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离开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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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李章在琉球王的陪同下，把琉球比较大的几个岛走了一圈，对琉球岛有了更多的了解。
琉球的气候很好，温度、湿度都很适宜居住，也很适宜种植，除了偶尔来光顾的台风，可以说是没有别的天灾了。
加上琉球孤悬海外，没有战乱，社会稳定，这才繁衍了十来万的人口。
琉球岛土地面积有限，可耕作的土地就更少了，也就是说每年的粮食收成不多，养活现在的十来万人，已经很艰难了，所以，也只能保持着这个人口规模，没法再增加了。
按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琉球是岛国，还可以出海捕鱼，解决一部分的粮食问题。
不过，李章发现，琉球人能出海远航的船都没几艘，出海捕鱼基本都是在使用独木舟。
独木舟嘛，劣势太明显了，一来，载重量太小了，只能载一个人，捕不了多少鱼，二来，扛不住风浪，只能在近海边上活动，远点的地方都不敢去。
所以，琉球人所能捕到的鱼产量极其有限，粮食依然很紧缺。
琉球也没什么产业，其最主要的来源收入，竟然是朝贡。
琉球每年都会派人去长安朝贡，献上贡品，换回大量赏赐，朝贡对于琉球来说，更像是一门生意，一门稳赚的生意。
这也是琉球每年都准时朝贡的原因，因为有得赚啊，而且赚得还挺多的。
至于贡品，主要是珍珠，琉球这边，有职业的采珠人，能潜入海里，采摘珍珠。
琉球基本没有什么人才，连个郎中都没有，琉球王的身体不好，也找不到一个好点的郎中帮他调理身体。
如果有个好点的郎中，帮琉球王好好的调理一下身体，多活个十几年，还是有可能的，现在嘛，李章估计，依琉球王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多活个三五年，就很不错了。
岛上没有郎中，没有教书先生， 没有能制造大船的工匠，没有能冶铁打铁的铁匠，没有能种桑养蚕、纺丝织布的农户。
要不是每年做着朝贡的生意，能从大唐那里换回大量的货物，琉球王连衣服都没得穿，只能穿树叶了。
简单点说，琉球现在生产力，也就是比原始社会强一点，能有现在文明安稳的生活，都是因为有大唐的接济。
李章已经搞明白了，琉球想要归附大唐的原因了，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纯粹就是想过上更富足一些的生活。
这不是琉球王个人的想法，几乎所有的琉球人都是这么想的。
大唐的强大，大唐的繁华，琉球人也是知道的。
在他们看来，琉球归附了大唐之后，就可以向大唐索要各种援助，有了大唐的援助，他们的物资丰富了，自然就能过上更富足的生活。
不过，李章还没搞明白，为什么李世民拒绝了琉球的归附，要说以大唐的财力物力，即使是白白养着琉球的十来万人，也不是养不起啊。
再说了，琉球的十来万人，粮食基本还是能自己解决的，大唐只要在其它方面多支援一下琉球，就能让琉球人的生活质量上一个大的台阶了。
可是，李世民放着琉球这么多的土地不要，放着这么大的政绩不要，这是为什么，李章就不知道了。
结束了对琉球几天的访问之后，李章回到了船上，和刘仁轨汇合了。
李章一见到刘仁轨，就被刘仁轨告知了一个坏消息。
“将军，我们损失了一艘斗舰。”刘仁轨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们为什么会损失了一艘斗舰？”李章被吓了一跳。
“我派了一个营，绕着琉球游弋，就在昨日，碰到了一条巨鲲，那条巨鲲把我们的一艘斗舰给拱翻了。”刘仁轨一脸的心疼。
莱州水师总共才这么十几二十艘的斗舰，损失一艘，都能让刘仁轨心疼半年。
“弟兄们没事吧？”李章问道。
“弟兄们倒是都就救起来了。那巨鲲拱翻了我们的斗舰就走了，我们才有机会把落水的弟兄们都救起来了。”刘仁轨回答道。
“总算还不是太糟。这哪来的巨鲲，为什么要拱翻我们的船？”李章问道。
刘仁轨沉默不语，因为刘仁轨实在是不知道，那巨鲲为什么要来拱翻水师的船。
水师常年在海上漂着，遇见巨鲲的时候多得是，但是从没碰到过巨鲲会来攻击船队的，刘仁轨在水师待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你安排一些人，找当地人打听一下，有没有那条巨鲲的消息，看看那条巨鲲是路过的，还是在这里常待着的。”李章说道。
巨鲲嘛，就是鲸鱼，竟然敢拱翻自己的斗舰，李章也是很生气的，要是让李章碰到了那条鲸鱼，李章不介意把它杀了吃肉。
听说，鲸鱼肉还是很好吃的。
“将军，你是有什么想法吗？”刘仁轨惊异地问道。
“巨鲲嘛，又不是杀不死的，要是让我找到它了，我就请大家吃巨鲲肉。”李章回答道。
“将军，那巨鲲很大条啊，只怕是不容易杀。还有，杀巨鲲，不详啊。”刘仁轨劝道。
“有什么不详？巨鲲死，诸侯薨？”李章问道。
“将军，你也是很有文化的嘛，这个都知道。”刘仁轨笑着说道。
“什么巨鲲死，诸侯薨，都是无稽之谈，海里的巨鲲，怎么可能和陆地上的诸侯扯上关系。海里的巨鲲，少说，也有几万条，甚至是几十万条，那些诸侯，有几万个，几十万个吗？”李章毫不在意地说道。
“将军，我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是，架不住有些人相信啊。将军要是杀了巨鲲，只怕朝堂上，就有人要参将军一本了。”刘仁轨耐心地劝道。
“嘿，那我就更要杀了，我倒要看看，我杀了巨鲲之后，有哪个诸侯会死，也看看，哪个家伙敢在朝堂上参我。”李章性子上来了，这是非要杀那条巨鲲了。
“巨鲲一般都是在海里四处游荡，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不走的。那条巨鲲兴许是路过，这会儿已经走远了。”刘仁轨又劝道。
“那可说不定，我总觉得，这条巨鲲有点不一样，普通的巨鲲，怎么可能跑来拱翻我们的斗舰。”李章说道。
水师一个营出去巡逻，那是一艘楼船带着三艘斗舰，楼船和斗舰都是大型舰船，不比一般的巨鲲小，正常情况下，巨鲲碰到了舰队，都是远远的就避开了，主动上来攻击舰队，这不是巨鲲的习性。
“我这就安排弟兄们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刘仁轨见李章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反对了。
斗舰被巨鲲拱翻，刘仁轨也是很生气的，水师打了这么多场海战，都没损失一艘斗舰，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一艘斗舰，这搁谁身上，会不生气啊。
还有，刘仁轨也很想看看，李章是怎么杀巨鲲的。
至于巨鲲死，诸侯薨，刘仁轨其实也不信这种话。
到了下午，出去打听消息的弟兄们就回来了。
“将军，有巨鲲的消息了。”刘仁轨找到了李章，对他说道。
“哦，说来听听。”李章说道。
“据岛上的那些琉球人讲，那条巨鲲活了上百年了，常年在琉球群岛周边海域出没的，琉球人还给它取了个名字，翻译成我们的话，就是守护者的意思。”刘仁轨说道。
“守护者？它在守护什么东西？”李章好奇地问道。
“那条巨鲲喜欢把大船拱翻，却不伤害小船，也不伤害人。扶桑的海盗以前时常来琉球抢劫，那条巨鲲来了之后，几次拱翻了扶桑海盗的船只，现在，扶桑海盗很久都不敢到这里来了。也就是说，这条巨鲲出现之后，琉球人就过上安稳日子了，所以，琉球人管它叫守护者。”刘仁轨说道。
“还挺有趣的啊。”李章说道。
“一点都不有趣，当年，也就是四十多年前，大唐立国初期，派了泉州水师收复夷州，当时，泉州水师也想顺便把琉球给收复了，结果，被那条巨鲲拱翻了好几艘战船，只能饮恨退走。”刘仁轨拉着一张脸说道。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李章惊讶地问道。
“我在水师待了十几年，都没听说过这事，还是这些琉球人刚刚告诉我们的。”刘仁轨的脸色也是很不好。
“一定是当年泉州水师那些人，战败了之后，怕丢了面子，怕被责罚，把这事给压下来了。丫丫个呸的，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倒是把我们给坑了。”李章咒骂道。
李章确实是很生气，自己把莱州水师能拉来的战舰，全都拉来了，结果到了这里，才告诉自己，这里有条喜欢拱大船的大鲸鱼。
要是早有人跟李章说一声，那李章坐着一艘小船过来就好了，等到解决了这条大鲸鱼，再把舰队拉过来，那不就不会损失一艘斗舰了吗？
李章深深的觉得，自己是被坑了。
“这种事，泉州水师的人是压不下来的，必定要上报到朝廷的，应该是朝廷把这事压下来了。”刘仁轨说道。
“你的意思是，是朝廷把我们给坑了？”李章问道。
“朝廷应该不是要坑我们，毕竟，朝廷只让我们来琉球出使，也不知道我们把水师的战舰都拉过来了。朝廷也许，真的只是让将军来琉球看看，了解一下琉球。”刘仁轨说道。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李章不满地说道。
“当然不是将军的错，源头还是朝廷不把实情告诉我们，让我们误判了。”刘仁轨说道。
“丫丫个呸的，那个琉球王也不是好人，知道我们来了这么多的大船，也不提醒我们一下，这里有条喜欢拱大船的巨鲲。”李章又咒骂起了琉球王。
“这些琉球人，巴不得我们的损失再大些。”刘仁轨对这些琉球人也没有了好感。
“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斗舰不能白损失了，明天，我就去海上追踪那条巨鲲，去会一会它。”李章知道了那条大鲸鱼的神异之处，并没有畏惧，反而更想杀了它。
只有杀了它，再把琉球收复了，损失的那艘斗舰，才算是捞了些本钱回来。
第二天，李章独自撑着一艘琉球特有的独木小舟，离开了港口，在海面上漂荡，想看看能不能碰到那条大鲸鱼。
结果，漂荡了一天，李章也没碰到那条大鲸鱼，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第三天，李章换了艘大点的渔船，在海面上又漂荡了一天，依然没有碰到那条大鲸鱼。
连着两天，都没有收获，李章也不想再拖延下去了，决定先带着舰队回儋罗岛。
要是那条大鲸鱼不出现，李章就带着舰队回去，以后再来找大鲸鱼算账。
要是那条大鲸鱼出现了，李章就让舰队先走，自己一个人去猎杀它，想来，不会波及到舰队，不会让舰队出现损失的。
那条大鲸鱼既然喜欢拱翻大船，只要看见了舰队，就一定会露头的。
第四天，莱州水师舰队在琉球王及一众文武官员的欢送下，离开了港口，启程回儋罗岛。
李章在镇远号上，直接爬上了桅杆，巡视着附近的海域，等着那条大鲸鱼的出现。
“将军，后面的几艘船发来了信号，他们发现了巨鲲。”传令兵在桅杆下面大声地向李章喊道。
“你去告诉刘将军一声，我去后面看看巨鲲。”李章哧溜一下滑下了桅杆，交待了一声之后，就往舰队后面的船只跳了过去。
此时，舰队一字排开，以长蛇阵前进，每艘船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三十到五十米左右，这点距离，李章一发力，就能直接跳过去了。
连续多次跳跃之后，李章来到了列在舰队最后面的一艘斗舰，站在船尾的甲板，看着跟着舰队的一群鲸鱼。
这群鲸鱼，足有十几条，有大有小，黑白配色，很好认，就是虎鲸。
李章叹了口气，这些虎鲸，并不是那条拱翻了水师斗舰的大鲸鱼，据当时在场的将士们说，那条大鲸鱼是纯灰黑色的，并不是这种黑白配色的虎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