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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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乞丐走过来道：“这位兄弟哪里的？”
一旁的蚩莲笑道：“怎么？你的地盘？”
乞丐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啊！”
项明二话不说，起身便是一拳打了过去，几个乞丐连忙过来“拉架”……几人哪里是项明的对手……
项明把几个乞丐身上的铜钱一个文不剩的收走了。
蚩莲临走前还踹了乞丐一脚，骂道：“现在知道姑奶奶是谁吗？”
项明带着蚩莲来到一饭店，点了几个小菜吃起来……
项明边吃边道：“你有没有感觉有人盯着我们。”
蚩藕低声道：“你才发现啊，你小子要是扔下我不管，我被人抓到，必死无疑。”
饭店内的角落里，一少年低声道：“真的是他？”
一青年男子低声道：“不知道，有可能是，这里有一半的人都在看他。”
少年道：“他是不是有病，不会往荒郊野岭里跑吗？”
青年低声道：“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才是最安全的，至少各方势力投鼠忌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他脑子有浆糊才往荒郊野岭里跑，各方势力找到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埋了。”
少年低声道：“秦国不敢明目张胆的干掉他吗？”
青年道：“这其中牵扯的太多，可谓千丝万缕，现在想他死的人很多，唯一不想让他死的就是宋国赵家的人。”
少年低声道：“你都把我绕昏了。”
青年道：“虽然九死一生，终归是有一条生路的，宋国能在两个巨无霸夹缝中存活这么久，你以为是侥幸？这里毕竟是宋国，秦楚两国的人要是在这里掀桌子，宋国第一个遭殃，赵家的会坐视不管吗？”
项明蚩莲两人吃完饭，便是起身走了……
蚩莲道：“现在去哪里？”
项明道：“出镇。”
随后的人便是三五成群的跟着出去了……
夜晚，官道旁边的树林里，两人躺在树上，蚩莲低声道：“你小子到底干了多少坏事，怎么到处都是你的熟人？”
“你还好意思说？”项明道，“老子被你害死了，自从被你拉下水老子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哎呦，你小子拉不出屎也要怪我喽！”蚩莲骂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方圆几十丈内，树上地上坐的躺的明着至少有二三十人……
蚩莲跳下树解了个手，爬上树，道：“哥……该死的东西。”
项明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两人大神经便是呼呼大睡起来……
几十个人投鼠忌器，其实他们都是收到指令要项明命的，然后……甲方以为乙方是保护他的，乙方以为甲方是保护他的，丙方，这么多人杀他啊，那来个坐山观虎斗！
众人心里都在打鼓要不要撤，他们是杀手不是死士，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拼命的……
清晨时分，旁边官道上人来人往……众杀手也是服了，这两个家伙是死了吗？
蚩莲醒过来，看了看周围，又抱住项明装睡起来！
项明嘀咕道：“我也憋了半天了，算了算了，活人不能被屎尿憋死吧。”
两人跳下树，蹲在草丛里拉起屎来……
两人走在官道上……蚩莲低声道：“他们怎么还不动手啊？”
项明道：“淡定，别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看着远处的宋国都城汴梁，路边的摊贩越来越多……臭豆腐，烤肉，烤鱼……一队队人马在路上疾驰而过……
中午时分，两人便是走入城门……
“可以吃饭了吗？”蚩莲松了一口气，笑道。
项明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蚩莲道：“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吧。”
两人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逛着，只见对面走过来的几个纨绔子弟……
项明走过去道：“诶，借个一百两！”
几个纨绔子弟也是懵了，什么情况？当街打劫？
“看你个头啊！”项明喝道，“赶紧的！”
疯子吧？几纨绔子弟感叹一声，便是绕过这疯子……毕竟当街打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子有失体面！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蚩莲道：“不去讨饭都可惜了，你那套诈人的把戏也要行头啊。”
项明？失算了，那还是先去吃霸王餐填饱肚子再说吧……
两人这副造型连饭店都走不进去，先给钱再上菜！
两人蹲在街上，蚩莲无奈的叹了一口道：“我真的好饿啊！”
这里可不是荒郊野岭有野果吃……
项明也是一筹莫展，道：“你不会偷吗？”
蚩莲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偷东西了啊！”
一枚铜钱扔了过来，蚩莲看了看，连忙捡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蚩莲便是捡了十来枚铜钱……
“吃面去，我请客！”蚩莲嘿嘿道。
跟着两人的几伙杀手？我们是不是跟错人了啊！这天王老子要饭？
两人便是在路边摊稀里哗啦的吃起素面……
蚩莲拿着剩下的两枚铜钱，对一卖糖葫芦的小贩道：“老板，能不能卖半串？”
两人坐在路边，项明看着一个个青年才俊骑着高头大马路过，若有所思……蚩莲捡着偶尔落在脚边的铜钱……
“诶，小姑娘，想不想来我府上当丫鬟啊？”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走过来笑道，“平日只要端茶送水，一月还有二两银子！”
蚩莲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看着几个女子，一言不发……是不是过来接应这小子的人？
“五百两！”一旁项明道，“把她直接卖给你们！”
蚩莲……这死小子！
几个女子也是笑了，便是扔下一枚铜钱走了……
只见项明拿起铜钱，便是砸向开口的女子后脑勺骂道：“滚！”
女子挨了一下，回头骂了几句便是走了……
蚩莲骂道：“五百两就把我卖了啊。”
“你别自作多情啊，”项明骂道，“你这种皮包骨头的最多五十两。”
蚩莲道：“她们不是过来接你的？”
“看她们的衣着跟身上的庸脂俗粉，就是最下等的妓馆的。”项明骂道，“老子要卖也要把你卖给最上等的妓院！”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你还是不是人啊？”蚩莲道，“没人性的东西！”
“等这事过去了，我就把你赎回来！”项明道，“走了。”
两人来到全城最大的怡红院门口，项明对门口的护院道：“我来卖我妹妹！”
护院看了看两人，道：“你等一下！”
两人走进大门内，东看看西瞧瞧着……
一老鸨走出来，看了看两人，笑道：“就是你们？进来吧！”
两人走跟着老鸨走了进去，这怡红院虽然不如长安城的花满楼规模，但也不差……大中午的，一群衣着暴露的莺莺燕燕们坐在男人怀里欢声笑语，把酒言欢着……
两人跟随老鸨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四个青年见状便是起身拱手……
赵文博笑道：“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了，现在才来，赶紧坐吧，边吃边聊。”
项明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拉着蚩莲坐下来便是吃起来。
赵文博笑道：“这位便是现在的天下第一风云人物。”
“久仰大名！”一青年拱手道，“在下赵念。”
项明边吃边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一旁的两个青年也是一一报上名号……
除了赵文博打量着蚩莲，其他三人都是打量着蓬头垢面的项明……
“你个死丫头少吃点，待会又要去拉屎，”项明道，“诶，疯鸡你小子怎么知道我会来的啊？”
“我没名字啊！”赵文博笑道，“我一猜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要卖小孩，怕把你这个惊弓之鸟吓跑，就叫几个青楼女子过来提醒你，以你小子的好奇心大概率会过来瞧瞧。”
“你小子把我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啊，”项明笑道，“怎么还怕秦国的人找你算账啊？”
“诶，这丫头不会是你从皇宫里拐出来的吧？”赵文博笑道。
“给我五百两再说！”项明道。
“给给给，穷疯了吧！”赵文博笑骂道，“也对，你小子要不是穷疯了已经在赌坊里了，说正事，你来这里到底是干嘛！”
“一千两！”项明道。
接过一千两银票，项明便是开始满嘴跑马车了，什么过五关斩六将……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他来到宋国的消息就是青云门里传出来的，至于这小子被一只洪荒巨兽救走的事众人当然不会信，项明也懒的多说……
不过几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要知道现在就汴梁城里各方势力想砍死他的不说上万，几千肯定是有的，而且都已经磨刀霍霍了。
赵文博笑道：“你小子可别把这里当长安为所欲为啊！”
项明喝了一口酒，笑道：“要是躲躲藏藏的岂不是弱了我长安第一霸的名声？”
赵文博笑道：“你小子刚刚还在外面讨饭呢。”
项明把银票塞进兜里，笑道：“天下还有哪个乞丐能开口要到一千两的？”
一旁赵念笑道：“要不嫌弃，来在下家中避避风头，等接你的人过来？”
项明笑道：“赵兄的好意心领了，头可断血可流，老子的威名不能弱啊。”
赵文博笑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项明笑道：“放手一搏呗，我先休息一下。”便是躺到一旁的躺椅上呼呼大睡起来，毕竟他现在要养足精神。
蚩莲吃饱喝足，也是躺到一旁的躺椅上呼呼大睡起来……
四人也不打扰，偶尔低声细语两句……
项明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睡了多久了？”
赵文博道：“快两个时辰了。”
项明笑道：“一天到晚胆战心惊的跑路，没睡过一个好觉。”便是拍了拍正在呼呼大睡的蚩莲。
项明拿起酒杯敬了几人一杯，便是走了。
几人看着一大一小走出去……
赵念道：“是不是怠慢他了？”
赵文博笑道：“你想多了，他什么身份，根本不会在意繁文缛节，何况现在亡命天涯呢，哪里有心思功夫跟我们虚情假意的客套。”
赵念道：“他怎么如此淡定？”
赵文博道：“不淡定还能怎么办，难道嚎啕大哭啊？还是颤颤巍巍的去你家避风头？他可是天王老子，要是露出一丝胆怯，外面那些磨刀霍霍的家伙还不冲上去分了他啊，楚国主战派的人比秦国的人更想他死。”
三人沉思着……赵文博道：“我们随后看看热闹便是。”
项明跟蚩莲来到一家大赌坊里，蚩莲靠坐在门口的柱子旁嗑着瓜子……
赌坊内，项明来到赌大小的骰子桌，买定离手……
“大！”项明道，便是把一千银票压大……
大！
一旁的荷官副手拿了一千两银票放到项明的银票上……一旁的赌狗们不由多看了几眼这蓬头垢面的青年……
“大！”项明把两张银票扔过去……
大……
大！
大……
大！
大大大大大……众人齐声叫大，这小子居然连中把八把，已经赢了二十五万两多，还在押……
赌狗们当然是希望他赢，把这该死的赌坊赢破产！
大！
全场沸腾了起来……五十多万了！
听着赌场内震耳欲聋的欢呼，蚩莲骂骂咧咧的挪了个位置，坐到一旁嗑着瓜子，用项明交代她的，一定要淡定。
赌坊的大门口已经被闻风而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被赌场的护院挡在外面……
一青年男子走过来，笑道：“阁下可否让在下摇骰子吗？”
桌面上已经有五十多万了……
项明笑道：“没问题！放马过来！”
男子摇了摇骰盅……便是一把拍在赌桌上。
“大！”项明道，把银票推到大……
全场的赌狗欢呼起来……能见到这么大的赌注也算涨见识了……
青年揭开盅盖的一刻……全场赌狗喊起来起来……大……
又是两把过后……
桌面上已经堆积了一百万两的银票，跟一百多万筹码了，因为赌坊里根本没准备这么多银子。
全场几百个赌狗便是安静下来，摒气不语，这可是二百万两……看着蓬头垢面的项明……
项明笑道：“继续！”
男子闻言松了一口气，便是噼里啪啦的摇了摇骰盅……毕竟现在让他们拿出一百万两他们还真的一下拿不出来了……
“小！”项明道。
全场寂静无声……揭开骰盅的那一刻，全场沸腾……
一二四，七点！小！
四百万两！！！这可是天文数字啊！别说听了，在场的赌狗们想都不敢想这是多少银子！这银子能堆成几座山啊……
众赌狗叽叽喳喳了一阵便是安静了下来，盯着项明……
青年面无表情，强装镇定，或者说已经麻了，他知道，只要这小子说一句不赌了，结账！那么别说把赌坊买了，就是把他家祖坟卖了都还不起这笔赌账！
“继续啊！”项明笑道。
青年男子松了一口气，连忙摇起骰盅，生怕对方不赌了……一把拍下骰盅……
“大！”项明云淡清风笑道。
全场的赌狗们比他还紧张，纷纷屏住呼吸……
青年男子咽了咽口水，一把揭开骰盅……
二二三，七点！小！
全场哗然，众赌狗们发出一片叹息……
青年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项明挠了挠头，笑了笑道：“早知道不赌了。”
青年男子连忙起身拱手作揖道：“多谢兄台手下留情，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项明嘿嘿道：“项明。”便是在众赌狗的注视下摇头晃脑走向门口，幽幽的打量看着大门口喧闹的众人……
不一会，大街上几队军士过来驱散了赌坊门口的吃瓜群众……
众赌狗们纷纷叽叽喳喳着……这小子什么来头啊……小明，项明！他是项明，一个赌狗叫道，楚国的天王老子，昨日便是听闻他可能逃到汴梁……啊……是他……肯定是他啊！四百万两都不放在眼里除了他还有谁……我的天啊……
赌坊对面酒楼里的赵文博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小子运气这么怎么好。”
……
项明走出门，看了看，只见蚩莲坐在门口，看了看项明便是骂道：“你小子赢了多少啊！”
项明摊了摊手……
“一千两你都输光了啊！”蚩莲骂道，“我还想等着吃烤鱼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项明道，“死到临头了吗？”
蚩莲道：“不吹牛会死啊！赶紧的，去哪家再借点钱，我饿了啊……”
几人走过来，看着两人对骂着……
赵文博笑道：“你小子刚刚还气吞天下，这下连一条烤鱼都买不起了啊！”
几人便是在路边摊坐下，蚩莲便是点了烤鱼烤菜等等……
不少人坐在附近的小摊前，看着项明……
赵文博笑道：“你小子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
项明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还不算笨！”
一旁的赵念笑道：“怎么说？”
赵文博笑道：“他来汴梁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之前要是跟人说他是项明，就他现在这德行谁信啊！现在不一样了，这几百万两都不放在眼里，除了项明还有几个这么不把银子放在眼里。”
赌场的摇骰子青年男子拿着一坛酒走过来，看赵念几人坐在那里，把酒放在桌上，拱手道：“见过五爷！”