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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清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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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到其中一位蓝大夫,但他被人下了毒。父皇,这位蓝大夫便是名震天下的神医谷蓝谷子的徒弟,那位医术更高的,是他的师弟。”离琴翊琛突然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目前尚未找到。”

听到尚未找到,离琴昙夜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失望:“既如此,那就继续寻找。若目前找到的这位蓝大夫能为你所用,也是好事一桩。”

离琴昙夜无奈的起身来到窗前,看着跪在殿外的皇后和定国公,沉声道:“魏离,你去传朕的旨意,告诉皇后和定国公,朕会命人彻查二皇子一事,给定国公一个交代。你让皇后宽心,若二皇子真的遭人设局,那朕定然不会饶恕这设局之人。”

“让皇后放宽心,无论如何她的皇后之位不会变。”

“至于二皇子,先囚禁于府上,没有旨意,信王府上任何人不得外出,相应的任何人也不准探视二皇子。”

“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无论是京中的嫡子中毒一事,还是此次二哥当街斩杀周世子一事,儿臣总觉着这背后之人是冲着皇家来的。古延海策划的嫡子中毒一事,让不少勋贵对皇家产生颇有怨言;而二哥又当街斩杀周世子,后果便是二哥与定国公府反目。”

“这背后之人,要的是离间勋贵世家与皇族的关系……”

离琴昙夜心头猛地一震,重重的跌坐在书案边上。他有些诧异的看着离琴翊琛,像是第一天认识他,惊讶于他的聪颖、谋略和城府。他的这番话的确提醒了离琴昙夜。

对,他怎么没想到,这背后之人要的是勋贵世家脱离皇室的掌控……离琴昙夜暗自思忖,不免又对离琴翊琛高看了两眼。

仔细想着,离琴昙夜的咽喉处又涌上一股血腥,被他生生的压制住:“琛儿,你那侧妃,不如换成清昱王的和韵郡主吧,和韵郡主出身尊贵,是你淑阳姑母的小女儿,自幼才华横溢,温文尔雅,也不辱没你皇子的身份,至于温言县主,你若喜欢,就给你做个良娣吧。”

“父皇,儿臣的侧妃,只能是温言县主……”

“胡闹!”离琴昙夜不由提高了音量:“朕老了,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四弟年幼,这重担只能由你来挑,你的婚事又岂是由着你的性子来的!”

“父皇,并非儿臣由着性子,而是因为……”离琴翊琛顿了顿,表情有些为难,他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说道:“温言县主便是神医蓝谷子的关门弟子。儿臣答应过她,不会将她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

离琴翊琛郑重的说道:“所以儿臣的侧妃,只能是温言县主,只有这样,她才能为儿臣所用!”

离琴昙夜怔忡了半天才缓过神儿,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朕会让礼部择吉日给你们完婚。”

“给清昱王下婚书时,清昱王曾上奏,温言县主年岁尚小,尚未及笄,想等县主及笄后再让你们完婚。如今看来,不必等了,听说她的母亲十三岁生下了她,甚得清昱王宠爱。”澧成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如此,让礼部择吉日尽快让你们完婚。”

“魏离,去清昱王府传旨,温言县主秀外慧中,聪颖机敏,特赐以正妃之礼迎入睿王府。”

澧成帝沉声道:“琛儿,你二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放手去查吧。”

离琴翊琛离开勤政殿时,定国公正步履蹒跚的往宫门外挪动,两次变故,已经让定国公老态尽显。昔日在沙场驰骋的定国公,未在战场上被敌人打垮,如今却垮在这些宵小的阴毒手段之下。何其悲哀!

想到这儿,离琴翊琛攥紧了拳头,快走了两步,上前一把扶住老态龙钟的定国公,态度谦和的说道:“国公小心脚下。”

见到意气风发的三皇子,定国公心中极为不甘,为何出事的不是眼前之人。但多说无益,如今定国公一族大势已去,再不甘心,也得认命。他恭敬的朝三皇子行礼,却被离琴翊琛一把拦住。

他恭敬的朝定国公拱手:“国公留步,本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国公。”

定国公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只听离琴翊琛温和的说道:“麻烦国公想想,除了古延海之外,可有其他仇人。这背后之人,挑拨二皇子和定国公反目,搅得皇家和定国公不得安宁,想来是对定国公府有所怨恨……”

这番话,让定国公对三皇子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认的是,三皇子的确谦和有礼,文质彬彬,有勇有谋。当下看来,眼前的这位是最有可能上位之人,是他眼界狭窄,一直拘泥于嫡庶,从未想过,江山需要能者居之……

离琴翊琛又躬拱手道:“国公,您是二哥的舅父,本王与二哥是亲兄弟,如今二哥遭难,本王有责任为二哥肃清冤屈。父皇让儿臣全权负责二哥一事,还请国公相助,知无不言……”

离琴翊琛从宫中返回三法司的时候,已经到了酉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大地上,太阳的炙热逐渐消退,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但他却无心享受片刻的安宁,神色匆匆的踏入三法司,却发现言兴玉已经焦头烂额,正在来回踱步,脸上露出焦虑和不安的神色。

言兴玉见到离琴翊琛回来,立刻迎上去,省去了一切繁文缛节,急切地将手中的一叠纸递给他,说道:“殿下,出大事儿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焦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离琴翊琛接过那叠纸,仔细一看,发现上面记载着一些军中借贷的信息。他皱起眉头,目光迅速浏览着这些借据,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一张张借据看下来,他的表情越发凝重,仿佛能滴出水来。

言兴玉详细地向离琴翊琛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借贷的规模、涉及的人员以及可能带来的影响。离琴翊琛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离琴翊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看来这背后之人,所图甚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就在这时,言兴玉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殿下,我已命人查过借据上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每月的初七、十七、二十七都会去清风教参加集会。甚至连信王殿下也不例外!”

“那清风教打的是帮人破除灾病,助人达成心愿的旗号,元京城不少被下毒不育的贵族子弟都有参加,听说只要一碗水,就能破除所有灾病!”

言兴玉将那白瓷瓶递给离琴翊琛,神色凝重地说道:“二皇子之所以斩杀周世子,就是因为二人抢夺这一瓶水。微臣猜测,这白瓷瓶内的水,便是那十两银子一碗的符水。”

说完,他将白瓷瓶放在桌上,然后又道:“微臣以为,这根本不是什么除病消灾的符水,而是要人性命的符水。”

言兴玉想起今天他在街上制止的两个闹市斗殴之人,当时他们为了争夺某样东西而大打出手。言兴玉见状便命人制止了他们,并将他们关入大牢,同时派人去调查二人的身份。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牢中,其中一人突然发了癫狂症!就在离琴翊琛回来之前,押差来报,那当街闹市斗殴之人,皆是京郊打应的兵士。

“睿王殿下,微臣担心,时间一长,京郊大营恐生变数。”

离琴翊琛还是想简单了。他以为对方的目标是搅乱贵族与皇室,却未曾想,对方所图甚大……“拿着我的印信去请温言县主,如今京郊大营的情形,或许只有她能解决。本王迅速进宫求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