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农技培训班OR农大OR谍情班？（下）（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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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饭菜准备也很不错，按标准四菜一汤，但是食材新鲜，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而且还考虑了战士们南北口味的不同所以麻辣咸甜都有准备。这也是薛晓东特意进行了安排。不然魏小武是不会考虑这些问题的。他的心目中，他自己是不会去在意伙食的好坏。能吃，吃了不闹肚子，当然味道鲜美也可以。他就没听过老部队都有一句俗话，“一个好的司务长就相当于一个指导员”。战士们吃饱了，吃好了，那么做起工作来才更有干劲。这一点，也是魏小武的不足，毕竟他回来的时间也还不长。这也是薛晓东在暗中提示他的问题。
所以，薛晓东一直甘为孺子牛，为他查漏补缺。
战士们其实心里也清楚大战在即，但是他们首先相信自己的部队一直以来都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之师，其次呢，对自己所接受的专业训练也很自信，对自己身边的战友也很信任。所以大家就餐时也是很正常的心态。没有人特别紧张。
吃过晚饭，短暂休息之后，鸿鹄分队按照各自任务以分队为单位进行预案熟悉以及纸上作业。同时各分队内部还进行了多次分组对抗性的推演作业。分队长们很认真，都在不停设定目标，不停设计方案，然后在图上作业。而战士们很多却抱着做游戏的态度。按方案行进总是一帆风顺，夜间突袭也是从无对手，而设立伏击圈，对手也是愚不可及。总之，保持了百分之一百的胜率。分组对抗呢，大家嘻嘻哈哈，感觉就是做游戏，过家家，就没想过真实战场会是什么场景。遇到状况就是火力输出，就像电影电视当中那些正面人物，子弹是打不完一样。
魏小武在帐篷里将所有预案重新梳理了一下，熟悉以后，让苗念宗将各自分队需要注意的事项整理出来给各分队送过去。自己走出帐篷四处转悠。抽着烟，想着问题，经过各个分队的帐篷时又探着头进去看看，大家也没有注意到他。走着，看着，听着，越想越感觉有点不对劲，感觉有点严重。战士们不是在做推演，是在过家家，做游戏！这就严重了。首先大家即将面临的任务绝对不是儿戏，那是随时会流血牺牲的事情:其次，战士们在野营拉练结束以后暗中滋生了骄傲自满的情绪。还有就是因为各级领导的重视还有装备啊后勤啊各方面的优先配置，让大家产生了自己高人一等的想法。
骄兵必败！
三个分队长以及大区下来的同志们和战士们朝夕相处，同食共寝，难道他们就都没有发现这个苗头，还是近墨者黑？
魏小武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去找薛晓东进行了专门的汇报。薛晓东当时正对着地图研究方案，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似乎在心中进行着一场复杂的推演。
魏小武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薛晓东看到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什么事？”
魏小武递给薛晓东一支烟，帮他点燃，然后自己也摸出一支烟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沉了沉气，说道：“今天晚饭后，我安排各分队对照预案熟悉任务，进行推演。我自己也出去每个分队转了转，听了听，发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要是不解决，可能会对我们出去后执行任务带来大麻烦，我想了想，还是需要来向您汇报一下！”
“嗯？说说！”
魏小武静静地站在那里，将自己发现的问题苗头，一五一十地向薛晓东进行汇报。薛晓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这还没出去，就将生与死的战斗视为儿戏。对方虽然整体战斗力不行，但很多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能存活到现在的就都不会很简单。要是我们的队伍以这样的状态出去，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那你有什么意见？”
“我认为，既然如此，就需要给大家来一个当头棒喝，让大家清醒清醒，看样子，在野营拉练之前给大家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那这样，既然大家昨晚休息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营区的警戒任务就交给你们，然后……，你看怎么样？”
“他们行不行？”
“你放心，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比你们差，只是现在岁数大了点而已，而且每个人都是有外勤经历的。”
“那……这就好！”魏小武听了薛晓东的建议，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我们就按计划进行，其他人也就不通知了，免得效果不佳！”
“明白！”
魏小武出了门，回到帐篷里，让苗念宗去找一分队吴清水，告诉他，今天他值班，然后整个气象监测站营区夜间的警戒任务就由鸿鹄分队自己负责了，要他安排好勤务，明天早上按时起床，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就不用出操。
苗念宗听完以后就出去传达了。
凌晨四点半，天色正是最暗的时候，雾霭沉沉，星月无光，连夜间鸣叫的野虫也没有了精神，只有远处田里的青蛙和蛤蟆还有一声无一声的叫着。这时也是人体生物钟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气象监测站大门口的一明一暗两个哨兵刚换完班不久，还没有完全清醒，两个人接了班，看看周围，还是左右去巡视了一圈，转回大门，两个人摸出烟来点上，开始聊天，“哎，明天就要出发了，不晓得还要训练个哪样？”“就是，对付那些制服都不整齐的游击队，还要做这么多准备？”“可能上面想的不一样吧，对我们不放心。”“有哪样不放心的哦，真是的……”
“呃呃”，“咕噜”哨位上传来两声呼喊声被强行卡住的声音，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片刻之间又是一片宁静。
没过一会儿，三个分队加队部一起七个帐篷内冒出阵阵浓烟，浓烟当中夹杂着不知名的辣眼睛，辣鼻子，辣喉咙的气味，而且闻之欲呕，几个帐篷内一下子乱成一锅粥，然后还有“噗、噗”的声音传过来，应该是有人在投掷发烟装置。
“着火了！着火了！”
“着火了，大家快跑啊！”
然后有几个帐篷内还是传出了比较冷静的声音，“大家赶快将毛巾用水打湿了捂住口鼻，不要大口呼吸！”
“大家冷静，不要慌，捂住口鼻伏低身体，贴近地面。”
“不要慌，拿好武器，先不要慌！”
此刻，帐篷内弥漫着浓烈的烟雾，令人窒息。一些心急如焚的帐篷里已有人员冲出去，但刚踏出一步，便传来阵阵痛苦的呼喊：\嗷呦，哎呦，哎呀！\紧接着，便是一片倒地呻吟之声。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帐篷内的人们越发焦急不安。他们的心情愈发急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而，由于紧张和焦虑，他们并未留意到烟雾的存在，继续大口吸气。很快，这些烟雾进入肺部，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声此起彼伏，如同一场肆虐的风暴，让人无法止住。许多人的眼睛被呛出泪水，鼻子也不停流涕。
随着时间的推移，烟雾愈发浓厚，视线模糊不清。这时，有几个帐篷中的士兵突然想起了手中的对讲机。他们摸索着寻找对讲机，试图与外界取得联系。然而，当他们按下通话键时，却发现毫无反应，没有任何声音或信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片浓烟笼罩，与世隔绝。
在一个帐篷里，突然传出了陈晨大声呼喊的声音：“大家先不要慌着出去！我感觉这烟雾应该没有剧毒。快用毛巾打湿以后捂住口鼻，先保管好自己手中的枪支。大家都集中注意力，对着帐篷的入口保持高度的警戒状态。”
他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又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喊话声：“里面的人听好了，不管你们是谁，立刻把武器扔出来，然后双手抱头慢慢走出来。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保证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否则后果自负，哼哼！”
“外面的兄弟，大家有话好说，等我们商量商量！”
就在这时，在陈晨他们所在的帐篷里，阮勤安、陈晨和冯天叶等人正一边用打湿的毛巾捂住口鼻，一边紧张地商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魏队长搞的突然袭击吗？”
“嗯，很有可能，我觉得就是他。如果真的是敌人来袭，肯定不会这么文明。”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敌袭，以我们现在的状况，一个接一个都会被干掉。”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不可能交出武器，更不可能揭露真相啊。”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焦虑和困惑。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感到无从下手，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那这样，陈晨你留在这里继续喊话，我们几个匍匐前进，出去看看情况。”
“行，你们注意安全！”
“外面的兄弟，我们还在商量，你们不要急。”
然后阮勤安和冯天叶几个把身上其他装备解除了，就只带了武器，小心翼翼地往外匍匐前进。他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尽量让自己的行动不被敌人察觉。
当他们刚刚走出帐篷时，突然几声枪响打破了宁静。子弹打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溅起泥土，打在了这几个人的脸上、头上、嘴上，弄得他们满脸都是泥巴。
他们不得不迅速撤退回到帐篷里。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感到非常无奈和无助。
“算了，不管了，我们不出声。” 阮勤安低声说道。他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危险。
几个人默默地坐在帐篷里，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只能等待时机的到来。
这时，烟雾是越来越大，味道好像更加刺激。大家使用打湿的毛巾捂住口鼻的办法好像也行不通，很多人开始了咳嗽，一下就像都传染了似的。
一阵高音喇叭响起，魏小武的声音传来，“现在大家不要慌，可以慢慢排着队走出帐篷到外面操场集合。十分钟之内集合完毕！”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都有人在想些孤注一掷，准备端着枪往外冲锋了，反正这样的滋味太难受了。
大家按照吩咐，逐个有序的往帐篷外走。走出去以后，烟雾已经开始消散。就看到离帐篷不远的地方都栽着桩拴着绊马绳，是说怎么开始跑出去的人发出的声音那么凄惨。这下找着原因了。很多人还在庆幸自己幸亏没有莽撞。
走出二三十米，就到了气象监测站的操场。烟雾已经消散完了，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味道。
操场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魏小武现在桌子后面等着大家，而桌子前面，首先是两个垂头丧气的当班哨兵，两个人看着也没什么，应该是被摸哨以后就安全被控制直到后来解开谜底。而这两个哨兵旁边也是七个鼻青脸肿的人，应该是开始反应比较快的那几个，不过看样子还好，除了形象气质差点以外，没有其他地方受伤。然后就是这最后接到通知出来的大部队了。还好，各个都把随身武器带着，衣服裤子那些自然是不整齐的。口鼻处还包
魏小武着自己打湿了的白毛巾，这也是亮点。魏小武后面站着五个战士，一看就不是鸿鹄分队的人，个子都不算高，一米七左右，体型倒是精壮，岁数呢接近三十上下。手中的五六式冲锋枪或肩着枪，或扛在肩上，或挎在脖子上，都没有一个正形。看着大家的眼神还是斜视，都没用正眼看。
这几个就应该是“凶手”了。大家也只能恶狠狠盯着，也不敢说什么。
“吴清水，集合！”
“是！”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队长同志，鸿鹄分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坐下！”
“是！”
“坐下！”
大家听到口令，右脚往左脚后一靠，双腿外分，往下一坐，顺势将枪托靠在双腿中间，右手扶着枪颈，左手扶左膝盖，将背打直。双眼平视前方。魏小武后面的五个同志坐在凳子上，魏小武没有坐。
“早上搞了一次突然袭击，看到大家这个样子，我很心痛，也很心酸！我们这支队伍远的不说，也是大部分经过了平山严打专项整治行动的，也是经过实战考验的队伍。但是，就在我们即将收拾行装准备再次出征的前一天，我们遭遇了滑铁卢，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全军覆没。而我们的敌人呢？是多么实力强大到不可抗拒的敌人吗？不，不是的，他们就只是我后面就坐的五位老兵，那他们来自哪个特战队还是什么精锐突击队吗？不，也不是，他们只是这次配属给我们鸿鹄分队的后勤保障分队的后勤人员，他们有的是二级、三级厨师，有的是油料员，有的是报务员。大家平时可能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就是我们的老兵。用他们和我交流的话来说，要是他们是敌人，那么今天大家就已经全体阵亡或者被俘虏了。因为大家都已经失去了战力了。而这一结果，却是在大家连敌人什么样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
下面队列里的众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感觉无地自容。
魏小武没有留情，继续在伤口上撒盐。
“大家打了平山，经过了艰苦的长途野营拉练，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确实了不起，大家前面的努力确实不错，这一点，指挥部各级领导都是有目共睹的，不能否认的。但是，就在大家即将出征的前一天，在这个不算演练的演练，不算实战的实战里，大家表现如何呢？这就是我们的鸿鹄分队？鸿鹄啊那是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大鸟，而现在的我们呢？还没起飞翅膀就折断了。在我们野营拉练之前，就有过一次类似的行动，那次的结果大家比我还清楚。而这一次的演练，结局更是惨不忍睹啊。我打算向指挥部请辞，辞去我这个鸿鹄分队队长的职务，继续回我的学校当我的学生，好好学习。同时建议就地解散鸿鹄分队，因为这支队伍就算派出去了，可能也会面临更加失败的结果，大家可能牺牲，可能被俘……结局不敢想象，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惨剧发生，我建议取消此次行动，对于如何营救被绑架的边民就只有另行想办法。大家也就不用这么辛苦，而我呢，至少也不会考虑在行动失败以后如何面对领导的问责和考虑如何面对你们亲人眼中的泪水！”
“’骄兵必败’古人诚不欺我。大家觉得自己不错了，装备好，训练水平高，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你们想过没有，对方那些你们看不起的战士，他们也是战士，而且很多都是在枪林弹雨，生死线上存活下来的老兵，你们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他们，伟人早就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些教材上都有，可是我们呢？今天我不是批评大家，其实最该被批评的人是我。是我这个队长失职！”
这时，那两个当班哨兵站了起来，“报告队长，是我们麻痹大意，严重失职，请处分我们吧！”然后三个分队长也站了起来，“队长，是我们失职，没有带好队伍，请处分我们。你不能走，我们鸿鹄分队不能解散！”
这时，其他队员也站了起来，“队长，是我们错了，是我们没有严格要求自己，请处分我们，鸿鹄分队不能解散啊！”
队伍里哀声一片。这个时候，薛晓东来到队列前，看着大家，“同志们，今天的检验说实话我也很失望，指挥部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投入这么多资源，结果还没上阵，就兵败麦城，这种结果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你们现在的决心我也看到了，我也相信大家改正错误的决心。只是提醒大家一下，我们现在是演练，那么大家还有改正的机会，一旦上了战场，那么机会就只会有一次，大家能把握住吗？”
薛晓东把头转向魏小武，“魏小武，你觉得指挥部应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吗？”
魏小武还没说话，队列里大家就纷纷表决心，“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能行的！”
魏小武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自己来回用眼神在大家身上扫过。
“同志们，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有！有！”
大家发出震耳欲聋的回答，双目炯炯有神，坚定的看着薛晓东，表达着自己内心的决心。
薛晓东也注视着大家，看着这些年轻的脸庞，黝黑的皮肤，坚定的眼神，“好，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以完成任务！”说完转身就带着那五名后勤保障分队的战士走了。
魏小武重新让大家坐下。
“这两名当班哨兵我也不处理你们了，因为这样的结果其实就是对你们最大的处理，希望你们以及大家吸取教训。”
两人羞愧的起立回答，“是！”
“至于其他人的错误，我希望在早餐后各班组织的讨论中大家都要触及根本问题，深入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样才能找到问题，解决问题。”
“陈晨”
“到！”
陈晨马上起立。
“你回答一下，在实战中，遇到今天早上这样的情况，你如何处理？”
“报告队长，我会在烟雾初起阶段，受影响还不大的情况下，用打湿的毛巾捂住口鼻，匍匐前进到帐篷底部，不以正门为出口，重新寻找或者制造出口，使用手榴弹由近致远，开辟通道，第一时间冲出烟雾范围，寻找突破口并寻找支援。”
“嗯嗯，及格了！”
“同志们，在烟雾初起阶段，大家的表现你们自己清楚，要不就是惊慌失措，到处乱跑，要不就是六神无主，无所适从。这那里像一支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呢？离出发的时间也就二十四小时，希望大家充分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好好反思一下，希望能在下一步的行动中提高大家的战场存活率！”
“大家解散以后，准备开饭，早饭以后大家利用一个小时时间各分队组织讨论。一个小时以后各分队组织对抗性演练。”
“起立，稍息，立正！”
“解散！”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