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道沧桑情牵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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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沧桑·情牵羁绊
胡枫自密谷一役重伤归来，于榻上昏睡了足足三日。
其间，掌门亲率门中医者守在一旁，以灵丹妙药、上乘灵力疏导之法为其疗伤续命。
待他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先是师父玉玑子那满是疲惫却难掩欣慰的面容，眼眶深陷，眼底乌青，平日里束得整齐的须发此刻也略显凌乱。
“师父……”胡枫开口，嗓子干涩沙哑，仿若砂纸摩擦。
玉玑子眼中瞬间有了光亮，一把攥住胡枫的手，激动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你这孩子，可把为师吓坏了！”
同门师兄弟们围拢过来，嘘寒问暖。胡枫撑着身子要坐起，却扯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莫乱动！”玉玑子皱眉呵斥，手上却轻柔地扶他靠好，“此番大战凶险，你又不惜燃烧精血，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万幸。”
胡枫苦笑：“师父，徒儿不孝，让您忧心了。只是那邪派猖獗，徒儿怎能退缩？”玉玑子长叹一声，拍了拍他肩膀：“你的性子，为师最清楚，心怀大义、坚毅果敢，可自稻香村遭难、爹娘离世，你满心满眼只剩仇恨，煞气太重，于修行不利啊。”
胡枫眼神一黯，攥紧拳头，骨节泛白，咬牙切齿道：“师父，徒儿亲眼见爹娘惨死，村子沦为废墟，血魔殿及诸多邪派恶行累累，这仇不报，徒儿难平心中恨意！”
玉玑子面露不忍，缓声道：“为师明白你的苦，可一味被仇恨驱使，易入心魔。为师寻思着，为你寻一位道侣，或许能柔化你这满身煞气，往后有人相伴扶持，也能少些莽撞。”
胡枫瞪大双眼，满脸错愕：“师父，徒儿从未想过此事！如今邪派未除，苍生仍受苦难，徒儿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玉玑子摇头轻笑：“傻孩子，正因前路艰险漫长，才需有人在旁暖心。道侣并非只谈风月，亦是携手共进、共担风雨之人。况且，情之一字，说不定能化解你心底执念，助你修行更上一层楼。”
胡枫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一时没了言语。
几日后，胡枫伤势渐愈，能下地走动。玉玑子便开始暗中留意门中适龄女弟子，还时常拉着胡枫在宗门各处“偶遇”。
这日，师徒俩行至演武场，一群女弟子正在演练剑阵，身姿灵动，灵力光芒闪耀。
玉玑子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最后落在一位名叫林瑶的女弟子身上，悄悄对胡枫说：“看那丫头，林瑶，资质上乘，性格温婉，心地善良，与你年岁相仿，如何？”
胡枫抬眼望去，林瑶一袭白衣，面容清丽，浅笑时眉眼弯弯，如春日暖阳。
可他只是淡淡摇头：“师父，徒儿眼下无心于此。”
玉玑子佯装不悦：“你连相处试试都不肯？为师一番苦心，你就这般辜负？”
正说着，林瑶似有所感，转头看来，见是胡枫师徒，脸颊泛红，盈盈走来行礼：“玉玑长老，胡师兄。”
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银铃。
玉玑子笑得和蔼：“林瑶啊，近来修行可有难处？”
林瑶摇头，偷偷瞥一眼胡枫，轻声道：“多谢长老关心，并无难处。听闻胡师兄重伤初愈，望师兄多多保重身体。”
胡枫拱手回礼：“多谢林师妹挂念。”说罢，看向师父，眼神示意快走。玉玑子无奈，只得带着胡枫离开。
路上，玉玑子恨铁不成钢：“多好的姑娘，你怎就不上心？”
胡枫苦笑道：“师父，徒儿身负血海深仇，正邪之战一触即发，万一哪天……徒儿不想连累他人。”
玉玑子沉默片刻，叹道：“为师懂你的顾虑，但人生无常，说不定哪天缘分就到了，你且把心敞开些。”
未等胡枫回应，宗门警报大钟突然轰鸣，急促声响彻云霄。
二人脸色一变，身形一闪直奔大殿。殿内气氛凝重如铅，掌门神色冷峻，高声道：“探子来报，血魔殿余孽勾结幽影教、域外邪派，在断魂谷集结大军，似要对我落霞门发动总攻，妄图一举覆灭我等，抢夺灵渊镜，形势危急！”
胡枫周身杀意瞬间涌起，双目喷火：“这群恶徒，竟还不死心！掌门，徒儿请战，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诸多弟子纷纷响应，激昂请命。
掌门点头：“此战关乎宗门存亡、苍生安危，务必全力以赴。玉玑长老，你率一队精锐从左翼突袭；胡枫，你带同门从正面强攻，打乱敌军阵脚；其余长老各守要职，谨防偷袭。”
众人领命，迅速整装出发。行至断魂谷，入目尽是魔影滚滚，邪气冲天。
血魔殿余孽身着黑袍，周身血气弥漫；幽影教人身着暗紫长袍，幽冷魔力萦绕；域外邪派更是身形怪异，眼眸放光，魔器诡异。
胡枫手持赤阳剑，身先士卒，怒喝：“杀！”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赤阳剑裹挟星辰、火焰之力，瞬间斩落一片敌首。
敌方前列一排血魔教徒齐声念咒，魔血汇聚成一道血墙，阻挡攻势。
胡枫冷笑：“雕虫小技！”运转《空灵剑诀》，剑影纷飞，血墙轰然崩塌。
幽影教执事见状，双手结印，黑暗魔力如黑色蟒蛇扑来，胡枫侧身一闪，灵渊镜祭出，光芒驱散魔蟒。
激战正酣，胡枫余光瞥见一同门被域外邪人魔器击中，倒地不起，生死未卜。
他心急如焚，大喝：“护住同门！”抽身回援，途中连施数招“九阳真诀”，炽热高温逼退围堵敌人。
扶起受伤同门，喂下丹药，胡枫满脸自责：“撑住，别闭眼！”转头对众人喊道：“不可慌乱，剑阵莫乱！”
玉玑子率队从左翼杀到，与胡枫会合，见他浑身浴血，心疼道：“枫儿，小心！”
胡枫点头，目光坚毅：“师父放心，徒儿定要破了这联军！”
说罢，再次合身扑上，锁定联军主帅——血魔殿新上任的副殿主，此人周身魔气浓郁得仿若实质，一双血眸透着阴狠狡诈。
胡枫剑指副殿主：“拿命来！”
副殿主阴森一笑：“胡枫，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双手舞动，魔云翻涌，化作漫天魔影潮水般涌向胡枫。
胡枫毫无惧色，施展出压箱底绝招“混沌吞噬”，灵力旋涡凭空出现，吞噬魔影。趁势欺近，赤阳剑狠狠刺向副殿主咽喉。
副殿主侧身躲过，却被剑风划伤脸颊，恼羞成怒，祭出魔器“血煞魔钟”，钟声轰鸣，声波携魔力冲击而来，胡枫双耳剧痛，身形摇晃。
玉玑子见状，飞速赶来，双手祭出灵力护盾，挡下声波，喊道：“枫儿，莫慌！”
胡枫稳住身形，灵渊镜光芒大放，与赤阳剑合力出击，镜光缠绕剑影，威力倍增。
一番鏖战，联军渐渐不敌，死伤惨重，开始四散逃窜。
胡枫哪肯罢休，提剑欲追，却被掌门传音制止：“穷寇莫追，谨防有诈，先回宗门！”胡枫恨恨收剑，率众人返程。
回门后，众人虽疲惫却难掩振奋，此战重创敌军，士气大振。玉玑子找到胡枫，递给他一瓶丹药：“枫儿，疗伤去吧。还有，关于道侣之事，你也别太抵触，缘分说不定哪天就悄然而至。”
胡枫接过丹药，无奈一笑：“师父，徒儿知晓您是为我好，只是当下正邪不两立，徒儿实难分心。”
数日后，宗门接到周边村落求救信函，称时常有神秘黑袍人趁夜掳掠村民，疑似邪派爪牙。
胡枫主动请缨前往探查，玉玑子不放心，执意同行。
二人御剑飞行，不消片刻便抵达村落。只见村内死寂，房屋残破，村民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寻到村长，胡枫询问详情，村长颤抖着说：“夜里来了群黑袍妖人，力大无穷，法术诡异，抓走不少壮丁和姑娘，俺们实在没辙啊！”
胡枫皱眉：“莫怕，我们定找回村民。”与玉玑子循迹追到村外山洞，刚靠近，便听到洞内传来凄惨哭声。
胡枫怒火中烧，率先冲入，洞内魔影摇曳，正是幽影教教徒在看守被掳村民。
见胡枫二人进来，教徒们纷纷祭出魔器迎敌。玉玑子冷哼：“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双手结印，灵力化作数条光带，瞬间捆缚数名教徒。
胡枫直奔被囚村民处，解救众人。
正忙碌间，一隐藏暗处的教徒偷袭而来，玉玑子惊呼：“枫儿，小心！”飞身挡在胡枫身前，被魔器击中肩头，鲜血渗出。
胡枫睚眦欲裂：“师父！”转身一剑将偷袭教徒斩杀，扶住玉玑子：“师父，您怎样？”玉玑子摆手：“无妨，小伤。”
救出村民，返程途中，胡枫满心愧疚：“师父，都怪徒儿大意，让您受伤。”
玉玑子微笑：“傻孩子，为师护你是分内之事。倒是你，往后行事切不可冲动，江湖险恶，处处暗藏杀机。”
胡枫郑重点头：“徒儿记住了。”
回到宗门，胡枫悉心照料玉玑子养伤，期间林瑶时常前来探望，带些滋补丹药、亲手做的糕点。
玉玑子瞧在眼里，悄悄对胡枫说：“你看这姑娘，多贴心，对你也是有意，你就不能多和人家聊聊？”
胡枫无奈，只得陪林瑶说几句，林瑶浅笑嫣然，分享些宗门趣事，胡枫偶尔回应，神色却有些拘谨。
这日，胡枫正在房内擦拭赤阳剑，林瑶敲门而入，双手背在身后，脸颊绯红，轻声道：“胡师兄，我……我寻来一本古籍，里头有些剑诀精妙之处，或许对师兄有用。”
说着，递上古籍。胡枫起身接过，微笑致谢：“多谢林师妹费心。”
林瑶抬头，目光灼灼：“师兄，你心怀大义，屡屡涉险杀敌，我……我很钦佩，只愿师兄往后保重自己，莫要再受伤。”
胡枫心头微暖，看着林瑶诚挚模样，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掌门传令召集众人，打破尴尬。大殿内，掌门神色凝重：“据可靠消息，血魔殿余孽觅得一处神秘遗迹，传言藏有克制灵渊镜之物，若让他们得逞，后患无穷。胡枫，此次还需你带队前去抢夺先机，玉玑长老有伤在身，便坐镇宗门。”
胡枫抱拳领命：“掌门放心，徒儿定不辱命！”
林瑶满脸担忧，上前一步：“胡师兄，此行艰险，你千万小心。”
胡枫看向她，微微点头：“师妹放心，我会平安归来。”转身，毅然踏出大殿，率队奔赴神秘遗迹。
遗迹位于荒僻深山，四周迷雾重重，瘴气弥漫。
胡枫祭出灵渊镜，光芒驱散迷雾，率众缓缓进入。
刚入内，便见血魔殿余孽与幽影教众人围聚在一座石台旁，台上悬浮一物，光芒晦涩，透着诡异气息。
血魔殿副殿主见胡枫到来，张狂大笑：“来得正好，胡枫，今日这宝物便归我了，你就等着被灭吧！”
胡枫怒喝：“休想！”率先出招，赤阳剑携星辰之力呼啸而去。
众人瞬间混战一处，灵力与魔力碰撞，轰鸣不断。
胡枫紧盯石台宝物，抽身疾奔过去，途中遭遇重重阻拦。
幽影教执事施展出黑暗禁咒，魔影分身无数，将胡枫围在核心。
胡枫心急如焚，运转《空灵剑诀》与《星辰灵诀》，剑影纷飞，斩碎魔影分身。可血魔殿教徒趁机攻向身后同门，有人受伤倒地。
胡枫怒吼：“护住宝物，别让他们得逞！”分心之际，被魔器击中后背，一口鲜血喷出。
关键时刻，胡枫抱紧灵渊镜，心中默念：“助我一臂之力！”灵渊镜光芒骤亮，一道圣洁光柱射出，驱散黑暗魔力，净化周边邪气。
胡枫强撑起身，合身扑向石台，就在指尖触碰到宝物瞬间，血魔殿副殿主杀到，全力一击轰向胡枫。
胡枫躲闪不及，被击中胸口，却拼死抓住宝物，咬牙道：“想拿走，没门！”周身灵力狂暴翻涌，与副殿主拼死相搏。
同门见状，拼死来援，剑阵光芒大盛，将副殿主逼退。
胡枫收起宝物，高呼：“撤！”众人边打边退，终于逃出遗迹。
回宗路上，胡枫重伤昏迷。
再醒来，已身处宗门医舍，床边围满同门，玉玑子满脸欣慰：“枫儿，醒了就好！此番又立大功，那宝物已妥善安置。”
林瑶眼眶泛红，端来药汤：“胡师兄，快喝药。”胡枫接过，一饮而尽，看着众人关切目光，心中暖意融融。
待身子稍好，胡枫找到玉玑子，郑重道：“师父，经此一役，徒儿明白了许多。您说得对，身边有人牵挂、扶持，徒儿才有力量继续前行。徒儿愿试着与林瑶师妹相处，共担这正道沧桑。”
玉玑子开怀大笑：“好！好！为师就盼着这天。往后日子，携手共进，守护苍生，定能逢凶化吉！”
窗外日光正好，映照着胡枫坚定面容，身旁林瑶浅笑相伴，前路虽依旧荆棘满布，但此刻心中有爱、有牵挂，那份守护苍生的信念愈发炽热，正邪之战仍漫长，可他不再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