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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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害怕归害怕，捉河妖这么大的事情，我陆大胆肯定是要插上一脚的。
当下，我骑着二八大杠，载着李寡妇一路东行。
一路上，李寡妇都在给孩子喂奶。
因为等会儿到了地方都是大男人，不方便。
我闻着奶香味儿，蹬起来特别的有劲儿，很快就来到了东沙河畔。
此时，捉妖行动已经进入了尾声——河妖已经被捉住了！
那是一条足足七八米长的蛇妖，有大腿般粗细，身上覆盖着一层坚硬的银色鳞片。
说是蛇妖，可能也不太准确。
因为其脑袋上，长着两只角，形如梅花鹿的鹿角。
围观的人都说，这是蛟龙。
一旦它走蛟入海，就能变成真正的龙！
只是没想到，这蛟龙误打误撞、进入了东沙河，再也入不了海了。
让我意外的是，蛟龙的龙头上，插着一把鱼叉，贯穿了整颗脑袋，赫然正是我丢失的那把！
显然，这蛟龙就是我误以为的那条大鱼。
而且搞不好它就是被我戳死的！
因为我听人议论了，刚发现蛟龙的时候，它已经死翘翘了。
想通这一点，我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只可惜，我跟几个人说了，他们都不信，说我吹牛逼！
最后李寡妇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小远，我相信你！你的鱼叉我见过，把手上的那一圈红绳子，还是我帮你缠上去的！”
我狠狠点头：“这样说的话，我们也算是亲手为狗剩报仇了！”
说完，我和李寡妇四目对视，热泪盈眶。
最后蛟龙尸体的去向，我就不清楚了。
据说几天之后，被运送到了县城的博物馆，以做研究。
河妖的事情告一段落。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东沙河玩耍！
毕竟谁也说不准，河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妖怪！
一时间，我的童年变得无聊起来。
如此一晃，三年过去。
初中肄业后，十五岁的我离开了九里村。
爷爷说，咱老陆家智商一般，上不了大学，还是要学一门手艺！
爷爷研究了三天三夜，觉得以后家家户户可能都有小轿车，发展前景很好。
于是他托亲问友，让我进了县城一家汽修厂，拜师学艺，给人家当学徒。
我的师父叫王德发，是个瘸子，邋里邋遢的。
当然，干这行的没有不邋遢的。
但我师娘是真漂亮！
不仅年轻貌美，而且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什么时髦穿什么！
因为长得漂亮，且性格开放，来修车的客人经常和师娘开那种玩笑。
我师父就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干活，任由自己的老婆被人揩油。
讲真，要不因为他是我师父，我都有点想吃师娘的豆腐！
嘿嘿！
我在汽修厂一待又是三年。
这三年来，我修车技术没学会多少，但坑蒙拐骗的本事突飞猛进。
这年头，老实修车赚不到钱，得会忽悠才行。
能修好的配件，必须得更换！
换一样配件就能搞定的毛病，必须得多换几件！
自打收了我这个心术不正的徒弟，师父家渐渐过上了好日子。
师娘更是疼我！
隔三差五就买鱼买肉，给我解馋！
当然了，我自己也没少赚外快，不过大都和狐朋狗友一起挥霍了，没存下什么钱。
一眨眼，快到我十八岁生日了。
这天中午，爷爷忽然来了。
给师父师娘带了一篮子土鸡蛋，然后把我拉到一旁，一脸郑重说：“小远，还有七天就是你生日了！七天之后，你生日的当天，一定要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行！”
我随口问道：“什么事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记住了，七天之后，一定要回家！你这几天老实点，别搞出什么幺蛾子！”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一来农村太过落后，一旦见识过城里的花花世界，就很难回去了。
二来爷爷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男人长大了，就应该出去闯荡，窝在家里是不会有出息的。
当天傍晚，下起了大雨，天地间雾蒙蒙一片。
师父和师娘早早就回去了。
他们不住店里，每天都要开车回家，留我一个人在汽修厂看店。
而这，也是我每天最潇洒自由的时候。
师父师娘一走，店里的车随便我开，什么奔驰、宝马、路虎，虽然我买不起，但各种豪车我早已开遍。
开豪车除了装逼，还能拉到一些客人，赚些外快。
别人跑车，要考虑油费、车辆的磨损费等。
但我不用，主打一个零本万利。
油费是车主的。
只要别给人家油箱跑空，一般没人计较。
退一万步讲，即便车主追问起来，我们也有很多种合理的说辞。
实在不行，去我好朋友谢飞机那里，加点私油。
我像往常一样，开着一辆奔驰车，来到街上。
一般这种大雨天气，最好拉客，而且价格随便开！
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我落下车窗，冲外面喊道：“有没有坐车的？”
很快，一个穿着开口裙的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上了车：“师傅，去丽人发廊！”
“丽人发廊在哪？”
“你往前开，我指路！”
我顺着后视镜瞄了一眼，后排女人虽有些浓妆艳抹的，但长得还真不赖！
就是年龄不小了，应该三十出头了。
当然了，这也不算什么缺点。
少女有少女的好，少妇嘛……嘿嘿，自有少妇的好！
懂的多，会疼人！
咦？
怎么有些眼熟？
看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回头：“你是……李娟婶婶？”
“咦？”
女人比我还要惊讶：“你是？”
“我是小远啊！陆远，就住你家隔壁！”
“小远？”
李娟仔细端详着我，跟着眉开眼笑起来：“乖乖，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啦，长成大人了！你要是不说，婶婶哪里敢认啊！”
说到这里，李娟神情忽然黯淡下来：“要是二狗他哥没死，应该也快和你这般大了！”
我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小男孩。
长得倒是很壮实，但看去目光呆滞，有点傻傻的。
说句不好听的，很有守村人的潜质！
我和李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来到了丽人发廊。
“小远，进来喝杯水吧！”
下车之后，李娟拿出钥匙开门。
我打量着四周，随口问道：“婶婶，这发廊你自己开的？”
“嗯！”
李娟说：“二狗六岁了，马上要上学了，来城里赚点钱、供他读书！”
说到这里，她一脸爱意地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二狗，叫哥哥！”
二狗仰着脑袋，冲我咧嘴一笑，傻乎乎叫道：“爸爸！”
“咳咳……”
我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喷得李娟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