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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烦劳刺我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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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确实宽敞,三个方向可以坐,门在后方,当间竟然还能摆放一张茶几。桌上有炭炉小茶壶煮水,白衣女子端坐,正在煮茶。

都坐过会飞的船了,这奢华马车便也不算什么了。

而此时,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笑着问道:“我看你们,岁数不大吧?也就是十六七岁,怎么就这么待在荒郊野岭的?”

说话时,他看了一眼刘暮舟与钟离沁靠在座椅边上的剑。

刘暮舟微微一笑,答复道:“我们两家的大人都是习武之人,让我们出门历练历练。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就随便走走。”

中年人一笑,“小小年纪便出门历练,不错。”

也是此时,白衣女子笑着问了句:“相逢即是缘分,我叫陆萃潼,流苏国人氏,这是我叔父,在流苏国也是有官职的。赶车这位是阳叔儿。我自报家门了,你们方便说吗?”

钟离沁咧嘴一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东海人氏,叫钟离沁。他叫刘暮舟,南方人。”

中年人听到东海二字,面色微微一变,但想到玄风王朝并无姓钟或是姓钟离的权贵,神色这才平复了几分。

钟离沁问道:“陆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陆萃潼神色之中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伤感,却又挤出个笑脸,轻声道:“往北,去青木国。来,你们岁数小,酒不给你们了,喝点儿茶吧。我有个弟弟,比你们大不了多少。”

刘暮舟便端起了一杯茶,又以余光扫了一眼陆萃潼。

也不知道为什么,刘暮舟本能的对这女子有些许反感。特别是方才她眼神之中的一丝伤感,刘暮舟总觉得是她故意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是在龙血河边见杜湘儿。

抿了一口茶,刘暮舟才放下茶杯,转身往窗外看了一眼。但此时耳中却传来一些声音,像是马蹄轰鸣,起码在几里之外。

刘暮舟望向钟离沁,但她好像并未发现。

钟离沁则是时不时与陆萃潼聊两句,少女每次转头,都是望向陆萃潼的眼睛的。

略微熟络之后,陆萃潼望向刘暮舟,笑问道:“我看你在路上练拳,阳叔,你觉得他练的怎么样?”

前方驾车的大胡子笑道:“不错的,虽然练的是架子拳,但走的很稳,想来武道也是入了品的。”

刘暮舟闻言,笑着答复:“前辈慧眼,晚辈也就是个先天七品。”

但刘暮舟心里对她的厌恶,又重了几分。

从在破庙的时候,她好像就在故意拔高声音让刘暮舟二人去听。上车之后,又主动去提起自己的来历以及车夫武道修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大雪路上,不太好走,过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天色都已经沉了下来,马车才到了一处官道旁的客栈。

刘暮舟拿起剑率先下车,此时大雪依旧,不见丝毫减弱。

钟离沁突然以心声说道:“你好像有点儿不喜欢陆萃潼?”

刘暮舟嗯了一声,他暂时又做不到心声传音,多余的自然不敢讲。

正此时,客栈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道尖锐声音当即传入耳中:“呦!这大风大雪的,几位赶紧进来。二愣子,快来,将马牵去棚里。”

是个模样三十出头的妇人,盘发脑后,模样清秀,但一身厚重棉袄也拦不住崎岖山势。

门里又走出来个青年人,二话不说便去解绳子,三两下便拉起马,往后院儿马棚走去。

妇人一脸笑意:“快进来,这不长眼的老天爷,可苦了几位了。”

阳叔抖了抖身上的雪,抬头望向客栈,又看了看妇人,笑盈盈问道:“这客栈换东家了?老薛父子呢?”

妇人眼角肉皮微微一扯,这一幕被刘暮舟尽收眼底。

少年暗自叹息,心说估计又他娘遇上黑店了。

刘暮舟尚不自知,从前不怎么骂人的他,自打在龙背山娘娘老子的骂了之后,便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知不觉的,他娘的三个字就时常用了。

而此时,妇人长叹一声,摇头道:“看来这位客官是老客了?是,我接手客栈才个把月,老薛的儿子病了,他也盯不住,就将客栈倒给了我。来来来,几位进来说。”

转身进门,妇人便喊道:“三秃子,快弄口热乎的。”

车夫笑了笑,转身说道:“老爷小姐,咱们先进去吧。小兄弟,走着?”

刘暮舟笑着点头,与钟离沁率先走了进去。

结果这客栈一共就四间客房,陆萃潼一行人便要了三间,就剩下一间了。

吃完饭后,钟离沁见刘暮舟迟迟不动弹,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以心声说道:“装!这一路上咱俩一屋子睡还少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刘暮舟挠了挠头,心说也是,一个炕上都躺了。

但钟离沁又补了一句:“换成别人,这个小节你就得拘一拘了。”

天本来就黑了,两人进屋之后,钟离沁随手一挥,便是一道灵气屏障。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刘暮舟闻言,有些疑惑:“几里之外应该跟着大批兵马的,你听不到吗?”

钟离沁眉头一皱,下一刻,刘暮舟明明看见一道好似水波的涟漪以钟离沁为中心散开,不过瞬息而已,少女便沉声道:“是有人,起码有八百骑兵,都是重骑。”

但话锋一转,她诧异问道:“将近十里远,以我现如今的神识,至多也就能看到三十里,你应该炼气九层,怎么能看这么远的?”

刘暮舟摇了摇头,“不知道,以前被雷劈了之后,目力耳力就强了不少。但这么远我看不见,只听得见。之前我连下雨前蚂蚁挪窝的声音都听得见,还不知道怎么遮挡,是曹同教我剑气功法之后,才慢慢的可以随心去听的。”

钟离沁一脸疑惑,她也没被雷劈过,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也闹不明白。

感知到众人都已经回了屋子,钟离沁随手挑灭蜡烛,轻声道:“慢慢看着?”

姑娘自然上了床,但这床可没之前的炕大,刘暮舟只得盘膝在地,淬炼气旋。

此时此刻,几间屋子都灭了灯,但真正睡着的人,唯独那位中年人了。

车夫阳叔坐在桌前,一手抓着长刀,一手拿着酒壶,时不时抿上一口。

隔壁屋子里,陆萃潼自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深吸一口气后,眉心处竟是又微弱光华流转。

那位其实不姓陆的中年人,此刻鼾声如雷。

客栈老板娘就坐在一楼,跷着二郎腿,半依在桌边,左右各站着一名神色木讷的男子。

一间屋子,门吱呀一声打开,钟离沁双眼一眯,猛的起身。但刘暮舟却没事人一样,静静听着而已。

此时阳叔手提横刀,一脚踹开陆萃潼的门,钟离沁双眼顿时眯起,但刘暮舟却起身抓住了没骨头。

“等等。”

阳叔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太子钟情于你,若你不死,流苏国会出大事的。”

陆萃潼面色煞白,颤声问道:“阳平,我……我爹娘呢?”

络腮胡汉子大步朝前,只说道:“我跟卢侍郎已经送他们走了,现在送你去找他们。”

陆萃潼浑身一颤,声音沙哑:“那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早杀了我不就好?”

或许是因为阳平觉得陆萃潼即将身死,便笑着说了句:“因为此地是青木国,我阳平护卫不利,让青木国边军杀了你与卢侍郎。我自会回国请罪,三日之内,流苏国十万大军便会北上青木国。只消半年,天底下就没有青木国了。”

刘暮舟松开没骨头,冷声道:“跟着的重骑,原来是这么用的?”

可就在此时,陆萃潼带着哭腔,咬着牙大喊一声:“我愿意去找太子,今后藏在暗处,不要名分!”

一楼妇人咧嘴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阳平大惊失色,转头之时,却见一楼两个木讷汉子变成了两道纸片人,瞬息而已,便将阳平肢解,残肢断臂掉落一地。就连隔壁屋中酣睡的中年人,也已经没了生机。

穿着厚重棉袄的妇人放下腿,微微一笑,“早这么选,就不会落得个举家死绝的下场了。我……其实想到了,本想暗中救人的,但赶到之时,你家里已经受难了。我知道太子要你做什么用,我也不想替他卖命,可我害怕玄风王朝。现在杀了他们二人,也算为你父母与弟弟报仇了。随我回国吧,别的不敢说,但你的性命我保得住。”

陆萃潼颤抖着丢下匕首,颤颤巍巍走出门,沿着走廊往前。

钟离沁望着刘暮舟,疑惑道:“不管吗?”

刘暮舟略微眯眼,摇了摇头,“再等等。”

而此时,陆萃潼走到楼梯口,望着下方妇人,又回头看向刘暮舟与钟离沁所在的屋子,眼神十分无助。

“明明有那么高的修为,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帮帮我?”

刘暮舟这才缓缓起身,呢喃一句:“想让人帮你,还不愿欠人情,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陆萃潼闻言一愣,旋即苦涩一笑,猛的双膝下跪,泪如雨下:“我不想嫁给流苏国太子,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看中我的根骨,要以我作为鼎炉修炼。求二位,救救我。”

刘暮舟一把抓起长剑,手中移形换位符祭出,长剑已被雷霆缠绕。

下一刻,少年手提长剑,与狂暴雷霆之中,剑指妇人。

没骨头紧随其后,悬停妇人身侧。

刘暮舟淡淡然开口:“要死要活?”

妇人双眼死死眯着,雷霆剑气,飞剑?难不成眼前少年是个老不死的家伙假扮的?

钟离沁拉开门户,一步迈出,一身黄庭气息毕露。

“回去告诉流苏国太子,陆萃潼我们龙背山带走了。”

刘暮舟当即接过话,淡淡然道:“我叫黄术,记清楚了。”

妇人深吸一口气,这两人如此年轻,修为却这般高深莫测……

她一咬牙,沉声道:“烦劳刺我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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