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梦见苏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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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我们马上就要坐上游艇咯！”
“妈妈，这次是我们女孩子的出海行动，不带爸爸和哥哥对吧!”
“嗯！不带，让他们羡慕去！”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妈妈，好大的火。船起火了。”
“妈妈，妈妈你在哪！妈妈~”
“妈妈！不要，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还在船上！”
嘣~
白初被梦中巨大的爆炸声惊醒，这次她梦到了主人格小时候和母亲出游的场景。或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小的原因，很多细节在梦里都看不清楚，唯独游艇起火，母亲葬身火海之中记忆深刻。
黑暗里她捂着胸口，听见它在自己胸腔里剧烈地跳动。23年里主人格也是这样在黑夜里被恐惧和绝望惊醒的吧。
这是内心深处最大的悲哀吧。一直独自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把它当作是对自己的惩罚是吗？
可那时才5岁，又何错之有呢！
被梦惊醒后白初睡不着，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算着这自己第几次做关于主人格过往的梦。
做梦的契机，都是与主人格认识的人有过接触之后。先是周夫人，然后是林姐、再是尹姿一。那今天梦到苏允是为什么？
外面天色已暗，她伸手摸索到手机，上面有未读信息。点开是冉沙发来关于苏允的资料。
主人格曾和她说过她们的母亲。说母亲是一个美丽温婉的江南女子，言行举止里透入着淡淡的温柔，身上散发着让人向往的美好。
果真如她所说，是个难得的美人。现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却还依然清雅脱俗、美丽大方。
只是，在她那优雅亮丽的背后，有人却一直活在自责、内疚之中。那般滋味，她怎么能不知呢!
“她老公、女儿的详细资料我也需要。”白初回完消息，嗤笑着盯着手机屏幕上苏允的脸，忽然非常期待和她见面，那场面应该很好玩。
***
咚咚咚…
“醒了。”周夫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装粥和水的托盘放在床边，：“我瞧瞧。”
一双细腻温温的手覆在了白初额间，白初身子微微后仰，抬着眼睛看着自己额头上的手。
“先前回来的时候你有点低烧，现在没事了，烧退了。来喝点粥，这样胃会舒服些。”
白初接过周夫人递过来的粥：“谢谢妈。我下楼吃吧。”
“没关系的，就在这……”周夫人想说挺好，在房间方便省的她不舒服下楼了。可是扫了一圈房间，目光落在一旁放在地上的托盘和食物，有些心塞……
她那个木讷无趣的儿子，连房间也都空荡荡的透露着无趣。偌大的房间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害的她宝贝儿媳睡了那么久的床垫！现在宝贝儿媳生病不舒服，还不能舒舒服服的在房间用餐。
“可恶！走，妈带你下去吃。”白初被周夫人牵着往外走，她看了一眼摆在床边的粥和水，又看了一眼似突然生气的婆婆。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楼下，默默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安静的吃着东西。
“妈，爸他们呢？”白初接过吴妈端来的小米粥问道。
“老周今天出差了，明天回。张姐今天下午做了山药紫薯糕你吃点？”
“嗯 ，好。”
吴妈闻言准备去厨房端来，后面跟上来的周夫人拉着她道：“吴姐，你去吃饭。这边我来就行，为小辈们服务我高兴着呢！”
瞧周夫人高兴，吴妈也没有推脱，笑着点头就去和大家吃饭了。
周夫人端着山药紫薯糕出来时 ，周斯年刚好从楼上下来。
“唉，你打住。你房里有我刚端上去的粥，你去吃了别浪费。”周夫人说完就坐下照顾身边的两个晚辈，对于站在楼梯上一脸不明所以的儿子一个眼色也不再给。
周斯年折回房间里把吃的端了下来，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白初捧着碗喝粥，她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家婆婆刚为什么生气，但生谁的气她现在倒是知道了。
她捧着碗，垂目。瞟了一眼婆婆，又瞟了一眼自己第一次见的便宜老公。这东西端下来，粥也喝了，为什么婆婆还板着个脸。
“哟，你怎么下来吃了。”周夫人给孙子擦完嘴，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周斯年。
周斯年看了一眼自己母亲，也不说话夹起一块山药紫薯糕咬了一口。
“你怎么不在楼上吃，你房间里不是有床垫么，再不济还有衣柜呢！你可以上衣柜里躲着吃啊！”
周斯年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自己房间里的床垫和衣柜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余光看到一旁咬着糕点腮帮一鼓一鼓的白初，难道是她住的不满意！
“看阿初干什么！是我看不惯你那灰不溜秋、黑啦吧唧的房间。”周夫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板着脸对周斯年喊道。
听到周夫人说的，白初一鼓一鼓的腮帮缓缓地停了下来，然后看向周斯年：“我…其实…”
“那么大个房间，一张床都没有。我今天要不是给阿初送吃的，我都不知道她在周家睡了这么久的床垫子。床垫就算了，你那个房里桌子、沙发、椅子也都没有！”周夫人声音越说越大，激动到手都敲桌子了。
白初看了一眼越来越上头的婆婆，又看了没什么表情的周斯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斯年注意到了她的一丝慌乱，立即制止了自己母亲还要继续说出口的话。
“知道了，我马上处理。”
“早就该处理了。早处理了，阿初用的着下楼来吃饭吗！”周夫人说完又甩给自家儿子一个大白眼。
“没有，其实是我不习惯在房间里吃东西。”白初吞下嘴里的糕点，解释道。
“人不舒服就该躺着，养精蓄锐，调养生息。来，再吃点。”周夫人把一个小碗放到了白初的面前。
白初看着碗里的剥好的虾发愣，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上一次，好像是轮到她和大家一起过生日的时候。胡姨也是这样，把虾剥好放在碗里，淋上酱汁递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不吃了啊！”周夫人看到她没动，询问道。
白初抿着嘴摇头：“吃，我想吃。”
周夫人笑着又给她夹了蒸的鱼：“想吃就吃，我们阿初才不怕胖，永远最漂亮。”
“默默是不是也认同奶奶说的呀！”默默手扶着碗，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周斯年。
“嗯，不胖。”周斯年看了一眼白初，然后转头对默默说道。
白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家人把她当小孩哄了。
消完食，白初回房洗漱。
推门进去就看到站在床垫子前打电话的周斯年。
“样式、颜色、材质各类的都发一些过来，这样多一些参考。”
他在和人聊关于换床的事吗？可是这个床垫她很喜欢。
“嗯，好，先这样。”
见他挂了电话，白初向前指着床垫：“那个，可以不换吗？”
周斯年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我对它没有不满，我很喜欢。我没想到妈会因为这个生气，抱歉。”白初耸肩和他解释道。
周斯年瞥了一眼床垫：“没关系。那桌子和椅子的样式我之后发你，你选下。”
“好。”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白初有些睡不着。她以为周斯年会过来睡，她倒不是怕，就是觉得身边突然睡一个陌生人会不习惯。单是想到他要来这边睡，她就已经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