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生的破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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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江渊。
随着年轻护安员身躯缓缓倒下，借着窗外皎白的月光，江渊终于看清了对方身后的人影。
那是一个江渊想过多种可能，却唯独遗漏的可能。
他想过是年长护安员来了，也想过是姐姐回来了，更想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乃至于是其他异端。
但那道胖胖的、穿着花衣裳的身影，是真没有想过。
王大妈……
此时的王大妈，手持一柄九环刀，满身杀气。
一刀枭首，王大妈就跟杀了只鸡一样，看都不看一眼，‘唰’一下，沾血的九环刀，直接放在了江渊的脖子处。
江渊一动也不敢动，看着浑身杀意的王大妈满脸苦笑。
还以为自己获救了。
结果……是来抢夺自己这个‘异端’的吗？
异端，在这个世界属于‘稀有物’。
江渊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因为抢夺‘异端’而互相厮杀的新闻。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献祭异端，人越少，献祭后获得的好处就越多！
献祭一个异端，魔神只会奖励一定量的奖励。
人数过多，这份奖励便会平摊下来。
如果只有一个人独享的话，那么所有的奖励只属于一个人的。
何况年轻护安员盯上了自己，就没有王大妈什么事儿了。
为此王大妈出手击杀年轻护安员，想要独享自己这个异端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嗯？也不对。
江渊观察着眼前的王大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此时的王大妈，虽然杀气腾腾，却神色冷静，不见半点以前的癫狂、阴森。
完全没有知道自己是异端后失去理智的迹象，这令江渊内心产生了些许疑惑。
但他没有说话。
现在的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对方真要杀了自己，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算了，要死就死吧！
反正这个该死的、邪恶的、恶心的世界，老子也受够了！
江渊相当干脆地双眼一闭，爱咋咋！
空气，仿佛陷入凝滞。
两人谁都不说话，那柄染血的九环刀还架在江渊的脖子上，年轻护安员喷涌而出的鲜血血腥味弥漫整个屋内，淡淡的月光下猩红一片。
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真不怕死？”
王大妈冰冷森然的话语响起。
江渊眼也不睁，直接摆烂道：“你要杀就杀，反正我不是异端！”
“只要你愿意承受反噬的后果，那你就动手吧！”
王大妈沉默。
又过了半晌，王大妈忽地笑了一声，语调幽幽：“可我……是异端啊！”
“我把你献祭给谁？献祭给那些恶魔吗？”
“哈，我恨不得将那些该死的恶魔全部摧毁！！！”
江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怔怔看着王大妈。
此时的王大妈，依然冷静，甚至还带着笑容。
不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刀依旧没有挪开。
江渊不可思议地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他觉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个癫狂、阴森、神经质的王大妈……说她自己是异端？？？
她是异端，那我呢？？？
王大妈仔细观察着江渊的表情，观察半响，蓦然收回了九环刀，脸上笑容变得灿烂：“看来你也是了。”
“没想到你还真是，另外你运气也好，得亏老娘一直关注着你，而且就住隔壁。”
“不然今晚你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说完根本不等江渊回答，左右打量着江渊，嘴里发出惊叹：“啧啧啧，天生的破惘者啊？”
“难得，真是难得！”
“不，应该是稀有！”
“不但是天生的破惘者，竟然还能扛过中阶搜寻者亲自布下的信奉仪式，太不可思议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你隔壁住了这几年，以前也没看出来你小子的特殊啊，啧啧啧……小子，你是天生灵魂强大吗？”
“那么昨晚信奉仪式过后，你有什么感受？”
“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精力下降得特别快？”
一连串的话，一连串的问题，一连串的新词汇，还有一连串的变故，让江渊脑子一片混乱。
短短半个小时里，起起伏伏，天堂地狱来回横跳，江渊觉得自己需要冷静，认真捋一捋眼前到底是特么一个什么情况！
破惘者？
搜寻者？
破惘者……暂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但搜寻者……好像说的是自己姐姐？
中阶搜寻者？什么意思？
对方似乎十分惊叹自己能扛过姐姐亲自举行的信奉仪式？
灵魂……应该说的是精神吧？
所以精神也代表着灵魂？似乎也没问题。
最后是王大妈的身份，江渊着实有些懵逼了。
她……竟然是异端！
王大妈，竟然也是异端！！！
这个结果，是江渊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的。
之前装得那么像，还特么天天飞纸飞机吓唬我，你告诉我你是异端？！
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不过……应该没错了。
如果王大妈不是异端，自己现在怕是已经死了吧？
所以……我暂时安全了？
“想明白了？”
王大妈咧着嘴笑着：“看来昨天信奉仪式，你灵魂萎靡了不少啊！”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不过……你先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异端？”
江渊也不知道王大妈是不是在故意这样说，来套自己的话的。
如果真是套自己的话，那也认了！
当即重重点头，坦然道：“没错，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异端！”
“因为我不信奉这些魔神，所以我被爸妈追杀，被姐姐怀疑，刚才更是差点死在护安员手里。”
王大妈笑容愈发灿烂了，点点头道：“好好，现在我可以百分百确认咱们是同一类人了。”
“那么，你现在可以问了，想知道什么，问吧！”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问‘破惘者’是什么意思？”
江渊连忙点头，这会儿彻底放下了心来。
她……真是异端！！！
这让江渊顿时喜悦了起来，自己这条命，目前看来算是保住了。
抬头，眼巴巴看着王大妈。
期待着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