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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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铮一开始对许然的反应感到困惑。他能想到许然这样表现的两种原因：要么许然是假装不知情，要么就是当叶荣被送进医院时，他其实还活着。
“我保证会替你保守秘密，我知道你袭击了费铭，是因为武器课的那件事，除了你，还有谁会带着像你那样的护腕去袭击他？所以你决定在打倒我之后，继续对费铭下手。”路铮解释道。
“我只想在学校平平安安地继续生活，不想再惹什么麻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但请相信我，我不会再插手，我也会避开你。”
许然努力消化着刚刚得知的信息。现在，学校里已经发生了学生死亡事件。他其实并不清楚校方对于学生死亡的处理方式，也不想亲自去了解。
如果其他学生知道叶荣和费铭遭到袭击，他们很自然地会怀疑是许然的报复。然而，唯一让他们动摇的，就是许然只是个1级学生。
眼下，只有路铮知道他的秘密，所以难怪路铮会害怕他。考虑到这一切，许然觉得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装作不知道。
“你不用担心，”许然说道，“我说过，武器课上你并没有真正伤害我。只要你不惹我，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谢谢。”路铮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房间。
路铮离开后，许然的脑海里仍然萦绕着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杀了叶荣？学校里有人对他怀有敌意吗？他们才来到学校几天，而校方特意确保新生之间在入学前互不认识。
许然很难找到嫌疑人，他对叶荣的了解仅限于武器课上发生的事情。如果像叶荣那样的小人物也能被计划一次袭击，那么他可能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与路铮的谈话结束后，许然前往食堂，打算和其他两位室友碰面。但当他走进食堂时，却只看到宋一川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李峋的身影不见了。
许然赶紧拿了食物，坐到了宋一川旁边。
“许然，你就不担心二年级的学生来找你麻烦吗？”宋一川问道。
“不管我们怎么做，麻烦都会找上我们，那不如活得自由点。”许然回答道，“对了，李峋呢？你们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你找错地方了。”宋一川指向了食堂的另一边。
他们现在坐在的是低级学生的区域，通常1级和2级的学生都会在这里。而李峋平时也是在这里和他们坐在一起。但宋一川指的方向，却是那些高级学生的桌子，4级和5级学生的区域。李峋正和他们坐在一起。
“他在那边干什么？难道他们在针对他？”许然问道。
“谁知道呢，李峋进食堂时看了我一眼，说要和他新认识的朋友坐一起。我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说不用担心。”
许然和宋一川看着李峋和那些学生相处，似乎相处得还不错。他并没有像其他低级学生那样被要求去拿食物或者帮他们提东西。
“或许我们暂时观察一下，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晚点我们再问他吧。”
就在许然和宋一川正吃着饭的时候，另一份餐盘突然被重重地放在了他们桌上。
“你们介意我坐这吗？”林榆说着，直接坐了下来。
一坐下，林榆就一直盯着宋一川看，而宋一川也同样盯着她。
许然夹在中间，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和火药味，但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腿上的伤口愈合得不错嘛。”林榆说道。
宋一川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哈哈，你在说什么？抱歉，我叫宋一川，我们好像还没正式见过。”宋一川伸出了手。
“你以为我会跟你握手？你打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吗？”林榆转向许然，“许然，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家伙是个疯子吗？”
“别叫我疯子。”宋一川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低沉。
“我觉得你们俩都该冷静一下。”许然连忙劝道，他感觉这两人随时都会在食堂里爆发冲突。“我都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先解释一下？”
“昨晚我去你们宿舍时这个疯子袭击了我，看。”林榆拉开制服，露出了脖子上的红印，“我跟你说过，许然，他很危险，快离开他吧。”
宋一川此时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但很难判断他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我说了，别叫我疯子。”又一次，宋一川一字一顿地重复着。
宋一川的语气中隐含着一股暴怒的情绪，仿佛随时都会爆发。林榆也察觉到了，她全神贯注，时刻准备着使用自己的异能。
许然也不确定宋一川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
“一川，林榆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攻击了她吗？”许然轻声问道，希望能平息这场冲突。
听到许然的声音，宋一川停止了颤抖，抬起了头。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攻击了你。当我看到许然的血时，我以为袭击者回来了，要报复我们。我当时以为你是来攻击我和李峋的。”宋一川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李峋只有一级，我的等级显示是五级，但我的异能必须通过触碰才能使用。当你闯进来的时候，我别无选择，只能先发制人。”
林榆依然满脸愤怒地看着宋一川，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解释。对她来说，宋一川是不稳定的，情绪和思维变化无常。几秒钟前他看起来还要攻击她，现在却突然平静下来，林榆根本不买账。
许然也觉得宋一川的行为有些奇怪。无论是之前他和二年级学生的冲突，还是现在对林榆的袭击，宋一川似乎总是在隐瞒什么。
“我暂时离开，”宋一川说，“很抱歉发生了这些事。许然，如果你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他起身离开，把许然和林榆留在了原地。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林榆说道，“他根本不稳定，我知道他可能帮过你几次，但像他这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你。”
许然觉得林榆说的有道理，这已经不是宋一川第一次失控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奇怪的是，许然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害怕宋一川。即便宋一川表现出攻击性，许然也从未感觉到这种攻击性是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