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风高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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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过去五日。
这五日内，中州城就跟爆炸了一般。
人们茶余饭后，聊得最多的，是白虎堂成员持续被灭的消息。
原本白虎堂的枭首裘虎死后，白虎堂的主力骨架尚在，有新的堂主上任，准备一振雄风之后，继续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但新的堂主上任当天晚上就被杀了。
除了新的堂主殒命之外，白虎堂的骨干，比如舵主，头目之类的，五日来，被连杀二十人。
如今的白虎堂，犹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还敢招摇。
谁也不知道那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屠刀，什么时候就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百姓们议论之余，都偷偷的拍手称快。
但州府，还是出动了官差和捕快，展开了调查，要缉拿凶手。
官差和捕快们，也都头大，领着任务，马马虎虎的调查，敷衍上级。
上回裘虎被杀，杀人者据说是张家后人，但人跑了，没抓着，那个案件到现在都还未能完结。
如今白虎堂骨干力量每天都在被消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要把坏事做尽的白虎堂赶尽杀绝呢。
那么，这几日作案的，依然是张家那后人吗？
大多数人都认为，一定是张家的后人。
但有没有人知道张家那后人到底长什么样，衙门想弄一张通缉令都不能。
张家，原本是中州城北一户富有人家，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不算城中大富，但也算是有钱，日子过得相对富足。
后来张家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裘虎，被灭了门，全家被杀二十八口。
所幸当时张家有位七八岁的孩童，跟随母亲去千里外的江川城，看望外公外婆未归，逃过一劫。
但那母子俩从此失去了消息，没有再回过中州城。
此事过去十来年，已经被人们淡忘。
如今白虎门被连日屠戮，几乎到了崩溃边缘，于是，关于张家那遗孤，这才成了热门话题。
中州府衙门查了过往人口卷宗，查出了张家那孩子的名字，便派了两名官差前往江川城调查。
另外，曹如海命令曹司马从守备军右营和中营调来了五千将士，全城戒严。
又特别是原白虎堂那些成员的住处，随时都埋伏着官兵，守株待兔，等待凶手出现。
城北，萧张家的府邸，这些日子，也格外紧张。
因为萧张本身就是白虎堂成员，跟裘虎是拜过把子的兄弟。
他是白虎堂安排在官府的内线，白虎堂作恶中州城多年，惹来多少民怨，一直屹立不倒，一是靠自己人在官府发挥作用，二是靠收买贿赂整个官府。
但如今，来了个不讲理的，挥舞屠刀，砍向了白虎堂。
而且，屠刀后方那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大家一无所知。
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恐惧。
萧张也不例外，这些日子，他几乎足不出户。
他家的院子里，早就守着中营派来的一千官兵。
今日晚上，他藏在房中，喝了一通闷酒，心里骂娘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来人。”
一名百夫长在门外应道：“大人请吩咐。”
萧张叫道：“给老子找个妞来。”
那百夫长迟疑道：“大人，目前风声紧，还是忍一忍吧。”
萧张呵斥道：“忍你娘，老子府中的丫鬟，找一个来，你亲自去找。”
那百夫长施礼：“是，大人。”
百夫长转身，向外走去，要去寻丫鬟。
走了数十步，他正东张西望之间，突然从树木缝隙中看到了灯光。
他连忙扒开树枝一看，正好看见一位丫鬟提着灯笼，不紧不慢的，不知要向哪里去。
把百夫长急忙从树后跑了出来，招呼那丫鬟道：“喂，站住。”
那丫鬟似乎吓了一跳，手一抖，灯笼落地，灭了：“什么事，大人？”
那百夫长跑上前，模糊的夜色下，将那丫鬟大概看了看：“就你了，你家公子需要你，跟我走吧。”
那丫鬟连忙摆手：“不，不，我不去……”
那百夫长抽刀出鞘：“找死是不是，让你去快活你不去，非得找死吗？”
那丫鬟似乎被吓着了，身子哆嗦了一下：“我去……”
那百夫长扬了扬刀：“走。”
过了一会，百夫长带着那丫鬟到了萧张的门外，报告道：“大人，丫鬟来了。”
萧张在屋里喝道：“来了就赶紧进来啊，啰嗦个屁啊。”
百夫长急忙开了门：“快进去吧。”
丫鬟默默地跨步，走了进去。
那百夫长急忙把门关上，又亲自守卫在外面。
屋中，那丫鬟进门的时候，突然刮了一阵风，把灯给吹灭了。
萧张骂道：“娘的，哪来的妖风？”
他伸手去桌上摸索着，想找火折子。
黑暗中，丫鬟唤他道：“大人，你在哪？”
萧张骂道：“老子在这呢……”
黑暗之中，一抹锋利，无声无息的脱手而出。
萧张双手捂住了脖子，惊恐万分，想问话，但却连一个字都说不来了。
他的咽喉，被一把匕首射穿。
片刻之后，他软软的倒了下去。
“啪”的一声，火折子打燃了，火光之下，那丫鬟伸手，拔出了萧张咽喉上的匕首。
萧张挣扎着，颤抖着，血流如注。
丫鬟在他的身上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灭了火折子。
屋内，又陷入了黑暗。
门外，百夫长等了一阵，没有等到里面有纵乐的动静，也没有等来丫鬟出门。
好像那丫鬟进门之后，萧张骂了两句，便再也没了声音。
不应该没有动静啊，萧张找了姑娘，怎么少得了他的淫笑？
他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连忙在门外问道：“大人，如何了，大人……”
但里面，没有人回应。
他顿时连汗毛都竖起来了，莫非那丫鬟有问题？
他正在惶恐中，门却开了。
他急忙定睛一看，夜色模糊中，正是那丫鬟出门来了。
他连忙问道：“大人如何了？”
那丫鬟并未回答他，寒光一闪，他的咽喉便被利刃划破了。
他既意外又惊恐的捂住了脖子，心里自然明白了，萧张大人肯定被杀了。
凶手不是所谓的张家小子，原来是位女人。
只是他无能为力了，也不可能说出这一重大发现了，因为他也被杀了。
那丫鬟杀了百夫长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萧张，只是她今夜第一个要杀的目标，完成了此处任务，还有别处。
第二日，中州城再一次沸腾。
昨夜，白虎堂成员被杀的数量成倍增加，一晚上有八名成员死于非命。
其中包括提督衙门稽查长萧张。
不但萧张死了，负责守卫他的一名百夫长也被杀。
此事不但让百姓们沸腾，更是震动了官府，震动了三军。
杀人者的意思很明显，他原本只杀白虎堂的，你们官府要去保护，那对不起，只能一起杀。
此震慑作用非常明显，那些不想无辜送命的将士，纷纷逃回了自己的营地，就算挨鞭子，也不去保护那些百姓嘴中的流氓地痞了。
原本他们奉命去那些白虎堂成员家中蹲点，百姓们就已经暗中唾骂他们了，更何况还有可能丧命呢。
一时间，中州城沸沸扬扬，风高浪急，此事激起的风浪，久久难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