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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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脚步声匆匆。
梅卡·安德斯跟着队伍走，忽然感觉不对劲，五楼他来过，这条走廊原本该很长，现在似乎变短了，眼前已经能看到尽头。
他奔跑中回头，隐约看见一扇大门在夜色中敞开着。
门从哪里来？
梅卡心头一惊，他放慢脚步，试图辨别方向，但天色太黑，方向感早已乱了。
这时，他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再看去，背后的那扇门已经闭拢。
“停下！”
梅卡立马出声：“情况不对劲。”
他又听到了野兽打呼噜的声响，声音粗犷，清晰得就仿佛在眼前。
“怎么了？”哈利停了下来。
赫敏和罗恩也是一脸询问之色。
但几人很快就知道了原因，朦胧的月光从窗户照进，面前居然有个巨大的阴影匍匐在地。
它似乎正在沉睡，身躯伴随着粗犷的呼噜声起伏着，嘴边油光水滑的毛发被呼噜吹得来回摇摆。
“这是……”罗恩仰起头，看见这团阴影居然有三个比自己整个人还大的头颅，吓得咽了口唾沫：
“什么怪物这么大啊？”
赫敏深呼吸，手中紧握魔杖，一刻不敢懈怠：“《霍格沃茨百科全书》中记载，一切不符合常理的生物，或是巨大无比，或是有另类神奇能力，统称为神奇动物。”
“快走，趁着它还在睡觉。”哈利注意到它眼睛紧闭，应该是在睡梦中。
梅卡警惕着四周，他察觉到门是被人打开的，他们的方向感失去了作用，被诱引了进了三头犬的那间废弃教室。
空气中忽然有很淡的花香弥漫。
受益于吸血鬼的嗅觉，在其余人还未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辨别了气味的来处，那是已经刚刚紧闭的门那边传来的。
他记起地狱三头犬的嗅觉更惊人，连忙抬头，一颗头颅摇摇晃晃地起来，两颗硕大灯笼在黑暗中绽开，那是两只眼睛。
尽管几人已经往回走了，但当那三头犬低沉的嘶吼响起，众人已经止不住恐慌，拔腿就跑。
梅卡想要喊住他们，让他们跟着自己走，可以走出门口。
但他的声音也埋没在三头犬随之而来的吼叫中，它显得异常兴奋。
梅卡只能先一阵奔跑，回头时发现众人已经走散。
那头三头犬没盯着自己，朝着另一个方向迈开步伐，不知道是看中了哪个倒霉蛋。
……
“好警觉的小鬼。”
黑暗中，一个身影波光粼粼，像是从水面中走出来。
他披着深色的头巾，脸色苍白，看着远去的梅卡·安德斯。
“果然有效啊。”
奇洛教授身上散发着硫磺的气味，抵消了那阵花香，他笑了笑：
“来自雪山的荨花的气味，可以让地狱三头犬神经兴奋，让它失去仅存的分辨能力。”
“而硫磺的气味，可以模仿三头犬的同族，让他把身上散发硫磺气味的人当作同类，在荨花的加持下，它根本毫不怀疑，甚至会习以为然，主动忽略。”
“去吧。”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去吧，我的仆人，找到那块石头。”
“我知道了，主人。”
奇洛教授恭敬地低头回应，他朝着深处走去。
……
“硫磺的气味。”
在黑暗中摸索的梅卡一下分辨出了空气中的另一股陌生气味。
他循着气味的来源看去，知道那里藏着一个人，一个把他们所有人引进这间废弃教室的人。
“事情的走向已经乱了。”
梅卡没有想着去追，而是分析现在的情况：
“这间教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在上次破坏后得到修缮整改，教授们施加了某种咒语，使得进入这里的人会失去方向感。”
他正思索着，听到了黑暗中传来愈发高亢的嘶吼，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里有两种气味，一种是不知名的花香，似乎会让三头犬兴奋异常。”
“另一种是硫磺的气味，作用未明，不过书中曾记载，传说来自地狱的恶魔身上就有这种气味。这时候隐藏的那个人使用硫磺，说不定正好跟这个有关。”
硫磺的气味渐渐远去，梅卡走出两步，一阵低语传出，他身躯忽然一阵颤抖扭动。
扑棱一声，月光照落的阴影蜷缩成一只暗色的蝙蝠，扑打着羽翼飞了起来。
“当下之急，是把哈利他们聚集到一起，共同寻找出路。”
梅卡的目标明确，只要众人聚在一块，如果这时候有教授盯着这一幕，发生危险也来得及救下他们。
但所有人都分散开来，意外发生的时候，教授不一定有余力关注这么多人。
融入黑暗的蝙蝠张开嘴，尖牙利齿，无声的波动传了出去。
一幅立体的地图在梅卡脑海中呈现，有数人分开逃窜，一人狼狈至极，被巨大的三头犬戏耍追逐。
“还好。”
梅卡感觉庆幸，这三头犬不像是上次那样暴怒嗜血，反而像是被玩具吸引，玩心大起，追人像是猫戏老鼠。
但他也不敢耽搁，怕三头犬喜怒无常，血口一下把人脑袋叼走。
他记住了几人逃窜的位置，双翼一展，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
“哈利，罗恩，梅卡？”
“你们在吗？”
赫敏·格兰杰紧握魔杖，低声呼唤，在黑暗中摸着墙面向前走去。
头顶有天窗，暗淡的月光落下，但即便如此，也仅能看到周围几米左右的路。
她不敢走快，怕脚步声太大，引来三头犬。
“我可以的。”
赫敏皱着小脸，握拳给自己打气。
她又害怕又担心，声音小的可怜，但脚步一刻不停，因为这里边几人里，只有她学会了较多的魔咒，从这点来讲，她能力暂时是最大的。
忽然黑暗中传出轻盈的脚步声，赫敏愣了下，旋即紧张起来，伸出魔杖指向那个方向。
“谁？”
她深呼吸着，这样的气氛下，她不能不紧张谨慎。
脚步声临近，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是我。”
沉静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梅卡·安德斯走了出来，举着双手，笑道：
“冷静些，赫敏，是我。”
“梅卡？”赫敏松了口气：“你没事可太好了。”
梅卡笑了笑，思索了下，说道：
“赫敏，你就待在这里，我去把哈利找过来，我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这……”赫敏犹豫了下：“我也去吧？”
她记得，梅卡在魔咒课上表现不是很好，估计到现在还没有学会哪怕一个咒语。
梅卡笑着摇头：“不用了，我耳朵很灵敏，一个人也方便。”
赫敏还要说话，忽然看见梅卡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色，竟然没有半点害怕的迹象，像是无风的湖泊般宁静。
她咽下嘴边的话，点了点头。
梅卡转身离去，走进了黑暗中。
……
不多时，梅卡找来了哈利，三人汇聚，又在他的指引下，靠近了那个令人不安的嘶吼声。
哈利紧抿着嘴：“罗恩不会一直被那三头犬追赶吧？”
梅卡知道哈利心有愧疚，觉得自己答应马尔福的约斗才发生这一切，但他不得不点头承认，一直被三头犬追的倒霉蛋就是罗恩。
“恐怕是这样。”梅卡说道。
“现在最紧要的，是把罗恩救出来。”赫敏压低了声音，有些惭愧：“可惜了，神奇动物的书我看的不多，否则只要了解了它们的习性，总有解决方法的。”
梅卡也在思索，有什么方法可以吸引三头犬的注意力，让几人能够顺利逃脱。
“气味……”他想着身上是否有东西能散发诱引三头犬的气味。
忽然周围安静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有沉重的大门被推动的响声。
“吼！！”
黑暗中，三头犬暴怒大吼，像是领地被闯入。
一阵地动山摇，巨大的阴影呼啸而去，天花板有灰簌簌落下。
赫敏惊骇地张着嘴巴，紧贴着墙面，避免摔倒，有飞灰落下，把她长发弄的白扑扑的。
哈利没有靠近墙，跌倒在地上。
梅卡也没站稳，身躯左右摇晃，但震动稍微减轻，他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一下冲了过去，把黑暗中缩在角落里发抖的罗恩拉了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跟我走！”
罗恩浑身都是绿色的粘液，梅卡很清楚，这是三头犬的口水。
但他没时间理会这个，领着三人在黑暗中分辨方向狂奔，终于来到一扇上锁的门前。
“赫敏。”梅卡喊了声。
赫敏反应过来，魔杖一点生锈的门锁，白光一闪而逝，锁孔发出啪嗒声响。
梅卡把门拉开，有光从门缝中照了进来。
几人一下露出死里逃生的喜悦，冲出了门外。
“没有声音了。”赫敏气喘吁吁，“费尔奇似乎不在这里了。”
梅卡打量了下楼梯的走向，它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直通一楼：
“安静些，我们走下去。”
忽然又有脚步声响起，脚步匆匆。
哈利一惊，意识到又有人来。
梅卡看见了远处的光亮，有人似乎被废弃教室的声响吸引，从高处匆忙下来，他看到了那个人的侧脸。
“你们走。”梅卡连忙吩咐道：“直接去一楼，我往六楼去，可以把人引走。”
哈利一慌：“那你……”
“我没事。”梅卡笑道：“我眼睛也不错，夜里能看见的东西多，这个人大概率抓不到我。”
罗恩总算恢复了些精神，他喘息道：“我们一起……”
“走！”梅卡脸色一肃，脚步声快到头顶了。
“赫敏，带着他们离开。”
赫敏有些踌躇，但她想及梅卡在废弃教室中的冷静表现，一咬牙拉着哈利两人就往下边跑去。
……
“很好。”
梅卡看着他们到了一楼，朝着大门远去的身影，露出笑容。
头顶脚步声愈来愈近，像是踩在心脏的鼓点上。
他没有慌张，身上那独特的吸血鬼血脉，还赋予了他夜里超群的视力，他清楚看见了高处追下来的人是谁。
“斯内普教授既然在这，我的安全有了一定保障。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还手了。”
梅卡摸了摸衣服内衬中的针筒，笑了笑。
他推开身后废弃教室的门，身躯肌肉蠕动蜷缩，身影一下消失，一只黑色的蝙蝠飞进了门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