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春坊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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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说道：“柳总捕照顾我们，让我们接下永春坊，我们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们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能不能再拨两个捕快给我们？”
“于飞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让他跟你们一组。”柳如龙说道。
游明朝李章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李章见游明觉得可以，就对柳如龙说道：“多谢柳总捕照顾，永春坊就交给我们吧，请柳总捕放心，我们会看好永春坊的。”
两人从柳如龙的办公室出来了之后，李章好奇地问道：“这个于飞是什么人？他去了哪里了？”
“于飞啊，是个好捕快，武艺也不错，只是人耿直了点，几个捕头都不喜欢他，所以，他一直没有跟捕头，专门做一些脏活累活，这次，是押解犯人去了南边，去了好几个月了，估摸着是要回来了。”游明解释道。
“别的捕头都不喜欢他，你就把他往我这边塞啊？耿直了点？我看是耿直过头了吧？”李章不满地说道。
“头啊，你捞黑钱吗？”游明问道。
“呸，我还用得着捞黑钱？我身家几千万两黄金的，用得着去捞黑钱？”李章牛皮吹得震天响。
“所以啊，只要头不去捞黑钱，那收下于飞，有什么不可以？耿直的人，也有优点的，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在背后捅刀子。”游明解释道。
“那就收下吧，反正我们缺人手。你的捕手，招齐了没有？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总不能天天就我们两个上街巡逻吧。”李章无所谓地说道。
“招齐了，都是知道根底的，等头见过了他们之后，就可以让他们入职了。不过，我们需要再招五个捕手了，于飞那边，跟我之前一样，也是一个捕手都没有的。”游明笑着回答道。
“那你去招吧，支出都算我的。”李章说道。
两人去了班房，这里是捕快和捕头们当班的地方，这时候，捕快和捕头大多都出去了，留在这里的人不多，显得挺宽敞的。
李章在班房里等着，游明出去了一阵子，领来了五个年青人，依次上来和李章见了礼。
韩江、李德、季田、王虎、赵升，是这五个人的名字，李章记住他们的名字之后，也不问他们的来历，就说道：“老游，带他们去办手续，然后，我们去永春坊。”
游明点头应了，带着五人去办入职手续，过了一会儿，五人穿着公服，就回来见李章了。
衙门既不给捕手编制，也不给捕手工钱，但是总算给了捕手一身公服，黑衣黑帽，五人穿上了公服，拿上了腰刀，整个人看着就精神干练了许多。
李章见人齐了，就带着大家出了衙门，往永春坊走去。
李章只知道，永春坊在洛阳的南边，有不少手工业者聚集在那边，颇有些名气，但是并没有去过那里，知道的情况也不多，路上，就让游明介绍一下。
“永春坊嘛，地方大，人多，这人一多，事就多，不过，那里还算干净，不会太乱。说来，是沾了头的光，柳总捕确实是照顾我们了，给了我们一个不错的区域。”游明说道。
“既然这个区域不错，为什么别的捕头会让出来给我们？”李章不解地问道。
“因为那里事多，又没有油水啊。”游明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那里不是有挺多店铺的嘛，怎么会没有油水？”李章好奇地问道。
“头，我们是捕头、捕快，不是混江湖的帮派，大家私底下捞点黑钱，也主要是找那些赌馆、青楼之类的，那些正经营生的小店铺，大家是不会去捞油水的。”游明解释道。
“哦，看来，大家的觉悟都很高啊。那你说那里事多，又是怎么一回事？”李章又问道。
“头，等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坊里出了什么事，那些老百姓啊，都是来找我们的，我们不管还不行，不管就是不作为，要是被举报了，年底考核要扣功绩的。”游明苦着脸说道。
“举报？怎么举报？还能举报我们？”李章又不懂了。
“老百姓去找里正，里正去找府衙，府衙再反馈到六扇门。”游明简单地说道。
一行人走了一路，走了有两刻钟，才走到了永春坊。
“我们要怎么巡逻？”李章看着头顶上的牌楼，永春坊三个大字就在那挂着呢。
“上午从坊东头走到坊西头，下午从坊西头走到坊东头，就可以了。”游明说道。
“那中午呢？中午怎么打发？”李章又问道。
“随意，离家近的，回家休息也行，不想回家的，就找个酒家饭馆啥的，对付一中午就是了。”游明回答道。
“那也挺轻松的呀。”李章说道。
“那是自然，要是太麻烦了，这捕快的活，可就没人干了。”游明笑着回答道。
“走，小的们，跟着我去炸街。”李章大喊一声，昂首挺胸，带着游明和五个新入职的捕手，开始巡街了。
游明几个没听过炸街这个名词，不过也大致明白了李章的意思，跟在李章身后，排成了一列整齐的队伍，开始了巡街。
李章一边巡街，一边左看右看，这永春坊的主街，还算宽敞，也挺干净的，街两边都是商铺，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条小巷子延伸出去，也不知道有多深。
“老游，那些小巷子，需要我们去巡逻吗？”李章问道。
“我们要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没有明文要求。”游明回答道。
“明白了，那我们就不去了。”李章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省事的做法，这么多小巷子，要是都巡逻一遍，只怕一整天都走不完的。
游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能省点事，游明也是很高兴的。
走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总算从坊东头走到了坊西头，李章挑了个酒楼，带着大家走了进去，就在大堂的角落，挑了张桌子坐下。
“大家也累了，就在这里歇一下吧。老游，要不要干脆在这里吃一顿午饭？”李章问道。
“倒是也行，我们几个都不住在这，如果回家的话，来回一趟，也是挺费事的。”游明赞同道。
“那行，老游，去点菜，费用从我给你的活动经费里出。”李章说道。
吃完了这顿饭，游明让伙计把饭菜撤了，又上了壶茶，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这个时候，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喝茶叫煮茶，就是一边煮，一边往里面加各种配料，形成了一种茶文化，叫作茶艺、茶道。
至于普通人家，就简单多了，装上一大壶水，往水里扔一把茶叶，水煮开了，这茶也就好了。
酒楼上的就是这种大壶茶，好在李章也更适应这种茶，而不是那种加了一大堆佐料的煮茶，所以也和大家一起喝着。
游明给李章介绍了于飞的一些事，还有新招的五个捕手的来历。
“我和于飞，年纪差不太多，当年，都还是新人的时候，跟的是同一个捕头，那捕头姓荆，叫荆雄关，人如其名，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
“有一回，六扇门围剿一个黑道的高手，荆捕头带着我们，也去了。那一战，我们的运气不好，和那个黑道高手碰了个正着，一番激斗，荆捕头豁出命去，缠住了那个黑道高手，撑到了大部队的到来。最后，荆捕头死了，其余的兄弟，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此后，留在六扇门的，就我和于飞两个了。”
“他们五个，都是当年那些兄弟的后人，这次头说要招人，我自作主张，就把他们叫来了，也算是给他们找口饭吃吧。”游明说道。
李章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五个，都是自愿干这捕手的吗？不怕走了你们父辈的老路吗？”
“头，我们这些人，既没什么武艺，也没什么手艺，家里也没田地，能有口饭吃，就很满意了，那还有得挑选啊。”其中一个叫赵升的说道。
李章又问道：“你们是没机会学武艺，还是天赋不行？”
“于叔倒是有教我们一些基本的武艺，是我们太笨了，没学出什么名堂来。”赵升回答道。
“于叔？就是于飞吗？老游，难怪柳总捕说把于捕头分给我们，你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你们的交情很好啊。”李章笑道。
“当年那一战，要不是于飞替我挡了一刀，我也就玩完了，说来，我和他，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游明叹息着说道。
李章倒是不在乎自己手下的捕头、捕手私下里都是混在一起的，只要他们不给自己下绊子就行了，要是他们给自己下绊子，李章也就只好费点事，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捶死就是了。
众人休息了一中午，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又开始巡逻了。
巡逻的时候，李章又朝游明说道：“你不是说这里事很多的吗？我们走了快一个来回了，也没碰上什么事啊。”
“头，那也不是天天都有事啊，咱们难得清闲一天，不好吗？”游明苦笑着回答道。
“那等我们巡逻完了，就能回家了吗？”李章又问道。
“看时辰吧，要是时辰还早，就在坊里找个地方歇着，免得老百姓有事了找不着我们。要是时辰不早了，那咱们就回家吧。”游明回答道。
李章撇撇嘴，寻思着，看来，要在这永春坊里，找个固定的休息点了，以后，就让游明带队去巡逻就好了，自己在休息点里待着，念念经就好了。
一行人走到了坊东头，李章找了个酒楼，带着大家进去摸鱼，等到时辰差不多了，才散了，各回各家。
回到了自己新买的宅子，芸娘和春娘就围了上来，帮着李章脱下公服，换上常服，又端上了酒菜，伺候着李章开始吃晚饭。
芸娘和春娘，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是李艺多年前从牙行里买来的，终生契约的那种，也就是说，芸娘和春娘都要在李章家做一辈子的下人的。
李章的二娘，把这两个小丫头塞给李章，就是希望李章有想法了，就在家里解决就好了，不要去外面的青楼惹事，免得败坏了名声，以后要说媳妇了，会有影响。
李章对这两个弱鸡仔似的小丫头，实在没什么兴趣，去外面的青楼，也没什么兴趣，吃过了晚饭，就在院子里遛会儿弯，遛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练习拳脚，打熬身体。
虽然，李章现在已经是炼神期了，但是，炼体和炼气都还没有圆满，依然还要花时间苦练。
练完了拳脚，又缓了口气，去洗了澡，上了床，李章又要开始打坐了，一边观想观自在菩萨，一边修炼般若金刚诀，既能蕴养身体，又能提升灵魂强度，修炼的效率很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 李章照例带着队伍巡街。
正如游明所说的，那些百姓，还真的是有事就找捕快，这家的鸡丢了，那家的狗丢了，都来找捕快帮忙。
幸好有游明在，李章把这些事都扔给游明去处理，自己能偷懒就偷懒，倒是把游明累得够呛。
这一天，在六扇门点完了卯，李章又要带着游明等人去永春坊，柳如龙把李章留了下来。
“李捕头，之前僵尸的案子，已经有了结果，上头给了个大功。还有，捉妖司的人这两天可能就会到了，说是要来找你。”柳如龙说道。
“找我？做什么？案子不是都结了吗？”李章好奇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还有些牵扯吧。”柳如龙说道。
“那行吧，我去永春坊了，他们要是来了，就让他们来永春坊来找我吧。”李章说道。
“那怎么可能，那些捉妖司的人，都是大爷，他们要是来了，我就让人去找你，你回衙门来一趟。”柳如龙无奈地说道。
“好吧，我回来一趟就是了，谁让他们都是大爷呢。”李章痛快地答应道。
从柳如龙的办公室出来，李章带着大家去了永春坊。
路上，李章对游明说道：“老游，刚才柳总捕说了，僵尸的案子，已经结了，上头给了个大功。”
“哎，你们五个啊，来迟了一步，要不然，头就能带上你们，也让你们立个大功了。”游明对五个捕手叹息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