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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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和纤纤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余元宝则嘿嘿一笑，“不需要你们现在就听懂，你们只需要记住。硬币并不高贵，它只是让我们变强的工具，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小刀还是很心疼的。他挑起一枚硬币把玩，随后指了指东边。
“最近的收购处就在那边了，等咱们把东西卖完了，可以先去拾荒者们的坊市看看。”
余元宝自然是满心期待，向着那个方向开去。
石头镇的外围并没有什么地盘规划一说，就是一个个小家庭，找到空地就安营扎寨起来。
虽然比起镇民来说都是下等人，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社会。随着渐渐靠近镇子的围墙，四周也终于有了点集聚地的样子来。
各种店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镇子四周，还有酒馆乃至玩耍的空地。
在某一块空地上，余元宝甚至看见了一个废旧金属搭成的游乐设施，几个孩子在其中玩耍。
一路上，余元宝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遇到一个奇怪的建筑就要仔细询问，说的小刀都有点口干舌燥。
终于，他们接近了镇子的围墙。
那是一圈两三米高的围墙，看起来完全没有用心，就是单纯的用各种废旧材料插在地里，有的地方缝隙大的可以走车。
“这么简陋的围墙，外面的人不会偷偷进镇子去吗？”余元宝有些疑惑。
小刀有些畏惧得看了一眼围墙。
“怎么没有呢？随时都有人想要偷偷进去镇子。无论是偷东西也好，找工作也罢，镇里面都远远好于外面。”
“那这围墙也太不走心了吧？”
“一方面是因为拾荒者的精气神与镇子里的人差别极大，很容易被认出来。”小刀认真跟余元宝解释，随着越来越接近镇子，小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另一方面，警备人员有权对拾荒者做出任何判决。”
说到这里，小刀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是散不掉的恐惧，显然曾经看到过什么。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几个硬币。
“镇子里警卫奇多，他们会随时对所有他们认为可疑的人提出搜查。如果没有居民证，也没有入城许可证就得要掏钱补办。
而如果连这点钱都没有，就会被默认为是镇子外的掠夺者，轻的关进监狱充当奴隶，重则被当场击杀。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
纤纤听着害怕，双手死死拽着哥哥的衣角。
余元宝哑然，心说不愧是废土，这种草芥人命的风气实在是可怕的紧。
说话间，几人看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的中心是一个占地几十米的小房子，大概有四五米高。
房子顶着一个尖尖的房檐，在房檐下面挂了一个大大的【买】字。
想来这里就是收购处了，房屋的门前排着一长溜的队伍，有人也有车。大家都安安分分的排队站好，丝毫没有了废土客的脾气。
究其原因，可能是队伍旁边荷枪实弹的警卫吧。在队伍的两边，用木桩子穿了几颗人头，被太阳晒的干瘪瘪，偶尔有虫子围着飞舞。
没几个人敢去看它，大家都默默忍受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儿。
“我想应该没人在这里闹事吧…”余元宝开车加入队伍。
他的车后面拖着一个拖车，拖车后面又拉着一个硕大的不明物体，很是惹眼。
余元宝在上面盖着几张破布，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当然了，敢在这里闹事的，都在串子上了。”小刀缩着头，不敢看向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指了指收购处旁边的凉棚，里面坐着几个一看就颇有身份的人物。
“那是余火公司的收购员和警卫队的分队长！”
小刀爬过那颗硕大的蛋，附到余元宝耳边小声说道。
余元宝顺着手指，果然看到了一伙人坐在凉亭下面。
一个小小的圆桌上摆着清水和点心，左边坐着一个身穿天蓝色奇怪衣服的文员，身后站着一个非常科幻的机器人。
机器人大概有两米五的身高，面部是一块金属板，身上则是一整套的装甲。
黑森森的枪管从胳膊两侧伸出，背后还背着一个十厘米左右的炮筒，堪称武装到了牙齿。
右边则坐着一个身穿外骨骼的男人，这一套外骨骼在胸口等要害部位加装了铁板，肩膀和关节还有装饰性的铁钉，堪称废土朋克的经典之作。
这套装甲处处散发着俺寻思之力，与制作精良的机器人不是一个路数的。
遮阳篷下的两人一边吃喝一边谈笑，好不快活。
随着队伍前进，他们好像也注意到了余元宝一行人。
队长招了一下手，身后的一个队员就走到了余元宝的车前，往车里探了探头。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颗巨大的蛋，问道，“这是颗什么蛋？”
余元宝耸耸肩，“后面那具尸体的蛋，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动物，但它真的很难缠！”
“后面拉着的是具尸体？”来人好像一下子没了兴致。揭开盖着的破布一看，看到了一具庞大的身躯。
这个警卫也没有见过这种野兽，虽然吃了一惊，但却并没有更多的询问，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余元宝却拉住了他，他指了指前面的队伍说道，“老哥你看这队伍这么长，有没有可能让我加个塞？”
对方冷哼了一声，“乖乖排队，要是敢闹事，你的头就会出现在那根串子上！”
说完他就离去了，回到队长身边行了个礼，低头说了什么，又站回了队长身后。
此时那位余火公司的职员好像也来了兴致，走过来也不问什么，直接掀开了那张布来。
他有些惊讶，“竟然是克鲁尔兽？”
不愧是大公司的收购员，见识不凡，一眼就认出了这怪物的真身。
“这是你杀的？只有一只吗？”男人问道。
“是我和我的朋友们杀的，费了老大劲呢！就这一只，守着一颗蛋，我都带回来了。”
余元宝挠挠头，发出一声憨厚的笑来。
“还有蛋？”男人眼前一亮，“我是余火公司的收购员，我姓黄。你们可以叫我黄先生，我对你们的东西有点兴趣。”
“蛋在哪里？”黄先生走到车前，一眼就看见了副驾驶坐着的巨蛋。
刚想上手摸，却被余元宝拦住了。
余元宝拍了拍蛋壳，“黄先生，这蛋是熟的！”
“熟的？”黄先生顿时傻眼了。
“是啊，我怕路上放坏了，就用大火焖了一个小时，准备之后当干粮吃掉。”余元宝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小刀在旁边附和，纤纤则低下头不敢见人。
“你…真是暴殄天物！”黄先生瞪大了眼睛，脸色很不好看，盯着余元宝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无知的废土客！”
余元宝也不生气，只是说道，“先生，这蛋你还要吗？”
“都烧熟了我要什么？”
黄先生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余元宝，上面是一个地址。
“等收拾好了，可以把皮和角拿过来卖给我。对了，有破碎的蛋壳也可以拿过来。
虽然我这里没有什么优惠，但是把东西换成信用点总比换成瓶盖强，我们这里的货物质量肯定也比这破镇子好！”
“你在哪发现的这颗蛋？”黄先生问道。
余元宝思考了一会，“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里面还挺凉快的。”
黄先生停顿了几秒钟，又说道，“这东西都是群居的，如果你能找到他们的踪迹，也可以来卖给我，价格肯定让你满意。”
说完他就离开了，看起来很不愿意跟废土客多说话。
目送他离开，余元宝垂下眼睛开始思考。
“这个地方还是有最基础的秩序的，警卫队战斗力和素质都不差，不好抢东西。
余火公司更不简单，它的东西暂时不用想了。就是不知道剩下的那个协会又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踪迹吗。如果我把遗迹的位置同时卖给三方，有没有机会把水搅浑呢？”
“遗迹只是遗迹，他们可能也不会太在乎。”
“除非…”
“这个遗迹有足够吸引人的东西，足以让他们放下矜持的东西！”
余元宝把玩着手中的卡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