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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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秋雨稍歇。
温淑然穿着张少东的外套，裹着小毯子，双腿蜷缩得坐在副驾上，身体斜斜地倚靠在车门，双眼望着黑色的夜景，半湿的秀发随着秋风肆意飘荡，眼神迷离而专注，忧郁的熟妇风情弥漫着整个车厢。
张少东一边抽着烟，一边缓缓地开着车，不时瞄一下温淑然，车里是哥哥的一首经典粤语歌：
《风继续吹》
我劝你早点归去
你说你不想归去
……悠悠海风轻轻吹……
……哭态也绝美……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
他暗自叹息：人人都有难念的经啊！
“他有儿子了。”
“我看到了。”
“那你婆婆催你抱养一个是？”
“他们都是演员，好演员！”
“一切都是假的，是他们有儿子、孙子了，就我像个傻子一样。”
“我爸、我、宣宣，我们、我们都是傻子啊！！！”
“唉~”
“那个女人是？”
“他公司的招投标部经理。”
“他们一家的全家福是那个女人发给你的？”
“嗯”
“核实过了？会不会乌龙？”
温淑然飞起一个白眼，狠狠扫向张少东：“你知道吴池经常出差吗，原来很多时候都是和她在一起，吴池的爸爸妈妈会去到他们的家里照顾他们的孩子，他们、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个家庭，他们才是啊！”
经过一个月的协商，温淑然和吴池最终还是协商离婚了，而张少东似乎也算是真的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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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慢慢在平息，不过，这天的一个电话再次打破了平静。
“威尼斯的泪，像琉璃易碎……”
“喂，俞晓？”
“张助，是我，有时间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
“电话里不能说？”张少东听着吴池的这个红颜知己的话，不禁心里十分纳闷。
“还是当面聊吧。”
“知足茶舍”，一间新中式茶室包间，俞晓已经泡好一壶陈年熟普，等着张少东的到来。
“茶也泡好了啊，不错。”张少东端起茶杯如牛豪饮，毫无章法，简直是暴殄天物，“说吧，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帮我和吴池讨个公道。”
“噗呲！”张少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的话，“什么？”
“帮我和吴池讨个公道。”
“几个意思，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和你非亲非故。”
“别装了，你和温总的事情我看不出来吗？”
“别瞎说，温总是我姐，瞎说什么。”
“切，不用不承认。”
“还是说说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帮你对付吴池？”
“他背叛了我，他说过会娶我，说过最爱我，但现在，他食言了，他是个人渣。”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吗？”
“他之前就答应我会和温总离婚的，让我等他，现在他居然和别人都有儿子了。”
“这，KAo，你这女人，你对得起我姐吗？”
“他们离婚了。”
“那之前呢，别告诉我你们是最近才搞上的。”
“别说的那么难听，就问你帮不帮我吧。”
“不帮，告辞。”
“等一下，我告诉你件事情。”
“说吧，我听着。”
“你答应了我再说。”
“那我不听了，再见。”
“和温总有关。”
刚刚准备迈出脚步的张少东一听这话，立即止住了脚步：“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连女人也揍的。”
“哼！”
“说吧。”
“三和集团和美景秀水街的设计项目，公司不要想中标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你也知道，最近大家为了这个标可是都拼了老命了，你可别告诉我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上次我和吴池去应酬，他们已经达成口头协议，吴池的施工标中，公司的设计标只能是陪标了，二选一。”
“你想清楚了，最好你说的是真的。”
“吴池亲口告诉我的，吴池没有告诉温总，之前也没让我汇报。”
“tmd，这个人渣，行，这个消息算值点钱。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
“那天，我在酒吧！”
“哪个酒吧？”
“夜语酒吧。”
“呃……”张少东听到这里，一时语塞，果然外面很不安全，下次要小心一点了。
“唉，你没有告诉吴池？”
“没来得及。”
“就这些，你也不值得我帮你啊？”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你为了报复吴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就不能帮帮我这个弱女子？”
“弱女子？你来搞笑的吗？你背着我姐和吴池勾勾搭搭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弱女子？”
“帮不帮？你不能言而无信”
“不帮又怎样？”
“不帮不帮不帮，那那那，你要是不帮，我喊非礼了。”俞晓一边拉低了肩膀的衣物。
“唉唉唉，你这个人，不带这么干的。”
“张少东，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你看看，温总对你够好了，吴池要搞温总的公司，你也见死不救，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干，滚蛋！”
“非礼啊，抓流氓！”俞晓居然真的喊了起来。
“我KAo”张少东实在无语。
张少东刚要打开门离去，谁知门被打了开来，一男一女一个穿着警察制服，一个穿着辅警制服。
男警察：“什么情况，你先进去！”
张少东和俞晓面面相觑，场面相当尴尬，俞晓衣衫不整，一肩高一肩低，张少东行色匆匆，分明想走。
“这也太衰了吧！”张少东在心里暗自感叹：“俞晓同志，请你跟警察同志解释一下吧。”
只见俞晓一声不吭，低着头。
“两位警察同志，我们是同事，刚刚闹着玩呢，俞晓、俞晓你说是吧。”
俞晓在张少东的多次召唤之下，缓缓抬起了头，一脸委屈，欲哭无泪。
气质清纯的女警察赶忙走了过去：“这位女士，你没事吧。”
男警察：“请你保持安静，注意你的态度，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见事情慢慢往不可控方向去，俞晓终于开了口：“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了，我们是同事，刚刚闹着玩的，不好意思，给你们工作带来麻烦了。”
“女士，你不用害怕，等一下跟我回所里就好了。”女警察温柔的跟俞晓说。
“不用不用，我们真是同事，刚刚真闹着玩。”
好说歹说，终于是解除了误会，但是那个男警察还是给了俞晓工作手机号码，以防万一。
“噗呲”警察都走了，刚刚还楚楚可怜的俞晓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你还笑，你这可是污蔑大罪啊。”
“张助，帮帮我！”
张少东猛吸口烟，其实他心里也有点不得劲，吴池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张少东自己最初的目标也没有达成，被俞晓这么一扒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想我怎么帮。”
“我要吴池补偿我。”
“要钱啊！”张少东蔑视的一笑，“怎么，没拿够？”
看着张少东那副欠揍的表情，俞晓毫不在意，一个精致利己主义的女人，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你信不信，吴池很精明，我根本就没有捞到什么。”
“怕是你段位太低被骗色了吧。”
“随你怎么说，我只要拿到我应得的就行。”
“你自己没有和他说吗？”
“这段时间，他根本不接我电话。”
“那你闹去呗。”
“我不要面子的吗？你这么刺激我有意思吗？”
“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保证不了能帮到什么程度，我不保证结果，干不干？”
“嗯，行，但是你行动不能撇开我，我要的东西你该帮我的时候就帮我，不能过河拆桥。”
“行，来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俞晓犹豫了一会儿：“吴池有他的圈子，这些年很多生意都跟这个圈子有关。”
“说重点。”
“其中有一个叫钱明海的，好像是什么拆迁办主任，吴池很多项目都靠他得来的。”
“嗯，有点意思，有没有什么证据？”
“没，没，没有……”
“我说，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我再想想，再想想。还有个叫谢伟强的是什么园林绿化处处长，呃，这个人……”
“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有一次吃饭，吴池一定要让我去，这个谢伟强好色，他跟吴池也应该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要老是好像、大概、可能……人家都是有权有势的，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折腾啊。”张少东心里暗自思量，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是一边还埋怨俞晓：“就你这道行，还想着搞吴池，我真是服了你。”
“你！你别老是这么凶巴巴的。”
“那你倒是再说点有用的啊，你也拓宽一下你的思路，比如他贿赂了谁，损害了谁的利益等等，除了直接证据，敌人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朋友嘛。”张少东循循善诱。
“敌人的敌人……有了有了。”俞晓灵光一闪，“那天他们谈到一个人，叫、叫，对了，叫刘书强，原城建局局长刘建林是他伯伯，这次三和集团的项目就是把他给否了。其他的暂时想不到了，想到了再告诉你。”
总算有收获，张少东暗自思量了会儿，抬头和俞晓说：“就你这么点道行，别学人家想什么小三上位。行了，等着吧。”
说完，张少东扬长而去。
“哼，混蛋。”俞晓暗自恼怒了一下，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