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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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旁的叶秉承听了这么多，好像也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南京博物馆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只是这次我去南京是对接公司法务，可能没有那么多闲空……”
都没等他说完，叶盛天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次去南京对接的法务部也不只是你一个人！何况工作重要，家庭就不重要吗？作为男人心里要有一把秤，事业重要，家庭更重要！我是最讨厌桌上训子那一套的，但是晚晚是做好事，我们都应该全力支持。”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默认了这个结果，埋头吃饭。
而郑晚和微微对视之间，满眼对她说着感谢之情。可微微只是一挑眉，就回答了郑晚的感谢。
毕竟她从来没有跟叶秉承单独出去过，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叶秉承就去公司开会，出差，忙的不可开交。别说出去玩了，就连一起出门散步都从未有过，所以她很开心。
吃饭间又聊了一些公司里其他的事情，大伯娘不爱听，也听不懂就提前离席了。
主要微微后面说的都是埋怨自己小儿子的，她虽然知道自己小儿子确实不怎么靠谱，但也不爱听她这么说，所以就提前回房了。
饭吃完了也聊的差不多了，几人就下桌了。
微微拉着郑晚在阳光房上聊天，而叶秉承就被叶盛天拉去书房下象棋去了。
阳光房，白天用来沐浴阳光，晚上就用来欣赏夜色，好不自在。
“二嫂，我二哥对你还是那么冷冷的吗？”
从微微的神情上读出了一些可怜之色，但郑晚也只是微微一笑。
“也没有了，他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好多了？刚才在饭桌上，二哥就没有给过她一个正眼。何止是今天，从他们结婚到现在，他也没见过二哥给过二嫂好脸色。永远都是一副冰川的状态，也不知道像谁。
可不管二哥怎么样，二嫂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状态。好像无论如何，她对二哥的爱意是永不消减的。
虽然她不明白二嫂为什么会这样，也想不通，一个郑氏珠宝的千金，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何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屈尊降贵。甚至无条件的讨好，以至于他们这些旁人也在先入为主，去撮合他们。
“二嫂，你说你受过高等教育，长相才华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性格又温柔大方。怎么还恋爱脑呢？虽说我这二哥吧，长得帅能力强，确实哪哪都好，但对待感情就是个冰木头块啊。你怎么就愿意去慢慢的融化他，甚至都融化不了，还这么贴心贴意的呢？”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小脑袋那么一歪，还挺可爱的。
郑晚依旧是莞尔一笑，抬头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你认为我是恋爱脑，那是因为你没有站在我的角度去看待他。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是我爸爸请他为我打一场抄袭的官司。其实我那个时候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我都没有仔细去端详过他。我只知道，这个叶律师，性格冰冷，话也少。直到上庭前他跟我说了许多，说的都是安慰我上庭不要害怕，心情放松，检察官问什么就答什么，如果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沉默，他会替我回答，我那时候才仔细去打量了一下他。在庭上的时候，遇到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就停顿，而他好像很懂我，只要我一停顿，他会立马站出来为我说话。他的语速很快，但字字清晰，没有一句废话。而他每句话都像追击炮一样，打的对方无话可说，最后，他以一段精彩的尾声结词结束了这场官司，并且赢得了这场胜利。你不知道，你二哥在工作的时候是在发光的，但是我看见了。后来他在我心里就那样默默的种下了种子，直到我嫁给了他。虽然我知道他不愿意娶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也会看见我的光。”
微微虽然听愣了，但是脑子里居然闪现出第一次见卓楠的身影。也是那样的翩翩少年，仿佛也在散发着光。
现在细想来，她虽然埋怨二嫂是个恋爱脑，但其实二嫂是一个对待自己感情直面且勇敢的人。而她呢？好像是纯调戏，怪不得卓楠不愿意搭理自己。
“嗯，二嫂，你的爱太伟大了，以我的资历是想不明白的了，但是对于感情吧，我还是很在行的！要不要我教你几招？绝对用的上，可以对付天下男人的，包括我冰块二哥。”
微微说的挑眉弄眼的，而郑晚却是一脸的疑惑。她一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千金，怎么会知道这种手段，但也确实勾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微微见自己说的话，二嫂有兴趣了，连忙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贴近了二嫂的身边。
她也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不管什么男人，其实都一个德行。越容易得到的，哪怕就是天仙他也是越不珍惜。相反你要是若即若离的话，他还会提起点小兴趣呢！你别什么都顺着我二哥，你要改变你自己。嘴上甜，但行动要狠。就比如，你别老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你要在他不能给到你合理回应的时候，表达出你的喜怒哀乐。她跟冰块似的，你就表现出失望，或者难过，甚至偶尔掉几颗小珍珠，这可是拿捏男人最好的东西。但是一定记住，嘴要甜。要是不会就在网上去学，现在多少恋爱博主教这个，我告诉你嫂子，曾经我也是嗤之以鼻，现在我看见了都是奋笔疾书的记下来，总有一天用的上的。嫂子，你别不好意思，你听我的，你别再什么都依着那个冰块了，今天你看他吃个饭跟撞冰山似的，一个新婚燕尔这么漂亮的老婆在身边他都无动于衷，简直傻子一个。”
郑晚听的一愣一愣的，主要听的也不是很明白。
“那……”
她本来想问，那这样的尺度如何把控呢？但在嘴边了愣是问不出来。
微微以为二嫂是抹不开那无形的面子，急的拍了拍她的胳膊。
“哎呀，别这那的了，学起来哈，嫂子，听我的，试一试，一定没错！”
一边说着，手机提示音不断，她一看是自己妈妈发来的。再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很晚了，我得走了，我妈都给我发信息了，我明天还要开早会呢。嫂子，我先走了，你要记住我说的，赶紧学起来，现在掏手机就学。你别送我了，你自己在这…哦，不…去房间里，去房间里慢慢学，我就先走了。”
她好像很怕郑晚会起身送她，拔腿就往楼下跑。等郑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下楼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出于礼貌，她还是下楼准备送送她。
可能是她下楼梯太慢，也可能是微微跑的太快，等她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司机自己启动车子了。
微微打开窗户，对窗外挥了挥手。郑晚也连忙挥了挥手，小声的说了一声再见。
【张逸浩：宝宝，我今天有个重要的饭局，可能会晚点回家，你别等我，先睡。】
【江梦初：好哒，注意安全哦，少喝点，爱你爱你～要是不小心喝多了，就给我发位置，我去接你哦～biu～爱你爱你。】
看见这条信息，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旁的wain看着他笑的这样甜，也早就习惯了。
“过份不？过份不？我这加班去吃饭你都要强制性塞我一嘴狗粮先？太过份了哈！”
张逸浩也早就习惯了她说这话，所以并没有回答，只是启动车子，离开公司。
“诶，我听说，这次老李会带个女的来，也没听见他说是谁，你听说了吗？”
张逸浩摇摇头，对这种饭局上带姑娘的事也不是很新奇，所以并不在意。只不过，连公关女王wain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就更不清楚了。
“管他带谁，吃完这顿饭赶紧说拜拜，找他们办点事简直像取经一样难。好在这次事情是办好了，要不然啊还是一头大。”
不仅是他，wain也是很怕跟政府的人打交道，事多就算了，还特别喜欢推广酒桌文化，那上桌后没个一斤的，就别想下桌。
“我可是解酒丸，解酒药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连吃完饭送我回家的人都准备好了。我告诉你，今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下午起床的准备了。”
“不愧是公关女王啊，准备的就是充足，我也是打算上桌后吃个半饱先，就怕他们一上桌就要喝一壶，那太难受了。”
想到这里，两个人都开始头痛起来了。
可见吃这顿饭，他们是抱着上坟的心态去的。
定的餐厅离公司也只有十几分钟的距离，没聊几句就到了。
远远的就看见公司员工在那里等了，这是wain提前安排好，主要是来挡酒的。
wain提前下车去跟他们叮嘱些什么，而张逸浩就去前面停车了。
等张逸浩走过来的时候，她们也说的差不多了。
收拾心情，整装进餐厅，带领人员把他们迎进包厢。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那个老李说带来的女的。
艾琳？
而其他一行人看见是她，也有点惊讶。毕竟，他们也是老员工了，在张逸浩手下工作年头不少，也自然认识这是他前妻。
wain也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没说是谁呢，原来是前妻啊，这顿饭吃的，猝不及防的。
虽然都很惊讶，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常年混迹于饭桌上的人，有什么言情神色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包厢里的人互相打了个照面，彼此也开开心心的打了个招呼。
艾琳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有点惊讶的样子，笑着说道。
“怎么？看见我这么惊讶？不欢迎我？还是说？不想见到我？”
艾琳虽然是调侃，但也刻意把语调压低了些。毕竟她是开玩笑，可万一被有心人听进去了，为此做文章就不值得了。
“说这话，我这是惊喜，没想到你会出现啊。”
一旁的老李也连忙出来打和。
“是我把艾琳叫来的，反正你们也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哈。来来来，先坐。”
可张逸浩哪里敢坐，谁能想到，自己做东的人，客人却先到了。本来就提前出门了，可还是比他们晚了一步。
“逸浩啊，你这餐厅选的好，就在我家楼下，我啊，走两步就到了。不比得你们，开车弯弯绕绕的，这个点又堵。不怪我先来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张逸浩连忙站起身，跟老李握手。
“自己人还说这种话，怎么？哥？你是埋怨我后到了？”
一句“哥”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也拉开了今天饭局的帷幕。
【台球厅包厢】
“发现你最近变了，以前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现在有事没事就来找我打球哈。”
这是一句调侃，卓楠没有回应，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这个16号球。
啪…
一杆进洞。
“最近没什么案子，想着放松一下，也没地方去，就来找你啊。”
他就是这么直，说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阿谀奉承。
穆言之听了也只是笑笑。
“你没地方去才来找我，舅舅我不一样，忙疯了，还要抽空来陪你打球。”
卓楠又是没接话，盯着台面上的球。
每次看着卓楠，穆言之都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两个人的性格，简直是太像了，但由于职业关系，卓楠的性格会比以前的自己更冷一些。
以前打球，他是从来不会掏出手机来，可今天的他不一样，时不时就掏出手机看，但脸上又没有什么神情变化。
“这打个球你掏多少次手机了？怎么？谈恋爱了？”
卓楠不带一丝犹豫的否定了他的问题。
“没有喜欢的姑娘吗？还是说，已经有了，但是还没打算开始？”
这一次他没有像刚刚一样，快速的否定，而是默不作声。
因为他脑子里突然闪现了叶冷微的身影，其实他骗的了所有人，骗不了自己。
自从上次和叶冷微吃完饭后，他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她。甚至频繁的看手机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她的信息而已。只是他脑子很诚实，但嘴上特别犟。
穆言之多了解他啊，看他没回答，就知道他应该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你们中心的？同事？还是？”
本想着能顺着他的话问出些什么，可没想到，他突然直起身板。
直勾勾的盯着穆言之问：“你都没找，我干嘛要找？”
突然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硬控了几秒，同时也肯定了，他就是有喜欢的对象了。
“可我有喜欢的目标啊。再说了，你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找不找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见这话，卓楠把球杆横放在桌面上。
“不打了。”
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整个瘫在那了。
穆言之乐了，看他的样子是感情受阻了。
“怎么了？是感情不顺利呢？还是不敢表白呢？”
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之前她总是骚扰她，甚至引起他的注意，会请全中心的人吃下午茶。可为什么上次吃完饭就没有再找过她了？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而且上次把她的车撞了，她也没后续了，到底原因出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我跟她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穆言之乐了。
“结果？什么是结果呢？在一起会分手，结婚也会离婚，甚至还有生离死别，哪一样是结果呢？感情谈什么结果？享受的，是过程。”
第一次见舅舅会说这样的话，摊下去的身板立马就挺直了。
“那舅舅怎么不去跟你喜欢的人享受过程？难道是她不喜欢你吗？你这么优秀？不应该吧？”
其实他问这句话的同时，也在内心问自己。明明开始那么炽热，为什么现在突然就冷若冰霜了？难道是不喜欢了吗？
可穆言之只是轻蔑的一笑。
“你们认为我优秀，但是别人也会认为我难以靠近。懂我的人就知道，我也只不过是个凡人，生活，感情，我也需要；可不懂我的人，只会凭外表去揣测，揣测我是一个难以靠近，甚至高攀不起的霸总。其实，只是缺一个懂你的，且情投意合的人而已。”
听他这么说，好像还真说到自己的心里。
“舅你应该是喜欢上了一个条件不是很好的姑娘，否则你不会这么说的。”
有一种窗户纸快要被人捅破的错觉，他连忙扯开话题。
“你呢？既然不是喜欢同行，那你喜欢上谁了？我认识吗？”
两个人都只是想要听对方的八卦，所以说了这么多，也没有一个人正面回答了任何问题。
“舅，如果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现在去找你喜欢的那个女孩表白，你会去吗？”
听到这里，穆言之沉思了。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表，一脸凝重的神色。
“如果我现在是18岁，我会义无反顾的去找她，并且很大声的告诉她，我喜欢她。但是我现在30了，我会考虑她是否能接受我突然的表白？我会不会给她的生活带来麻烦？我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年轻可以不顾一切，那是热血方刚，也就是所谓的不懂事。但是舅舅现在不年轻了，我做任何事都需要考虑后果，也要考虑对方的感受。所以，风吹哪页我读哪页。”
本想好好跟舅舅掰扯掰扯，他这段话也算是打开他的话匣子了。可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了，是中心打来的电话。
穆言之听他接电话的内容，就知道应该是出案子了。
果然电话一挂，卓楠就起身穿外套。
“舅，我有案子了，我先走了。”
他们做这行的就是这样，只要有案子了，哪怕是凌晨3点也得在被窝里爬起来。
“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看着卓楠走出包厢后，他也掏出了手机。
点开了和她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一个多月以前。可明明就是很想跟她聊天，但又不知道碍于什么，只有点开的勇气，没有打字的毅力。
果然，他们已经喝嗨了，就连张逸浩也醉了。好在他多了个心眼，在喝到3分醉的时候，就给江梦初发了信息，让她一个小时后来接他。
但是发完以后他又后悔了，因为他忘记了，艾琳还在这里。
可是江梦初回信息是秒回的，就算来得及撤回也被她看见了。他也知道，倘若告诉江梦初不用来接了，那她肯定是不会听的。到时候再遇上，可就不好解释了。
一旁的Aain已经不行了，好在旁边还有个女同事拉着她。而这个女同事酒精过敏，所以她喝不了，也就是她特意安排来，喝醉了正好送自己回去的。
而对方的一行人也都趴下了，就连老李也趴下了。可Alin还没有喝醉，甚至还在安排人员给他们送回去。
首先，她把老李送走了，其次一行人都走的差不多以后，她才回到包厢，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张逸浩。
“逸浩？逸浩？你还好吗？”
虽说张逸浩喝多了，但还是能够沟通的。
“我还行，怎么样？你怎么回去啊？”
他一边说，一边想站起来，离开，可还没站起来，就双腿一软，又坐下去了。
艾琳急忙拉住他，生怕他滑桌子底下去。
“你别管我了，你看你都站不直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可张逸浩连连摆手，想说话呢，又想吐，但那个手还是在不停的摆动。
艾琳又伸手去挽住他的胳膊，打算把他扶出去。
可张逸浩不停的摆手，最后把她的手推开了，而他还是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开过。
看着他这个样子，艾琳也不知道脑子哪里一热，有感而发的说了一句。
“如果那次我没有放开你的手，你说我们的结局会怎样？”
张逸浩喝多了啊，他哪里还听得见这种肺腑之言。
可人生有没有如果不知道，但是一定有好巧。
就是这么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梦初进来了。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因果！而你是他的因，我却是他的果！”
她一转头，就看见江梦初一摇一晃走了进来，自信又明媚。
而她身后跟着的服务人员，正好又衬托出她一丝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