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贵族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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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庸医,都给本王滚出去!”二皇子离琴翊寒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紧接着,太原掌院孙百知和副掌院林东效被丢出信王府。
自从三月,太子离琴翊风薨逝后,离琴翊寒原是当下东宫最有力的人选。可如今本该意气风发的离琴翊寒,却如同被宣布死刑般,萎靡不振的坐在椅子上。
四月草长莺飞,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可离琴翊寒只觉着,他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今日离琴翊寒在府中练剑时,莫名其妙的突然晕倒。太原副掌院林东效匆匆赶来为其诊脉时,惊恐的发现,离琴翊琛的身子已经被掏空,再无任何生育可能。
当林东效战战兢兢地将这个消息告知离琴翊寒时,离琴翊寒就像听到一个大笑话,他愤怒至极,自己一向身体康健,从未感到过任何不适,怎么可能身体被掏空?
况且他作为二皇子,为了与离琴翊风争夺,他一直严于律己,从不沉溺于女色,更不可能因不加节制而将身体掏空。
\庸医!\ 离琴翊寒怒骂一声,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的林东效。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他躺在床上,使不出任何力气。他不相信林东效的诊断,始终认为是林东效医术不精,诊断失误。
离琴翊寒强压着愤怒,命人去请来太医院掌院孙百知。
可匆忙赶来的孙百知一经搭脉,瞬间大惊失色。额头上升起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启奏二殿下,您如今表面看着体魄强壮,可实际内里已经虚弱不支,再无生育可能!”
离琴翊寒一听这话,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孙百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混账~”离琴翊寒怒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骂道:“你们这些庸医,竟然敢胡说八道!”
接着便是一阵无休止的咳嗽声。孙百知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地求饶:“二殿下息怒,臣不敢说谎,这确实是臣与林院使共同切脉的结果!”
林东效也在一旁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离琴翊寒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孙百知和林东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两个废物,皇家养你们有何用?还不快给本王滚出去!”说完,离琴翊寒愤怒地命人将孙百知和林东效扔出信王府。
此时,信王妃也被惊到,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拉住暴怒的离琴翊寒:“殿下息怒,此事不宜张扬,否则一旦被陛下知悉,殿下就再无任何机会!”
离琴翊寒听了信王妃的话,渐渐冷静下来,但心中的怒火依然难以平息。他狠狠地看了一眼门外,无力的斜倚在床上,他不信……他不信……
信王妃则小心翼翼地坐在离琴翊寒身边,轻声安慰道:“殿下先冷静,为今之计必须封锁消息,务必瞒住陛下和朝臣,再从民间寻得名医为殿下诊病。”
离琴翊寒点了点头,同意了信王妃的说法。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离琴翊寒不能生育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不过短短一日就在整个元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澧成帝离琴昙夜命太医院数位太医为离琴翊寒诊断,得出的结论皆相同。离琴翊寒一日之间便如霜打的茄子,了无生气。他与信王妃白淑瑶成婚六载,只育有一女,若无男嗣,就意味着他与皇位失之交臂。
先是太子薨逝,接着便是二皇子不育,整个离琴皇室被巨大的阴霾笼罩。钦天监提议澧成帝举行祭祀,来平息上天怒火。
可祭祀礼尚未准备好,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离琴翊寒的母家,当今皇后的兄长、定国公周家的世子周初言,在离琴翊寒被诊出不育的第五日,周初言在家中练剑时也莫名昏倒,接着便被被郎中诊为不育。
对于定国公府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打击,周初言乃是周府的独苗,周初言不育,意味着周府无法继续延续。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已到知天命之年的定国公无法承受打击,竟气血攻心,一下子病倒。
更为离谱的是,周初言不育的消息同样不胫而走。一时间,京城里流言四起:皇后失德,无法德备四方,才令子嗣受损。皇后失德报应在后代身上,先是太子病逝,接着是二皇子不育,如今就连母家也受到连累。
澧成帝大怒,命人彻查流言源头,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即便抓了不少人,依然查不到源头出处。四起的流言,令澧成帝焦头烂额。
澧成帝已经接近知天命之年,离琴翊风今年二十八岁,离琴翊寒今年二十六岁。澧朝皇帝一直遵循立嫡不立贤、立长不立贤的原则,澧成帝更是只重嫡子,一直坚持皇长子必须是嫡出。
在皇后的第二个儿子度过五岁生辰后,澧成帝才允许后宫嫔妃生育。三皇子离琴翊琛便是那时出生。虽然离琴翊琛并不受澧成帝待见,但不妨碍他相貌像极了澧成帝,生的仪表堂堂,面如冠玉,一双凤眸如宛如两颗黑色的宝石,深邃而明亮。眉形如箭,鼻梁高挺,笔直而有力。
其相貌虽与澧成帝极为相似,但细看起来,也隐约有几分其母亲的神韵。其母是已经早逝的正三品婉昭仪。
离琴翊琛的母家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五品小官,毫无权势可言。不会对皇后以及嫡长子、嫡次子造成任何威胁。正因如此,婉昭仪才有机会成为除皇后之外第二个生育的女子。
相较而言,她算幸运的。澧成帝的后妃中,有两位地位崇高、备受尊崇的正一品皇贵妃和从一品贵妃,却因为早年过度服用了避子汤,导致身体受到极大损伤。
早些年她们一直想尽办法生育,却始终被澧成帝严防死守,待澧成帝允许她们生育时,却因早年过度服用避子汤而没了生育机会。
四皇子离琴翊柠只有今年只有十岁,母亲是正二品的宸妃,其母家是内阁大学士文家。背景深厚,出身高贵,离琴翊琛的出身好了不知多少。虽说一直以来皇家都秉承母以子贵的原则,但也能反过来子以母贵。
皇家向来注重多子多福,因为子嗣代表着家族的繁荣与昌盛,也是皇家能够代代传承、长盛不衰的希望。可离琴昙夜只有四个孩子,成年的孩子只有三子。若二皇子真的不育,那就等于断了继位可能。他能选的,就只有离琴翊琛和只有十岁的四皇子离琴翊柠。
似乎他只剩下了一个选择。他有些不甘心,那离琴翊琛他向来未给予多少关注,印象中,他总是唯唯诺诺,对自己极为惧怕。
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为何太后一直逼他选妃充实后宫,后妃不止是为了满足皇帝平时的寻私欲,而是前朝和后宫向来都是息息相关。皇帝的喜怒哀乐从来不是自己的。身为大澧的皇帝,他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情爱,还有朝堂的稳定,天下的太平。
皇帝可以有情,但不能只有情。作为皇帝,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他有些不甘心,更不愿相信,二皇子变成了一个废人。可未等皇后失德的传言按下,新的流言已经满天飞。
因为大将军陈清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皆被郎中诊出不育,接着柳太傅家的嫡子诊出不育……
流言的内容,也从皇后失德演变成为皇家失德……
后知后觉的离琴昙夜,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专门针对离琴皇室的挑衅。若一人不育,可能是自己的问题,这么多人不育,那只有一种可能——下毒,且专挑贵族子弟下手。
朝臣们人心惶惶,谁都不敢保证下一个会轮到谁……朝臣们纷纷上奏澧成帝,着专人彻查此案。
太子之位尚未定,定国公撑着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的上奏,要求彻查这一系列事件,给太子和二皇子一个交代。定国公虽然未明确把矛头指向离琴翊琛,可此事的确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除掉太子和二皇子,得益只有三皇子。
若只是太子和二皇子也就罢了,如今也把定国公府牵扯进来,明晃晃的针对皇后,这里面也少不了另一位皇子母亲——宸妃的身影……澧成帝在心中盘算着,双眸如同深邃的湖泊,深不见底。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努力思考着每一个细节。他的眉头微皱,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沓奏折,在心中不断的权衡利弊,寻找最佳的解决方案。
澧成帝身边的总管魏离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启奏陛下,三皇子求见!”
澧成帝眉头微挑沉声道:“传”
“儿臣参见父皇。”离琴翊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磕头行礼后,一双深邃的双眸清澈而坚定:“父皇,儿臣自请离京求医。”
“你要离京?”澧成帝有些意外。
“儿臣成婚已经一年半,尚未诞育任何子嗣,故儿臣怀疑……”离琴翊琛一席话,如一颗响雷爆炸在他耳边,让澧成帝反应过来,他内心多少升起一丝愧疚,他并未给眼前的这个儿子多少关注。
皇帝的偏心是明摆着的,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十五岁封亲王,而离琴翊琛如今已经二十二岁,连个郡王都没混上。同样的他也忘记了,眼前的孩子也已成婚一载半,尚未孕育子嗣。
经魏离提醒,他才想起来,在前年的宫宴上,有一姑娘被人陷害推下水,那姑娘是正四品大理寺右少卿之女沈卿仪。离琴翊琛心善,将那女孩儿抱出水,为了女孩名节,离琴翊琛便向自己求了赐婚。
离琴翊琛在宫中向来爹不疼,娘不爱,若非这一变故,离琴昙夜都忘记给这个儿子张罗婚事。后来澧成帝才知道,那女孩落水是二皇子妃的手笔,二皇子看上了这女子,想要娶她为侧妃,谁知阴差阳错被三皇子所救。
想到这儿,他缓了脸色,和声道:“翊琛,说说你的怀疑?给我一个你离京的理由”
“启禀父皇,太子哥哥和二哥皆成婚数载,二人皆知有一女便再无子嗣,儿臣也已成婚一载半,儿子自认为体魄康健,内子也喝了不少育子汤,却始终无任何消息,儿臣怀疑,有人想要阻碍皇室血脉延续。”
“儿臣离京,是因为儿臣觉着太医院的太医,以及元京城的郎中们,或多或少、明里暗里被牵连,儿臣想出京寻可靠郎中,一来治病,二来查询真相,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