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赶出家门的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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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演不是想管闲事,只是真的很想知道,在国内到底是什么样不入流的职业,才会迎来那样恶毒的质疑。
他分明听到了她言语里的坦荡,而且他就是觉得,眼前这女孩,根本不可能会去干什么肮脏的勾当。
“我是个纹身师,只做old school。”
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自己的职业后,青礼就准备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想要隐瞒自己职业的想法,她不偷不抢,全屏手艺吃饭,从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tattoo? cool!…等等!小姐姐,你先别急着走,能告诉我你店在哪儿么?”
这职业有什么丢人的,在国外,纹身师可是正经职业,从来都不会受到什么歧视…难不成这边的人,思想还停留在封建社会?
“你要纹身?”
青礼停下了已经在拧钥匙的手。
“啊…嗯,对,我正好想纹身…”
纹身…也不是不行,反正现在他已经自由了…大概…
“你扫我吧。”
听到这话青礼快速摘下手套,掏出手机,没多想,就要加他的好友。“你急么?”
“啊?”
周演盯着她递过来的手机,愣了两秒才赶紧扫了码。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我是问你着急么?”
虽然最近没接着什么大单,但这段时间小单不断,还都在等着她出图,这人要是着急,她就得想办法给他加塞儿。
但凡是找上门的客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跑的。
“不急…怎么,纹身不是去了就能纹么?”
周演没话找话道,他现在心里有点发虚,纹身这事儿他并不抵触,但对他个人而言,也确实还没有过什么具体的想法。
“当然不是…你想好做什么图了么?”
青礼很耐心的了解着他的需求,像他这样没什么具体想法就来咨询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甚至有很多问了半天最后就没了动静,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要尽可能维护好每一个有意向的客人。
“没有…”
“目前有什么想法?”
“还没…”
“行,我知道了,你可以先想想,也可以上网先搜些图看看,有合适的可以直接发给我,我帮你参谋参谋,要是没有合适的或者想做些特别点儿的东西,就定一定自己的想法,然后通过文字的方式发给我,记得,要想好了再发,到时候我们再沟通细节。我最近很忙,如果你犹犹豫豫的总定不下来,我怕是没时间及时给你回消息。对了,要发文字,这样方便我看,如果看见有合适的素材,也可以存下来一起发给我,等定稿后再具体约时间…我急着回去画图,先走了昂,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Vx跟我联系。”
收好手机,青礼极其熟练地,把每次拉到新客时需要说的话,跟眼前的男孩儿背了一遍之后,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直接就拧了车钥匙,往店里去了。
周演没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道白色的影子,急匆匆的消失在自己眼前,修长有力的手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掌心里的打火机…
他连句再见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原来还怕她对自己有警惕心,结果这么轻易就拿到了联系方式不说,看样子还随时都能找上门去…
…也是,她是做生意的…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随后装进口袋,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
…
“四少爷,您已经到酒店了么?行李我找人给您放到房间里去了,您看到了么?那边比不得家里的条件,要是缺什么东西,您随时告诉我,我尽快给您安排。”
周演刚进到酒店房间,就接到了凌伯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客厅里摆着的两个行李箱,直接朝套房里的主卧走去。
“嗯,住进来了,暂时没什么缺的,用不着担心我…凌伯,陈兴说有事儿没来。”
将背上的琴卸到了床上,周演活动了几下有些酸痛的肩膀,随后就在琴边上仰面躺了下来。
“…四少爷…”
“没事儿,凌伯,我又不是第一次离开家了,而且我这么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再说,我爸只是把我赶出来了,又没停我的卡…”
虽然周演这时候也觉得挺落寞的,但为了不让对面的人过分担忧,就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您先别多想,就放宽心,先在那边玩儿些日子。老爷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等他气消了,我再好好劝劝他。”
电话那头的凌伯面色凝重,嘴上却佯装镇定,为的就是让周演宽心。
陈兴今天连面都没敢露,这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周演的太爷爷,早年出国去了星岛做生意,后来在当地成了家,后创办了周氏。
而凌伯是周家如今的总管,是打年轻时,就跟着周演的父亲周茂林的人。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如今这位周家家主的人,除了他也是没有第二个人了,但这次周茂林的做法,让他一时也摸不准背后的目的。
周演算是周茂林第三任妻子的独子,自13岁母亲去世后就被送去了英岛留学,连逢年过节都甚少回家。
在家族中的大多数人的眼里,他从小就是个乖顺且不受重视的孩子。
这次周演大学毕业刚刚回到家,还没住上几日,突然就被周茂林当众驱逐出了家门,不仅让一众子女大感意外,连凌伯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解。
而驱离周演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一不小心,摔碎了过世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手工做的陶罐。
周茂林借着这个由头,当着一家人的面将周演好一顿数落,不仅嫌他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儿音乐,不思进取,对家族无用,还口口声声说他对过世的母亲没有感情,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可在这个家里,最思念母亲的人,明明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把陶罐放在床头,想日日守着。
他没辩驳,只是在周茂林下驱逐令的时候,听从一切安排,安静的跟父亲到过别,就背着心爱的琴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