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恨我,不如恨江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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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翟母话里话外都是放弃翟锦这个女儿,保全翟家和林家。
她清楚江家在海市滔天的势力,更何况现在不仅仅是他一家。
他平日里玩得好的那几个兄弟,同仇敌忾,要是今日不牺牲翟锦,他们背后的家族恐怕和翟林两家不死不休。
翟锦早已心如死灰,可真听见这句不被爱的话,鼻腔还是一酸,泪意充斥眼眶。
“看不出来翟太太还是一位大义灭亲的好母亲啊!翟大小姐,你说呢?”杜元洲饶有兴致看向翟锦,声音犹如魔鬼低喃。
他倒是没发现,翟家对于她这个女儿如此不重视,没有半点要维护的意思。
翟锦双目没有焦距,像是根本听不见杜元洲的话,沉默地站在一边。
翟母见状扭头,一巴掌甩在她苍白的脸上,力道很重,震得手发麻。
她厉声呵斥,眉宇间尽是厌恶之色,“快跪下道歉,跟他们好好忏悔,别连累家里人。”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翟锦的头被打歪,发丝凌乱地贴着额头和下巴。
不多时,左半张脸浮现红肿的巴掌印,她眼眶掉落一滴泪,砸在瓷砖上。
突然,她像是癫狂似的大笑,充满恨意的眼睛直勾勾看向翟母,“你们别天真了,就算我赔上命,江时白也不会放过你们,毕竟小贱人妈妈的死,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我怎么会去害她妈妈?”
“是你们从小不给我完整的家庭环境,是你们为了公司的利益,要把我嫁给一个畜生,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们,是你们。”
“你们自私自利一辈子,我是你们的种,继承了你们的优良基因,我厌恶谁,我就要弄死谁。”
“我恨你们,大家都别想好过,哈哈哈哈——”
声嘶力竭的大喊,让瘫倒在地的翟父和怔愣的翟母一时间错愕,重新审视他们自己的女儿。
他们对她自小严厉管教,就是为了撑起集团的大旗,她的婚姻作为筹码,也是为了集团未来几十年的发展大计。
可现在她却口口声声指责他们,还要拉他们一起去死。
这让翟父和翟母不可置信。
翟母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一脸失望,“我生你养你,你还不知足?”
“翟家大小姐的身份给你多少便利?我们没让私生子来瓜分你的财产,我们难道还不够爱你吗?让你如此恨我们,捅个大篓子,拉我们一起下地狱。”
翟家和林家的财产都属于她,嫁给陈家后得到的利益,最后还不是留给她。
翟锦眼眶通红,戳破她虚伪的谎言,嘶吼声不断,“翟家大小姐的身份是我想要的吗?什么翟林两家的财产都留给我?只是你们利益瓜分不均的计策而已,只是给对方私生子财产不甘心而已,都是你们的一己私欲作祟。”
“一旦我失去价值,你们就果断抛弃我。”
“你们爱我吗?你们爱的只有你们自己。”
颤颤巍巍站起身的翟父被当着外人的面,毫无保留地戳中内里不耻的心思,觉得失了面子和里子。
滔天的怒火席卷他,比翟母更大力道的巴掌落回她的左脸。
“逆女。”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
翟锦被扇倒在地,额角磕碰到茶几,浓稠的血液顺着五官流淌,高高肿起的左半张脸血液纵横交错,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柔弱不堪的身子瘫软在地,昏迷不醒。
翟父和翟母一眼都没瞅她,而是互相指摘对方的错处,她的指责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们一贯虚伪的脸上。
用自以为得相安无事粉饰家中,彰显太平,两人互相指责对方不负责任,在外面拈花惹草,产下私生子,没有教育好翟锦,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
骂狠了,两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撕咬,没有一丝一毫斯文、优雅可言。
杜元洲颇有闲情逸致,喝着手边冰凉的可乐,嗑着瓜子,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两人狗咬狗的场面,像是在看猴耍戏。
等翟锦再度醒来,是被一盆透心凉的冰水浇醒,她穿着湿哒哒的礼服,手脚都被用镣铐卡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她轻咳两声,模糊的视线定格在左侧,是她家花园养鱼的小型湖泊。
耳边响起粗犷的男音,“太太,她醒了。”
话音落下,视野里多出一双单薄的拖鞋,混沌的视线往上挪,是许羡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且面无表情的脸。
犹如索命的厉鬼。
翟锦眼底闪过一抹短促的笑,快到难以反应,嘴唇蠕动,声音沙哑,“你妈妈死了没有?”
她期待看见许羡失控的画面,那才大快人心,不枉费她不惜一切代价,以她自己做局,送大家一起死。
许羡眼睫轻颤,握紧拳头的手背泛白,没有丝毫血色。
她忍着心里的悲痛,没让她看出一丝一毫,也懒得和她废话,直接一脚踹在她肚子最弱的位置。
疼痛的惊呼声从翟锦喉间溢出,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声音发出,像是在和她较劲。
许羡蹲下身,不嫌脏地拽起翟锦的长发,扯得她头皮发紧,却无能为力。
两人平视,冷沉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声音淡淡,“你再说一遍。”
翟锦不屑地嗤笑一声,言之凿凿,“死了吧!”
下一秒,她的额头结结实实磕在湖边砌的石板上,眼冒金星,不等她适应,又再度贴回冰冷的石板上面。
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有种下一秒要死的感觉。
足足五下,许羡才停手,盯着她的眼神犹如看罪大恶极的将死之人,毫无怜悯。
翟锦眉中央窟窿硕大,血腥味蔓延,红色的血液和尘土混杂,随着她脑后被迫后仰,滚烫的血液顺着耳廓滴在许羡光洁的手臂上。
一滴滴血珠在雪白的肌肤上绽放,妖鸷阴狠。
躲在不远处角落里的杜元洲看见这一幕,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小声嘀咕道:“嫂子够狠啊!老江你可别做对不起她的事,不然你的脑袋也得磕板砖上面。”
他手段狠,但基本不亲自动手,都是吩咐手底下的人,可今天见柔柔弱弱的许羡行事狠厉,就觉得她不好惹。
江时白没空搭腔,漆黑狭长的凤眸紧紧盯着许羡,怕她情绪激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许羡一把甩开她的头发,犹如扔掉一摊恶臭的烂泥,她不紧不慢起身,小臂的血液由于重力下滑,蔓延至指尖,滴落在地。
她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是在看死物。
半晌,她冷冰冰开口:“我自问没有伤害过你,为什么刺激我妈妈,见死不救。”
离开医院前,她问了医生具体情况,医生说如果病人发现的时间再早一点,也许苏醒的概率会更大一点。
鱼塘周边都是林子,基本没人经过,要不是中途万姨想到婚礼仪式时间快到,拿新毯子还不如直接推她妈妈回别墅,干脆折返回去。
说不定她妈妈在那时候就咽气了。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嫉妒你啊!因爱生恨,我爱他,可你捷足先登,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你恨我,不如恨江时白,要是世界上没有他,你妈妈说不定不会这么早死,哈哈哈哈……”翟锦笑得癫狂,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结局已定,死之前也要挑拨他们的关系,不然这一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