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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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走出电梯，等着她。褚悦随其后走出，电话里沈耀霖说道：“悦悦，听说你在星辉大楼加班，我正好路过，下班了吗？我送你回去。”
“我加班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已经回去了，你有这闲工夫回家陪你老婆不好吗？”说完很生气地挂掉电话，并且把号码拉黑，按下电梯上行。
“送你回去，这个时候上去，他也许就在大楼门口。”周行之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声音里带着丝丝凉意。
手腕被电脑包勒红，褚悦叹气，取下电脑包，抬头与他说道：“麻烦周总。”
黑色迈腾停在电梯出口，司机落下车窗，周行之起身进入副驾，与司机说道：“先送褚小姐回去。”
司机回复明白，看向坐在后座的褚悦，简单打量一遍。褚悦报上自己的地址：“翠苑，麻烦师傅。”
周行之点头，示意司机开车。
车内开着适合的冷气，鼻尖传来好闻的白檀雪松味，舒适的皮质，宽间距的座椅，一天的疲惫瞬间松懈下来，褚悦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握紧被勒红的手腕。
周行之透过后视镜观察，本想开口问问工作上的事，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快到之时，褚悦从车窗上抬起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司机刚停好车，她便打开车门下车，道谢，消失在小区大门。
周五下班之时，褚悦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刷卡走出闸门，把那张写着外包的工牌扔进那个毕业后就一直背着的牛仔帆布包里。
在星辉一楼大厅，惊喜发现郭同初坐在那张待客的沙发上，眼前一亮，飞奔而去，高声喊道：“师兄，你出差回来了？”
郭同初乍听之下，抬头看到这个师妹，往身边那个女孩看看，又尴尬回应：“悦悦，你怎么在这儿？”
“事务所在这儿有个项目，我过来帮忙，你吃饭了吗？一起吃饭啊，我请客。”她满是期待，全然没看到从外面走进大楼的周行之，眼神冷冷地飘向这边。
“呃......我跟同事还有事，要加班，你......”他尴尬的站起来，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悄悄拉着他背后的衬衫，仰视他。
“哦，那你们先忙，我在这儿等你？”褚悦说完，便想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等他，那个女孩眼尖，发现路过的周行之，又拽拽郭同初的衣服，小声提醒他：“哎，周总回来了，打个招呼。”
郭同初也没空管她，走至周行之面前，跟他打起招呼：“周总，我是星辉旗下建筑公司，置伟建筑设计院的郭同初，这是我同事章晓卉。”并且递上名片。
褚悦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只是远远地看着三人。周行之看一眼名片，眼神悄悄落在两位的脚上，女孩穿着华伦天奴的细脚高跟鞋，moco的黑色皮质半身裙，脚尖及膝盖往这个郭同初身上靠。
他抬头掠过两位，看向站在远处的褚悦，问道：“二位认识？”
郭同初看向身后，微微点头，说道：“师兄妹。”褚悦看他看向自己，冲他笑笑，笑意直达眼底，像是有什么期待。
周行之点头，不说话，忽而想起置伟设计院之前的一个海外项目，夸道：“摩纳哥那个项目完成的不错。”
两人听到夸赞，喜悦溢于言表，郭同初谦虚道谢，并说道：“最近又接到月牙湾的项目，所以来跟张总聊聊。”
“嗯。我还有会，失陪。”周行之不想与其多做交谈，前往电梯。
郭同初拉着章小卉跟褚悦介绍，说：“悦悦，这是我女朋友，小卉，我们一会儿可能要加班到很晚，你就不用等我们了，先回去吧。我改日再找你。”
褚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眼里布满失望，随即又恢复笑脸，说道：“好，你们先忙，我不打扰。”
从星辉离开，走至地铁站，她仍在回忆章小卉的样子，穿着光鲜亮丽，小脸圆圆的，笑起来也是甜的，与她这般清冷寡淡的长相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暗恋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这个师兄身边来来回回变换不同的女孩，纵使每次都期待满满，每次都会以失望告终。
今日周五，明天周末，她熬了一个晚上在客厅画画，早上6点多才去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睁不开眼睛，只是凭肌肉记忆按下接听，鼻音浓重地吐出一声：“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抱歉，打扰你休息，想让你过来改改方案。”
“周末啊。”
“着急要，所以要麻烦你过来一趟。”电话对面的人依旧保持着客气。
“老纪，你找佳宁姐啊，不是让你别在周末给我打电话吗？”褚悦有些不耐烦，翻个身，电话从她脸上掉到床上，她又捡起，挂在另一边耳朵。
“我是周行之。”对面强调。
“周什么？”她没听清。
“星辉的周行之。”
她明显愣住，睁开眼睛，蓦地坐起，左右张望，随后跟电话里的人道歉：“呃......不好意思，周总，你刚刚说什么？”
“需要你过来改一下方案，设计图可能也要做一些小的调整。”
褚悦左手捂着一边眼睛，右手拿着手机，闭着眼睛，从鼻孔里吐出好大一口气，思索几秒后，说道：“有什么要改的，你发给我吧，线上沟通。”
“改图恐怕线上说不清楚，你还是到我办公室一趟，面对面沟通比较好。”这话说的不容置疑，语气有些强硬。
大周末被甲方叫去改图，真是晦气。褚悦挂断电话，起床、洗脸、刷牙、换上衣服，带上手绘板、电脑、出门，整个人都散着一股幽怨之色。
在一楼大厅报备，乘着电梯前往顶楼，走廊里并无灯光，只有最后那间办公室亮着，看看表，已经12点多，她有些懊恼，应该在楼下吃个饭，喝杯咖啡再上来的。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她站在门口，深呼吸，然后叩响房门，里面传来周行之的声音：“进。”
推门而入，站在距离他七、八步远的位置，电脑包举至膝盖前，打招呼：“周总。”
他抬头看向她，眸子有些闪烁，忽而想起自己以前在艺术学院参观时在画室看到的那个身影，问道：“褚设计师，哪个学校毕业的？”
“央美。”褚悦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现在只觉得眼前这个甲方一副资本家的嘴脸。
“研究生？”
她点点头，这资本家估计是在测试自己够不够资格给他们公司做设计，要求还挺高。
“好像听说过。”他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道。站起身指着办公桌对面的客椅继续：“坐，不好意思，打搅你周末休息。”
褚悦坐到他斜对面，掏出电脑，说实话，她的笔记本电脑还是有些重，windows的系统，用不惯mac的系统，作图配置不能太低，所以还挺重。她还挺讨厌背着电脑到处跑的。
等开机的时间，她左手捂着嘴，想想后又起身，准备到楼下喝杯咖啡，吃个蛋糕再上来，开口解释：“我到楼下买杯咖啡，你需要吗？”
“茶水间有，我给你拿来。”他眼眸幽幽，似是商量。
“有劳。”褚悦有些不悦，又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