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勾践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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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那略显简陋却承载着无数战略决策的办公室里，一份联名作战计划正静静地躺在桌上，仿若一颗蓄势待发的炸弹，署名人是朱睿、郑洞国、孙立人，他们来自那威名赫赫的14师。
李宗仁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地研究着战局图，桌上堆满了文件和情报。这时，副官将朱睿、郑洞国、孙立人联名的作战计划呈了上来。李宗仁放下手中的笔，接过计划，原本只是随意地翻开，可刚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愕。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一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了一般。手中的计划书微微颤抖，嘴唇不自觉地张开，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心中如掀起惊涛骇浪：“这……这是什么计划？他们莫不是疯了？”眉头紧紧皱起，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脸上的肌肉因惊讶而有些僵硬。他怎么也没想到，14师的这几位主官会提出这样一个完全超出他想象的作战方案，这方案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原本有序的思维中炸开了花。
他反复翻阅着计划内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这计划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一边是破局的利刃，一边是自损的锋刃。然而，细细分析其中的细节后，他又不得不承认，在这看似荒谬的表象下，竟隐藏着丝丝可行性，就像在荆棘丛中寻得了几朵带刺的玫瑰。可即便如此，那巨大的风险依然如阴霾般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忍不住嘟囔：“这三个家伙，肯定是疯了，这种计划也敢提出来。”
李宗仁眉头紧皱，反复翻阅着那份作战计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深知这个决策将关乎无数士兵的生死和整个战局的走向，必须慎之又慎。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开始分析起来。“从机动性来看，14师确实有其独特的优势，装备精良，行动迅速，这一点他们在计划中利用得很巧妙。”李宗仁喃喃自语，目光在计划书上的相关内容处停留许久。他想到14师那些先进的美式装备，M8“灰狗”轻装甲车和M1轻型坦克的机动性在复杂地形中都能有出色的表现，如果运用得当，确实能出其不意。
“再者，对日军部署弱点的分析，他们也花了心思。”李宗仁的手指点在日军防线的描述处，“这里指出日军师团衔接处可能存在的漏洞，若情报准确，倒是一个可突破的点。只是，获取情报的过程困难重重，稍有差池，就会陷入绝境。”他深知日军的军事素养和警惕性，想要获取准确情报并且利用其弱点，难度极大。
“还有行动中的穿插战术，理论上能打乱日军部署。”李宗仁继续分析，脑海中浮现出作战计划里部队穿越日军防线夹缝的画面，“但这需要各部队之间紧密配合，通信保障和行动的保密性至关重要。一旦被日军察觉，在那种狭窄区域，我们的部队将面临两面夹击，重型装备难以展开，就会成为活靶子。”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可能出现的惨烈场景。
“而且长途奔袭后的突袭，对后勤保障是个极大的考验。补给线拉得过长，途中易受攻击，若补给中断，部队弹尽粮绝，后果不堪设想。”李宗仁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每一个环节都像是走在钢丝上，容不得半点闪失。这个计划虽然有闪光点，但风险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在他的面前。
李宗仁将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杂乱，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内心的挣扎。他深知这个决策的分量，如同天平上的砝码，稍有偏移，就可能让整个战局失衡。思索再三，他决定请来正在徐州督战的老搭档——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将军。
白崇禧将军匆匆赶来，一进李宗仁的办公室，目光就被桌上的作战计划吸引。他接过计划，刚展开看了几眼，脸上的肌肉就猛地一抽，眼神中满是震惊。他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惊讶哽住了喉咙。“这……这计划也太胆大妄为了！”他不禁低声惊呼，眼中的难以置信越发浓郁。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计划书，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计划实施后的种种惊人场景，仿佛看到部队在极度危险的情境中穿梭，那是一种突破常规到令人咋舌的军事设想，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一时间也有些失神。
但白崇禧并未就此否定，他快步走到墙上的地图前，眼神变得如鹰眼般锐利且专注。他伸出手指，先找到了14师的当前位置，指尖轻轻点了点，随后沿着计划中所描述的路线开始比划。
他的手指沿着部队预定的穿插路线移动，模拟着部队的行军过程，时而停顿在日军师团衔接处预想的薄弱点上，微微皱眉，仿佛在思考突破此处可能遭遇的抵抗。时而又快速划过，像是部队顺利突破防线后的迅速推进。他口中念念有词，计算着距离和时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战况。
当手指移到长途奔袭的目标地点时，他的动作变得缓慢而谨慎，仔细考量突袭时的兵力部署和火力运用。他模拟着野战炮的火力覆盖范围，手指在地图上画着圈；想象着坦克和装甲车冲锋的路线，沿着街道和据点比划。他还考虑到了日军可能的反击路线，手指沿着反向的路线回溯，思考应对之策。在这反复的模拟操作中，他的表情愈发凝重，但那一丝赞赏也在凝重中愈发清晰，仿佛看到了计划成功实施后的曙光。
白崇禧转身看向李宗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始详细阐述他对计划可行性的见解：
“德公，你瞧。这14师提出的行动计划，着实是精妙绝伦。首先，他们对自身机动性强这一优势的利用堪称一绝。你看这M8‘灰狗’轻装甲车和M1轻型坦克，那可都是战场上的利器。‘灰狗’轻装甲车速度快、灵活性高，在复杂地形中穿梭自如，就像灵动的猎犬一般。而M1轻型坦克，火力凶猛且行动敏捷，二者配合起来，能迅速突破敌人防线，打乱日军部署。这机动性优势在计划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不是盲目地依赖装备，而是巧妙地规划了行军路线和攻击节点，完全可以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
“再看他们对日军部署弱点的洞察，那真是入木三分。这里，还有这里。”白崇禧的手指在地图上日军师团衔接处点了点，“日军防线看似严密，但师团之间的衔接处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薄弱环节。他们能精准地指出这些地方，说明是下了大功夫去研究的。只要我们的情报准确无误，从这些地方突破，就像在坚固的堤坝上找到缝隙，能让洪水一泻而出，日军的防线瞬间就会出现大缺口。”
“而且，计划中的穿插战术，更是神来之笔。在日军防线间穿插，需要极高的军事素养和胆略。这不仅能分割日军兵力，还能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各部队之间紧密配合是关键，通信保障和行动保密就是我们的生命线。虽然难度极大，但一旦成功，日军将陷入混乱，我们就能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
“还有长途奔袭后的突袭环节，这是整个计划的点睛之笔。尽管对后勤保障是个巨大挑战，但如果我们能合理安排补给，利用机动性优势，分批次、多路线运输物资，就能降低风险。突袭成功，就可以直捣日军要害，给他们沉重打击，从而改变整个战局。不得不说，朱睿、郑洞国、孙立人这三人，军事素养极高，军事才能堪称卓越。他们这种突破常规的大胆构思，真是令人拍案叫绝。若能精准执行，说不定真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一击，给日军来个出其不意。”
李宗仁听了白崇禧的建议，眉头依然没有舒展，他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健生啊，我明白其中的道理，可这计划的风险就像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哪怕有一点差错，14师就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那可是我们的精锐啊，我们怎能承受这样的损失？”
白崇禧微微点头，神色严肃而庄重，语气中满是坚定地说道：“德公，你的担忧不无道理，这计划的风险的确像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走到地图前，再次指向日军的部署，“你看，日军五个师团南北夹击，就像两把钳子，正逐渐收紧。我们若继续死守徐州防线，那就是坐以待毙。就如同被关进笼子里的困兽，只能任人宰割。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到最后我们可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转身看向李宗仁，目光中透着决然，“而14师的这个行动，就是我们打破僵局的关键。这是一次大胆的赌博，但值得我们去尝试。朱睿、郑洞国、孙立人这三位将领，皆是军事才华横溢之人，他们提出的计划并非是盲目冲动之举。他们对局势有着清晰的认识，对自身和敌军都有着深刻的分析。”
“如果我们批准这个计划，并且给予他们充分的支持，就有可能打乱日军的部署。这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掀起的巨浪会让日军陷入混乱。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损失就放弃这样一个可能扭转战局的机会。我们的精锐部队，本就应该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冒险是必要的。”
白崇禧神色凝重地分析道：“一旦行动开始，日军初时定会惊愕。他们自信满满，没料到我们会主动出击，尤其这种大胆穿插突袭之法。起初，其前线部队或许会短暂混乱，通信忙乱地向后方汇报。随后，日军高层会迅速反应，调集周边兵力围堵。他们可能会从南北夹击徐州的部队中抽调部分，试图截断14师后路。同时，加强师团衔接处防御，防止我军扩大战果。但他们短时间内难以摸清我们的全盘计划，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要趁其慌乱，打乱他们的部署节奏。”
“说实话，我现在都恨不得年轻20岁，亲自率领14师去执行这个计划。我相信，只要我们精心筹备，协调各方力量配合，这次行动一定能给日军一个沉重的打击，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战争主动权，让我们从被动挨打变为主动出击。”
李宗仁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的眼神在地图和作战计划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权衡利弊的天平上寻找那一丝平衡。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健生，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个险，我们不得不冒！”
很快，第五战区长官部发出电令，批准了14师的作战计划，并赋予其一个极具深意的名字——“勾践行动”。同时，电令40军、57军、汤恩伯军团、孙连仲集团军全力配合“勾践行动”，形成一张紧密交织的作战网络。
而在14师营地，这里已经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与激昂。每一个士兵都像是紧绷的弓弦上的利箭，只待一声令下，便会离弦而出。师部内，连以上军官齐聚，那场面庄严肃穆，仿佛空气都凝结了。朱睿身姿挺拔地站在众人前方，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身姿矫健，五官如雕刻般硬朗，散发着一种自信豪迈的气质。他的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每一位军官的脸庞，那眼神中充满了力量与激情。
就在这时，郑洞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朱睿，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朱师长，”郑洞国面色凝重地开口，“说实话，这个计划我心里实在没底，风险大得如同置身于万丈深渊之上的独木桥。但我们是中国军人啊，国难当前，为了抗战胜利，哪怕是死，又何足惜？”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用力挤出，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朱睿看着郑洞国，目光中满是敬意，刚要开口，郑洞国又接着说道：“我请求出任前锋装甲集群指挥官。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是最危险的位置，是要在枪林弹雨和日军的炮火中冲锋陷阵，但我义无反顾。我要带着兄弟们冲在最前面，为了我们身后的祖国和人民，打出中国军人的威风。”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那一身军装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的使命，脸上的线条刚硬如铁，刻画出他坚定不移的决心。
朱睿用力拍了拍郑洞国的肩膀，声音洪亮：“郑兄，你的勇气和决心让我敬佩。我们一起，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必当全力以赴！”此时，周围的士兵们都感受到了那股悲壮而激昂的气氛，他们的眼神中燃起了更炽热的火焰，仿佛在无声地宣誓，愿为抗战流尽最后一滴血。
朱睿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如洪钟大吕，在室内回响：“兄弟们，我们即将踏上的‘勾践行动’，是一次在黑暗中寻找曙光的征程，是充满危险却又承载着民族希望的使命。我们就如同当年卧薪尝胆的勾践，忍辱负重，只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是为了国家的尊严，为了民族的未来而战！我们要用我们的热血和智慧，在这战火纷飞的历史画卷上，书写属于我们的壮丽篇章，让日军知道，我们中国军人的钢铁意志不可战胜！”
军官们个个热血沸腾，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那是对胜利的渴望，是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他们齐声高呼：“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战斗到底！”
此时的14师，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战争准备。士兵们整齐地排列在营地，他们身着崭新的美式军装，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精良的做工，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为士兵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战甲。钢盔下是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他们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透着无畏与坚定，宛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士兵们手中的汤普森***枪身闪烁着金属特有的锃亮光泽，弹匣里装满了子弹，那强大的火力仿佛是为敌人准备的死亡宣判。M1加兰德步枪整齐地背在身后，其精湛的工艺无不体现着强大的战斗力，每一个零件都像是一件艺术品，完美地组合在一起。
重型装备区，M8“灰狗”轻装甲车和M1轻型坦克如同沉睡的巨兽，它们那庞大而坚实的身躯在阳光下反射出威严的光芒。履带深深嵌入地面，仿佛在宣示着它们的力量。装甲车和坦克的车身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每一处装甲都坚不可摧，那黑洞洞的炮口和机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睛，窥视着远方的敌人。野战炮在运输车上排列得井然有序，那炮管威严地指向天空，宛如一只只沉默的巨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运输大队的车辆一辆接一辆，装满了弹药和物资，那是战争的生命线，有条不紊地等待着出发的指令。整个14师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又似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蓄势待发，准备在战场上掀起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