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雾都旅馆（9）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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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毒蛇的咬伤是否会留下后遗症，是否会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
呼吸衰竭、器官衰竭，无论是哪一样，都会让她痛苦终生。
当户田贵和子真的因此而受到持续的伤害的时候，曾经的大度原谅是否会成为一颗无法挤破的脓包，在某一刻催生出新的罪恶？
另一方面，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的妹妹，又是否因为曾经的杀人未遂且取得原谅，继续有恃无恐地做同样的事情？
在留白且戛然而止的故事里，再也没有属于她的未来。
作为占星师，户田玛利亚其实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这只是她的一种最坏的推测罢了。
“好了，言归正传，请写下你最想要占卜的问题。”
依照玛利亚的指示写下问题，集中注意力——
看着罗列在自己眼前的78张塔罗牌，黑羽栗安沉默了片刻，才非常委婉地问：“可以请您替我选牌吗？”
“当然没问题。”
……
正如栗安所讲，今晚确实是个不眠夜——
因为有人在今晚陷入了永眠。
“她已经死了。”毛利小五郎小心翼翼地撩起马丹娜小姐被血液浸透过的刘海，仔细观察着她头部的伤口，“太阳穴上有枪痕，右手握枪。”
他低下头凝视崛越由美似乎已经僵硬的手指和她手上那把枪身上的刻痕，抬头去看干涸的血液在墙壁上炸开的花。
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小五郎才再次开了口：“这把枪是史密斯维森m439，是我之前追捕的一名银行绑匪手上的那把枪。”
“由美当天也在现场，如果由美是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才会把这把枪捡走的话——”
“也就是说，她早就计划好在同学会自杀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意外受伤，是不是就可以及时带警官找到那把枪，不会发生如今的事情了？
毛利小五郎疲惫地闭上了眼。
身后传来几人不可置信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怎么会？”“这是为什么啊？”“由美……”
如今在场唯一的警官却立刻否认。
“不对！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我们等警方来了以后再说吧。我刚才已经叫小兰去报警了。”
听到这话，毛利小五郎直起身，宽大的衣袖遮住握紧的拳头，目光寸寸扫过门后的每一个人。
“也好。”
另一边，被中道和志喝去叫警察的毛利兰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动作熟练地拨打了报警的电话。
警方告诉她，由于烟花大会庆典的缘故，他们要至少两个小时才能到。
她又立刻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却得到几乎相同的回复。
回到由美阿姨的房间外，将警车和救护车都没有办法及时到的事告诉爸爸之后，她的下一个电话打给了柯南。
无人接听。
打给栗安姐。
依然占线。
冰冷的手机提示音预示着她此次得不到对面的任何回应，这让毛利兰有些焦虑。
但她很快想起今早看到的来自栗安姐的消息。
按时间算，明明应该是下午9点多的消息，却在今天凌晨才发到她的手机上。
内容也很简单——那边山上信号似乎不太好，可能会联系不上。
毛利兰接了父亲为了验尸方便而脱下的外袍，握着手机的另一只手紧了紧。
挂在上面的紫色海参挂件哭丧着脸晃来晃去。
——这是工藤新一在去水族馆的时候买给她的。
她忽然意识到，至少在喧嚣之中的弁庆旅馆里，不会有谁来帮忙。
不会有人永远在帮忙。
……
栗安确实没有接到小兰的电话，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玛利亚的房间里面。
小兰在打电话的时候，她应该正在占卜。
不过现在，属于她的占卜时间已经结束了，屋内的灯也重新打开了，此时，栗安正和玛利亚女士聊起之前未尽的话题。
玛利亚是个阅历很丰富的人，因为占星与塔罗的这一职业，她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也通过占卜和占星为很多人答疑解惑。
她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是自己的占星术并不准确，但她依然在她自己的圈子内有些名气。
他人的困惑与烦恼自然不能与栗安详谈，但她还是可以说出很多事情，这也让栗安收获颇丰。
“比方说魔术师常用的扑克牌，也与西方占卜的塔罗牌有一定的联系……”
“我隐约知道一点。”栗安从口袋里取出刚刚用的那副扑克，“但具体的对应我并不了解。”
玛利亚向她笑笑：“没关系。栗安小姐，不知你平常更喜欢使用哪一张牌？”
栗安动作利落地洗过一次牌后，将手中展成扇状的扑克递向玛利亚。
对方仔细地观察了栗安的动作，然而什么都没看出来。
所以最终她还是随机选了一张牌。
翻开正面。
这是张手拿蔷薇的queen牌，与快斗在莎莉贝丝号上送给栗安的牌面一样。
“梅花q？”
“嗯。”
玛利亚点了点头，将这张牌还给栗安，又将自己手中已经理好顺序的塔罗牌缓慢排开在桌布上。
“梅花q，在扑克之中的代表人物是Argine，阿金妮，词语来源是拉丁语中‘Regina’，也就是‘女王’的重新组合。”虽然对塔罗不算了解，但对于扑克的含义，栗安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在扑克的意象里，阿金妮女王代表和平，她是英蔷薇战争和解的标志。”
玛利亚记得，这个人物似乎还有一个含义。
扑克牌中J、q、K的12个人物形象几乎都来自于现实原型和神话传说，只有阿金妮是单词移位而重新构成的虚拟人物。所以扑克中的“阿金妮”也有另一个含义——
不存在的人。
玛利亚似乎意识到什么，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快从小阿卡纳的56张牌里抽出一张牌，仔细收拢好其他的牌，只将这张摆在六芒星的正中央。
荒漠之中，金服叶冠的女人坐在狮子为扶手的宝座之上，手持权杖与向日葵，前方有一只蹲坐的黑猫守护。
“在塔罗牌里面，梅花q所对应的是小阿卡那牌中，权杖的第十三张牌——权杖王后。”
“四元素中属火中之水，行动胜过思考，感性与理性并存。”
“她通过内在的力量取得成功，独立且自信，孤独而叛逆，成熟稳重，安静自如。”
玛利亚女士慢慢地分析牌上的内容，最终低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黑羽小姐，我送你一句占卜语。”
栗安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