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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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夜晨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看到不远处禁闭的门卡，他并没有磁卡。
不过通晓法道，直接欺骗术就行。于是，保安恭恭敬敬地开了门，目送他从容离开。
在他离开不久后，一个虚幻的白色身影也穿过了门卡，紧随其后。
走到昏暗灯光照耀下的停车场，夜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熟悉的感觉。
回车上，插好了钥匙，他却迟迟没有开启电源。
四下空旷无人，寂静得很。
夜晨用天眼扫视了几次，仍旧没有发现她的位置，可能这就是天道的庇佑吧。
他叹了叹气，忽然喊道：
“欣欣？是你吗？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们出来见个面好吗？”
“……”
停车场的边缘，一个白色病服女孩静静地躲在阴暗角落。她的目光透过一辆辆大大小小的车，看着远处的男孩出神
离见面相认，过上美好生活就差临门一脚。可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想清楚了，也退缩了。
这么多天来，她静下心来思考：
夜晨对她，和她对夜晨，以及叶可可跟夜晨……她发觉夜晨对自己的那种喜欢，越是回忆，就越像是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和同情。
她考虑过，既然夜晨能够拒绝徐蕾，那又有什么理由接受现在的自己呢？
况且，就那两天时间，真的能够鉴定一份值得信赖的爱情吗？
自己的喜欢是否又只是他说的吊桥效应，在一时的热情过后，留下的尽是虚无。原谅她，她很害怕，怕……
叶欣欣的嘴唇微张，想回应却说不出话，终于还是忍住眼泪，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
另一边，夜晨内心不禁犯了嘀咕，她为何没有回应，是不想见自己吗？
可为什么又跟着自己呢
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保持缄默的始零却突然主动问话：
“你很想见那个女孩吗？她还蛮喜欢你的，如果你也确实喜欢她的话，我可以给你指引一下她的位置”
夜晨从预感的未来中回过神，始零这一番话确实让他有些意动，但他只是轻轻一笑
“算了吧，我想她可能明白了什么。
我也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真傻”
“什么事？”
夜晨的神情已然有些落寞。随着一阵冰凉感逐渐蔓延全身，他有气无力的感叹道
“本源特性啊——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她们的喜欢并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我带着的特性。”
“不无道理。那可可呢？”
闻言，夜晨更是直接苦笑了几声
“可可这小家伙，我认为理论上应该是受特性影响最大的了吧……你不问还好，你这一问，我倒是有点疑惑了。”
低头看了下电动车的屏幕，想起这些日子里和小家伙的愉快时光，夜晨又继续说道
“小家伙的喜欢甚至不仅仅是特性，还有灵气能量的吸引吧，至于我自己，占比大不到哪去的。”
始零：“……”
“呵呵，不说这些伤心的真话了，回家”
一拧钥匙启动电源，他匆匆忙忙向家里开去，路过零售店时，看到一墙的烟，忽然靠边停好车
“老板，来一包烟”
“要什么样的，瞧你也不像吸烟的——新手的话，我比较推荐这个桂甲天下”
“不不不，最便宜的多少钱？”
“4元”
“行吧，就4块的，再拿个最便宜的火机”
“好嘞”
……
始零不免有些疑惑，从未见过夜晨买烟
夜色早已降临，吃过晚饭，夜晨趴在阳台上，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突然自顾自笑了起来
“始零，我猜你应该很好奇吧”
“略微”
“其实这是心血来潮的想法。上一个世界，人们总说有烦心事、压力大可以抽一下，效果会不错，虽然我并不喜欢烟味”
夜晨看着漫天的星辰，眼里却逐渐失去高光，打火机点燃烟放到嘴边一吸
“我测~这什么鬼玩意！”
轻轻叹了一口气，夜晨把烟用法术熄灭，掸去灰，重新装回了烟盒中。
始零默不作声地看着夜晨的所作所为，自夜晨的意识界封闭以后，它也无法分析出夜晨在想些什么了。
但它并不吝啬于分享自己的见解
“夜晨，我认为呢，绝大多数的生命，都只有言行和外表让别人看到，并且他们自己也只看得到言行和外表。
人们从不拒绝免费的午餐，而为什么你需要别人喜欢你的灵魂才能接受她呢？
没有那种性的原始欲望，又何来恋人之间的喜欢？”
夜晨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着，直到这异世界的月亮终于拨开云雾，挥洒黯淡的光芒。
“你说这个，我也想不通啊，又要面对这个问题了，其实在我内心深处，从未忘记过思考
我的灵魂，是什么？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上辈子少说都攒下来了些钱，说来好笑，谈过几个，可惜一上来就是钱钱钱，三句不离钱，要不就是钱车房。
虽然她们有着精致的妆容和打扮，可我看不出一丝精致和高贵，只看到一群被生活——不，是生活逼疯了的可怜人……就像我一样，但我比她们稍微好点
所以我单了下来，把我存下来的一半钱给了阿姨，她抚养我长大很辛苦，她是个很善良的人……”
说着说着，他感觉始零说的也有道理，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不也就那样吗？
可能自己就是个异类吧，换别人估计早就乐呵乐呵的滚上床了，还会像他一样搁这思考人生？
好吧好吧，他就是不爱占这种便宜。
只能说，有一条底线摆在这，他不想越，不能越……一不留神又开始预感
他似乎听到，一些所谓的过来人说他就像是个幼稚儿童一样固执
有人认为不占尽既得利益的就是傻子。有人说评价说大家一样烂，他装清高罢了
还有人说他犯了文青病，贪图追求什么柏拉图式的爱情。
好像还有人说有批不炒是个纯纯的脑瘫加憨批，主张如下说法：谈恋爱不为了睡女的那是为了什么？守得好好的然后给别人睡是吗？
夜晨一下子就被逗乐了，离谱，他这预感难不成还能隔着宇宙去获知地球上人们关于这种情况的想法？
真有趣啊……他只能说，人呐，或多或少总有些差异嘛，各有各的认知和追求。
关于爱情，夜晨觉得这世间确实没有这种不沾染利益关系的情感，或者说，为自己谋取利益是意识生命体原始行为的根因
他认为的爱，兴许是互相信任，同甘共苦，互相为对方着想，从而获得一个双赢结果。
总之不应该是互相猜忌和提防，然后互相厮杀，你死我亡……
罢了，看来他注定是要成为异类。
大自然可见不得自己这种扰乱繁衍的基因延续下去，要把他淘汰掉，所以，回到地球生活，八成会很孤独……
也许是频繁地使用预感，夜晨觉得阵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抓紧时间洗了个澡，就熄灯睡觉了
在他躺在床上沉睡时，一个黑得纯粹的圆得完美的球体在窗边浮现，这是始零在三维的化身。
它也在思考，但它很快就发觉，对于并无太多情感的它们而言，思考爱情如同对牛弹琴。
逻辑规律思维也许不适用于所谓灵魂或者情感。
因为情感更接近意识上的判断。它有个体适用的答案，但绝对没有一个通用的答案。
每个个体的追求不完全相同，而且思想意识的形成暂时也没有可知的规律。
这种初始量就已经成为一层混沌，加上宇宙和下属世界规律的差异，又是两层混沌。
三层混沌叠加，可以认为答案无限接近任意解，也可以说无标准解。
物质与能量的交互中，时间慢慢流逝，而黑球一直静止着，在某刻，周围的空间渐渐模糊，它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不知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