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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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生理期果然到了。

迷迷糊糊中，医院打来电话说需要沟通温母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

她吞了颗止痛药，简单化了个淡妆，换衣服出门。

住院部。

负责温母病情的医生是才调来不久的新主任，温瑜还没和他打过照面，护士说他正在查房，她便先去探望了母亲，又回到护士台等。

“沈主任来了。”护士说。

温瑜转身。

隐约觉得这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沈岸夷身边的实习生见状，合上笔记本：“沈主任，那我先去放射科把张先生的片取来。”

“嗯。”走到温瑜面前，“温小姐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浅笑：“没有，只是吹了些冷风，不碍事。”

“那去我办公室坐着说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

进了房间，沈岸夷把空调温度调高。

“温小姐随便坐，”他坐下，“林女士最近的恢复仍然缓慢，但感染的情况有所好转，几次血液检验，各项指标在向正常数值发展。”

温瑜点点头。

他继续：“接下来的治疗有两个方向，一是用以前比较保守的方式。二是尝试国外新引进的技术。前者的恢复概率未知，林女士苏醒后，也还会有一系列的问题。至于后者，有冒险成分，国外目前成功的也不算多。”

顿了顿：“后者的费用也会贵很多。”

温瑜捏了捏放在腿上的手指。

费用问题，有秦彻在，她目前是不担心的。但至于以后，还真不好说。

“如果，如果用国外的技术，又成功的话，我母亲她……”

“肯定是比保守治疗恢复得更好，后遗症也少很多。只是如果失败，那林女士的身体承受不起第二次手术。”

温瑜垂下头，鼻子发堵。

“沈主任，我可以想一下再回复您吗？”

“当然。”沈岸夷打开抽屉，取出一叠资料，推到她手边，“这是一些相关资料，你可以看看，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温瑜微微一惊，拿过资料。

抬头对上沈岸夷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沈主任，”门外响起敲门声，“张先生的片子出来了，确实有问题，需要您来看看。”

她起身，对沈岸夷道谢：“那我就不耽误沈主任了，谢谢您的资料。”

门开，实习生进来，温瑜擦肩而过。

他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小。

“沈主任，那就是林彩莲女士的女儿吗？”实习生问。

几乎整个医院都知道他们科室住着一个情况相当复杂，经常几科医生会诊的重伤病患。

“嗯，是。”

“好漂亮啊，可惜……”实习生叹了口气。

沈岸夷接片子的手微微一顿，眉头皱起：“工作时间你还有心思想这些？看来太闲了，去急诊室待几天吧。”

实习生一个激灵，双手合十：“别别沈主任，我的错我的错，上个月我才从急诊室轮岗过来……”见沈岸夷脸色依旧难看，咬住舌头不说了。

手机振动。

沈岸夷看了一眼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摁下接听键。

“沈山月。”对面叫出了他鲜少人知的名字。

“……阿淮？”

“嗯，我看到她从医院出来，林彩莲又怎么了？”

“没怎么，温小姐过来是商量后面的治疗方案。”

“哦。”对面顿了顿，“谢了。”挂了电话。

很别扭。

沈岸夷怔了怔，随后淡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