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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的腿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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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卖货郎一番梳洗净面,目光忽然落在萧宝镜的绣鞋上。

胭脂红宫裙的裙裾层层叠叠散落开来,却没有完全遮住绣花鞋,鞋底赫然沾着一点已经干涸的泥土。

萧宝镜注意到他的视线,一时悚然,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克制住把绣鞋藏进裙底的冲动。

好在卖货郎没有深究,只是单膝跪地,拿帕子一点点擦拭干净她的鞋底。

少年抬起那张白净秀丽的脸,弯着狐狸眼道:“公主怎么可以弄脏绣鞋呢?”

他说话的口吻,像是在对待一个活人。

若非萧宝镜确信她只是一具戏偶,她简直要以为卖货郎知道她不仅活过来而且还出门溜达了一圈!

卖货郎打开靠墙的一个朱漆大箱笼,像宝贝一样把她抱起来藏进去,才挑起担子出去卖货。

他前脚刚走,萧宝镜就掀开箱笼翻了出来。

这次她学乖了,脱掉绣花鞋和罗袜才出门,省得被外面的泥土弄脏。

她前脚刚出小宅院,那个丢在墙角的鹅黄襦裙小侍女就眨了眨眼。

小侍女好奇地瞅了一眼她的背影,随即弯腰把她扔在廊檐下的鞋袜放整齐,又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庭院里的落叶。

萧宝镜悄悄跟在卖货郎身后。

穿过镇子,这里比夜晚看起来更加荒芜。

树木破开房顶长了出来,老旧的门窗经风一吹发出吱呀声响,屋子里的人偶或坐或站,檐下有人偶稚童互相戏耍,看起来人影幢幢十分繁华,但整座镇子静悄悄的,透出一股诡异感。

卖货郎离开古镇,穿过崎岖山路。

萧宝镜打小就娇气,哪擅长走山路。

她渐渐跟不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走远。

她分析卖货郎是要去别的镇子上卖货。

他只是穷的没地方住,所以才会选择住在那个奇怪的古镇里。

山风忽然把一张告示吹到了她的脸上。

捡起一看,是朝廷的剿匪告示。

说是两个月前,山匪劫掠了前往北方成亲的九公主,不仅屠杀了三百多人的送亲队伍,还百般凌辱九公主,先是把她留在山寨做妓,后又剥下她的人皮,将她肢解取乐,今天剁个手,明天剁个腿,小公主哭了三天三夜,在断肢残骸里流尽血泪而亡。

皇族震怒,要求官府立刻剿杀山匪。

萧宝镜紧紧捏着告示。

连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都会被虐杀,古代的治安好差!

惶恐之中,她的目光突然被告示的落款吸引:

——正元二十年三月,南唐朝廷。

萧宝镜瞳孔一颤。

原来她是穿进游戏里面来了?

正元二十年和南唐朝廷是《凤鸣天下》里的年历和王朝。

《凤鸣天下》是一款攻略游戏,背景设定为诸国混战妖鬼横行的古代,游戏里的南唐四公主萧南嘉贵为天命之女,会成功攻略三大男主,当上女帝权倾天下。

萧宝镜很荣幸抢到第一批内测名额,结果系统突然崩坏。

她不仅攻略不了三大男主,其中一个疯批男主甚至脱离程序代码的控制,弄死了萧南嘉不说,还化作大天狗吞噬太阳金乌,导致游戏世界失去了太阳,游戏界面变成了一片混沌黑暗。

而她竟然穿了进来!

正元二十年……

萧宝镜记得这一年是萧南嘉开始攻略当朝国师的日子,那狗比国师就是吞噬太阳的罪魁祸首!

萧宝镜咬牙切齿,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还好,太阳还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开始崩坏。

对身处的世界有了基本了解,她环顾四周,这里就是深山野岭,她深知游戏设定里的山匪有多么穷凶极恶,她唯恐自己也会被抓,连忙扔掉告示,匆匆逃回了古镇。

回到宅院,萧宝镜穿上鞋袜钻进箱笼,还不忘盖好盖子。

也许是跑得太急,她觉得这具用红线缝起来的身体快要散架了。

她需要一具正常的身体。

萧宝镜又想起了国师。

那国师虽然狗了一点,但他被设定为世上最厉害的操傀师,甚至游戏背景故事里还模棱两可地说,国师很可能是傀儡修炼成人。

萧宝镜想,也许狗比国师有办法把她变成正常人。

看来不论是为了太阳还是这具身体,她都得进京一趟。

卖货郎在暮色四合的时候回到了小宅院。

货篓里的东西没卖出几件,倒是买了好些小玩意儿回来。

他点亮灯笼,把萧宝镜抱出箱笼。

萧宝镜被箱子绊了一下。

“啪嗒”一声,一条腿连皮带肉掉落在地。

萧宝镜睁大杏眼。

天塌了!

她真的散架了!

可卖货郎像是没瞧见。

他将那些小玩意儿一样样放在妆奁上给她瞧:“牡丹宫灯刺绣香囊、桃木镂花弯月梳篾、柿子斜挎锦袋,比起邺京,小镇上的东西做工是差了些,但胜在样式精巧。”

别的小玩意儿也就罢了,萧宝镜一眼喜欢上那只红绿撞色的斜挎锦缎小包,包上挂满了彩色布头做的小柿子,十分精致讨喜。

卖货郎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舍得给她买包。

他真是个好人。

不对,现在的重点是她的腿掉在了地上。

她辣么长的一条腿!

“对了,还有这个……”

卖货郎随手从怀袖里摸出几朵雪白霜花。

萧宝镜从没有见过这种花。

每一片花瓣好似用薄如蝉翼的琼玉雕琢而成,冰蓝花蕊晶莹剔透,拿出来的瞬间,整间屋子都弥漫开浓郁异香。

卖货郎把它们捣成细粉放进香囊,才把香囊挂到萧宝镜的腰间。

绿色绸布绣花香囊垂落长长的鹅黄流苏,缀在流苏上的玉环和玉珠温润清透,与胭脂红的宫裙相配,极尽绮丽张扬。

少年半跪在地,低垂的昳丽眉眼在灯火下化作柔情似水,薄唇弯起清媚弧度:“小公主真好看,又重新香起来了呢。”

他轻轻握住萧宝镜的小手,俨然喜爱极了他的戏偶娃娃。

仿佛这具戏偶不是一件死物,而是他新娶进门,娇养在掌心的新妇。

他含笑抬眸的时候,琥珀色的狐狸眼藏着星星点点的碎芒,是蜜糖在阳光下融化的色泽,叫人毫无防备地沉溺进温暖的甜蜜里。

萧宝镜猝然撞进了他的狐狸眼。

身体莫名感受到一阵困意,她软绵绵地闭上眼,倒进了少年的怀里。

烛火跳跃,春夜里折射出妖异的光。

萧宝镜的衣带被挑开。

胭脂红的繁复宫裙和小衣铺散在地板上,露出伤痕累累、用红线拼接而成的雪白躯体。

躯体冰冷,似乎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少年伸手,从她的发髻里摘下一片枯叶丢在地上。

乌云蔽月,芭蕉的阴影倒映在窗棂上,将少年的半张脸笼罩其中,只能瞧见似笑非笑的嫣红薄唇,露出两颗磨尖的小虎牙,黑夜里看起来像是某种凶狠犬兽的利齿。

“乱跑也不知道收拾干净。”

“我最讨厌不爱干净的女孩子。”

“再有下次,我就丢掉你。”

温凉的指腹,轻抚过关节交接的地方。

少年穿针引线,将萧宝镜身上绷开断裂的皮肉重新缝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