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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花儿爷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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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算不好,怎么算好呢?

对于小导游来说,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张家,也不为张家所知,他没有张家人的能力,同样也没有张家人的责任。

他就跟普通人一样,活在普通人当中,以后他还会有孩子,也会是普通人家的普通小孩,在父母呵护下幸福快乐的长大。

可正是这种看似普通的生活,多少张家人终其一生都求而不可得。

张金钱所期待的,也是小导游现在拥有的,他平静的生活才最真实,最触手可及,也最最最幸福。

胖子抹把脸,深深叹口气,“唉,同样作为父亲,我现在特别能共情张金钱。这孩子心脏可能都是人家张有药给换的,这份恩情,可大过天去了。换成我,别说为他当回卧底,就算掀了张家古楼,老子都在所不辞。”

是啊,我也叹气,如果没有猜错,这孩子换心手术可能就是张有药在背后操作,他有钱又有人,还有高明的医术。孩子是父母的命,救了孩子等于救了三条人命,无论张金钱怎么报答都不是错。

可是,他怎么到最后,还是选择为我们,赴汤蹈过火,粉身碎了骨呢。

这就是张金钱,一个活在张家阴影之下,混迹滚滚红尘中的百年独行客。恩情归恩情,使命是使命,骨子里还是张家人,而张家人的命,一向比黄连还苦。

所以他甘愿选择一死,来终结一切苦难,切断他的孩子与张家最后一丝关联,也不再经受深情厚谊和家族宿命的磋磨。

他终于解脱,万幸他的孩子眼看着也跳出张家去了。

闷油瓶虽然知道了,但他不会再追究,这孩子,从此不入张家,终归人间自由。

小张哥看人走了,跳起来招呼胖子,胖子惦记吃火锅,立马应着跑回去了,“妈的,给老子留一碗!两碗!三碗!”

我腿脚不便,闷油瓶搀着我刚要回转,就看见小花在对岸帐篷,正掀开门帘看我。

估计他一直盯着我们,默默等我们把话说完,他想见我。

“我过去看看。”我说。

闷油瓶点点头,自己回去了。

山洪已过,水道早已恢复溪流潺潺的温驯模样,上游冲下来水草卡在石缝,似乎开始生根,没了张家定期排放的碱水,过不了多久,这段光秃秃的河道就会满是菖蒲芦苇,游鱼水虫,跟上下游再没区别。

我踩着石头跳过对面,瘸着腿钻进小花帐篷。

帐篷很大,地上还铺着短毛地毯,放着轻柔的古典音乐,这位爷还真是到哪里都不委屈自己。

角落一个妹子正忙着煮水,我有些吃惊,因为看上去就不是秀秀。

“这是......?”

“是我,阿透,你那什么眼神?”

那女孩子站起来,嚼着口香糖撇嘴。

哦哦,她一身登山服把纹身盖住了,我眼神不好,没认出来。

小花坐在软垫上,手底摆弄他的紫砂茶具,荒山野岭还这么讲究。

他问我,“火锅好吃吗?”

我在他对面盘腿坐下,“不够辣。”

小花就笑了,劝我,“肋骨都裂了,少吃点辣吧。”

我看向他胸口缠的厚厚的绷带,还有三角巾吊起来的手臂,他伤的这比我可重多了。

于是随手接过他手里茶壶,开始数落他,“胳膊都断了,喝口茶还这么麻烦,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不如喝白水了。”

小花抬眼看我,很冷静的说,“你手里这个,是座有兰言呢。”

我正漫不经心冲茶,一听他说立即就被烫到了,我忍着烫用两只手护住了,把茶壶给他稳稳送回去,然后跟阿透说,“姑娘,还是给我来杯白水,谢谢。”

阿透笑一声,“怂。”

不是我怂,顾大师的座有兰言虽然存世一百多把,但大都私藏,他能倒腾得一把估计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还随身带着,想必十分喜爱,一定用惯了的,我心说怪不得地上要铺地毯,他也怕打了壶?

又想想他的身家,倒不至于,他应该纯粹就是喜欢地面踩上去软软的,我也很喜欢,恨不得躺下打个滚。

小花又继续他的茶道,“说吧,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先问他的伤势,小花抬眼看我,“你肋骨裂了两根,我断了三根,你右腿瘸了,我左胳膊折了,你有多疼,我比你更疼。”

我心说你这人没事跟我比这个干嘛,赢了又没人发奖金,嘴上还是安慰他,“没事,疼啊疼啊就习惯了,还有以后别让刘丧随便听我们壁角了好么。”

小花终于冲好一杯茶,轻轻推给我,“彼此彼此。”

靠,对面张家果真也有刘丧是吧。

我喝口茶尝了尝,上百万的茶壶冲出来的茶真烫。

“你们怎么来了?”

我是真的很好奇,人的名,树的影,他这个解雨臣的雨,不会是及时雨吧?

小花拈杯闻茶香,姿势雅而不娘,比起我方才牛饮简直地上天上,他浅浅啜饮一口,跟阿透说,“水温应该高了两度,茶味过犹不及,汤中生涩了。”

我喝过觉得茶味回甘,挺香的啊,资本家的舌头真是古怪刁钻。

阿透答应了,又重新烧水沏上一壶。

这次他很满意,又忙活一遍,才回答我 “是瞎子,他看到熟人了。”

旅游团的人吗,是张有药的人,还是东南亚张家的人?我已经记不清夕阳样样红旅游团的人了,只记得都是些精神抖擞的退休老头老太太,一路欢声笑语,吵吵嚷嚷,都是四川方言,我听不太懂。

小花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你们太不小心了,还真是游山玩水呢,前面进了山,后面一串全是尾巴,跟九尾狐一样。是我,帮你们一一切干净了。”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瞬间我感觉自己尾巴骨一凉。

怪不得进山路上,我时常感觉闷油瓶神色不对,原来我们一直被人跟踪,对方特别小心,离得又远,我和胖子根本一点没察觉,还在那摆pose拍照。

闷油瓶可能知道小花跟在后面了,所以他一直没动作,我根本就没放心上。

“谢谢谢谢!你人真好。”

我向他真心表示感谢,“辛苦花爷了。问出什么了,都是谁的人?张家人?”

他摇摇头,“你想不到的,这个回头再说。”

我忘了,隔墙有耳,不宜深谈。

“刘丧怎么来了?”

小花眉毛一扬,眼神很奇怪, “他一直在,你们在茶楼打牌,他就在江边听牌,都算明白你最后对对胡两番。是你们家张爷让他四川待命,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心梗一小下,小哥还跟他的大粉头子刘丧私联了,都没跟我报备,“这回连小哥都知道提前准备后手,出息了。”

小花看我脸色有些失落,又安慰我,“没关系,你比你想象的做的更多,更能应付挑战,而且后手什么的你一直也有啊,我不就是你的后手吗?”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是什么?是发小,是兄弟,是人间真情,是天地大爱。

天真前面飞,小花永相随,他真可靠,真是我最坚定的战友,我心里特别感动,“谢谢你,小花。”

结果我俩之间脉脉温情不过两秒。

他端起茶杯说, “我的出场费,你还是要结算的,还有刘丧也只付了定金,尾款记得跟他结一下。”

一谈到钱小花就不是我的后手了,虽然我还不上,但不妨碍他算得清。

我瞬间感觉我没那么感激眼前这个人了,刚才那一定是错觉,幸亏人民币及时出现,摆正了我的错觉。

“就不能继续在你这挂账吗,你应该也知道,黑爷的尾款可能不够结算张家在厦门的救援费用,我们可以两两相抵吗?”

小花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可真是,坑的一手好师傅。一码归一码,厦门的差额我来跟张家补,你的,你自己来。”

小花的出场费很高,刘丧的出场费也不低,这还没算黑爷的,我有些沮丧,高筑的债台眼看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天门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的天门就是三百零两个多亿加小花黑爷的出场费和刘丧的尾款。

此生无望,遥不可及,比起欠小花加黑爷的,刘丧的尾款好像都只是个零头的零头了。

“不过刘丧这钱花的可太值了,三条命呢。我能跟你在这喝茶,他功不可没。”

我想了想,“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小花笑了,“我们在这许多天了,差不多你们进去,我们就到了。过了一天对面就来了,几天下来大家就混脸熟了。我们守着,他们就别想下水潭,明里暗里斗过几场,吃了点亏。”

他看见我担心的表情似乎很愉悦。

“后来我和黑爷趁夜深,去他们那边逛了一圈,顺手拿了点东西回来,对面才老实多了。”

他说的对面应该是东南亚张家,佣兵势力,地下之王,杀人不眨眼的,小花和黑爷真是艺高人胆大,夜闯贼营,我听了都替他俩捏把汗。

不过他们拿的什么,不会是暗夜收割张家人命吧?他俩比赛谁腰上挂的人头多?

我打了个寒颤,不会的,他俩不是人间阎罗。

小花皱眉看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你在瞎想什么?我们把他们的潜水装备偷过来了。”

我拍了拍胸口,刚才吓我一跳。

我眼前都浮现出他俩腰上挂着一大串东南亚张家人的狗头,就像风铃一样,然后在溪边叉着腰面对面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