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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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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已过,料想贼人应已退去,姜稚却仍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走走停停,在林中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为首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冷峻肃穆,不是谢旪还能是谁。

姜稚顿时欣喜若狂,让谢宴辞靠在自己身上,挥动手臂高声喊了起来:“谢侍卫!谢旪!!”

谢旪一路走来,看到洼地里的尸首,又见雪地上斑驳的血迹,心已沉到了谷底。

他暗下了决心,若谢宴辞遭遇不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祁王千刀万剐,替他报仇。

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急忙拉住缰绳,抬眼望去。

随后,翻身下马,却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便跌跌撞撞地朝姜稚所在的地方跑去。

走近一看,见谢宴辞的模样,不免大惊失色险些落下来泪。

又见姜稚头发蓬乱,半边脸肿得老高,脖子上还有一道青紫的掐痕,顿时明白她吃了不少苦。也知道自家主子能捡回半条命,多半是因为她曾拼命相救。一时间,百感交集,险些跪下。

“姜姑娘,殿下……”

“其他不必多说,救王爷要紧。”

谢旪便不再多言,又叫来两人将谢宴辞扶上了马。

别院早已备好大夫,不等吩咐,便急忙上前诊治。看到他胸口、手脚皆有伤,骨头也断了几根,老大夫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之后,老大夫才摇头叹息道:“外伤易治,内伤难医。老朽医术有限,无能为力。”

说完,只开了一张固本培元的方子。

众人别无他法,只能用老参熬了药汤,给谢宴辞灌了几口,然后赶紧备马回京。

姜稚浑身疼痛,却兀自咬牙强撑。所有人都围着谢宴辞,鲜少会有人把目光投向一个妾室。

好在身边还有澜翠扶着姜稚换了衣服,又向老大夫讨了药膏,涂抹在她脸上的伤口上。

晋安帝在长秋山遇刺,与太子死里逃生。唯独宴王一夜未归,生死不明。

得知这个消息,江心月拿着经文的手顿了顿,然后放下笔,缓缓朝着佛像磕了个头。

琉璃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见她如此脸上闪过不解之色。

“听说昨晚十分凶险,有人看见殿下身中数箭。娘娘是在求佛祖能保佑殿下平安归来?”

她不懂,明明她厌恶极了宴王。如今为了他,给佛像磕头又是为何。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自是不需我多此一举。我只是觉得,这尊佛十分灵验罢了。”

江心月面色沉静,平日里死气沉沉的一双眼似是有了光亮。

琉璃没再多说,伺候着她净了手,又将午膳摆在了桌子上。

还是几样素斋,清清淡淡没有一点油花。

江心月慢条斯理的用了一碗饭,在琉璃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开口:“膳房今日可是做了八宝肉圆?”

“如今娘娘茹素,殿下又不在府内,膳房的肉食便做得少了一些。娘娘想吃的话,奴婢让她们做。”

江心月点了点头,走到一处牌位前上了香。琉璃便轻声退出房去,脚步一转去了王府的膳房。

几个婆子正站在门口说话,见琉璃过来赶紧散开,抢着先的唤琉璃姑娘。

“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日倒是都守礼,个个这么客气。”

“姑娘说的哪里话,老婆子们嘴笨,定是哪里生了误会。”

掌管膳房的刘婆子讨好的冲着琉璃笑着,一边将她迎进膳房。

“不知姑娘过来,可是王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有没有吩咐的,谁还敢在你面前指手画脚不成?”琉璃冷笑,瞧着灶台上的一盘凤梨酥,伸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殿下与王妃不喜甜食,从来不吃这个,倒都便宜你们了。”

“琉璃姑娘误会了,老婆子知道你爱吃这味点心,特地给你做的。本想着让人送到房中去,没想到姑娘先过来,倒是巧了。”

琉璃见她如此,脸上讽刺意味更甚。

自打姜稚进了府,盛宠一日盖过一日,满府上下的奴才也跟着谄媚起来。

一开始还知道掩饰,江心月受了几回训斥并无缘无故被嘉贵妃禁过足后,态度便彻底变了。

每回想要个什么吃食便推三阻四,就算做了送过来也极为敷衍。琉璃还沉不住气闹过一场,震慑不了两天便又变回原样。

特别是江心月开始吃素后,更是变本加厉。只要做了好的,便紧着姜稚院子里的先挑。像现在这样,还没等自己开口,便亲自做了送上门,是想都想不到的。

琉璃心安理得的受着刘婆子的伺候,时不时出言讥讽一番,受够抬举,出了气后,才将江心月的需求说了出来。

刘婆子自然一口应下。瞧着琉璃猖狂的样子,不免嘴里发苦。

原以为巴结着姜姨娘日后能有一番前程,拼着将王妃院里的都得罪了也要在她跟前露露脸。没想到却是搭错了梯子,拜错了佛。

如今殿下生死不明,整个王府自然是王妃做主。

琉璃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哪敢还像从前那般怠慢。

八宝肉圆是道比较麻烦的菜,做起来需要不少功夫。

刘婆子一边切着猪肉,心里却在纳闷。王妃不是信佛么,怎好端端的又开始吃起了肉。

谁知肉丸子刚下了锅,就见春桃急匆匆的赶来,提着裙子进了门喊道:“刘婆婆可能做火腿白饼?”

“你一个丫鬟竟要吃火腿白饼,怎么这么嘴馋?”刘婆子本就压了一肚子火急需找人撒出去,又有心在琉璃面前卖个好,说话自然十分刻薄:“知道火腿多贵么,卖了你只怕也买不起。”

春桃被说的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老婆子见她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何曾这般不客气过。

她看到琉璃手里拿着盘点心翘着手指吃着,还以为她又来膳房闹过,便又耐着性子解释:“嬷嬷误会了,火腿白饼不是我吃,是我家姑娘吃。”

“谁吃也不行。什么姑娘,一个奴才罢了。”琉璃嗤笑一声,将未吃完的点心倒在了地上用脚撵碎:“姜姨娘不是跟着殿下去了长秋山么,怎会这个时候在王府。你要嘴馋便直说自己嘴馋,何必要找这么个拙劣的借口。”

春桃被琉璃挤兑的面红耳赤。

就在半盏茶的功夫前,澜翠带着姜稚回了府,而宴王则被候在城门外,嘉贵妃的人接进了宫。

她料想到若谢宴辞若逢凶化吉也不会全须全尾的回来,便让人日日在城门外候着,只要等着人就带到宫里医治。

姜稚不想进宫添乱,便与澜翠回府。

因着脸上的伤,她也没惊动旁人,从角门而入,回了自己的院子。

担惊受怕强撑着照顾谢宴辞一整晚,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紧张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绷着的神经一松懈下来,便觉得腹中打鼓饥肠辘辘。

她便想着让春桃来膳房讨些吃的。

春桃没讨到吃的,又心疼姜稚,顿时也急了起来,朝着琉璃骂道:“说我家姑娘是奴才,你又是个什么狗东西!不要脸的货色,难道还把自个儿当主子不成?哼,听说也是想过,只不过殿下瞧不上,最后还被烫烂了手么。”

“你——”琉璃怒目圆睁,脸气得通红。

点心也不吃了,将手里的盘子狠狠摔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膳房当值的婆子们都缩了缩脖子。

“哎呦,小祖宗,这盘子碗儿的记录在册,可不能乱摔。”刘嬷嬷心疼的拍腿,不敢说琉璃,便指着春桃的鼻子怒道:“小贱蹄子敢在老娘房里耍威风,找死不成?!喂不熟的东西,以后这膳房里的东西也不必吃了,自己想法子去罢!”

瞧样子想断了姜稚院子里的吃食。

春桃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想到姜稚好好的出府,回来时却一头一脸的伤。现在想吃口热的都不行,顿时怒火攻心,拿了案上的刀举刀就砍。

琉璃与刘婆子吓得连连尖叫,狼狈不堪的跑出膳房。

琉璃跑得慢了些,被春桃一刀划破了裙子,露出了里面的亵裤。

王府的侍卫听到动静,赶忙将春桃制住,而琉璃花容失色哭哭啼啼的禀了江心月。

于是在澜翠替姜稚上药的时候,江心月带着人闯进了院子。

姜稚听到动静出了房门,就见春桃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跪在地上,而江心月盛装打扮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两人虽同在王府,她却已有许久未见江心月。现在看她一身锦衣华服,珠翠满头的模样只觉得陌生。

不等她行礼,江心月先开了口:“殿下如今生死不明,姜姨娘弃他不顾先行回府便罢了,竟还为了点吃食纵着丫鬟行凶,是不是也太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她的目光落在姜稚受了伤的脸上时,眼中闪过奇异之色。

似是惊讶,又似是安了心。

“春桃只是想去膳房为妾身讨些吃食,好端端的为何行凶。”姜稚哑着声音,看向了春桃。

“姜姨娘是说王妃冤枉她了?是不是,你大可问问你这丫鬟,有没有举着刀满府乱砍。”琉璃仍是一脸的后怕之色。

膳房的刘婆子跟着来了院子,就连按住春桃的侍卫也跟来做了证。两人说辞一致。

春桃低着头跪着,不敢看姜稚。

冷静下来后,她也有些后悔,况且说到底还是她理亏。

吵几句嘴,骂回去就是,举刀砍人就万万不该了。

姜稚看清了她脸上的愧色,依着她的性子顿时也明白过来。

朝着江心月福了福身道:“是妾身管教不严,自会好好罚她,让她不敢再犯!”

“若姜姨娘平日里严加管教,想来再如何,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说来说去,还是你御下不严,心慈手软。既如此还是交由本宫来处置罢。”

话音刚落,便有人持着棍子站在了两次。

“王妃想用杖刑?”

“大惩小戒,不受些疼怎会真心悔改。”江心月目光灼灼:“怎么,本宫还不能处置一个奴才?”

姜稚面色难看起来。

春桃上一世因护着她被陆喻州活活打死,这已然成了她的一块心病,现在见惨事又要重演自然心生不安。

只是这事本就是春桃不占理,而且江心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若是再横加阻拦只怕适得其反。

只得眼含着几分焦灼退到一旁,想着春桃挨过两杖再开口求情。

两个粗使婆子将春桃按在长凳上,小丫鬟又搬来椅子让江心月坐下。

随着琉璃耀武扬威的一声令下,行刑的侍卫便将棍子刚刚扬起,接着重重的落在了春桃的后背。

一棍子下去,春桃失声惨叫,眼泪滚滚。

冬日的棉衣虽厚实,也抵不住棍子落下来的力道。

她也是个有骨气的,喊过一声以后就咬紧牙关,不再泄出一丝声音。

生生又挨了三杖,眼看着江心月仍不叫停,姜稚再次开口:“娘娘信佛,最是心善。春桃已知道错了,再打下去只怕她受不住。”

“姜姨娘果然与这贱奴主仆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之事实乃姨娘主使。”琉璃啧啧两声:“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日见了姜姨娘,我算是知道春桃为何有持刀伤人的底气。”

“那你想如何?”姜稚自知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一番话,神色冷静的看着她。

琉璃被她眼神所激,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春桃所为皆是姜姨娘纵容所致,自然需得你也挨上一杖才能起到杀鸡儆猴之实。”

“非得如此?”

“非得如此。”

“那便打吧。”

“姑娘!”春桃哭得更凶了,她是真正得悔极了。

“哭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理应如此。”姜稚安慰她,然后给了澜翠一个眼神,示意她将春桃扶起来。

这回没人阻拦,待两个丫鬟退下后,姜稚看向琉璃:“行杖前,还请琉璃姑娘近前说话。”

琉璃见姜稚应下受杖刑之事,还以为她吓破了胆。冷哼一声站到她跟前,不耐烦说道:“姜姨娘有话便说,想求饶可就免了,毕竟凡事都得讲究一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