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季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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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缓缓靠近林曼,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强势。
下一刻,一把剪刀对准了他,“别过来!”
裴砚看着横隔在中间的利器,动作未停,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伸出手要去拿林曼手中的剪刀,“真是不乖,没人告诉你…..”
话未说完,裴砚目光一沉,“你想干什么?”
短短片刻,林曼看出裴砚没有忌惮她手中的剪刀,已然变换了个方向,将尖锐的一面对准她的脖颈。
“裴砚,我承认一开始的确是我自己跑出去的,可那也只是因为你把我逼的太紧了。”
裴砚轻哼了声,似嘲非嘲,“林曼,这些你拿来哄骗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居然妄想我会相信,我从前给你时间的时候,也不见得你有什么改变。”
被水打湿的衣服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着身型,林曼自从摸过裴砚手上的温度后,才发现浇在她身上的水并不算冷。
所以她忽然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不是完全无法收场,身上的冷意逐渐消散,“你在海城庄园内各处都安装了监控。”
“那天我烧毁的房间离监控室不远,你们现在应该也重新修理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查,后山密林,大概六公里左右的位置,我一开始的确没有想走,是被人打晕了。”
林曼说着,裴砚却没有反应,只是漆黑的眉眼一直盯着她看。
林曼深吸了口气,她忽然从床上站起身,柔软的大床瞬间凹陷,让她整个人身形晃了晃。
裴砚面色一变,似乎根本没有再听林曼说些什么,他伸出手,“把剪刀给我。”
林曼没有给出剪刀,而是继续解释着。
“真的,我知道有些监控被我烧毁了,但你只查我刚刚说的位置就好,我没有骗你。”
林曼站的晃晃悠悠,重心不稳,裴砚深吸一口气,“去把监控调出来。”
刘琳抬头看了眼林曼,应了一声很快低垂着头离开,裴砚蹙眉看着林曼,她一双手握的紧,眼中满是防备。
“先下来。”裴砚沉声。
林曼咽了咽,看着脚步,她一站起身跟裴砚对质那一刻就后悔了,体力透支加上着凉让她的小腿隐隐有些抽筋。
“不需要,裴砚,你很快就知道你冤枉了我,你总说我们是夫妻,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但你根本就不信我,宁可去相信一个外人的话。”
林曼的话翻来覆去的说,想用言语唤醒裴砚的良心,裴砚沉着脸,点燃了一支烟,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任由林曼言语发泄着。
很快,刘琳推门而入,“先生,有些监控画面损毁了,技术正在抢修,所以只找到了六号山林和后山的监控画面。”
林曼一双眼紧盯着刘琳手中的文件,裴砚面无表情接过,监控摄像中的每一帧画面都被打印出了照片。
裴砚只是扫了一眼后就递到林曼面前,“你也看看。”
林曼注意力转移到裴砚手上,她伸出手正要接过,下一刻,右手腕一痛,剪刀被裴砚夺过,随手丢在地上。
他黑沉着脸,“我有没有说过庄园内不许再出现尖锐的东西?”
“是…夫人走后才,我这就让大家收起来。”
“不用了。”裴砚冰凉的手捏着林曼的下颚。
看着怀中挣扎厉害的女人,跟他就永远有用不完的牛劲,“林曼,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么?”
林曼瞪着裴砚,“错在瞎了眼,当初….唔!”
她的嘴被堵住,裴砚勾唇,“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是不是真的要跟季泽走,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
他手收紧,“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你说我会满意吗?”
他在意的是林曼的态度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如果不是这样,裴砚也不会一次次把人控制在身边,他自嘲一笑,还真是都不像他自己了。
林曼被他抱在怀中,用力一咬,谁知裴砚的手却没有移动分毫,那副模样像是认准了她咬,但她也别想说话。
砰—
书房的大门被踹开。
裴砚抱着林曼一把将人丢在沙发上,林曼被摔的两眼一黑,她抬起眼,看着裴砚的动作,怒意瞬间消散,声音中隐隐带着抖动,不停的往后缩,“你想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面色平淡,声音冰冷,说出的话也像是在抽空敷衍林曼。
“裴砚,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没有想跟季泽走,只是因为你把我关在这里,我想跟外界接触,我不想重演曾经的过去。”
林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灵光一动道:“你不是最讨厌女人成为依附你的傀丝花吗?你把我困在这里,到最后我年龄不断上涨,可是事业越来越差,你在把我扫地出门,那我岂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男人需要这种只有美貌却没有头脑的女人,但他们不会对这种女人全身心投入和喜欢。
裴砚手中动作有一瞬间停下,他眸光微动,他不反对女人依附男人,但他讨厌这样的人做裴家的女主人,在他看来,一个只有美貌却没有头脑的人,守不住裴家的家产。
万一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聪明,败光家业,他对不起裴家几代人的列祖列宗。
林曼看着裴砚的面色,便知道他把她的话听在耳中,“你也觉得有道理对吗?”
有道理,但裴砚目光扫过林曼娇俏却苍白的唇色,只觉得如果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是林曼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勾起唇,“放心,就算赶出家门,我也会给你留套被褥睡大街用。”
这是什么鬼话?
林曼心中窝火,为什么他自己不去睡大街?“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先杀了你回本!”
“如果你真能杀了我,我会让你平安离开。”
疯子!
裴砚面上没有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可林曼看着他此刻的动作却要被他逼疯了。
他的手扯住她的衣领,林曼突然挣扎起来,语气颤抖道:“裴砚,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吗?”
果不其然,裴砚停下了动作,他漆黑的眼眸看着林曼,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林曼勾起唇角,眼睛中满是裴砚看不懂的情愫,她低声凑到裴砚耳边,“因为…你欠我一条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话落,裴砚眼神似有波涛汹涌,他漆黑的眼眸看着林曼的脸,怒意横生,“是么?那就试试。”
他推门而出,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林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伸手去拉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
她打开衣柜,把裴砚所有的衣服都铺在了地上,倒头就睡。
清晨,林曼突然被冻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可脚腕上莫名一凉,她坐起身,看着脚腕处绑了一条银色的链条。
困意瞬间全无!
“醒了?”裴砚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出。
林曼这才发现房间中的裴砚,他手中拿着一支钢笔,衣襟端正坐在椅子上,林曼瞬间站起身,面向着他,“裴砚,你什么意思?我昨晚的话刺激到你弱小的心灵了?”
她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意,裴砚总有激怒她的本事。
“呵。”裴砚勾起唇角正要开口,房门响起,裴砚开口,“进来。”
韩铭走了进来,“裴总,季泽乘坐的飞机…在意国领域上空坠毁。”
咚—
桌上的文件掉落满地,林曼的指甲陷入掌心,她怔怔的走到韩铭面前,双手握着他的肩膀,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乘坐的飞机…坠毁了?”
“知道了,下去吧。”
裴砚目光扫过林曼,将手上的钢笔丢在桌上。
“是。”
“等等!你不许走,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谁的飞机坠毁了,消息来源可靠吗?谁跟你们说这趟飞机坠毁了?”
林曼追到门口,脚下一扯,却走不出去这个房间,她回头正对上裴砚漆黑的目光,心口一沉,却见裴砚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收回,拿起桌上的钢笔继续写着字。
林曼快步走到裴砚桌前,“季泽乘坐的飞机坠毁了,他死了吗?”
林曼的声音隐隐带着颤抖,但不管她怎么问,裴砚依旧不搭理她,林曼胸口发闷,她走到窗边,径直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眼眶泛红。
季泽乘坐的飞机坠毁了?
懊悔与自责在心口交织,如果那晚她跟季泽走了,他就不会因为住院治疗改签了航班,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对吗?
林曼看着窗外凋零的花。
“你经常躲起来哭鼻子的花园,里面的花是我种的,花跟人一样,都需要好心情,你去哭了一个星期,我的花死了一片。”
“别胡闹,下个月再肚子疼,就不带你去南嘉岛了。”
“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让我可以安心,全身心投入去做事情就好,想做什么就去做,想买什么就去买,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父亲出轨,母亲疯癫…
季泽真的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她不禁抬头看向裴砚,有些人明明没有得到过爱,却依然懂得怎么爱人,有些人明明得到过许多爱,却依旧不懂得如何爱人。
咚—
一包纸砸在她面前。
让林曼沉浸的思绪一跳,她抬起头,看着裴砚桌上摆放的镜子,才发现泪水已经不自觉打湿了衣襟。
裴砚看着哭哭啼啼的林曼,“把脸擦干净,别在我这哭丧,不知道还以为你死了丈夫。”
林曼一噎,她气极了站起身,将纸重新摔回他桌面上,“祸害遗千年!哭丧也哭不到你身上!”
神经病!人死为大,他居然还说这种话,好歹也是曾经的朋友,这男人真的没有心。
裴砚面色一沉,林曼眼泪掉的更多,他忽然站起身,面色不耐的拿着他西服外套阴沉着脸走出去。
他前脚推门而出,林曼的眼泪后脚便戛然而止,她目光失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眸光动了动,忽然站起身静静的听着楼下熟悉的声音,她走不出去这个房间,只能用力的探着身子,却还是看不到。
林曼走到裴砚的酒柜前,拿起他的高尔夫球杆用力挥下,“砰!”的一声,裴砚手中晃酒的动作顿住。
他面色平静,只是一瞬便继续晃着手中的酒杯,小君被吓了一跳,她顺着声音朝楼上看去,却又想到裴砚还在身前顿时收回目光。
裴砚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看着眼前人清澈愚蠢的眼神,渐渐跟一个人重叠。
小君被裴砚的神情吓了个够呛,“您…您笑什么?”
小君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想见她?”小君都要哭了,自从她听说过裴砚那些事迹后,她对他再也没有一丝幻想,害怕都来不及,只是在裴砚的话说完后不停的点头。
“去吧,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裴砚淡淡说完,轻抿了口酒。
“谢谢你裴先生。”小君一直低垂着头,得到眼前人的首肯后,立即朝着楼上跑去,脚刚刚迈上台阶,她却突然顿住,又跑回裴砚面前。
“裴先生,您家楼上是养了藏獒吗?”她真的害怕这种大型犬啊,听说有钱人都会养来看家护院。
裴砚蹙眉,刘琳走上前,“先生,我陪着这位小姐上去。”
裴砚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你人真好。”小君满眼感动,裴砚闭上眼,不耐的挥了挥手,似是不想在多说。
林曼从地上捡起两块玻璃碎片,用手伸出门外,探查着客厅内的情况,很快她就看着刘琳带着小君朝着她走来,手中的玻璃碎片顿时掉在地上。
下一刻,门被推开,不等林曼反应,小君飞快的朝着林曼扑过来,“曼曼!我想死你了!呜呜呜!”
林曼没有穿拖鞋,被小君往后撞了好几步,“小心…”
“夫人,你们聊。”刘琳将门关上。
林曼错愕的看着小君,上下将她打量了好几眼,“你怎么会来?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