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双重铃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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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开帐篷一看,山雾蒙蒙,遮林蔽树,抬头不见天日,小花营地还在煮饭,张家人已经把营地收拾干净,跟族长打过招呼后,开始三三两两往山外走。
他们走的很急,恐怕连早饭都没吃。
太赶了,我心说怎么,是一大家子的回乡证集体到期了么?
到最后,张家营地就只留下张海客、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等五六个人,坐在背包旁边养神,打眼一看都是高手,我还有些期冀,难道这是张家给族长留的护卫么?张海客还挺贴心啊。
我以为他们都会跟我们了,还准备带他们去小花营地蹭饭,结果就见张海客站起身,接起对讲机说了几句话,然后把人都带走了。
白期待一场,我也是醉了,最最后原地只留下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这两个家伙,正在大眼瞪小眼的看我。
我迎着他们的目光走过去,“你俩怎么回事?张海客呢?”
小张哥站起来,“哦,说是来接应的车子不够,张海客忙着安排人找车去机场。”
“你们呢?”
小张哥看我一眼,“山外还有一辆车,只能载四个人,我们两个坐不下,这不是明摆着要蹭你们车吗?你能不能催促他们快点?早起三光,晚起三慌,不是我挑刺,行大事者雷厉风行,就他们这磨叽劲儿,以后还能成什么事,不如交给我...”
又来了,我皱起眉头,张千军万马哼一声转过头去。
我没听完直接走开了,吵死了,原来是张海客载不过来剩下的两个尾货,留着蹭车的,我就多余过去问他们。
胖子醒了,等他爬出来才发现这边营地里就只剩下他这孤零零一顶帐篷了,昨晚的挨挨挤挤热闹哄哄仿佛成了旧日鸳梦,张家人一大早风流云散了。
胖子蹲在石头上刷牙,还在抱怨张家人不讲义气,有几个与他相熟的,走时竟没跟他告别,包括张海客。
实在是他睡的太熟了,守着族长谁都不好意思特意把他喊起来。
闷油瓶就在帐篷门口坐着等对面放饭,见胖子醒了他开始打包,我过去帮忙,然后把收好的帐篷挂小张哥身上,睡具什么的挂张千军万马身上。
小张哥自己整理了背好,张千军万马皱着眉拒绝,把东西放地上,“我不背这个。”
“那你走回成都。”我说。
小张哥抬手拍了他丸子头一下。
“少废话,让你背就背!就当多拿份盖浇饭。你是不是头发长见识短,到现在还没看明白一三四五六?这是咱们家的东西,我俩不背谁背,难道让族长背出山吗?别磨叽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对面蹭饭呢。”
这才是识时务为俊杰,都他妈沦落到蹭车了还没有当骡马的自觉,我心想张海客怎么想的,就留给族长这么两个夯货?
一个不怎么靠谱,一个根本就没谱。
张千军万马被骂了一通,这才不情愿的整理好背上了,“那我也能去蹭饭了吗?”
“能,他们说管饱。”
小张哥抱着胳膊看向对面。
我转过身去翻白眼,真是两个活爹,好在脑子不好使,便宜还好用。
于是我们三个蹭饭的,大摇大摆带着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都去小花营地蹭饭。
小花看见我们一长串过来就笑了笑,黑眼镜看着很稀奇,过来打招呼,“吃个饭还带保镖?怎么,怕我给你下毒啊?”
这话说的,黑瞎子师傅调侃我做什么,他脑子进蜂蜜了?
我还没接话,小张哥就在我身后回他说,“倒不至于,就是看见你这个人在,我心里没个底,跟着族长我安心。”
我来回看黑瞎子和小张哥,他俩看对方都是一脸嫌弃,看来彼此间还有没打明白的官司。黑瞎子师傅竟然让小张哥这样没谱的人都觉得不靠谱,看来他的谱都丢到姥姥家了。
吃过饭小花营地也开始收拾,我们在对面坐着等。确实是专业级的,半小时后就再也没有一群人在这扎营过的痕迹,只剩下一溪水,一片林。
我们跟着小花的队伍往山外走。
雾很大,路不好找,开始沿着河谷往下游行进,走了一小段之后,河谷水草太深,落差加大,我们就转进了深林。
我记得我们来时,大概也是这样走的。
走在林中,气流凝滞,湿度加大,雾气越发浓重,视野越来越小,到最后能见度降到非常低,大约只能看到四五米外影影绰绰的大树。而且越走地势越低,路越泥泞,一踩一脚泥半鞋水,跟来时几乎一样。
我看到前面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停下来,坐在树下休息。
“族长,族长,这里。”
小张哥把闷油瓶喊走了,闷油瓶做个手势示意我先走,他随后跟上。
结果我们又跟着队伍埋头苦走半天,我一抬头,竟然发现闷油瓶坐在我们前面树下休息。
胖子惊呼,“哟呵,小哥你抄近路了么,怎么还追过头了?速度不慢啊,还跑我们前面歇着去了。”
来的时候胖子就累的呼哧带喘,回去的路上一样呼哧带喘,他一边扶着树喘粗气,一边问闷油瓶。
闷油瓶站起来,摇摇头,“我一直在这。”
小花也跟上来,他和黑瞎子一直跟在队伍末尾。如今他似乎也发现这雾有问题了,黑瞎子跟在他旁边一言不发,严肃的跟个年薪百万的保镖一样,挺能装门面。
“雾太大了,我们好像是在转圈,有一颗树,我看见它两回了。”
我看看四周,“我说怎么走这么久都没走出去,按照来时路程计算,我们应该接近开发区域了。但是你看这些树和灌木丛,几乎跟刚才没有变化。”
这他妈应该是有人给我们下了迷魂套吧,走不完的回头路,一直走下去能活活累死。我的腿跟灌了铅一样,膝盖刚好一点,再走下去又要瘸了。
这时小花队伍里的领队过来跟他请示,黑瞎子就笑了,他找了块干净石头铺上坐垫让小花坐下,然后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这...是我带错路了吗?”
领队有些怀疑自己,我记得他是小花偶尔会带出来的一个副手,二十八九,解家挺能干的年轻一辈,看着眼熟。
“你叫什么来着?”我问他。
他走上前,“建安文章蓬莱骨,中间小谢又清发,小三爷,我叫解清发。”
他称呼我小三爷那就是自家人,解家的老班底。这名字还挺有特点,他人很乖觉,得我一问,立即在小花面前提名道姓,加深老板印象,看来也是一头职场经验丰富的老牛马了。
“哦,小解啊,”我揽上他肩膀给他解释,“这雾有问题,路也有问题,跟谁带路没关系。”
我看他又举起指南针,他这是一块全金属外壳的磁性指南针,应该用了很多年,磨的铮亮,用着很可靠才对。
就伸手帮他放下了,“一会儿就解决了,你让大家休息,再等等。”
我刚才就发现只有闷油瓶在原地等我们,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不见了,如果没有猜错,他俩在队伍前头发现情况不对,跟族长汇报过后,就想办法解决去了。
蹭车又蹭饭,总得付点饭费车马费什么的。
正说着,小张哥从树林里溜达回来了,他把几串铃铛扔在我脚下。
“眼熟吗?看看,是你的老朋友来了。”
铃铛溅在泥坑里,我蹲下用树枝挑出来,仔细看了看。
真的是老熟了,在我书房桌下和山上农家乐都见到过,形状跟张家的青铜六角铃铛略有不同,小张哥说过这些铃铛不是张家的,走的也不是张家布置幻境的路子,是攻心的,它的幻觉掉进去扛不住是会自杀的。
“嗯?不是张家人布置的吗?”
“...其实那些树上也有一些张家的青铜六角铃铛,但这些不是。你们还挺招人恨,除了东南亚那群魂淡,这林子里还有一方人马给你们使绊子,还心有灵犀也用的铃铛,挂的树上一串叠一串。我方才顺着铃铛一路找上去,差不多快挂回营地了,越往这里走越多。”
我往四周看了看,这树间竟然都藏着铃铛,可是我们一路行来,并没有听到铃铛在响。
我试了试身边的空气流动就明白了,今日山中大雾,气流稳如老狗,树冠纹丝不动,几乎没有一丝风,如果起了风,雾早被吹尽了。
我们几乎出来营地就进了双重铃铛阵里,又逢大雾,能见度低,结果越走越深入,现在应该已经偏离了正常进山出山的路径,在林中原地转圈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我看着小张哥,“那我怎么没有进入幻觉?不管谁挂的铃铛不都是精神攻击吗,这里还挂了两重,结果现在只是走不出山,一直在林子里驴推磨转圈而已,比起以前似乎有点弱了吧。”
小张哥听了,就阴森森的笑了。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我们,就不是你的幻觉呢?脸是你朋友的脸,人可就未必了,你听听,他们是不是还在林子里呼唤你的名字呢?你醒不来,困在这片山林,可就永远出不去了。”
说完他张开手,手心里爆起一大团幽蓝色的火焰,寒光映白雾,照出他和他身周的胖子闷油瓶小花黑瞎子小解诸人脸上都是蓝幽幽的,一起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不似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