜测出他们计划的大概情况，至于他们计划里的各种细节，我不得而知，没办法做出针对性的决策。目前，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在全面陷入被动之前，尽早离开日内瓦。”
杰森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希尔是不会轻易决定离开日内瓦的。这说明情况确实很严重，就连希尔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应对。
杰森说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
希尔说道：“在离开之前，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们得再去一趟RcNR，对逻咘泊星人再做一次基因测序。”
杰森说道：“可是RcNR安排给我们的强子对撞机使用时间不是在明天吗？以现在的形势，我们能等到明天吗？”
希尔说道：“等不到明天了，我们今天就必须完成实验。”
杰森说道：“今天？RcNR肯为我们调整使用时间？”
希尔说道：“凯文去跟RcNR沟通过了，他们不同意让我们提前使用强子对撞机，因为今天已经安排给其他科研项目组使用了。”
杰森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的话，看来我们要想在今天之内完成实验，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强行闯进RcNR了。”
希尔点头说道：“虽然侵入RcNR的做法有些极端，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确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
杰森苦笑道：“只是这样一来，估计今天过后，我们都要成为全球通缉犯了。”
希尔淡定地说道：“按照敌人的计划，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会变成‘坏人’。反正如此，多一条罪名又有何妨。”
杰森笑道：“说得也是。”
希尔吩咐道：“你去找卢卡帮忙，尽快收集有关RcNR的内部情况资料，并制定出一个侵入RcNR的方案来。同时，告知卢卡，我们即将要离开日内瓦，让他也做好撤离准备。”
杰森说道：“好的。”
希尔说道：“另外，从现在开始，我们又要低调行事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大张旗鼓。队伍里面的人员太多了，行踪容易暴露，秘密也容易泄漏。因此，我需要你从巨匠守卫队中挑选出几名能力优秀、容易收买的队员，留在我们的身边，然后把剩下的巨匠守卫队队员们全部都解散掉。”
杰森说道：“没问题。反正巨匠守卫队的队员们本身都是雇佣兵，只认钱不认人，只要钱付得足够多给他们，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希尔说道：“时间紧迫，争取在下午五点钟之前完成所有准备，启程出发。”
杰森说道：“明白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希尔的办公室，去执行希尔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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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被关起来的伊藤
“咚咚咚”……“咚咚咚”……
巨匠神工大厦二十七楼的走廊里，回响着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嘿，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不对的，我们不能不管她……”伴随着拍门声，还有伊藤健一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伊藤已经这样拍门和叫喊将近一个小时了，却始终没有人理会他。
他的双手已经拍肿，声音也已经嘶哑，眼泪急得快要流出来了。
可倔强的他仍然没有放弃，仍在拼命地拍门，仍在拼命地叫喊着。
此时，刚刚花了大半个小时完成希尔交代任务的杰森，正好路过走廊。
杰森听到伊藤的叫喊声后，颇为惊讶，连忙赶到房间的门口，用身体一把撞开了房间的大门。
靠在门后的伊藤猝不及防，也被杰森连带着撞得踉跄后倒。
杰森见到伊藤，连忙问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大厦里进来敌人了吗？”
伊藤见到杰森，没有回答杰森的话，反而表情有些惊惧，一边下意识地向后挪退，一边问道：“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逃出来了？你现在是要为了那个女人来杀我吗？”
杰森见状，知道伊藤也在误会自己，便平静地解释道：“我是被那个女人催眠了，才会做出那些蠢事来的。是希尔把我放了的，他相信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伊藤看杰森的样子不像是做作演戏，而且他也很清楚，杰森要是真的有意要杀他，根本没有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所以，他决定相信杰森说的话。
接着，他急忙对杰森说道：“那希尔有没有告诉你，清走了，她离开了巨匠神工大厦！”
杰森惊道：“什么？清走了？她为什么要走？”
伊藤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她听说你受了那个大美女黑泽姬的诱惑，竟然在审讯室里跟那个女人做……还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背叛我们，跟其他人大打出手。所以，伤心欲绝的她，一气之下，就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了巨匠神工大厦，不知所踪了。
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遇到什么危险，便去求希尔派人把她找回来。可希尔不同意，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管她了。我不满希尔的这个决定，于是就跟希尔争论了起来。结果希尔根本不理会我，还让人把我关了起来。
还好上帝保佑，你来了。快呀，你现在赶紧去把清追回来吧。她身上戴着一副神经控制数码眼镜，那副眼镜有定位功能，你用那个定位功能应该可以找到她的。我相信只要你把误会解释清楚，清会理解你并跟你回来的。”
杰森听了，踌躇不决，心急如焚。
一方面，李清是他的心爱之人，他把李清看得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如今因为他的过失，导致李清独自一人在外面游荡，在敌人环伺，虎视眈眈的形势下，李清恐怕会遭遇危险，凶多吉少。作为一个男人，他理应去把李清追回来的。
但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希尔说得没错，敌人即将行动，他们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李清。要是由于找李清的缘故，耽误了时间，错失了逃离日内瓦的机会，届时整个团队都将会掉入到敌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之中，处在极端不利的状态，乃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因此，面对这样的两难困境，一向果断的杰森，迟迟无法做出抉择，表情也阴晴不定。
伊藤见杰森默不作声，不禁恼火地说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连你也想放弃清吗？清可是你的女朋友啊，你不能放任不管！”
杰森又考虑了一阵后，最终咬着牙下定了决心。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伊藤，无奈地叹声说道：“不，我不能去找她！”
伊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激动地冲上前，揪着杰森的衣领说道：“你这个混蛋，清看错你了，我也看错你了。我当初就不该鼓励清向你表白，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她爱的男人。你太可恶，太恶心了。枉费清对你一片情意，不顾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
伊藤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入杰森的心脏，这比他以往在战场上受过的任何肉体伤害都要痛，他的心仿佛在流血。而且他还无法反抗，无法躲避，只能默默承受着。因为这是他该受的。他那双英俊刚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
伊藤的双眼也急得流下了眼泪，他大声朝杰森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杰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把内心巨大的悲伤和内疚压制下去，然后板着脸对伊藤说道：“你要恨我，那就恨吧。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是，这件事情已成定局了，你再闹下去也没有用。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也赶快收拾好东西吧。”
伊藤双手松开了杰森的衣领，眼睛狠狠瞪着杰森说道：“没找到清之前，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既然你们谁都不肯去，那就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冲出了走廊。
杰森拿伊藤没办法，只好快步追上去。
伊藤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该层楼的电梯口，准备乘坐电梯到大厦一楼大厅。可他还没来得及按电梯，就被后面赶来的杰森一把抱住，并拖拽着向后走。
伊藤拼命挣扎，却怎样也挣脱不了杰森那根如钢铁般结实的手臂。很快，他就被杰森拖进了电梯口旁边一间堆满了物品的杂物间里。
杰森把伊藤甩在了地上，对伊藤温声说道：“你还是先在这里待一会吧，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了。”接着，便把杂物间的门从外面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