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起源,黑暗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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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
弥尘终于醒来。
从地上缓缓爬起。
浑身剧痛，仿佛要碎开来。
身后，是一颗参天大树。
看起来倒是安全感十足。
所幸在自己昏迷的时间内没有遭遇魔物。
不然早就沦为魔物腹中食了。
他拍了拍脸颊。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从那头恐怖魔物手下活下来的，但眼下，自己的确还活着。
这就足够了。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总觉得有些刺痛。
或许是魔力耗尽的副作用。
脑袋昏昏沉沉。
也就在这时，状态栏弹出。
【力量D-、体质D、敏捷E+、精神C】
属性全面提升。
虽然很惊喜。
但身心俱疲，再加上长刀损毁，显然已无法继续战斗。
反正也得到了泷玉枝芽，委托完成。
更没有逗留秘境的必要。
弥尘立刻启动逃生石。
这次，逃生石终于顺利启动了。
逃生石表面纹路发出七彩虹光，数字迅速变化。
三、二、一。
唰的一声！
七彩光柱降临。
空间骤然变化。
待再次睁开眼。
此时已身处游乐场内部某仓库中。
空气中满是灰尘，令人安心的味道。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活着离开秘境。
弥尘不禁感叹。
他推开仓库大门。
天色已步入黄昏。
秘境的时间流速与现实基本保持同步。
正当弥尘准备往前走时。
不远处，传来手电筒明亮的光。
“我就说听到什么动静！”
“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还活着！”
是酒头李的声音。
弥尘疲惫一笑：“命悬一线。”
“不过好在委托总算是完成了。”
听到弥尘能单人完成委托，酒头李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弥尘和那些别的猎人一样，中途放弃了。
“呵，我就说，你这家伙，是个怪人。”
“在秘境待了五天，饿了没，老子正好做了点酒菜！”
五天？
难道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
弥尘完全没有印象。
回到酒头李的屋内。
令人意外，屋子里倒异常整齐干净。
各种书籍、资料堆叠在角落里，白班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看不懂的方程式。
酒头李从炉子上取下水壶。
“喏，热茶，暖胃的。”
“谢了。”
与其说是茶，不如说是杂草枯叶。
但弥尘也不是什么讲究人。
能喝就行。
饮下热茶，疲惫消除了些。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的罗盘。”
弥尘从包里取出危机罗盘。
此时的罗盘彻底坏了，细小的铜针仿佛受到某种力量扭曲成一团。
弄坏了罗盘，弥尘有些抱歉。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
“你见到了那个魔物！”
酒头李的声音近乎咆哮。
弥尘没想到，酒头李的反应会这么大。
倘若说，自己不仅遇到了，还与那魔物打了一场，别人肯定不信，只会当弥尘脑袋坏掉了。
为了避免多余的解释。
弥尘只好嗯了一声，点头肯定只是见到了魔物。
“我就说，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酒头李听到弥尘话，变得极其激动。
激动得连酒洒在地上都没有注意到。
“你...你...你给我好好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弥尘只好回答，危机罗盘开始异常响动，然后滔天的黑影出现，那是一头类似于龙的魔物。
之后，他立刻启动逃生石，离开了秘境。
酒头李埋头沉思。
“黑龙...”
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始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
“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从一堆文件底下一本厚厚的书。
羊皮书卷微微泛黄，看来有不少年头了。
酒头李翻到其中一页。
“是类似于这种生物吗？”
只见书页中，是一头漆黑的飞龙。
由于笔触过于凌乱，大面积的涂黑根本不存在着什么细节，唯有几道暗红色线条，勉强能当作特征。
弥尘想起了那头魔物出现时的模样。
由于太过于巨大，他根本无法看清，只觉得世界都被黑暗吞没。
不过，那巨大身躯上闪烁的暗红色纹路倒是还记得。
“有几分像...”
他点点头。
又问：“这到底是什么魔物？”
“这可不是魔物。”
酒头李说：“有些东西，一句两句很难说清楚。”
他说着，起身，走到屋子尽头，打开一道暗门。
“跟我来吧。”
跟随酒头李进入地下室。
原来这屋子别有洞天。
墙壁上的显示屏不断闪烁着各种复杂数据，旁边的大型处理器，嗡嗡作响，日夜不停地分析、处理关于秘境所产生的魔力波动。
怪不得酒头李会生活在这儿。
他并非普通的工作人员，而是一名秘境学者。
自从秘境出现在地球，人类对秘境的研究从未停止。
秘境学者就是这样一批人，他们虽没有猎人那般强大的战力，但他们坚信人类的智慧，通过科学的方法，探究秘境背后的真相。
酒头李从兜里取出眼镜。
戴上眼镜后，这位邋遢的酒瘾大叔竟显得几分文绉绉。
他打开面前的荧幕。
只见屏幕上赫然出现类似蚁穴般纵横交错、蜿蜒曲折的图像。
“你晓得蚁穴模型吧。”
弥尘点头。
这是近年来，讨论度相当广泛的秘境结构模型。
由于充满争议，很多数据难以求证，在学界认为，这理论模型不过是狂人的妄想罢了。
该模型认为。
秘境并非外在于我们所处的空间，各个秘境也不是独立存在。
而是像深埋大地的蚁穴。
深深嵌入我们本身所在的宇宙中。
而那些原本处于不同次元的秘境，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彼此联系在一起。
也就是说。
秘境除了与地球相连，各个秘境本身也是连在一起的。
“那这和那头魔物有什么关系？”弥尘问。
“当然有关系。”
酒头李掏出随身的酒瓶，喝了一口。
荧幕上随即出现一幅照片。
那是卫星拍摄的地球南极整体图。
纯白无垢的大地被漆黑的漩涡吞噬，在太空上望去，地球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黑暗边境】
最先出现在地球的三大秘境之一。
弥尘当然认得。
也是被世人评价为最恐怖、最危险的秘境。
难度高达sss级。
至今为止，所有冒险进入其中的猎人，都无一归来。
那个秘境，究竟存在着什么，无人能知。
“你见到的那个魔物，很有可能来自于黑暗边境。”
酒头李说。
他语气平静，但好似平地惊雷，在弥尘心中炸响。
“不是说至今无人从那秘境归来吗？”
弥尘质问。
酒头李不屑一笑：“谁说要得到秘境的情报，就必须得进入秘境。”
“猎人小子，我们学者的方法和手段可比你们想象得要多。”
“那头魔物，名为【杀戮混沌之爪-莱汀】，你在毒月森林所见的，或许只是它的投影。”
“投影？”弥尘疑惑。
难道和自己战斗的，只是魔物的投影吗？
弥尘将信将疑。
酒头李并不知道，弥尘曾与那头战斗过，他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总所周知，魔物依靠秘境存在，但在那些最古老、也是最危险的秘境内，这种关系很有可能是反过来的。”
“是魔物创造了秘境！”
“这些堪比神明的强大魔物在维持秘境存在的同时，又不断将自己的力量渗透进其他秘境。”
“正是依靠这股力量，原本独立存在的秘境逐渐发展出蚁穴般的结构。”
不知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出于学者的狂热。
酒头李越讲越激动。
怪不得说，学者是狂妄的。
任凭思维与想象跳跃。
虽然能触及几分真相，但又有多少，是站不住脚的痴人狂想呢。
这种事情的研究，只能留给秘境学者。
酒头李感谢弥尘提供的宝贵情报，并表示，罗盘的事既往不咎。
但要守口如瓶，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自己曾见过那恐怖魔物。
弥尘当然不会说。
这根本不算什么要求。
感谢酒头李的热茶，告别。
外面，天彻底黑了。
乌云遮蔽天空。
在秘境待久了。
这样看不见月亮的夜晚，弥尘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摩托车停在路边，酒头李好心地盖了一层帆布，挡住落叶与灰尘。
发动引擎，热浪抖动。
一道光束劈开黑暗，
空阔的道路上，回荡起轰轰低鸣。
弥尘朝着君阳城的方向，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